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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第十一章 笨娃娃得到的一段属于过去的母爱

      “伊伊,你怎么跑了呢?”说着,李惠霞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跟着李叔出了门。
      当我和一一醒悟的时候,李惠霞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糟了,她跑了!”我懊悔我怎么反应这么迟钝。
      一一不解地看着所有事的发生:“妈妈和李叔叔怎么了……?爸爸?”
      李惠霞她有精神病,我竟然让她跑了!
      估计她应该还在医院里,我迅速打紧急灯叫来护士和医生,被医生和护士们几眼的眼神谴责,也开始迅速地满医院找李惠霞。
      我和一一也不会闲下来,我们就一路帮忙到处去找李惠霞。
      “惠霞阿姨!”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啊?”
      我们就这么一路上不断地叫喊着,但却还是听不到李惠霞的任何回应。

      我和一一已经找到满头大汗,累透了。之后我们决定坐在三楼过道的长椅上。
      一一抬头看我,像想了很久似的:“爸爸,妈妈刚才说,一一的爸爸回来了?”
      对于这样的事,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只能点了点头。
      “那一一的爸爸应该是李叔?”一一的声音越来越小,像不敢确定一般。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现在才意识到我根本不可能是他的亲生爸爸,但我不敢回答,只要我一点头,一一就相信我才是他爸爸,但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一一都听到了,我骗不了一一,于是,我只能沉默。
      一一的大眼睛泛出泪,再一次问我:“爸爸,一一的爸爸是谁?”
      这答案是不需要说的。
      我现在心情可以用非常烦躁来说了,一一是近亲的孩子,如果按照正常的医学推测,我也猜得出一一会智力出问题的原因了。
      从刚李叔离开前的神态和在医院时见到的李惠霞神情相似,他们俩不会有隐藏性精神病吧……
      一一看我没有回答,一手擦着不断掉下的眼泪,一手拽着我的衣袖,乖巧地坐在长椅上。
      “一一不哭,一一不哭,一一不问,一一很乖,一一很乖,爸爸不要生气。”
      看来,我的沉默让一一想到其他地方去了,我抬手抹过一一眼边的泪:“一一,爸爸没有生气。爸爸只是……在想些东西。”
      一一瞪着大眼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乖巧地点了点头,不再出声,静静地拉着我的衣袖,怕我一甩袖就抛弃他离开。
      这……我跟一一间怎么了,我怎么了,他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突然一人影窜过远处拐角的走廊,一一猛地站起来大叫追上去:“妈妈!”
      一一已经于我反应之前向拐角跑去,我亦立即跟过去,结果一到拐角时,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多处分叉的拐角。
      靠!一一和李惠霞人呢?这混医院怎么弄得像迷宫一样。现在倒好了,我还要再多找一个人。
      “一一!惠霞阿姨!”我一路走一路大叫着。
      眼睛无意地瞥到隔壁楼的玻璃窗内,一孤独透着阵阵悲凉的背影出现在眼前。
      那不就是李叔?算了,先告诉李叔一一和李惠霞都走失了,多一个人帮忙找也好。

