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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职业小说家:九人冢(下) ...


  •   “九只小猫儿,一窝里头生;”

      “大猫儿菩萨心,救人反遭劫,一去不复还;”

      “二猫儿好忧虑,点灯出去寻,错入仙人林,仙人遮猫眼,从此夜晚不到头;”

      “三猫儿喜热闹,偏向热闹行,引火上了身,皮毛尽脱光;”

      “四猫儿怕极了,东躲又西藏,跑到柜子里,被封入泥墙;”

      “五猫儿可怜见,屋漏偏逢雨,众口铄金砸,一抛入林里,生生饿皮骨;”

      “六猫儿疼姊妹,孤身去营救,可叹一片向情心,难配弱筋肉;”

      “七猫儿原是他人父,为保妻儿,独去献祭身,却无甚用处,徒徒劳其身。”

      “八猫儿九猫儿,相亲又相爱,托生同性来,不畏世俗言,终是一命还一命,双双卧倒鸳鸯铺。”

      “九个小猫儿,一个都没留,一命扺百年,九百皆平安。”

      采爸被人发现死在了林里,头钉在一棵树杈上,腿悬空着,离地三尺。

      采染哭得很厉害,采棵搂着她,眼圈微红。采母神色淡淡地来领人,眼睛里是不痛不痒的冷漠。

      葛朵也是很快赶到现场的人之一。因为镇子上一旦有人意外去世就会关门一天,所以学校也停了课。

      采爸走得很安详,但是葛朵还是想不明白,这种死法怎么看都不像意外,难道不应该报案处理吗?但是镇子上的传统是两天即下葬,而且采母…看上去似乎并不支持报案…

      葛朵不怎么擅长安慰人,只能一直陪着采染。之后采棵带着采染去临近的城市里的朋友的家里住了几天,采染虽然舍不得葛朵,不过葛朵还有课,确实是抽不开身,采染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葛朵父母不在身边,每天上完了课就只能回到老师宿舍,索性就每天打包点食堂的饭去采家陪采母一起吃。

      采母的神情比之前变得平淡了好多,不过每天也还会请葛朵喝自己做的果酒:“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啊,葛老师…你们年轻人不是一般都比较喜欢自己宅着吗?难为你还要来陪我这个老太婆。”

      “没有的事!伯母你不要客气!伯父人那么好却遭遇不幸,我…唉……” 葛朵挠挠头,她是不太会安慰人的。

      采母笑了笑,笑意未及眼底:“葛朵,你喜欢采染吗?”

      葛朵耳朵红红的,没注意到采母表情的转变:“我…说不上来,但是…”

      “你愿意为她付出点什么吗?葛朵?” 采母笑着。

      “我…” 葛朵觉得有点奇怪 “我会尽量帮忙的。”

      “你的本名叫葛一朵吧?” 采母问 。

      葛朵有些惊讶:“哈哈,您真厉害…我确实是叫葛一朵,入职后才改了名字,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是故意看的,只是你缺木的命格太明显了,简直是天生的…” 采母嘴角上扬。

      “嗯?什么?” 葛朵一脸憨憨。

      采母温柔道:“我们家的媳妇。”

      “嘿,嘿嘿,您言…重…了…咦?头怎么……这么…晕…” 葛朵倒在了椅子上。

      “可惜了,可这都是上天的指引…” 采母依旧笑着,眼睛里像结了冰 “依照先祖留下的《木答记》,下一个死的人不该是我的孩子…而是你。”

      说句实在话,葛朵没想到自己上头条的方式会是这个,但是当她醒来发现自己被捆在采母的自行车后座上的时候,她已经觉得自己的尸体照一周后一定会放大在社会版头条第一页。

      葛朵想,这么一来,自己也算是出名了。或许自己就会这样死掉,烂在地里,直到有一天被发现,已经是残缺不全的样子。

      在这样的时候,葛朵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家人亲友,而是采染那张布满泪痕的脸。虽然没有见过采染哭泣的样子,不过葛朵可以想象到当采染发现自己尸体的时候会是何等难过。

      采母并没有对葛朵进行过多的束缚,也就是捆了手脚捂了嘴,所以葛朵完全能看见一路上的风景。

      葛朵想,这大概是自己最后记得的景色了吧。这么想着,葛朵难过得快哭了。

      采母气定神闲,悠哉悠哉地停车,把葛朵弄了下来,然后开始在地上钉桩子,用石头划破厚厚的树叶层,画了个阵。

      葛朵瞳孔微缩,那个阵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形似鬼面,采染给她的戒指上…难道采染也是……说句实在话,那一瞬间,葛朵连想到要死就没有波动的人,突然凉透了。

      采母轻轻摸了摸葛朵的头发:“对不住了,姑娘。如果你不死,他们就白死了。”

      葛朵把自己扭成一朵花,采母叹了口气,把布扯开。葛朵张了张嘴:“伯母,我死就死了,理由能告诉我不?”

