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菜鸡救世主[末世]》南不归

30、护送炸弹残骸

　　后半夜，幽暗的客厅中，昏黄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映照着茶几上的几个方盒。
　　大门打开，常睿抱着张平走了进来。他本想把人抱进卧室，张平却在经过茶几时，猛地挣扎了出去。他扑到茶几边，抚摸茶几上的骨灰盒与照片，他张了张嘴，只发几声意义不清的呜咽，下一瞬，眼泪无法控制地涌出眼眶。
　　常睿走近，想抱一抱张平，张平却忽然抬头，失声道：“别管我！”
　　他把骨灰盒紧紧抱到怀里，指甲抠着盒盖，不知是发泄愤怒还是痛苦。
　　常睿去卧室，从衣柜中取出一张毯子，来到客厅，想要盖在张平身上。张平浑身猛地一抽搐，抬头发现是他，这才放下戒备，让他用毯包住自己。
　　“我讨厌做孤儿。”张平忽然道。
　　常睿动作微微一滞，又继续裹紧毛毯。他与张平几乎同一个年代出生，自然猜出了一二。良久，他轻声道：“他们的确做得不对，但肯定也一些苦衷。你能理解吗？”
　　这样的做法，让一个小孩，对自己的亲妈喊了几十年的姑姑，心里总幻想着从未见过面、从未存在过的爸爸妈妈。他受委屈的时候，看到别的小孩扑到爸爸妈妈怀里的时候，他该多难过，多羡慕啊。
　　乍然知道这些，倘若姑姑一家还活着，他尚且能质问，能抗议，能从姑姑口里得到解释，得求一个安慰。
　　想到此处，常睿轻轻抱住张平，想传递过去一屡安慰。
　　张平脑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完全没有听懂常睿说了什么。他的哭声逐渐变作断断续续的抽泣，不知过去多久，一阵疲倦裹挟着安全感涌上心头，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白冥悄无声息地出现，常睿略微抬头，手指抵在唇前，轻轻嘘了一声。
　　白冥点点头，从张平背着的电脑包中取出笔记本，拿到沙发边的插座上充电。
　　天色渐亮。常睿从沙发上睁开眼，轻步来到卧室，只见张平眼睛闭着，仍在沉睡。他的身体缩成了一团，怀里抱着三个骨灰盒，时不时地抽咽一声。他对候在墙边的白冥道：“记得提醒他吃早饭。”

