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菜鸡救世主[末世]》南不归

34、特殊身份

　　两人走出商场，没有靠近停在路边的警车，上了之前来时开的车返程。
　　常睿心事重重地启动引擎，行驶了一段距离，忽然，他握紧方向盘，轻唤道：“张平！”
　　张平道：“空间系擅长逃跑。这是个很好的诱他入瓮的机会。”
　　“如果他得手了呢？”常睿问道。
　　“放心，我已有周全的计划。”
　　常睿终是没有说什么，默默驶回了招待所。

　　晚餐时分。
　　张平吃掉速食面包，然后端起常睿从包中拿出的牛奶，像往常一样毫无戒心地喝掉。
　　一层泥土自口腔、喉咙浮起，形成一层大理石材质的薄膜，包裹住液体，然后，穿过他的鞋底，进入地板中。
　　常睿紧张的望着他。
　　张平抬手扶了扶额，“怎么回事？”身体随之倒向一边。
　　常睿抱住他，送到床上。
　　“在救护车到来之前，你有十分钟的时间。”常睿道，然后拿出手机拨打救护车。
　　一个身影出现在半空，然后如神灵降临落在床边，他抬起右手，按在张平额上。张平闭着眼，看到那人形的白光轮廓伸手，浑身都有些抵触。然后那个手掌，落在了他的眉心，“卡嚓”一声，额头传来裂痛，恐异的人形白光动作一滞，发现了张平脑子里被血色掩盖，看不清本来颜色的晶核。他表情狂热，压抑着身体和手臂的颤抖，探手伸了进来。
　　床另一侧的常睿，双眼鲜红。
　　正在这时！
　　一束白光自张平眉心射出！
　　那束白光贴着张平破开的头颅和恐异的手指射出，完全没有缝隙，直接射入敌人的手臂！
　　“轰！”白光沿着手臂，融化了一小半肩膀。
　　他的神情瞬间变成惊愕，却没有躲开，换左手再次抓向张平的头颅抓来，似乎仍想抢来晶核再逃。
　　然而下一瞬，白光骤然扩大范围，彻底笼罩了他的身体。
　　一瞬间，常睿失去了视觉，等白光消失，他连忙看向恐异所在，却空无一物。地上也没有任何烧焦遗留的痕迹。
　　四周的空间中传来阴冷的笑声，打开的窗户外，映出恐异的半透明身形。
　　张平只看了一眼，意识到这次突袭失手，视野就昏暗下来。
　　空间系异能者，当升到某个级别时，就能让身体在不同的地点快速切换出现，短暂停留。只要他停顿的时间足够短，转移的速度足够快，张平在此时此地攻击的，就只是转瞬之前的虚影，对本体无效，他此时的身体，已转移到其他地点。
　　如果他的大脑能并行计算，同时处理好多个地点的行为动作，流畅切换，就能让每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张平能知道这些，也是上一世与其他猎人交流经历时听来。
　　他本想诱导恐异靠近，在得到晶核的瞬间戒备松懈，抓住机会一击致命。却没料到，恐异在对付已陷入昏迷的自己时，依然如此戒备。
　　他的大脑因失血缺氧，逐渐思维缓慢，陷入凝滞。他的土系晶核被当作光系晶核抢走，此时也无法靠吸收土壤愈合，剩余的，只能交给其他人了。
　　常睿发出一道风刃射向窗口的恐异。那半透明的身影转瞬消失，片刻后，出现在屋顶的墙角。
　　他展开半透明虚幻的手，露出掌心中沾满血的晶体。常睿连忙回头，只见床上躺着的张平脸中间那狰狞的伤口中，晶核已不见踪影，伤口两侧，他双眼微合，不知是死是活。
　　“张平！”常睿扑到床边，情急间竟忘了自己是个外科医生。他伸出双手，放在张平的头两侧，隔着数厘米，许久都不敢触碰。
　　他身体发抖，几乎无法站稳，盯着张平，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忽然，张平嘴唇微动，轻声道：“去帮忙。”
　　“？”常睿刚想问他怎样了，便听到恐异冷哼道：“空间系，二级？找死。”说罢，虚幻的身影在空中漫步，一步一步走向窗外。
　　窗外随即响起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常睿赶到阳台，只见楼下的花坛里，方佑直和另一个满头白发、身穿黑袍之人正在与身体略显虚幻的恐异缠斗。
　　在决定拿张平做诱饵之前，他们就已通知方木、方佑直，他们带了人在附近埋伏，随时准备出击。