      采母笑了笑:“你以为我不知道话多误事吗?反派大多数都死于话多…不过你毕竟也挺冤的,我就给你讲讲吧。”

      葛朵正端坐着要听,却被采母扔进了坑里,坑里有另一具尸体侧身躺着,看不清脸。

      葛朵:???

      采母冷冷一笑:“想诈我?窗户都没有。”

      葛朵:…伯母????!!!!

      采母拿起镐,把木钉敲进葛朵的发间,葛朵听着钉子的声音,气管隐隐作痛。

      采母看了看葛朵,呵呵一笑,然后转身将钉子摁在那尸体上:“恐惧是最好的祭品,既然如此,我就先放过你。”

      葛朵及时扭头,但还是被糊了一脸脑浆子。

      采母笑着,一钉一钉砸下去,把尸体紧紧钉在地上。

      葛朵紧闭着眼,脑浆子已经快在她脸上凝固,她可以感觉到采母站在她身边,呼吸声因激动而有些粗重,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钉子被挥起来时划破空气的声音。

      然后,一道有些悲伤的声音划过树林,很清晰地传到葛朵耳朵里。

      “妈!住手!” 那人这样喊。葛朵睁开了眼,扭头看过去,有人逆着光,虽然看不清脸,她却知道是谁。

      不可言喻的委屈和悲伤过后,从葛朵身体深处传出的,却是一种级其险恶的猜测。

      葛朵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十分干涩了。

      采染是依靠直觉赶回来的。采棵在后面处理杂事,所以没一起回来。

      采母似乎有些悲伤,她抖了抖双手,咬着牙说:“我为什么要住手?我是为了救你,我做错了什么??!”

      “妈!!!你知道我喜欢她!” 采染的神色也似乎染了悲色。

      小问号有很多葛朵。

      采母像拿了剧本一样,按套路解释:“《木答记》每隔一次天灾就显出一行字,不献祭又能怎样?”

      采染冲过来,采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扯起葛朵就往后退。

      采棵给采染打了电话,赶过来就见自己妹妹和老妈对峙着被咬了一身包。

      采棵抬头看着对面的采母:“妈…要不然,你放了葛朵,杀了我和我的爱人吧。”

      采染摇头:“这怎么可以?!!!”

      “不然怎么办?让葛朵死?” 采棵昂着头,没有看采染 “而且…妈!那个似乎是黄孤双裂咒,只献祭一个人是不够的。”

      采母笑了笑,眼泪夺眶而出,她温柔地望着坑里已经面目模糊的尸体:“对…所以,我已经让你们爸爸先走了一步。”

      采染和采棵虽然还算冷静,但都挺吃惊,葛朵仰头看树,似乎明白了那天采爸对她说的话。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自愿的。为了妻子和女儿儿子,在妻子亲自动手之前,在被真正伤了心之前,采爸自己选择了死亡。

      采爸小时候曾经跟着自己父亲上山打过猎,那个时候还没有封山,所以采爸一家全是依靠着这个过活。在听说了妻子的要求后,采爸自己做了曾做过无数次的机关,然后自己踩进了自己的机关里,就这么被钉在了树上。

      就算如此,采爸还是觉得不能耽误了别人姑娘,毕竟是人家辛苦养大的女孩,所以,死前,他对葛朵说,丫头,你走吧。

      采棵叹了口气,对采母说:“妈,你要杀就杀我吧…咱们采家为镇子做的够多了,先祖也是…之前死掉的四个人也是…如果不是他们自乱阵脚,只怕第五个第六个死的也会是采家人!采家人…已经快死绝了…”

      “那你爸呢?他就要白死了吗?” 似乎是不想再多说,采母把葛朵扔了过去,摆了摆手,转过身 “滚蛋吧…我会另想办法,看好她,否则我迟早弄死她。”

      采母叹了口气,把地上的尸体背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向深林走去。

      采棵把葛朵身上的绳子解开,主动解释:“对不住,让你经历这样的事。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所以我会给你解释。”

      葛朵虽然还处于惊吓之中,但还是点了点头,直觉告诉她,她大舅哥现在心情很不好。采染红着眼没有表情,伸手扶着葛朵。

      “采家先祖在这仙人谷的某处悬崖上救了一个人,救这人一命,先祖就有了最后一点福寿去飞升。可那人为了一己之私,用秘术留住了先祖。把他双手双脚打断,日日与他……苟且。甚至…为了让自己的血脉染上仙缘,抢来数十名女子分日与其…行那事,以使血脉不绝。” 采棵皱着眉,似乎已经说不下去了。