      当我走到那的时候,还好,李叔还没走,仅他一人坐在长椅上双手不断挠他自己的头。
      “李叔。”我轻轻叫了一声。
      李叔眼睛毫无焦距抬头对着我,开声便问:“小寓,刚才,惠霞是在乱说吧。”
      这事我不知道,但一一那酷似李惠霞又有点像李叔的脸,或许就是最好的答案。
      “小寓,刚才惠霞绝对是在乱说吧。”李叔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之后李叔大笑起来:“不知道就是不是吧,哈,现在惠霞精神状态不好乱说也有可能的啊。”
      我看着李叔,想了很久,深呼吸一下,不确定地说出想了很久的话:“李叔,你没跟惠霞阿姨发生过关系吧?”
      李叔的身体明显一顿,接着是无限尽的沉默。
      李惠霞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或许答案早就已经揭晓了。
      只是有没有人去相信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李叔缓缓站起,拍了拍我的肩:“抱歉,小寓,让你看到这么狼狈的我。”
      我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叔,摇摇头,缓缓地说:“没事,若果也让我发生这种事,我也会全部乱了的。”
      李叔装作轻松地笑了笑:“是了,小寓,你找我有事?”
      我点了点头:“嗯,李叔,惠霞阿姨她跟着你跑了出来,现在我们都在找她。还有一一,刚我也跟他走散了。”
      李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我笑了笑:“嗯,惠霞和一一就拜托你了,我刚已经订了明天的飞机,我明天就回去。”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拉着李叔,眼睛闪烁着危险地眯着:“李叔,你,你这是逃跑吗?”
      李叔竟像看陌生人一般看着我:“我昨天不是已经给了你钱吗?我已经托你照顾惠霞和一一了,你不也答应了吗?”
      “李叔,你用得着这么赶着回去吗?”我的声音绝对是冰冰冷冷的。
      李叔顿了一顿,转声说:“你小兰阿姨快要生孩子了,我要立即回去陪她。好了,小寓,放手吧。”
      李叔这行为是很明显的逃跑!我一只手抓住李叔要离开的手,另一只手已经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肉内:“那么李叔,惠霞阿姨和一一怎么办?”
      李叔已经完全不耐烦了:“我不是已经托付你照顾他们吗?我时间很紧,放手!”
      “你!”我再也忍不住,愤怒地用双手抽起李叔的衣领,“你这么一回去,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看一下他们母子?!”
      李叔也开始不顾形象回吼我:“你认为我还能回来吗?!苏寓!你清醒一些!我这是为了一一和惠霞好!”
      “你永远不回来就是为了惠霞阿姨好?!放屁!惠霞阿姨的病情就是因为你回来才有好转!你现在逃跑了算什么男人!”
      “苏寓!我是个男人!我是个已经有家的男人!我有妻子我有女儿我还有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小兰是我的合法配偶,惠霞只是我的妹妹!你要清楚!她是我的亲生妹妹!我永远都不可能当她的情人!我跟她之间的关系,是我年轻时做得最错误的事!”
      “如果按你这么说,那么一一也只是你的一个错误?!”
      “对!一一的诞生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他根本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这一句话完全触及我底线了,我再也忍不住一拳狠狠地打向李叔的下巴。
      “浑账!李允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我下一拳准备再落下的时候,突然一个抱着一团东西的人影扑向李叔,奋力地护着他。
      我的拳头猛然停下。
      李惠霞战战兢兢全身打抖护着已经被我打倒在地上的李叔,虚弱地扯出一讨好的微笑:“伊伊,你没事吧?”
      看到面前的李惠霞,我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视线注视着我们,我转身,一一眼内充满悲哀地看着扑在地上的两人,眼角只有一滴泪,沿着脸颊划下一条属于悲伤的线。
      一一他刚全听到了,他也真的全听懂了。
      下一刻,李惠霞小心谨慎地把李叔从地上拉起,扯一下嘴角,给予李叔一个苍白的微笑:“伊伊,来,看你都受伤了,我们去找些药涂涂。”
      李叔轻轻挥开李惠霞要接近他的手,冷漠地说:“惠霞,我明天就回去洛杉机,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李惠霞皱起眉头,一手抱着手中的洋娃娃,一手不顾李叔的挥开而紧紧抓住李叔的手:“伊伊,你为什么又要走?你不是说好回来了就永远不走吗?”
      “惠霞,什么事都会有变化的,放手吧。”李叔猛然用力地扯开李惠霞的手。
      李惠霞没料到李叔会这么对她,猛一用力,李惠霞就这样被推倒在地下。
      李叔准备转身离开,却不料有一张照片从李惠霞身上飘然落地。
      照片上有三个人,一男一女并着肩,在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每一个人都带着幸福笑脸。
      李叔疑惑地看了看衣袋,发觉他袋里的全家福早不见了。
      李惠霞看到照片时,猛然神经质瞪大眼睛地爬去抢走掉在地上的照片,不断揉皱着放在怀里,慢慢爬起,走到李叔前,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伊伊,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只风筝,你答应过我,我们一起去放风筝的。”
      李叔微微眯了眯眼:“惠霞,其实你都知道的。”
      “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伊伊你在说什么啊。”李惠霞摇着头说,便伸出颤抖中的手去拉着李叔。
      “惠霞,够了,我已经有属于我自己的家庭,我就求求你放过我吧,好不好?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中国找你了。”李叔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一滴、两滴,眼泪情不自禁地从李惠霞的眼眶涌出。
      “惠霞,”一向骄傲的李叔,竟双膝跪地,眼中也流出了泪水,“就当我跪着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我已经伤害了你,对不起。我不想再伤害多一个小兰,求求你,我求求你!”
      这是第一次我看到李叔是哭得这么泣不成声,但我却对他没有任何的同情。
      李惠霞颤着肩,瞪大空洞的眼却定定注视着李叔,几翻张口,好不容易才找回她自己的声音:“伊伊,伊……你,你在,你在乱说些什么啊?来,我们回去,你答应过我会带我放风筝的。”
      李叔跪在地上楞是不动:“惠霞,你还要骗你自己吗?你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我有妻子,我有女儿!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好不好?惠霞,我求你……我求你……不要破坏我的幸福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李惠霞已经呆呆地看着李叔,一次又一次地摇着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滚!”
      “你滚——!”李惠霞指着医院一端的长廊大喊一声。
      李叔疲劳地站起来,摇晃着身子,带着泪,轻柔地对李惠霞说了最后一句话:“惠霞,对不起……”转身向着走廊另一端,沉重地说:“谢谢你。再见。”

