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掉男主后我称帝了(穿书)》玛丽酥

88、零八七：为我而来

　　“千真万确！”

　　听到楚骄阳的肯定，徐靖淮眯了眯眼睛，朝身后挥手道：“去请陈大人进宫。”

　　楚骄阳跟着徐靖淮，重又迈开脚步。

　　齐国的皇宫与楚国的大不相同，完全是两种风情，可惜楚骄阳心思重重，实在没心情去欣赏这别样的景致了。

　　跟着徐靖淮到了小皇帝常在的宫殿，却被告知小皇帝此时正在大明宫听□□大师讲经。

　　两人又往大明宫而去。

　　偌大的宫殿空旷无比，梵音不绝，禅香袅袅。偏殿内，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身着僧袍，与一位二十出头的光头和尚相对而坐。

　　年轻的光头和尚双目微阖，一手缓缓敲着木鱼，嘴里念念有词，少年正是齐国的小皇帝，一脸专注地聆听着和尚念经，青涩的脸上，隐约露出几分看破红尘的模样。

　　听到楚骄阳二人进门的脚步声，年轻的光头和尚停下了动作，双手合十对小皇帝道：“陛下贵客临门，□□改日再来。”

　　小皇帝摇头道：“朕乃是大师的俗家弟子，天地君亲师，大师留下也可为朕出出主意。”

　　看□□大师想要拒绝，小皇帝站起身道：“大师不必推辞。”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无可奈何，只好留下来。

　　小皇帝这才转过头，先是看了楚骄阳一眼，随后看向徐靖淮道：“皇叔，来得正是时候，楚国明珠公主求见侄儿，侄儿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楚骄阳闻言，上前一步，见礼道：“明珠见过齐国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皇帝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你就是楚国的明珠公主啊！这么巧，你竟然跟皇叔碰上了！”

　　楚骄阳心里装着事儿，懒得去管齐国小皇帝和徐靖淮之间的恩怨，更不想去接小皇帝话里隐含的机锋，楚齐两国的交界处，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她。

　　于是，楚骄阳躬身行礼，直接说道：“明珠此来，乃是有要事禀告。皇帝陛下，楚齐两国交界处，安阳和安庆两城，贩卖人口多达上万人，齐国地少民寡，一次性就是上万百姓被拐卖，不知道以齐国的人口，够人贩子卖多少次？”

　　小皇帝并不上当，反而对楚骄阳眨了眨眼睛，笑了笑道：“公主殿下欺骗小孩子哦，如果人贩子拐卖的没有楚国子民，朕不信公主殿下会对此事如此上心。或许，被拐卖的楚国人口还占了大多数！”

　　“陛下真是聪慧过人！”楚骄阳扬眉，对小皇帝挑起了个大拇指。

　　小皇帝害羞的笑了笑，濡慕地看向楚骄阳身边的徐靖淮，像是一个等待长辈夸奖的孩子，羞涩地问道：“皇叔觉得朕方才分析的对吗？”

　　徐靖淮微微颔首，吝啬地吐出两个字道：“尚可。”

　　小皇帝脸上露出一丝委屈。

　　双手合十坐着的年轻和尚突然睁开了眼，看着楚骄阳道：“听闻明珠公主在楚国进行灭佛行动？”

　　和尚的话转移了小皇帝的关注焦点，让他的视线重新回到楚骄阳身上，小皇帝好奇地看着楚骄阳问道：“灭佛？为什么要灭佛？”

　　楚骄阳扫了年轻和尚一眼，看着小皇帝道：“没有灭佛，只是为佛门清净之地清理几个害虫罢了。”

　　“佛祖不管信徒死活么？”

　　楚骄阳转而去问年轻和尚：“被拐卖的那些人的亲人父母，也许正在求神拜佛，哀求自己的亲人平安回家。”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年轻和尚又闭上了眼，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俗世之人，自然有俗世的法律来管理。肉身寂灭之后，灵魂是入极乐净土，还是入阿鼻地狱，佛祖自然会给一个交代。”

　　“那大师就不必多管灭佛这种俗事了！”楚骄阳笑着说了一句。

　　年轻和尚闻言低垂下头，声音平静地说道：“施主所言精辟，是贫僧着相了。”

　　徐靖淮心里很关心楚骄阳所说的关于拐卖人口的事，听到外面来报说陈大人求见，便往上首的座位走去，一边又叫小皇帝宣见大臣。

　　楚骄阳顺势在年轻和尚的对面坐了下来。

　　小皇帝看着徐靖淮坐的位置，脸上跟年轻和尚一样，不悲不喜的平静表情皲裂了一丝，垂在龙袍中的双手都握成了拳头，但是在徐靖淮看过去的一瞬间，就又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徐靖淮身边坐下。

　　“安庆城出现大宗人口买卖交易，你们皇城司为何没有上报过？”

　　陈大人刚刚跪下行礼，徐靖淮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陈大人一听，就明白这是摄政王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但是安庆城买卖人口的事情，他们皇城司确实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啊！

　　陈大人立刻冷汗直冒，脸上的汗珠像是被洒了一层水，磕头道：“王爷恕罪！”