      “冒昧问一下,被救的那个…是男是女?” 葛朵没话找话。

      采棵脸黑如锅:“男的。”

      葛朵憨了。采染指了指山下:“就是那个镇子里的人,一些是那个人的后代,一些是先祖后代。”

      “我们采家一族…无非就是先祖与一个渡劫仙人的后代,那仙人原本是收到了先祖求救想救先祖,却意外因隐藏实力被那个人掠了上山。” 采棵叹了口气 “两人情投意合,那仙人自愿雌伏于先祖,所以…才说采家是血统更适合修术的。”

      葛朵看到了好一出大戏。

      凡人之躯不比修炼之人,过了几十年就逐渐衰败,那个人深知留不住先祖,就提出了要求。要先祖白纸黑字地写下来,以后,采家后代每隔一百年就要死一个,每个的死法都有规定,否则自己就会下咒,让所有采家人短寿,孤苦一生。

      “第一个应验的,是先祖。” 采棵领着向外走。

      “虽然是一百年一个,每一个都不能是同辈的,但也有一下子两个人三个字一起去世的。” 采染叹了口气 “但只要超过了一百年没有在采家有一个人死于非命的,就一定会出事。洪水、瘟病甚至是饥荒。”

      葛朵终于问出了声:“那个…但是一个人再怎么样……一百多岁也很难啊……”

      采染笑了笑:“我们家的人寿命会长一点,但是因为孩子们很容易夭折,所以人数不太多,几乎每年都有人死掉,所以久而久之,这个诅咒就几乎没人记得了。”

      葛朵皱了皱眉:“可是…”

      “那书只有到了日子才会显出字,” 采棵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还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那本书是一代一代传的。”

      言下之意就是,采母还在,所以采棵采染是拿不到书的,只有采母一个人知道上面是怎样写的。采父自杀,一半是为了让采母活下,另一半是不想让爱人纠结,或者说是自己不想再面对纠结的爱人了,所以“自私地”先走了一步。

      采棵看了眼采染:“但是如果是妈这样做了,那多半是要死掉一个采家人心中所爱的人。”

      采染想转移下话题:“哥,那你的爱人……”

      “免谈,告诉你个大嘴巴我还不如直接去镇子广播呢。” 采棵冷漠道。

      之后葛朵还是当着她的老师,采母自从那天就再也没回来,采棵跟外面说的是采母出去旅游了,镇子外的家里,多半只剩采染。

      三年期限很快就到了,葛朵的老师推荐她去市里一个不错的小学教书,葛朵还在犹豫。

      那天阳光很好,采染在镇子口站着,背着手。葛朵看着女孩纤细的身姿和被风吹起的衣摆,眼睛有些发涨。

      葛朵走过去,说:“采染啊…”

      采染冲葛朵笑笑,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去吧?你是个好老师,诚心为了孩子们。这个地方不该困住你。” 采染低了头,头发从耳后滑落。

      “去吧,如果我还喜欢你,我会去找你的。” 采染笑着。

      葛朵莫名地有些心慌,好像这样一走就永远见不到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留下。

      葛朵还是走了,虽然每个节假日她都想回来见采染,可以总是莫名其妙的因为各种意外来不了。

      又过了三年,葛朵终于来了。

      镇子还是那个镇子,甚至还有人记得葛朵是当时支教的葛老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是有什么发生了改变。

      葛朵于是问那个和自己搭话的老伯:“老伯,采染怎么样了?”

      老伯脸色一变,摆了摆手走了。反倒是个小姑娘见葛朵着急,扯着她衣袖说:“听说采家婆生病了,我经常见爸爸妈妈去送吃的呢!”

      “是吗…那你知不知道采家婆生的什么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葛朵皱着眉。

      “唔…好像两年前就有了呢,别的丫丫不知道了。” 小姑娘跑了。

      葛朵急得立刻往镇子外跑,到了采家的房子前却傻眼了。

      地上摆满了腐败的食物,有新有旧。房子已经破败不堪,人去楼空。

      葛朵往里走,脚下食物的黏腻触感让人发呕。

      里面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似乎是盘腿坐在那里,葛朵心里已经明白了,眼泪溢了出来,她抖着手拂开挡着她的纱。

