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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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轩最近有点郁闷。
虚耗赶走了，结下的鬼缘还在，他依然能看到妖魔鬼怪。
郁澄说，只要避免和鬼怪接触，他身上的鬼缘就会渐渐淡去，通灵的能力也会消失。
但他不招惹妖怪，妖怪自己找上门了。
事情是这样的。
上周末，牙轩在图书馆自习，听见狐妖和科举鬼讨论一个棘手的问题。
好像是一只无头鬼想完成自己生前的愿望，具体是什么他没听清，只听见如下对话——
“太难了，实在太难了，这么艰巨的任务哪有鬼能做到？”
“是啊，这不是难为鬼吗？”
“不过如果是人类，说不定会有办法。”
“对，如果是人类就一定能做到！”
“问题是，我们去哪找人类呢？”
“哪里有人类呢？”
说到这，它们齐齐转头望过来，露出惊讶的表情：“啊——人类！”
牙轩：“……？”
他收拾起作业本就跑。
狐妖和科举鬼追到宿舍，看见郁澄，又夹着尾巴一溜烟跑了。
但只要郁澄不在，他们还会来骚扰牙轩。
“人类，人类！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宿舍。”
为了把它俩挡在宿舍外，牙轩在门上贴了一张郁澄的照片，非常管用，比门神还灵。
他实在是被吵得受不了，刚打算发消息问郁澄什么时候回来，就听门外的鬼叫声消失了。郁澄推开门走进来，白色校服上血迹斑驳。
“……怎么回事？这么多血？”牙轩赶紧过去扶他。
郁澄神色如常，好像没受什么伤。
他把校服脱下来挂在椅背上，拿开水壶倒了杯水。
牙轩有点担心，打量了一圈，没看见郁澄身上有明显伤口，倒是发现他肩膀很宽，腰窄腿长。
郁澄仰头灌了口水，水流沿唇角淌下，顺着胸前的肌肉线条滑落。
牙轩瞥见他喝水时滚动的喉结，不知怎么也觉得有点口渴，默默移开了视线。
“没事，洗掉就好。”郁澄放下水杯，拿起衣服去阳台。
牙轩看着他背影，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从郁澄家回来后，他们之间就像隔了层什么。
第二天放学后，郁澄被拉去打球。
牙轩留在教室做了会儿习题，收拾书包打算去吃晚饭。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科举鬼和狐妖从走廊对面过来，他赶紧跑下楼梯，拐出教学楼，想起之前郁澄带自己抄的小道，就从那里绕过去。
路过一个拐角时，牙轩听见巷子里传出说话声。
“跟你们班花说，你就是最合适的，她只有一个选择，答应你。”
牙轩顿住脚步，往巷子里看去。
是凌宇，还有一个其他班的男生，印象中好像是三中校霸，也是凌宇的大哥。
“可她追郁澄好久了，我觉得……”
“不要你觉得，郁澄算什么？不就是长得好看点，不还是一个脑袋两只眼。”
“上次我往班长抽屉里塞蟑螂，被郁澄发现了还丢到我身上，害我在全班面前出丑，班花都看见了。”
“他这么欺负你你能忍？”校霸瞪圆眼睛“他是校草老子还是校霸呢，兄弟你有我罩着，嚣张一点……昨天算那小子命大，让他跑了，再让我堵住一次不把他脸揍成猪头。”
牙轩眉头蹙起。
所以郁澄身上血迹是他们弄的？
“刚我看见他在球场，等他回更衣室，我们就拿袋子套住他的头……欸天怎么黑了？啊啊啊——谁踹老子！”
牙轩毕竟没有事先准备袋子，书包只套住了校霸的脑袋，凌宇还是能看见他。
“救命啊！班长打人啦——”
当天晚上，三人因校园斗殴被逮去了校长办公室。
“老师，我们没惹他，他上来就动手揍人。”
“就是，您评评理，就这还是班长呢？我们又不是武术班。”
校霸和凌宇鼻青脸肿地站在校长跟前告状，一边偷偷瞥牙轩，生怕他再上来按住自己揍一顿。
校长听他们控诉完，目光转向牙轩。
这个学生就静静靠墙站着，从校服到鞋子一尘不染，神色淡淡的，眉目如画。
校长很难想象他能把两个出名的问题学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于是放缓了语气，慈眉善目地问：“同学，他们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牙轩点点头：“嗯。”
校长：“……”
“原因呢？总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吧。”
牙轩斟酌了一下，淡声说：“他们昨天堵我同桌。”
“噢。”校长明白了“所以你这是给他报仇来了？”
另外两人不干了。
“我们也没把他同桌怎么着……”
牙轩瞥他们一眼，两人同时觉得伤口隐隐作痛，噤声了。