　　方佑直发射猛烈的火焰攻击，却因空间出现了一定的扭曲，火焰始终半路转折，无法落在恐异身上。
　　屋中，电脑包正摆在电视柜上。光线一闪，白冥的身影显现了出来。他手里握着把剪刀，来到床边，剪断张平脖子上的红绳，取下镶嵌了巨大绿宝石的戒指，握在手中。
　　他提起笔记本来到阳台常睿身侧，轻声道：“你回去照看他，不必分心战斗。”话毕，他跳下阳台，走近战圈。
　　几秒钟后，恐异的右侧衣兜中，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出只有一个成年人拇指大小的人儿，他正了正头顶如戴王冠般的宝石戒指，从亮起的屏幕中走出，来到现实恐异的衣兜中。
　　这个缩小版白冥是从他的携带之物而出，此时正与他的手机、钥匙、土系晶核、衣物一起，于不同的地点消失、出现，始终与他的本地待在一起。
　　恐异见多了个人靠近战圈，而又因那个二级空间系的干扰，始终无法从此空间中撤离消失，正加强防备，应对新的攻击，哪里会注意到兜里竟会多出一个人？
　　小白冥面朝恐异的身体，伸出两个小手，抓稳衣料，然后，他的小脑袋像个巨型电灯炮一般，爆发出炽烈的白光。
　　在这瞬间，行人稀少的街道上、公园的池塘边、某辆公交车上，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忽然爆炸，向四面八方发射出耀眼的白光。
　　人肉炸弹！！
　　附近的行人、乘客一时惊恐无比，正要尖叫着逃跑，却发现那白光并无热度和能量，并非□□，更像是这个平凡的男子在大街上开恶作剧。
　　他们停下脚步，微笑观赏他的表演，拿出手机拍摄。
　　白色光芒的中心，恐异的□□衣物融化蒸发，落于地面，坍缩成一团无机盐灰烬。
　　“高端！是魔术啊！”“再来一个！”观众跳跃着欢呼鼓掌起来。
　　人群之中，几个便衣特种兵或异能者悄悄放回了握在手中的武器。
　　小白冥抱住恐异衣兜中的晶核、手机，通过那名二级空间系异能者的帮助，把戒指、晶核与手机传到外面的大白冥手中。
　　几秒钟后，大白冥出现在张平所在的招待所单间。救护车已经赶来，正围着张平做急救止血工作。常睿站在一旁，神情极不安定，不知所措。白冥走到床边，把土系晶核按进张平嘴里，然后握住他的手，触摸床头墙壁。
　　“你给他吃了什么？”一个医生问道。
　　下一秒，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张平手指接触的位置，墙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陷，被他的手指吸收，如一条条蚯蚓在皮肤下，沿着手背往上爬，穿过手臂、肩膀、脸部，来到他的额头。
　　巨大的豁口两边，血肉表面长出了一根根水泥色的肉芽，如蚯蚓摆动的尾巴，向对面凑过去，两边的肉芽接触到彼此，合拢为一体，血色消失，皮肤重新变得光滑。
　　破开的头颅，居然就这样合拢了！
　　只是伤口连接的疤痕处颜色偏灰，如同抹了层水泥。
　　常睿腿一软，跪倒在地。
　　围住床两侧的急救医护，给他让出了条道。常睿挣扎着扑到床边，手指发抖地触碰张平的额头，待确认伤口愈合后，他猛地抱住张平，按进怀里，喉结滚动，久久无法出声。
　　“他没事了，不必救治。感谢你们的帮助。”白冥朝领队的医生道。
　　那医生点点头，一行人鱼灌而出。
　　张平缓缓睁眼，他非常疲惫困倦，只想饱饱睡一觉，被斜抱着发抖很不舒服，但看到常睿情绪激动，胸腔剧烈起伏，一时又不忍打断，他蹭了蹭常睿侧脸，轻声道：“没事啦。”
　　常睿抱得愈发紧密，喉咙中发出断断续续听不懂的呜咽。
　　张平双手缓缓攀上他的肩膀，强撑着精神安慰道：“对不起，planB没告诉你。”
　　他计划由自己首先攻击，与此同时，由白冥入侵恐异的手机，帮他们定位每个**的地理位置。方佑直将会派人在每个地点埋伏。如果他一击失手，埋伏之人将会同时攻击恐异的每一个**。
　　常睿断断续续地呜咽道：“以后不准，你什么都得告诉我……”
　　“对不起。”张平道。
　　“以后还会是吗？”
　　“我不想承诺办不到的事情。”
　　常睿没有继续说什么，只紧紧抱着他。
　　看常睿似乎接受了这个回答，张平不再继续强撑精神，很快就陷入了沉眠。
