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文物们当老板[悬疑]》米粥清淡

17、失火

　　下方嘈杂声越来越密集，莫庭提醒：“走水了，你还不去看看？”
　　冉西还是气呼呼的，探头一瞧，不远处有个地方正冒烟，只得把个人恩怨放在一边办正事要紧，推门朝外冲的时候还回头狠狠白了他一眼。
　　莫庭显然并不生气，看起来还有那么点高兴，步履轻盈跟下去看情况。

　　失火的是一间书斋，功能等同于现代社会中图书馆，只要在博物馆空间里拥有合法身份，就可以进去看书，冉西之前熟悉情况进去过一次，都是些年代久远的古书籍，连竹简都有，内容多是神神怪怪，她看不太懂，但这座书斋可以说是整个博物馆空间的历史见证，意义非同一般。
　　冉西到达时火已经被扑灭了，但屋子里满是烟气，等待烟散的功夫，冉西问书斋的管理者，一名白发老者：“书爷爷，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书爷爷的本体是一本两千多年前竹简，生于“书”，生平最爱的也是各类书，是书斋一直以来的管理员，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泡在书斋里，这会白胡子都被熏黑了，“我把门锁起来回去吃饭了，要不是别人喊，我都不知道走水！”

　　冉西安慰老人家，这会儿烟气散的差不多了，书爷爷赶忙冲进去，冉西让其他人留在外面，免得跟进去破坏掉线索，自己也跟了进去。
　　书爷爷指着一摞黑乎乎的书直蹦，那叫个心疼：“谁这么缺德烧书啊？”
　　冉西本来猜测损失肯定惨重，可检查一遍后发现只有进门左手边一摞书遭殃，其他都好好的，要知道书和竹简都极易燃烧。
　　书爷爷说过，古书籍那么多，只有部分幸运儿能得机缘修炼成人形，比如他自己，大多数就是维持原样，供其他人浏览阅读。
　　“只是书而已，招谁惹谁了？”
　　冉西也是十分奇怪，偷书都能理解，烧书是为了什么，还是有选择性的烧。

　　书爷爷心情很不好，冉西喊来桌爷爷陪他，她自己则拿了个桶去拎水，打算把书斋好好打扫干净再考虑其他，免得书爷爷看着那些黑乎乎的书更心疼。
　　每两个路□□叉处都有个深水井，冉西打好水一使劲——竟然提不动！
　　木桶本身有一定重量，打满水之后少说有几十斤，冉西又瘦，平时还缺乏锻炼，虚的慌，试了好几次都没提起来。
　　望天无语，冉西决定倒大半回去，先拎小半回去再说。

　　莫庭伸手提起水桶：“该锻炼了。”
　　冉西一惊，木桶已经被莫庭提走了，心里腹诽，这个人真的神出鬼没，每次都这样无声无息忽然出现，可他每次出现又能帮她的忙。
　　说起来，会这么巧合吗……冉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小跑着跟上莫庭：“你是不是跟踪我？”
　　莫庭把水桶换了只手：“是啊。”
　　“……”冉西拦住他，眼睛瞪圆，那意思——你认真的？
　　莫庭：“你东西忘在天台上了。”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样东西递过去。
　　是她的丝巾，之前在酒楼天台围观成亲，丝巾被吹的在胸前飘来飘去，她嫌碍事就摘了随手放到椅子上，后来差点掉下楼，被莫庭救上来，慌忙下楼看走水情况，忘记丝巾还在他那儿了。

　　冉西很不好意思，把丝巾收好挠了挠头发：“谢谢。”
　　莫庭没说什么，把水桶拎到书斋，拿来两块抹布，分给冉西一块，默不作声的就开始擦书架，冉西边干活边偷眼瞄他，心情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莫庭出现的意外，她也一直有些疑虑，可他在这里定下来之后适应的很好，和其他人也相处很好，发生的几次事情里，他出了不少力，要不是他，冉西自认没那么快解决。
　　这个时候再戴着有色眼镜瞧人似乎不太好，作为这地方的管理人，她不能带有太多个人厌恶看人。

　　“那个。”
　　莫庭擦高处架子：“嗯？”
　　冉西在他旁边擦一个花瓶，声音放的很低：“你做菜很好吃。”
　　“……”莫庭一推眼镜，看冉西的眼神分明写着一行字——你吃错东西了？
　　“咳咳，一会我把书爷爷和桌爷爷带过去，请他们吃饭，你做点好吃的，叫上小土和吱吱。”冉西声音更低了一点，几乎听不清楚，“你也一起吃吧？”
　　冉西用的是疑问而非肯定语气，莫庭擦完一个架子转身去水桶洗抹布，没应声。
　　不会不答应吧，冉西想着，又说：“我请客。”
　　莫庭开始擦第二个架子，抽空看了冉西一眼：“你请？”
　　冉西愣了一下，忙不迭点头。
　　“今天不行，我一会有事情办。”莫庭指了指书籍，上面有些烟灰，“明天可以么？”
　　这就是同意了，冉西边拿过书用干毛巾擦灰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

　　莫庭干活着实利落，没一会就擦完所有书架，冉西负责将桌椅书籍擦干净，有的书已经很老很老，尽管书爷爷平日保护的很小心，但那种触手即碎的脆弱感，让冉西分外小心，不得不全神贯注，生怕碰烂一本，结束的时候脑袋冒了一层汗。
　　莫庭没走，坐在一边优哉游哉喝茶，见她做完事情了，递过去一杯茶，还冒着热气：“我发现点东西。”
　　冉西吹着茶水：“什么？”
　　“这里。”莫庭走到门左边，也就是书籍失火的架子边，示意冉西看，“如果是你放火烧东西，会怎么做？”
　　冉西一想，答：“如果是书的话，就点个火折子或者别的扔过来，纸质书和竹简都很容易燃烧……”

　　话没说完，冉西凭空不见了，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没碎，水洒了一地。
　　醒来后冉西无奈的想，忙忙碌碌，忘记快到回来的时间了，只能等零点再去问莫庭发现什么。
　　之前面试的公司发来入职邀请，待遇挺不错，今天是入职第一天，冉西到公司报道，时间还早，写字楼人不多，进电梯按下楼层，外面有个急促的声音：“请等等！”
　　冉西赶忙按了开门键，那人进来连声道谢：“谢谢谢谢！”
　　“……”冉西盯着那人的脸，呆滞状。
　　这特么不是莫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