校长从没见过校霸他们对哪个人怕成这样，还觉得挺新鲜，又问：“你同桌叫什么名字？我喊他来问问。”
“郁澄。”
郁澄从球场被喊来，进办公室时黑发还有点湿润，手里拿着瓶白桃汽水。
他看见牙轩站在一边，嘴唇又有些干，就把汽水递过去：“我还没喝过。”
校长没忍住咳嗽了声：“那个，郁澄同学啊，听说你昨天被凌宇他们堵了？”
郁澄点点头。
“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郁澄笑笑：“谢谢校长关心，我没受伤。”
牙轩水喝一半差点呛着。
校霸和凌宇开始得理不让人了：“你看，我就说我们没把他怎么着！”
“就是，我们是堵他了，可他跑了啊，连根头发都没碰着……”
郁澄还有点奇怪：“你们谁啊？”
他凑近看了看，才认出来：“你们怎么成这样了？”
“问你同桌，他打的。”
郁澄愣了一下，转头看见牙轩静静地盯着鞋面，一声不吭。
校霸和凌宇放学堵同学，牙轩打架，三人分别领了警告处分，离开办公室。
他出来就看见郁澄靠在走廊墙边等自己，脚步顿了顿，还是走过去。
郁澄笑着问：“还没吃晚饭吧？一起？”
牙轩点点头，再次觉得十分丢脸，默默走在郁澄身后不吭声。
“我昨天身上的血迹不是他们弄的。”郁澄说“是在旧楼的鬼身上沾到了。”
他顿了顿，声音带笑：“我没想到你这么关心。”
牙轩抬眸看他，想问具体一点，斟酌了一下还是没问出口，只淡声说：“我是听见凌宇说他往我抽屉塞蟑螂。”
“噢。”郁澄了然“所以你打他们不是因为我。”
牙轩点头。
“那校长喊我过来干嘛？”
郁澄见他没话接了，又自己接着说：“我知道了，他老人家可能听说凌宇把我堵了，喊我过来关心一下，和你没关系。”
“我刚刚在球场，年级主任突然喊我去校长办公室，吓我一跳。”
“我还以为上课画画被老师告到校长那去了。”
牙轩没话说的时候，郁澄话就特别多。
“同桌你想吃什么？今天我请。”
牙轩随口答：“牛肉面吧。”
两人走进店里，郁澄轻车熟路要了两份牛肉面，都不要辣和香菜。
牙轩觉得有点奇怪。他记得一开始郁澄吃面是放这两样东西的，总不会一起吃饭久了，连忌口都传染。
郁澄找老板要了消毒过的筷子，边拿开水烫边问：“那两只鬼最近还缠着你吗？”
牙轩点头：“嗯，放学还来班级找我。”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具体不清楚，不过鬼找我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也不一定。”郁澄微弯着笑眼“它们那类善鬼拜托你做事，都会有报酬的。如果你正好能帮上忙，也可以让它们替你做事作为交换。”
牙轩确实想到有件事，鬼怪去解决可能更管用。
第二天狐妖和科举鬼再找来时，他给它们开了门。
狐妖还有点不敢相信，进了宿舍，从窗边探头出去看：“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
牙轩还是有点怕，站得离它们老远，出声问：“如果我答应帮忙，你们能不能也帮我一件事？”
“啥事啊？”
“你们会托梦吗？”
一听见托梦，狐妖露出了笑容：“那我可擅长了。”
“以前我经常变成狐仙托梦给喜欢的女孩子，告诉她我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咳，不过现在不搞这种勾当了，这样骗人是不对的。怎么，你要骗……不是，你要托梦给谁啊？”
“两个同学。”牙轩说。
校霸和凌宇看不惯郁澄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他们又记了一笔，下次恐怕还会找机会堵人。
他踌躇片刻，淡声说：“就托梦告诉他们，别找我舍友麻烦，不然会有血光之灾、桃花劫、水逆……”
狐妖和科举鬼听他洋洋洒洒说出一大串诅咒，连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都出来了，一时面面相觑。
最后出声问：“你确定是你舍友？”
“嗯。”
两只鬼震惊了。
震惊归震惊，它们还是答应下来，跟着牙轩去认了校霸和凌宇，晚上挨个托梦。
当晚，狐妖和科举鬼办完事，高高兴兴拖着无头鬼来了。
无头鬼没有头，脖子上空荡荡的，身上穿着破破烂烂沾满血迹的衣裳，好像有些年头了，它漂浮在半空，手上举了个牌子，要说的话都写在上面。
牙轩戴上眼镜仔细看清了牌子上的字。
无头鬼：“我想照大头贴QAQ”
牙轩：“……”
那是挺难办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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