　　常睿盯着他的侧脸，胸膛的起伏逐渐停息，眼眶却迅速发红发肿，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张平睡了饱足的一觉，再次睁眼，终于感觉脑子、手脚回来了。他动了动，发现自己仍被一个人抱在怀里，似乎唯有这么抱着，才能确认他真真实实地存在。
　　“醒了？”抱着他的手臂仍未松开，头顶上方传来常睿略显沙哑的嗓音。
　　张平抬头，正午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照在常睿背后，渲染出一条发光的轮廓，那轮廓高大挺拔，温暖又让人心生安宁。常睿的面庞落在幽影里，两个幽蓝色的眸子，如同深邃的海洋。
　　张平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心脏忽然开始加速跳动，意识到有些东西可能不一样了，他的脸庞耳根有些发热，略微垂下了眼，想避开常睿的目光。然后就看到一张略显憔悴，长了薄薄胡茬的脸。
　　他的目光再次停滞，又不知不觉看呆了。
　　“我现在很想吻你。”张平呆呆怔怔看了片刻，忽然那好看的薄唇微动，发出好听的嗓音。
　　“……我也想。”张平脱口便道。
　　常睿低下头，轻轻吻住张平的嘴唇。张平胸口一热，循着本能抱住常睿，手指穿过睡衣边缘，轻柔触碰他的身体。
　　忽然，他的手指摸到一个冷硬的冰砣子，指尖一滞，便听到正在亲吻他的常睿嘴唇中泄出一声无法抑制的，痛苦的闷哼。
　　！！！
　　什么旖旎情绪统统消失了，张平瞬间清醒过来，抵住常睿肩膀，厉声问道：“几天没吃饭了？”
　　“……”常睿没有回答。
　　张平后退滚下床，站在地面，严肃道：“三天？”通过常睿下巴上的胡茬，他做出了大致判断。
　　“没……”
　　“嗯？”
　　“两天半……我，我真的吃不下。”常睿坐起来，像个犯错的孩子般解释道。
　　“不管什么时候。照顾不好自己，怎么去爱别人？”张平穿上拖鞋，从空间中取出两瓶八宝粥，开盖用激光快速加热，递给常睿。
　　常睿正想接过，张平道：“衣服系一下。”常睿低下头，看见自己的睡衣正敞着，皮肤上依然遗留着方才张平*动时轻柔的触感。
　　他无奈叹了口气，系好衣带，走下床，接过八宝粥，慢吞吞开吃，时不时侧过脸，满眼怨念地瞅一眼张平。
　　“空间系晶核呢？”张平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
　　“有个门派需要晶核，给他们了。”
　　“什么？”张平惊愕抬头。这是他差点拿命换来的晶核，怎么能给别人？
　　……
　　张平走出招待所大楼，看到一辆辆军用大卡，载着物资离开。
　　他按了按头上常睿给他准备的鸭舌帽沿，朝政府大楼走去。方佑直和方木正在等他们，方佑直走上前来，面上虽然是一惯的稳重柔和，声音却有些激动地道：“感谢你，张同志，你拯救了地震，又抢回了物资。”
　　张平点点头，“是应该的。我听说衍门掌门想见我？”
　　方佑直温和地微微一笑，“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早早地激活了异能么，这就是答案。”
　　张平心中略感震惊，却又很快释然，方佑直既然早就知道修炼门派的存在，那么早早接触，修炼异能，也不是不可能。
　　正思索间，身后会议室大门一暗，一股难以抗拒的威压从门口涌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灵气，和在地震炸弹掩埋地点感受到的一模一样。方佑直面朝门口，五官柔和地道：“这里没有敌人，请梧桐君收回威压。”
　　危压如潮水退去，张平站起回身，只见一个身量高大的男子，身穿黑色长袍，一头白发如瀑，五官成熟，皮肤却细腻雪白，如羊脂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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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