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菜鸡救世主[末世]》南不归

44、大火

　　警报声撕心裂肺。

　　两人赶到无人机仓库。冲天的大火已包围了整个仓库，一架架无人机如一个个小型炸弹，油桶爆炸，火焰四射，滚滚热浪涌向张平的面庞，他连忙侧头抬手遮挡。
　　常睿手指轻轻拨动，一阵冷风拂过，带走了两人周身的热浪，他拉住张平，借风力制造的屏障前进，张平嘱托道：“小心别影响火势！”常睿点点头，风力稍微收了收。
　　两人靠近大火。
　　“那是？！”张平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站立在火焰中心，在红色强光的映照下，看不清楚样貌。他张开双臂，操纵火焰，火龙一条条升起，往周围蔓延。无人机仓库隔壁就是武器库，如果大火蔓延到那里，整座武化市都会沦为一片废墟。
　　怎么还有一个火系异能者？他们不是全都被注射封闭剂用不了了吗？而且，在重重封锁的监狱里，他是如何逃出来的？
　　而仓库的防守更为紧密，每一道门都需要指纹虹膜识别，他是如何进去的？
　　没有时间追究这些，张平立刻操纵土壤，一条条触手从无人机库的地板墙壁探出，挥舞着压灭就近的火焰，靠近缠绕中心的施法者，与此同时，一面土墙从向武器库那边的空地上长出，长成20多米高，阻挡火焰向四周蔓延。
　　火中的敌人也发现了他的存在，灵活起跳，躲进身旁尚未烧毁的建筑里，火焰强度随之爆涨。
　　哗啦一声，那面墙壁融化坍塌，敌人的身影再次出现。
　　方木带着消防队匆匆赶了过来，却因为热浪太强，被逼停在张平身后十多米的位置无法前进，他厉声吩咐道：“架水管！动作快！”
　　张平急道：“州长呢？还有李淼，喊他过来！”李淼就是城中唯一的水系异能者。
　　“已经派人去叫了！”方木厉声道。
　　一道道水流终于冲向了仓库中，张平制造的墙壁的高度和厚度也已足够，可以维持一阵，他分出心神，专心对付起张牙舞爪操纵火焰的异能者。敌人借室内的掩体，四处躲藏，张平发射过去的激光轰碎墙壁，却加剧了烈火的强度。
　　他只能继续操控土壤，把一小片一小片的火焰隔绝在内，缺氧而熄灭。
　　而常睿的风力只会加强火势，完全无法出手，。
　　如果方佑直过来，能直接控制火焰，缩小火势，这样无论是消防队还是李淼灭火都会容易得多。
　　一行人匆匆赶了过来，方佑直却不在其中。李淼走到前方，拉取附近的自来水和地下水，水流强度立刻加大，如从天而降的瀑布灌入熊熊烈火中。
　　有了水力加持，方木一行得以靠近仓库。
　　阮一凡也在其中，正要出手，被张平叫住：“你先别动，风会加强火势。”阮一凡望向方木，见他点点头，邃收手后退一步，让给李淼施展。
　　“方警官，联系不上州长了，电话打不通门也打不开！”匆匆赶来的助理慌乱道。
　　……望着前方烈火中张牙舞爪的身影，张平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他们的防御系统是有多脆弱，才会被敌人毫无感知地进攻中心地带，那个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砸门啊！”方木吼道。
　　方木吼完，表情忽然变得惊悚，“是他！”他扭头朝张平看来，两人相视点点头。
　　怎么会是他？方木揉了揉额头，然后睁大眼，想看清那个人的模样。
　　那人双臂展开，在烈火的掩映下看不清楚容貌，身形和方佑直差不多高。
　　他毫无阻拦地通过道道门禁，他在张平提议送无人机到其他城市之后当晚纵火。
　　真的是他吗？方木整个人都振撼得几近恍惚，无法思考。
　　为什么？
　　忽然，一个温和、慈善的中年形象浮过脑海，正是几个月前被敌人杀害后伪装的市长宋歧梁。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他们还共事了好长一段时间。

　　“有职班人员吗？”方木喊道。
　　一个身穿制服的小青年跑了过来，满脸紧张：“我是。”
　　“刚才有人进入仓库吗？”
　　“没有。”
　　“你确定？那他是怎么进去的？”方木一把抓住青年的衣领，眼睛通红地问道。
　　小青年缩着身体，都快哭了，“真的没有……”
　　张平手背到身后，敲了敲电脑包，轻声唤道：“白冥。”
　　“抱歉，爸爸，我一共监听了无人机仓库的256个摄象头，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进去的，当我发现异常的时候，信号就全部被切断了。”
　　入侵者对摄像头的分布尤其熟悉，让张平更加确信了猜测。

　　正在这时，方木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打开外放，“方警官，看守所的吴泽，就是那个火系异能者不见了！”
　　“监控没发现吗？值班呢？”
　　“他躺在床上，留了个土胚的人形，和他一模一样！我们进来搜查才发现。”
　　土胚人形……土系！双系异能者！张平悚然一惊，他居然没发现。是对方用什么手法屏闭了他的观查，还是系统给他的挂不管用了？
　　他回忆起白日的情形，忽然意识道自己早就发现了异常，他当时还多看了几眼，因为对方周身的光芒，并不是纯正的红色，而是带一点点橙。
　　微弱的色差并没有让他产生怀疑，在经过询问确定是火系后，张平就把他交给了别的工作人员，注射异能封闭剂。
　　土系异能者有一个匪夷所思的外挂，控制自身的血肉，包裹住注射进去的药液送出体外，从而避免药物生效。
　　在几个月前，张平还用过这种办法骗过敌人。这次居然直接忽略了。是他的过失，他又犯了大错，他难辞其咎。
　　他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右手缓缓抬起，一拳砸在自己头上。
　　“干什么？”常睿连忙抓住他的手，防止他再动作，根据张平的反应和他之前表现出的能力，他很快便猜到了张平自责的原因，轻声道：“先把火灭了再说。”
　　“先灭火。”方木挂了电话，神色严肃地道。
　　张平唔了一声，差点就因此乱了心神影响灭火，他把注意力重回前方的仓库。

