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
以前陆九思年轻时，也遇见过被关系户抢走表演机会的事情，谢阆风最厌恶有好好的路不走，非要潜规则上位的花瓶。
不在他领域内就算了，如果是他领域内，他决不允许有人凭这种手段上位，这就是抢了其他人的位置，他决不允许此类不公正的事情发生。
而眼前这位，也是如此。
教室内仿佛都安静了一瞬，于是谢阆风那句“脸也是实力”的话在教室里格外清晰。众人的目光好奇地看过来，邹子煊也变了脸色，但陆离却仍然十分淡定。
“当然。脸自然也是实力之一了。”陆离话说得十分坦荡。
“之一？”谢阆风基本不怎么笑，这唯有的几次笑都给陆离了，可惜要么是讽笑，要么就是冷笑。
“之一还是全部，你心知肚明。”谢阆风冷冷地扔下这句话后，便不再多言，径直走向了教室前门。
“上课。”谢阆风自前门而入，缓步走到了台前，目光宛如实质地扫过台下的每个人，众人不由得噤若寒蝉。
邹子煊皱眉看向陆离：“这怎么回事啊？”他再迟钝也看出来陆离和谢阆风之间不太对劲了。而且，听谢阆风那语气，像是对陆离有很大偏见似的。
陆离没说话，只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邹子煊。”果不其然，谢阆风立马目光凌厉地看了过来，“闭嘴。”
邹子煊被突然点名，吓得肩膀微微一缩。
陆离在一边看得想笑，这看上去怎么那么像上课老师点名说小话的同学？果然，谢阆风不进娱乐圈的话就该去当个老师的吧。
陆离唇角微勾，目光微凝看向台上的谢阆风。陆离本人和谢阆风之间应该是没有交集的，毕竟陆离的记忆里并没有和谢阆风说过半句话，谢阆风的偏见不知从何而来，只是陆离也不惧。
既然谢阆风说他靠脸，那他偏要让这人看看自己的实力。
《Shoot your heart！》啊，那真是再熟悉不过了。陆离微笑。
这是当年他们男团出道之时火遍大江南北的歌，只是后来翻唱的人多了，以至于来源是他们男团的事情都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不然就陆九思当时丑闻缠身的程度，这首歌也不会被拿来当比赛曲目。
虽是如此，但毕竟这么些年过去了，陆离刚看过一遍，果然还是有一部分改编的，只是他从艺这么多年，这些改编只看过一遍，就基本记得差不多了。
先是电视上放过一遍之后，就针对Rap部分，谢阆风开始进行一对一进行教学，轮到陆离的时候。
“谢老师。”陆离往前走了一步。他向来淡然，就连面对全网黑时都很佛系，此时却像出鞘的剑一般，锋芒毕露。
“要不要Battle一下？”陆离紧盯着谢阆风，笑容挑衅。
他是真的敢啊！！
众A组学员们顿时震撼了，谢阆风就差明摆着把讨厌写脸上了，陆离居然还敢去触霉头。
论牛逼，陆离第二真没人敢认第一啊。
“Hey yo，my darling.I have something to tell you．I’m a killer,you’re my target,first time to see you, hopped into my arms accidentally ,so sweet,I’m just confused ,all of these are so wrong.I feel burnning,i feel loving.You don’t understand,I can kill you so easy,just need to shoot your heart!shoot your heart!pull trigger,just shoot!”