　　看到这幅情景，楚骄阳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齐国的皇城司跟楚国的锦衣卫一样，不大顶用了。

　　徐靖淮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猛地站起身往外走去，路过陈大人的时候，一脚将人踹到在地，骂道：“你该死！”

　　到了殿外，徐靖淮翻身上马，一边说道：“让肖世诚立刻来王府见本王。”

　　徐靖淮走后，小皇帝走下座位，将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陈大人扶起来，温声安抚道：“人人都会犯错，底下的人没做好，这不该怪陈大人你！”

　　陈大人或许是将小皇帝当成了救命稻草，扒住小皇帝开始痛诉自己的不得已。

　　楚骄阳看着这对君臣，再也坐不下去了，这个时候小皇帝还想着争权夺利，楚骄阳站起身，向小皇帝施礼道：“本宫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说完，快步追上了徐靖淮。

　　出了殿门，听到不远处传来徐靖淮的吩咐声：“给公主殿下准备一匹马。”

　　楚骄阳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暖意，楚脚步加快，翻身上马后，两人打马并肩而行。

　　“王爷准备怎么做？”坐在马背上，楚骄阳不由问道。

　　“公主从安庆过来时间不短，没有时间再去探查此事真假了，只能尽快出击，能抓多少抓多少吧！”徐靖淮心情不是很好，没有一个稍有良知的当权者，会乐于听到这样的恶政。

　　楚骄阳点了点头，赞同道：“不错，这个时候自然是越快越好，还要兵分两路，你们安庆城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抓起来。”

　　“公主殿下说得轻巧，都抓起来，安庆城靠谁管理！再者，楚国的安阳城也不干净，到时候这些人贩子跑到你们那边躲起来又如何？”徐靖淮知道这不是齐国单独能做成的事，必须跟楚国连手，才有将罪犯一网打尽的可能。

　　“王爷既然准备出手，想必心中已有计划。至于这官员，齐国不可能没有几个备用的。”前面有处台阶，楚骄阳说着，抬了一下缰绳，马儿会意地下着台阶。

　　只听楚骄阳又接着道：“至于我楚国，王爷不必担心，来齐国之前，本宫就已经往安阳城的隔壁瑞金府送了信，他们的总兵得了信，此时应该已经带兵到了安阳城。”

　　“公主殿下就不怕你瑞金府的总兵，也跟安阳城是一伙的？”这么大的案子，徐靖淮不是很信任这些离得近的官员。

　　楚骄阳摇了摇头，解释道：“瑞金的锦衣卫还得用，我同时给瑞金的锦衣卫送了信，有锦衣卫监督，瑞金总兵不敢刷花样。再者，瑞金总兵就算跟人贩子一伙，也不过求财，此时我去信给他，他必然认为我没有怀疑过他，为保官帽子，他必定会比别人更用心对付这个案子。毕竟，若是没了总兵这个官帽子，外面有再多的财他也揽不进怀里。”

　　徐靖淮觉得楚骄阳总有惊人之语，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她，觉得她不像是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但是却又比任何女人都迷人。

　　“既然如此，公主殿下当初怎么不直接招用安阳总兵，反而舍近求远，跑到我齐国的地盘上来了？”

　　这话，徐靖淮刚问出口，就后悔了。

　　当然是因为安阳总兵离得近，稍微一想就知道安阳总兵有问题，安阳总兵自然也能猜到别人对他的怀疑，如果当场招用安阳总兵，恐怕他就要以为这是楚骄阳演的一出请君入瓮，而铤而走险了。

　　果然，徐靖淮就看见楚骄阳丢过来一个，这还需要解释的惊讶眼神。

　　徐靖淮不由得有些尴尬，还好此时已经出了皇宫，皇城外的喧闹街市掩盖了他的尴尬。

　　到了摄政王府，肖世诚已经等在了那里。

　　肖世诚是齐国的水上行营总督，因为齐国靠海多水，所以他们最重要的军事力量基本都靠水军，这个水上行营总督的职位，就跟楚国的大将军不相上下。

　　这么一个重兵在握的重臣，对徐靖淮的命令马首是瞻，也难怪徐靖淮敢对着小皇帝不假颜色，小皇帝还只能隐忍不发。

　　徐靖淮跟肖世诚说的不多，只是跟他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始末，让他尽快调两个营的水军去安庆城抓人，名义上是去安庆城日常加练水战。

　　楚骄阳又重点提了一下自己手下的楚幼蓉几人，希望徐靖淮能派人帮忙寻找。

　　肖世诚是军人作风，雷厉风行，弄明白了任务后，便立刻告辞离开。

　　议事厅里，顿时只剩下了楚骄阳和徐靖淮两人。

　　楚骄阳心上的大石终于松动了几分，坐姿舒缓了些，慢慢地品了口茶，微笑看着徐靖淮说道：“这次不论结果如何，我都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徐靖淮闻言突然来了精神，他走到楚骄阳身边，问道：“公主殿下准备怎么谢我？”