　　在铺天盖地的水流和源源不绝的土壤的攻击下，火焰很快被全部扑灭。敌人站在废墟中央，仰天发出尖利的呵呵笑声。
　　然后，他身形微动，脚底没入漆黑的地板。
　　要跑！
　　张平立刻迎面追上，一道激光发射而出。
　　敌人面色大变，拉取一道土墙挡在前方，却不料屏障刚聚集起来，就立刻散开，土崩瓦解，被一股妖风吹跑，下一刻，后方的激光照着他的面门射了过来！
　　火焰熄灭，张平再也不必收着攻击了。
　　没有任何躲闭的机会，激光射中敌人的头颅，他的上半身无声地熔化开来，两颗眼珠和嘴唇掉落，浮在泥泞的溶液上，忽然 ，那两条嘴唇咧开，钩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与此同时，地表的溶液越来越少，逐渐渗入地底。
　　张平的光系属于高强的能量，与火系在一定程度上有所重合，并不能完全克制对方。他脱口呼道：“李淼！”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李淼发射出一道冰蓝色的光芒，正中那摊泥泞 ，瞬间，泥泞被禁锢，一层薄薄的冰晶凝结出来，覆盖住冻土块的表面，逐渐加厚，形成半透明的冰块。
　　那双冻结于泥泞外的眼珠中，这才浮现出深深的震惊和恐惧。
　　“带走候审。”方木咬着牙道，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张平见他心不在此处，便道：“我们会照看好他，你快去找州长吧！”
　　方木点点头，带了两个助理，匆匆离去。
　　工作人员拖了辆推车过来，装上大冰砣，推向监狱，李淼紧紧跟在一旁，补充寒气。其他工作人员或在匆忙准备问题或检查监狱防御，张平反倒成了最闲的一个。一行抵达监狱，张平打算确保这边安全了之后就去找方木，忽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一看，正是方木。
　　张平播通电话打开免提，对面惶恐不安，难以自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张平，你的培元丹还在吗？”
　　张平心脏一沉，抬头看了常睿一眼，道：“已经不在了……联系一下梧桐君？”
　　“唔……”方木哀号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里有我就行，你们过去看看吧。”护送大冰砣进入冰库，李淼回来对张平道。
　　张平正求之不得，拉起常睿，放出平衡车滑向休息室的方向。自瘟疫暴发后，方佑直为了随时进入工作，并没有住在家里，家里用来安置难民，自己则搬到了政府大楼的单人休息室。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错。”常睿一边降低风阻给他们提速一边道。
　　“是不是我自己清楚。”张平盯着路，头脑一片混沌，恍忽答道。
　　“那么我吃掉了培元丹，是不是也犯下了大错，要自裁谢罪才行？”
　　“你不要劝我！”平衡车速度放缓，逐渐停止，“……是我放过了他，我只要留一个心眼，就能看出他拥有土系异能，我没看到，你不知道。”张平声音沙哑，倒四颠三地道。
　　“你不能未卜先知，张平，你不是万能的，谁都会犯错。”
　　“行了……”
　　休息室里传出压抑的哭声，门口两旁的工作人员，眼睛通红，看到他们，痛苦地侧身让开。两人走进屋中，只见方佑直躺在简易沙发床上，身上盖着薄毯，还保持着睡觉时的样子，一柄手臂粗的土刺，正对着他的心脏位置刺下，不知没入了多深。血液从伤口和土刺的缝隙间渗出，染红了大片的薄毯，已经开始发黑。
　　方木跪伏在一侧，肩膀颤抖，手抓着床单，抓出一条条破洞，他嘴唇抽动，发出低微的骂声：“神经病……神经病……”
　　几个工作人员站在空气开关旁侧，用仪器沾取着什么，其中一个人注意到常睿的目光，解释道：“方才我们进来时，电闸被关了，屋中漆黑，监控什么都没捕捉到。我们正在尝试收集指纹。”
　　常睿思索瞬间，脱口道：“有叛徒。”
　　“嗯？！”张平闻言猛地一怔，扭头看向空气开关。
　　知道他们要送无人机去其他城市，在出发之前攻击，知道方佑直拥有火系异能，不利于敌人纵火，需要提前对付，甚至知道方佑直的住处。
　　方木回过头来，红色的眼睛沉沉地盯着他们，眼睛里露出凶光。
　　“那范围就很窄了，大多数人和他们语言不通。”那工作人员疑惑地道。
　　“不！他们之前和我们交流有用到过翻译机，所有缴获器械在9号仓库。”方木霍然起身，向屋外走去，其余人紧紧跟随，张平一边走一边敲了敲背包，“白冥。”
　　“三个多小时前的确有人频繁进出9号仓库，爸爸，我只有外面走廊的权限，不知道他们在里面拿了什么东西。”
　　三个多小时前，也就是刚刚决定软禁俘虏，收缴装备，那人居然就趁机混进去拿走了翻译器，或者，在他送入的时候就已经偷偷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