      李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们站在那很久很久。
      后来,李惠霞在我们的撑扶下回去了她的病房,但她回去后就开始立即情绪不受控制,一直嚎啕大哭,全身痉挛,在医生和护士好不容易制止压在床上,打镇定针,她就开始想咬舌头,幸好被立即发现不对劲的护士立即找一块毛巾塞住她的口。
      医生和护士们一直劝我和一一退出房外,让病人冷静了一点再进去。
      但一一却站着动也不动。
      李惠霞在那边被五个人压制着口中隔着毛巾仍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大哭声。
      一一一步一步,踏着艰难的步履走向李惠霞。
      坐在床边,一一轻轻地一次又一次低声轻柔地哄着:“妈妈不哭,乖,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妈妈乖,妈妈不哭,妈妈乖,妈妈还有一一,一一会一直照顾妈妈,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随着一一一次又一次温柔地哄着,李惠霞平静下来,或许是镇定针的作用,或许是一一哄着让她安心,她平静地闭上双眼,平稳安定的呼吸在一一的大腿上响起,一一仍一次又一次地低声哄着:“妈妈不哭,妈妈乖,妈妈不哭,妈妈乖。”

      第二天我们再去探望李惠霞的时候,李惠霞的精神已经好了不少,但双手仍被紧紧白衣束缚在肩,口中戴着牙套防止她咬舌。
      她看着一一时,回复第一次见面时的厌恶和鄙视。
      这一次倒一一开始心疼了,他拉着我的衣袖,说:“爸爸,他们怎么把妈妈弄成这样。妈妈她好像很不舒服。”
      李惠霞眼光一转,正想张口说话,但口中因为有牙套而说不出口,只剩下吱吱吾吾的声音。
      “妈妈要说话!”
      “喂,一一!”
      说着,一一不顾及我的反对便跑到李惠霞身边松开李惠霞的牙套。
      我怕李惠霞一松口会咬一一一口,便立即跑到一一身边,没料到的是,李惠霞竟是撒着娇,嘟着嘴,看着一一:“一一,这衣服弄得我好不舒服。”
      我奇怪地看了李惠霞一眼,她……怎么了?
      一一立即讨好地坐在李惠霞身边研究起怎么脱下这衣服,边说:“妈妈,妈妈,一一现在就帮你脱下,等一下啊。”
      终于在后面找到打着结的位置,一一笨拙地拆开结,我亦来不及制止一一的动作。
      终于松绑双手的李惠霞突然目光凶狠起来,一扬掌,给一一的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
      “都是因为你这该死的!伊伊才不要我!你当初不出生就好了!我真后悔生下你!什么都不会!还要是个智障!废物!谅你也听不懂我说什么的了!废物!”
      李惠霞这一句话,比任何的刀子更要锋利地狠狠割向一一的心,我亦呆了。
      李惠霞下床后,就伸出手要再去继续扇一一,我立即抓住她的双手:“惠霞阿姨,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冷静什么?!我现在很冷静!我现在就要打死这废物!”李惠霞伸出一脚狠狠地踏向一一完全不敢动的腿上。
      一一猛地因疼痛而倒吸一口气。
      看到一一受伤的表情,我猛地丢开李惠霞,扑到一一身边看看一一有没有伤到筋骨了。
      “一一,你没事吧?”
      一一摇了摇头,转头瞬间,李惠霞迅速打开病房门,门外等候的小护士明显吓了一跳,下一刻,“啪——”另一声清脆的响声响在门外,我立即冲出门外,只见小护士被李惠霞狠狠地打倒在地上,半边脸全红。
      抬头一看,李惠霞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糟,糟了!病人跑了!”突然间,小护士才开始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立即打紧急灯,召来医生和其他护士。
      一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后面,拉着我衣服:“爸爸,快,快,我们快去找妈妈回来!”

