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上青云[快穿]》赢鱼

9、黑·凤凰振翅8

　　啥？！

　　马校长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一头雾水一脑袋问号的情况了。无论如何，他立刻阻止华国富：“这里可是校园，不是你动手打人的地方！”

　　华国富也很疑惑：“不是班主任叫我来表态的吗？否则我儿考到一中她们不教嘞！”

　　随即，华国富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的手：“校长你莫管，她犯了错，老子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说着，他神情凶狠，在出来的学生里来回看，试图找出自己的女儿。路过的学生，尤其是女生，都在这种目光下绕开这边走，哪怕再有好奇心也想远离。

　　刘老板夫妇也躲远了，因为华国富身边那小子嘴里的确不干净，让他们有些厌恶。
　　哪怕经常骂人的刘老板也觉得，这孩子嘴脏。

　　马校长感觉可能是石慧干了什么，想叫石慧下来处理。可是石慧的手机打不通，他就临时叫人去把石慧叫下来。就在马校长有点着急时，打远处看到了背着双肩包的华任雨。

　　这孩子前几天不是挺机灵的，这时候凑什么热闹！

　　就在马校长焦灼时，任雨一脸惊喜地跑到了她爸面前：“爸你今天怎么来接我啦？我还没说呢，这个月月考我考了年级第一——”

　　“——啪！”
　　肥厚的手掌带着酒臭味对着任雨的脸猛地抽了过去，把正兴高采烈说着话的女生打得几乎要向后飞去！任雨退后两三步想要稳住自己，脚下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
　　马校长手太慢没拦住，看到华任雨风筝一样倒下简直怒从心头起。他挡在华国富面前，疾言厉色道：“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学校不是你随意打人的地方！何况华任雨有什么错你要打她？”

　　华国富被马校长这个态度整蒙了。

　　按照他有限的想法，班主任的电话就是让他在学校里打华任雨一顿给老师们出出气，这样以后才不会为难自己儿。刚刚校长那么说，华国富以为也就是表面上让让，没想到校长好像真生气了？

　　可这有啥好生气的啊，因为一个赔钱货！

　　不过华国富倒是因为马校长的维护不敢继续打了，杵在那儿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不过华国富不动，自然有别人动。

　　华佑材见他爹没动，立刻冲上前踩了任雨一脚，甚至还跳起来往任雨身上蹦。他似乎还嫌不过瘾，冲回三轮车上拎起书包，抡圆了往任雨身上砸！

　　“啊！”

　　任雨惨叫一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用背部扛住了书包的重击。她本以为还要挨几下，可学校那边传来的声音喝止住了华佑材。

　　“你给我住手！”说话的男生身材高大，初中的年纪已经逼近1米8。男生剑眉星目，剃了个寸头，校服随便系在腰上，抱着个篮球就冲了过来：“妈了个*的你哪边混的，敢在我们学校门口打我们学校女生？！”

　　华佑材平时在家里是个横的，可在外面却不敢。他看来人气势汹汹，瑟缩了一下，华佑材跑回了华国富身后，这才敢探出来继续说话：“打了又咋地？我们家的赔钱货我想打就打！”

　　男生气不过，但看任雨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先把她拉起来。任雨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提溜起来，接着就被放到地上了。

　　是的，放到地上了。举高了之后两只脚挨到地面自动站好，站稳了之后放开。
　　就好像在放一个大娃娃。

　　这体验，就，还挺新奇的。

　　任雨这边刚站好，马校长那里就动了真火。
　　“华国富，你这是在谁面前逞威风呢，啊？”

　　本来这就是个不大的事，被华国富这么不知轻重地一打，就不知道又要闹成什么样。马校长看了一眼记者，看他们好像没太关注这事儿，心里舒了一口气。另一边，刘老板夫妇看华国富是这种粗鄙的人，心里也打了退堂鼓。

　　“老刘你说，就这样的底层人，咱们帮了他一次，该不会赖上咱吧？”刘母拽着老公袖子，急道：“一看就是穷疯了的人，还一身酒味儿，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见不得人的爱好！万一到时候他缺钱，把主意打到咱家儿子头上把他给绑了杀了怎么办！”

　　刘父没有反驳，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他做生意这么多年，都吃过见过了，自然知道很多麻烦不得不预防，尤其是他们这种人家。于是，他点头，给刘母两个红包，让刘母塞给记者和摄像。

　　“不好意思啊记者老师摄影老师，”刘母堆起笑：“今天这事儿怕是办不了了，您二位真是辛苦，本来想请喝个咖啡的，但是估计也没时间了，这点茶水钱就请收下吧。”

　　记者姓胡，眼皮都没抬地便收下了红包，掂了一下后放到一边：“白主任交代给我们的活儿，现在做不了了，刘夫人得亲自跟他回一下。否则我们空手回去可不好做。”

　　“自然自然。”刘母陪着笑：“那您二位就先回吧？”

　　摄影漫不经心的，胡记者则点点头：“我们一会儿外头还有事，先去别的地方——您本来想做好事，沾上这种人也是难做。”

　　“可不是吗！”刘夫人为了塑造形象，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全部都倒了出来：“本来想着小姑娘上进，那帮一把也没什么。可这个家庭你看，也太——有这样的原生家庭，您说谁不怕农夫与蛇的故事呢？”