　　楚骄阳眼波流转，微微低下头，又抿了一口茶水道：“先不论怎么谢，王爷能否为本宫准备一间客房，让我沐浴梳洗一番？您离得这么近，闻到本宫身上几日不曾梳洗的酸臭味儿了吗？”

　　徐靖淮动了动鼻子，这才恍然意识到，楚骄阳急着赶路，肯定几天没有好好梳洗过了。

　　低头看着楚骄阳眉宇间的疲色，徐靖淮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真是色令智昏，然后连忙唤人带楚骄阳去梳洗沐浴。

　　“带公主殿下去浮清阁。”徐靖淮对上来的婢女交代了一声。

　　浮清阁是王府里的一处从王府后山上引流进来的温泉汤池，一向是徐靖淮专用的地方。

　　此时听到徐靖淮的交代，婢女们心中诧异，对着楚骄阳更是用上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楚骄阳跟徐靖淮一同走出了议事厅。

　　厅外，一个婀娜娉婷的女子一看见两人，立刻莲步袅娜地走到了徐靖淮身前，声音柔情似水：“王爷辛苦了，今日出府时便没用膳。奴家做了些糕点，您快吃两口垫垫肚子。”

　　说完，女子身后的丫鬟端出了一碟做工精致的糕点，女子则拿出香帕，想要给徐靖淮擦擦他脸上并不存在的汗珠。

　　徐靖淮见状，身子连忙往后一躲，让女子伸过去的手扑了空，随后立刻转头看向身边的楚骄阳，眼神略慌张地说道：“公主殿下，这可不是本王的侍妾！”

　　楚骄阳颇为哭笑不得的挑了挑眉，不是就不是啊，这话让她怎么接？

　　徐靖淮显然再次读懂了楚骄阳的眼神，越发觉得自己犯蠢。

　　握拳抵唇咳嗽了两声道：“没事了，你先去梳洗吧。”

　　楚骄阳大概猜到了徐靖淮这么表现的原因，只觉得有些好笑。堂堂摄政王，后院女人无数，竟然连自己的感情都弄不清楚。

　　摇了摇头，楚骄阳跟着身边引路的婢女离开了。

　　浮清阁着实美轮美奂，楚骄阳舒舒服服洗漱了一番。

　　连日来连续赶路的疲惫，让她拒绝了之后徐靖淮的邀请，直接去了给她安排好的客房，脑袋挨着枕头后，立刻便沉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

　　第二天，楚骄阳起了个大早。洗漱之后，用了早膳，看着外面的天光，楚骄阳问道：“摄政王下朝了吗？”

　　侍奉在一旁的婢女连忙摇头道：“回公主殿下，奴婢不知。”

　　这婢女刚说完，王府的官家就在外求见道：“公主殿下安好，不知您现在是否有空？王爷刚下了朝，想请您过去。”

　　“正好！”

　　楚骄阳闻言站起身，出了院落，随着官家一起，去了徐靖淮的院子。

　　上朝的人都起得早，根本来不及吃早饭。

　　楚骄阳过去的时候，徐靖淮的脸色很不好，眼底有些发青，他的早膳也才刚刚摆上桌。

　　看见徐靖淮迎上来。楚骄阳不等他开口，便摇头说道：“你快吃吧。我方才已经用过早膳了。”

　　徐靖淮揉了揉眉心，有些不死心地问道：“再陪我吃点？”

　　见楚骄阳还是摇头，徐靖淮只好作罢。

　　楚骄阳坐在一旁，等徐靖淮吃的差不多，碗碟都被撤了下去，上了茶，不请自来地在他身旁坐下，开口道：“我来是跟你辞行的。”

　　“你们瑞金的总兵应该早就依照你的意思开始行动了，你这个时候回去，等到了安阳城也要几天以后，到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徐靖淮是想挽留楚骄阳的，毕竟她这个时候回安阳，作用确实不大了。

　　楚骄阳摇了摇头：“不是回安阳城，我这次出来，是为了在齐国的那两个租借的港口。”

　　“哦？”徐靖淮闻言，端着杯子遮住脸上的笑容，矜持地说道：“原来你是特意为我而来！”

　　楚骄阳点了点头：“这么说也不错！”

　　杯子后面的笑容更大，许久才将笑容压下去，徐靖淮看着楚骄阳，声音不由自主地就温柔了下来：“我还是建议你留下来一段时间，这次的案子，我直觉很不对劲，昨晚我翻看齐国历年的案卷，并让人算了下每年查到的人口贩卖总量，又减去那些官卖的数量，发现齐国全年人口贩卖的人数，也不过四五千人。”

　　听到徐靖淮这么说，楚骄阳也不由严肃起来，这意味着，就算除去没有抓捕在案的人贩子，齐国的人口市场，一次性也消耗不了四五千人的数量。

　　然而，据她这次发现，光是这一次人口贩卖的数量，就多达上万人。

　　那么，齐国消耗不了这么多人数。这些被贩卖来的人，去哪儿了呢？

　　楚骄阳眉头皱紧，脸色凝重地看向徐靖淮，点头答应道：“好，那我就再叨扰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