      我们漫无目的地在走廊里搜索着,一一明显因脚上的伤而走得比较慢,但他还是忍着痛,不断搜寻着。
      “一一,你累了就休息一下,爸爸来找你妈妈回来。”我按着一一的肩让他坐在长椅上休息。
      一一摇摇头,偏要站起来继续找。
      我无奈,便扶一一继续寻找。
      但一瞬间,一一挣脱我的撑扶,忍受着疼痛向远处走廊的另一端跑去。
      这医院的特殊住院区的窗口都有安装防盗网以避有病人一不小心跳窗外去了,但在走廊最远那一端的防盗网,那有一个小小的门口,却不知道被什么人打开了,外面还挂着几件洗好的衣服。
      但稍定眼一看,我却被惊吓到了!
      李惠霞正双脚蹲在门口的铁栏上,一只手拉着防盗网,另一只手努力地伸向窗外。
      窗外树影摇曳,一只黑白分明的燕子风筝在树枝上挣扎着。
      一一边跑边大叫:“妈妈,妈妈,快下来,快下来!”
      我亦跟上一一的步伐,跑步冲向那边窗边。

      在窗边的李惠霞好不容易把手够着风筝,在抓到风筝的片刻,脸上尽是满足和愉悦的表情:“嘻嘻,拿到了……啊……?”
      不料脚边突然一滑,而抓着防盗网的另一只手因没用多大力而松开。
      当瞬间惊愕的表情消失在窗台,一一也刚好达到窗边定定地俯视到满地的鲜血还有李惠霞手中紧紧地抓着风筝,脸上惊吓的表情。
      我迅速一手紧紧地捂住一一的眼睛,一手紧紧地抱着他:“没事,没事,一一不要看,乖,一一不要看。”
      一滴泪透过我手中的缝,无声地落下。

      李惠霞掉下的地方是三楼,本只会有点小伤,但是她头部完全着地,头盖骨碎了,当场死亡。
      医院也有责任,便开始搜寻那把防盗网打开晒衣服的人,但直到今天,仍找不到那个人。
      李惠霞的遗物很少,就只有一本空白的笔记本和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这些都是她十年前入院时所带的全部。
      到了李惠霞出殡那天,就只有我和一一。
      那天太阳很好,风也很大,是个很适合放风筝的日子。
      一一把李惠霞死时手中仍紧紧抓着的风筝烧了。
      一一合着双手,低声说着:“妈妈,一一以后都会很乖,不会气爸爸。一一以后一定会很乖很乖。”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坐在的士上沉默着。
      的士上的收音机这时却响起了《鲁冰花》的旋律,柔柔地女声从音响传出:“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一一亦低声轻轻跟唱着,声音空洞虚无。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晚上,一一已经含泪沉睡。
      我看着台灯橘黄色映照下泛黄的照片。
      这照片是收拾李惠霞的遗物时发现的,拍照时间是在二十年前那个物质开始富裕的彩色年代。
      照片上的女人幸福地微笑抱着怀中举起双手笑容灿烂的婴儿。
      即使过了二十年,年华亦洗不去照片上那幸福的笑容。
      我翻到照片背面,上面刻着一段已经沉睡了二十年的母爱,一段已经被遗忘了二十年的母爱。
      娟秀的字历历在目,诉说的是永不褪色的母爱:
      今天是一一的满月,这孩子生得很像他爸爸,看着一一灿烂的笑容,我总觉得好幸福,他是伊伊留给我最宝贵的礼物,让我一生幸福的礼物。
      一一这名字虽有点奇怪,但这名字是跟伊伊的发音一样。
      因为,一一的名字是来自父母,他会知道,他的爸爸和妈妈是很爱很爱他的。
      因为他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愿我们的一一。
      天天快乐,幸福一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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