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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零二三:冷酷无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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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闷雷声伴随着左相痛骂的哭嚎声落下,成功阻拦住了徐靖淮脚步。
白亮的闪电将他的脸照的惨白,配着一身鲜血,平添了几分四溢的邪气。
徐靖淮若无其事地收回脚步,慢慢地走回原处坐下,双腿微微颤抖,仿佛是被巨大凑巧的雷声给吓到了。
看着徐靖淮薄唇微微抖动,脸色苍白。
楚骄阳忍不住挑眉,咧嘴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
然后看着哭丧着脸的左相道:“老天爷都为相爷开腔鸣不平了,可见害了相爷千金的,的确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徐靖淮闻言,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眸中黑沉黑沉的,紧紧地盯着还在哭嚎的左相,露出一个带着点恶意的笑容。
殿内的气氛霎时间变得压迫起来。
楚骄阳不动声色,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掌心的双龙佩。
老皇帝还是觑着徐靖淮一言不发,但是颤动的唇角,显见是在压抑着笑意。
左相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小老头,见状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他上前一步,瞪着徐靖淮,喝道:“怎么?摄政王是看老夫不顺眼?老夫是骂那个害我女儿的人天打雷劈,哪里能想到天雷竟然劈到了摄政王身上!”
徐靖淮抬头看着左相,冷若冰霜的眼神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随后,他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老皇帝和楚骄阳,薄唇一挑,整张脸顿时邪气四溢。
徐靖淮面色一变,捂着胸口,低沉的声音压抑着痛苦地说道:“你大楚就这么看着朝臣欺负人?”
站在他身后的暗卫见状,连忙扶住他软软歪倒的身子,焦急地喊道:“王爷,快叫御医。”
“哼,摄政王不去做个戏子真是亏了!方才还生龙活虎,被老夫说上两句就要晕倒,难道还想碰瓷儿我大楚不成!”
左相看着装模作样的徐靖淮,怒气更是压抑不住,他一个女儿受伤的老人家还没晕倒呢,这个被指桑骂槐说了两句的年轻小伙子竟然敢晕倒。
暗卫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颗黑乎乎的药丸,塞进徐靖淮的嘴里。
口中还是焦急地连呼御医,还不忘对不相信的三人边解释边威胁道:“王爷旧疾复发,快请御医啊!我们爷若是因为诊治不及时出了情况,你楚国就等着我大齐百万雄师挥刀而至。”
原本已经站起身,准备过去查看情况的楚骄阳闻言。
脚步放慢了一丝,踱步到徐靖淮身前,蹲下身子,却看着那暗卫道:“本宫最不喜被人威胁,若是你家摄政王死了,你觉得你大齐真有百万雄师能来我楚国兵临城下?”
“嗯?摄政王觉得呢?”
楚骄阳不需要一个没脑子的暗卫的回答,所以她低头,看着颤抖着身子,大口喘息却脸色愈发苍白的徐靖淮。
“你放肆!”暗卫见状,抬手就往楚骄阳脸上扇去。
殿内的楚国侍卫又不是吃白饭的,不等暗卫的手完全伸出,便立刻拦住了他。
“刺杀公主,拿下!丢进锦衣卫昭狱!”楚骄阳没有看那暗卫一眼,冷声吩咐。
左相此时也看出来徐靖淮不是装的,而是真有病,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脸上有些于心不忍地转过头,请了老皇帝的命,进内殿看女儿去了。
徐靖淮觉得心脏仿佛有一面大鼓在用力敲打,剧烈地震动让他逐渐呼吸不上来。
原本扶着他的暗卫被抓走后,徐靖淮无力的一点一点地歪倒在了地上。
面前是楚骄阳那双透如清泉的凤眼,像是被寒冰冻住的海面,冷冽残酷。
又像是能摄人心魄的无底洞,碰上便会掉进去。
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冷酷残忍的女子?
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痛苦,都能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甚至还能以此为要挟。
真是令人羡慕的能力啊!
徐靖淮愈发呼吸不上,眼前出现大片的黑影。
他不想死。
“公……公主……要什么?”
楚骄阳露出一个微笑,像是清风化雨,温柔又多情:“本宫想要齐国的两个港口,只要摄政王愿意给,御医早已就位,摄政王立刻就能得到最好的救治!”
说完,楚骄阳伸手在徐靖淮身上摸去。
喝着茶看热闹的老皇帝忍不住站了起来,想阻止自家女儿猥琐的动作。
殿内的宫女太监侍卫更是连忙低下了头,一副不敢看的样子。
徐靖淮感觉到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仿佛在到处点火,可惜他现在受病痛折磨,无力消受了。
艰难地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按住已经摸到自己胸口的小手,徐靖淮的声音细若游丝:“公主……不如……”
徐靖淮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掌下的小手猛地抽离了出去,随后,那只手那着一个锦袋在他眼前晃了晃。
耳边响起楚骄阳带着笑意,仿若调情一般的语调:“当然,摄政王不答应也没事。这枚私印就交由本宫代为保管吧。毕竟摄政王身体不适,若是丢失就不好了!”
楚骄阳一边说,一边将锦袋里面装着的小印章拿出来把玩。
印章只有两指长短,用上好的鸡血石雕刻而成,底下刻着“徐靖淮印”四个篆书。
整块印章色泽艳红,油润光滑,在楚骄阳白的手中,像是一朵艳丽的花。
“齿犀微露朱砂唇,手荑缓转青葱指。”
徐靖淮看着楚骄阳的手指,脑子里想起这首诗。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他听见楚骄阳毫无波动的吩咐声:“御医进来吧,为摄政王诊治。”
还是那么无情。
徐靖淮沉沉地闭上了双眼,闭眼前,他想到楚骄阳自从拿到自己的私印后,就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懒得给他的脸,脸上充斥着漠然。
老皇帝在楚骄阳摸出徐靖淮的印章时,便松着一口气坐了下来。
此时看到宫人将齐国摄政王抬走,御医去给他诊治,便招呼还拿着印章高兴的楚骄阳坐下:“这枚印章我儿打算怎么用?”
“父皇觉得怎么用好?”楚骄阳坐下,问道。
“这是你得来的,你自己打算!”
楚骄阳将胳膊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举着印章,对老皇帝眨了眨眼:“那我们就派快马去给齐国小皇帝送信,想必小皇帝对这枚印章感兴趣的很呢!”
“哈哈哈哈……”
老皇帝听到这个主意,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后想到殿内病倒的摄政王,才收了笑容,露出几分愁思:“这摄政王在宫中病倒,他的暗卫又被我们捉拿下狱,恐怕他那些随同而来的心腹,不会善罢甘休。”
楚骄阳闻言,面容平静,将手里的印章紧紧握住,笑道:“怕什么呢?反正摄政王本人都在我们手里!他那些心腹,还不是父皇想怎么搓扁揉圆都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老皇帝一想,确实如此,乐得胡子都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