　　记者一脸同情地附和，眼神却时刻关注着另一边发生的事。

　　自打发现马校长动了真火，华国富便像个老鹌鹑一样缩了起来。他手足无措地站着，看看周围正低声议论他的人，又看看在一旁脸肿得老高的女儿，第一时间不是羞愧，而是疑惑和费解。

　　他不是没感受到压力，只是——打孩子的多了去了，凭什么就一副他打孩子有错的样子？
　　可他不敢继续打，因为他不敢得罪眼前的马校长。

　　马校长的官儿，可比班主任大！

　　带着这种朴素的想法，华国富也不管女儿，凑到马校长面前，低声问马校长满不满意。马校长老脸丢尽，血压都上来了，退后一步，大声地要和他撇清关系。

　　“你到我学校来打人还问我满不满意？我当然不满意！一万个不满意！”马校长说：“华任雨同学是我们学校最为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我想问你她犯了什么错，你凭什么打她？”

　　“她不是诬陷老师！”华国富看马校长这样，也急了：“老师告诉我我才来打她的，这不也是为了给你们出气吗！”

　　“谁告诉你她诬陷老师的？”马校长反问：“你跟华任雨了解过实情吗？”

　　华国富自然没有，他也不会有。

　　在他心里，华任雨不过是个好使的东西或物件罢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为了自己的好处让华任雨辍学进厂，又听说比赛有钱拿时才让华任雨继续读书。

　　实情并不重要。

　　看着华国富噎住，任雨适时地流出了眼泪。哭泣对她来说并不难，更何况原身的委屈是那样强烈，稍微一点回忆就能让她泪千行。这种时候，多哭就能多争取舆论的同情，方便她后续的操作。

　　在心里盘算着这些时，突然，有人把一块运动毛巾递到了她面前。
　　“来，擦擦眼泪吧。”刚刚把她薅起来的男生说：“本来是我踢球用的，但我没用，上面没汗。干净的。”

　　任雨有点愣神，过了几秒才接过来。
　　这个人在原身的记忆中存在感并不强，但稍微回忆一下也能记住。他叫迟之，是学校里少数的体育生之一，好像是踢足球的。迟之学习成绩不算好，但听老师话，又能通过比赛给学校带来荣誉，老师们并不讨厌他。再加上性格比较仗义，有时候会□□，因此迟之算是学校里口碑比较好的伪·官方校霸。

　　他跟华任雨一个热情开朗，一个懦弱自闭，从来没有相交过。刚刚他会挺身而出，替任雨解围，任雨还挺奇怪的。

　　任雨低声道：“谢谢。”

　　迟之看着任雨低下头，眼圈红红的，像只不那么白的大兔子，可怜极了。但现在这个情况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在旁边戳着，算是支持下同学。

　　聚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华国富开始发现事情不对，想要跑了。他想拉着华任雨走，可马校长他不敢越过去，华佑材也不敢到迟之身旁抢人。华任雨顶着那么老肿的脸，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到他看她就往后躲。

　　“莫让她回家了！”华国富匆匆丢下一句：“老子不管她了！”
　　说吧，华国富拉着儿子，骑着小三轮，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任雨看着华家父子的背影，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马校长长长叹一口气，只能先让华任雨再次住在学校里凑合一晚上。钱慧忍着没冲出去，看到猪头一样的任雨都要哭出来了。她去小卖部借了冰块给她敷脸，问这是不是她的目的。

　　“是呀。”
　　任雨说：“我就是想让他在公众场合下打我，最好打得再狠点。这样的话，影响就足够大、足够坏，妇联就可以介入了呀！”

　　像华国富那种人，那样的家族，唯一能够震慑他们的只有公权力。
　　可华任雨无权无势，除了闹出大事，根本没有请出那些人的资本。

　　钱慧红了眼睛，摸摸任雨的头：“那你觉得现在够吗？”

　　今天这场虎头蛇尾的闹剧自然是不够的。
　　任雨摇摇头：“让我再想想别的吧。”

　　不过晚上，一个惊喜悄然降临。

　　县电视台的晚间新闻中，赫然播出了标题为“痛心疾首！人神共弃！优秀学生在校门口惨遭亲人毒打！”的新闻。画面中，瘦弱的她被两个营养过剩的男性殴打虐待，无论是华国富扇耳光还是华佑材踢打、跳踩的画面都反复播报了出来，给了观众极大的冲击。最后，画面定格在任雨那双默默流泪的眼睛上。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那双眼睛古朴典雅，线条流畅，斜斜的眼角如同凤凰的羽尾。可这双本应神采飞扬的眼中没有神采，只有痛苦、恐惧和即将吞噬她的麻木。

　　眼神是有力量的。

　　曾经，有名为“希望工程”的广告上便放了一双黑白分明、求知若渴的眼睛，为其带来了无数的捐款。无数捐款者都说，那双眼睛对未来的希冀感动了他们。

　　现在，这双眼睛牢牢占据了观众的心。他们心里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备受虐待、陷入绝望之中？

　　好在，网络上总有人会“热心”地给别人答疑解惑。
　　本地贴吧中，一张贴子悄然出现。

　　【晚间新闻被打那女的的信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