这首歌开篇这一段Dance过后，就是一大段的英文Rap，旋律还很快。这首歌每段的词句并不均衡，不少词还带吞音连读，在没有背景音乐的时候，Rap很容易被念成毫无仄平的阅读，犹如下马威，开头即难得一比。
陆离却唱得很顺，很熟练，仿佛并非第一次在唱这首歌。
在唱Rap的同时，他微微摇晃着身体，于是嗓音也掺入了细微的颤抖，让歌里的感情多了几分暧昧不定。
在唱到Shoot your heart这句时，陆离无意识地改变了唱法。
原来的节奏里只有一句，他却用这一句的节拍，连着唱了两句“Shoot your heart”。这第二句的“Shoot your heart”比第一句放得更重，最后的“Pull trigger，just shoot”则被他唱得宛若呢喃，像是情人耳边的细语，又仿佛在这轻语呢喃中，蕴藏着细微的恶意。
只是多了一句“Shoot your heart”，音乐的强弱被凸显得更为分明，杀意与爱意在最后的这两句词里相互交缠，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唱完第二句Shoot your heart时，陆离猛地抬头，脖颈的线条被瞬间拉直，凸起，他忽然将头上的鸭舌帽利落地一摘，向上甩了出去。
帽子慢慢落下，他呢喃着最后两句歌词，眼睛一垂一抬间，刚刚还杀气四溢的眼神瞬间敛起，变得慵懒温柔，像是从冷火里飘出来的烟，教人忍不住去猜，他到底是要杀了对方，还是在爱着对方。
全场一片寂静。
若是将陆离的初舞台现场和现在做对比，谁都能看出显而易见的变化。
陆离的音感，实在是敏感得令人震惊。他怎么就能想到要唱两遍的“Shoot your heart”呢，他这稍微的改动，让整首歌都仿佛被赋予了灵魂。
无论是Rap、眼神还是表情管理，陆离这初次的表现，就有如站上了现场的舞台，怎能不令人震撼。
谢阆风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他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如今他狭长的双目微微瞪大，那双对上就能让人心神不定的双眸，竟犹如地震般瞳孔震动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并不是陆离的实力让他震撼。
是因为……
是一样的。
当年的录像并不清晰，舞台也十分简陋，但是这一幕深深地刻在谢阆风的记忆里。那时，身穿着简单黑T恤，头戴鸭舌帽的少年也是如此。
整个舞台的光都落在他身上，他站在舞台C位，在唱完两遍的“Shoot your heart”后，他甩开自己的鸭舌帽，眼睛微微一抬，舞台上过盛的光如流水般洒下，盛在他鸦羽般的睫毛上，那双眼睛张扬而耀眼，比舞台上的光还要明亮。
那一刻，谁都无法从这个少年身上移开目光。
而当时，那人之所以唱两遍的“Shoot your heart”，是因为队友前面的词太快，抢了拍，导致词会跟不上节奏，于是他巧妙地多加了一遍“Shoot your heart”，以保证整首歌能够完美卡点ending。
只是，那些翻唱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一重，所以才会是现在这个版本。
对于节目组拿出来的版本，谢阆风根本就乐见其成。
其他人的不知道，让他有一种隐秘的独享感，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过去，属于那个人的过去——
如今，这种隐秘的幸福感，正犹如镜面一般片片碎裂。
全场寂静过后响起如雷般的掌声，这样的变动比原曲更有吸引力，如果他们A组按照陆离改的这个来唱的话，绝对会更能引爆全场。
“谁准你唱两遍的。”谢阆风的声音就像是在这热烈掌声里唯一的不和谐音符，挾裹着狂风骤雨般的怒气，席卷而来。
众人被他的气场所摄，慢慢停下了掌声。
“节目组没有规定不能改编。”面对谢阆风的质问，陆离也有点迷惑。
闻言，谢阆风猛地看向陆离，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恨不能将陆离大卸八块。
“盗用前辈的灵感，没有半分自己的风格，这就是你的表演？”谢阆风的语气像是掺入了冰碴子，冷得彻骨：“这根本算不上是个表演。”
这话实在是说的太过严厉了，众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明明就是很优秀的即兴发挥，怎么谢阆风还把人批得这么一无是处的？
陆离也迷茫了。
等等，什么？盗用？没有自己的风格？
这怎么不是他的风格了？这就是他的风格啊……据他所知，这首歌后来所有的翻唱，并没有一个人在这首歌上用过他曾经在live上用过的风格啊。
等等，莫非……谢阆风说的前辈就是“陆九思”吗？
陆离呆滞了。
当年为了弥补队友的失误，为了能够卡点唱完整首歌不被人发现失误，他确实即兴修改，唱了两遍的“Shoot your heart”，但在那次舞台live过后，陆九思就再也没有这么唱过了。
并不是他不想这么唱，但是这是整个团队的歌曲，按照他们团的风格来说，唱一遍是最合适，但如果是他个人的舞台……
陆离曾抱着这样的想法改过这首歌，刚刚他表演的是他自己闲时改了的版本，和live弥补失误那次不同，也从来没有面过世。
两遍“Shoot your heart”的版本，他就只唱过那么一次live。
陆离本以为是绝不会有人还记得那场live的，毕竟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就算是他的铁粉，也不一定能知道。
可是，谢阆风怎么会知道？而且就那么一次的舞台罢了，谢阆风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这是什么操作？
传说中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因为是死对头的关系，所以他的所有谢阆风都研究了个透透彻彻？
……细思极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