      那是一尊像,一个用葛朵心爱的人的身躯做的像。

      活佛像是得道高僧坐化形成的,可是采染……

      葛朵抱着像哭得不成样子。

      三年前葛朵走后,不知道采母用了什么法子推迟了《木答记》的应验,但是不过半年镇子上就发生多起灾祸,在惊慌镇子上的人又心生歹意。他们群起而攻之,要求采染献祭以求镇子平安昌顺。

      采染是活生生被逼死的。

      葛朵和采棵联系,得到的话就是这些。采棵当时不在采染身边,对于这件事他很后悔。

      “我应该带她一起走的,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了…” 视频电话里的采棵很憔悴,眼圈乌青脸庞浮肿,似乎早早地就失去了当年的神采。

      采棵苦笑了一下,咬着牙根:“我是个笨蛋…自己跑得这么远丢下她一个人,但说实话,如果我第一个恨的是妈,第二个就是你。”

      葛朵一阵沉默。

      “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下…如果不是因为你,妈和爸也不会…” 采棵叹了口气,终于缓和了语气 “但说起来你也够无辜的,这样的事都会遇到。”

      葛朵转移了话题:“你…现在怎么样?”

      采棵剪掉了柔顺的长发,他现在住在之前独自生活的城市里,因为采染的事,他和爱人分手了: “采染的事让我觉得我不配得到幸福,对不起,就这样吧。”

      葛朵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终于还是没有过多地劝说。因为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然后,葛朵去采爸以前的房间里翻了翻,捏了个小纸包就离开了。

      井里的水源于山间,已经流淌了很多年,静静地幽幽流下,滋润了山间万物,也养活了山下的镇子。葛朵的手浸在井水里,冰冰凉凉的,就像某个人的泪水。

      血液就像毒药,葛朵看着红色的液体从手腕的创口流出,露出了微笑。

      镇子变得安静下来,似乎在等待下一位神明的降临。

      阮修和关澜震惊了。

      “卧【哔一】…” 阮修一脸呆滞 “这根本不是什么悬疑女王啊…这尼爹的是悲情绝对Be女王吧?”

      关澜拂去悲伤的泪水(其实并没有):“再怎么样也不能骂人啊…女王吧什么的…”

      阮修十分无语,揉了揉眼:“这个是那个什么河谷案吗?”

      “嗯,河谷分尸案。” 关澜打开资料 “八年前有一农户在山下河流中发现尸块,警方溯源而上调查是一个村庄,村庄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破旧不堪并有大量尸骨。”

      尸骨大多呈白骨化,经法医鉴定,似乎含有大量□□,初步推断是中毒致死,死亡时间半年以上。

      但是由于时间太久,警方的焦点还是放在了尸块上。

      最终在山腰处发现了多处血迹,这些血迹来自九个不同的人体,但并没有发现尸体。

      山顶处一处小河边发现了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死因是失血过多,血液中含□□。死亡时间三个月。

      而在树林深处发现了两具尸体,均呈白骨化。一具右推测为感染性死亡,左右腿及左掌中有多截断木;另一具头骨碎裂,死因不明。死亡时间半年以上。

      这时候阮修才觉得毛骨悚然:“我*,这也太一致了吧…除了那个河边的尸体对不上号…”

      关澜叹了口气:“如果没有直接证据,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最后这个案子成了悬案,依据全镇有狂热的宗教传统,包括活祭,所以推测是狂热者进行了大型祭祀。”

      “不过有一个想法,” 关澜说 “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河边的尸体就是凶手,误食了少量□□或许是因为村庄尸体腐化土壤中就含有部分。”

      “最主要的是,高度腐败的尸体属于一位名叫葛灿木的女性,五行属木,曾任这村子的小学教师。” 关澜翻了翻手机 “而根据可以查到的朴英作品的发行时间是八年前,并在一年前重新发行了相关系列作品。但有知情人称,朴英的稿子因为找不到出版社,所以在家屯了一年左右,但这个消息并不准确。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 阮修表情凝重 “当时年仅十几岁的朴英已经是个犯罪天才,即使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她参与其中,但是她也一定是在警方调查前就已经知道了做案过程。”

      阮修摸了摸下巴:“说实话,这人的文笔有点像乙一,某国推理小说天才。我因为偶然看过他的《断掌事件》,可能是网络盗版的关系,翻译的很稚嫩,甚至是不通顺,但是有一章,犬,我很喜欢。”

      “所以…当时幼小的朴英,会不会也因为期待着某人可以发现她的才能而玩了文字游戏呢?” 阮修沉思着。

      关澜关掉了电脑:“这个…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屏幕暗掉的一瞬间,阮修的手机亮了。

      上面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迅息:

      亲爱的兔子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呢?狼要如何脱罪给猎犬呢,想好了吗?

      属名:你的猎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职业小说家:九人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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