　　……

　　张平把姑姑一家的骨灰盒收进空间，开门走出，他打算去找找伪装成市长的那位给市内埋藏的隐患，如果有时间，再去看看城外的灵矿。
　　“嘟……嘟……”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张平接通电话，“方警官。”
　　“张先生，你方便过来看一下炸弹的残骸吗？”
　　“半小时后。”张平道。
　　外面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灰绿色雾气，宽阔的大街上，横七竖八倒着数不清惨白的尸体，部分尸体在丧尸病毒的攻击下，染上了一层灰绿。医院的大门紧关着，六个背枪的军人守在铁门前，看到张平，挥手大喊道：“这边，快！”
　　张平摇摇头，找了辆共享单车，地震后，商家已经把共享单车的锁全部打开，他们不需要刷二维码开锁，取车方便了许多。他绕过遍地的尸体，往警局骑去，顺手斩断有尸变迹象的尸体。
　　一辆军用大卡驶过，枪口从车窗伸出，车斗里堆满灰绿色、苍白色已经死透的尸体，他们看到张平，朝他挥了挥手，然后，穿着白胶隔离服，戴着长筒手套的工作人员快速下车，收集地上的尸体，送到车斗里。
　　警局的工作人员与昨天相比明显少了些。张平来到方木说的仓库，按下门铃。方木过了一会才开门走出，他穿着特别沉重的衣服，把张平引到一个隔间里，指着桌上另一套衣服道：“铅制隔离服，防止辐射。”
　　张平点点头，穿上隔离服。
　　跟随方木来到外间，穿过几条走廊，来到最内层的隔间前，方木道：“不少地段都出现了丧尸，人手都派出去了。”然后按下指纹锁，隔间的门嘀的一声打开。
　　室内中心是一个大玻璃罩子，玻璃罩子中，放着一个炸弹，它颜色深黑，疏松多孔，显然里面的能量已经释放殆尽。
　　张平在心中对系统道：“看得出来是什么吗？”
　　系统沉默不语。张平抬头，朝方木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我看不出来。”
　　方木沉重地点点头，掏出手机来打电话。“张同志也没看出来。你确定他们能行？你知不知道路上有多危险？现在满城都是丧尸？我哪分得出人手来送这玩意儿？好我试试……我给你两天时间，给我派一个师过来！物资？有多少要多少！”
　　他放下手机，略显歉意地道：“我们会再找几位异能者来看看，明天清晨六点，我们会把此物送到州里，你是否有其他安排？能不能……请你帮忙护送？”
　　张平道：“乐意之极。”来到之前的隔间，他换下隔离服，对方木道：“地震前，你们定位我的那个坐标，有灵气。可以把那一带围起来，给异能者修炼。”
　　……
　　荣锦市远郊，大大小小的裂纹遍布地面。因为地震的缘故，空气中灵气更加醇厚。张平闭上眼，双腿下陷，接着，头顶没入泥土，寻着灵气的浓度往地底深处下降。
　　张平感觉下沉才几百米，压强越来越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继续潜入需要耗费的异能也越来越多，于是放弃继续寻找灵矿的打算，回到地面。
　　看来土系异能者虽然可以土遁，但□□的强度，却不足以忍受深层土壤里的压强，所以能潜入的深度极其有限。
　　若非如此，敌方完全不用炸出一条地缝，直接进地底，把灵矿切割取出来就行了。
　　张平就地坐下，吸收空中浓郁的灵气。他多少在电视剧、小说中听闻过灵气，但没想到居然在现实中真的存在。那么世界上应该会有修炼门派之说。可是他们又在哪里呢？他们会不知道这场大难的发生吗？他们会出山来拯救人类吗？
　　回到家中已是夜里9点，张平打算立刻洗洗睡了，为明日护送炸弹残骸养足精力。
　　白冥迎上来道：“张先生，常医生已经连续16个小时没有回来了。”
　　张平点点头，“如果24小时都没回来，就过去带他回来休息。”他不希望常睿跟随一起，趁他在加班的时候走正好。
　　“您要出门？是否要通知常医生？”白冥准确地把握到了张平话语中隐藏的信息。
　　张平道：“一件小事，一天之内就可以回来。不用通知他。”
　　凌晨三点，张平在闹钟震动声中醒来，到卫生间中稍作洗漱，便来到厨房。冰箱里只有黄瓜番茄这种可以生吃的蔬菜。张平补了大约一周的蔬菜、肉类，把不能生吃的简单煮熟，保鲜袋密封冷藏。
　　他走出厨房，候在门口的白冥道：“您真的不打算带上我吗？”
　　“这次任务不是找人，不需要接触电子源器见或密集计算。你留在家里，敦促常睿饮食休息就好。”
　　地震到现在才两天，外面应该不会有变异得特别恐怖的生物，他一个人应该足以应付。倘若他应付不了，加一个白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准备了两套换洗的衣服放进背包，张平开门走出。
　　屋外天空灰蒙蒙的，将亮未亮，张平打开手电筒，来到路边，取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往警局。
　　警局院子里停着一架直升飞机，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正站在飞机前说着什么，见张平走过去，他们转过来，虽然他们戴着帽子、眼镜，但张平一眼边认出了圆脸婴儿肥的方木。“你也去？”张平道。
　　“嗯，这边有局长和副市长主持。”
　　然后，几个穿着普通衣物的人，抱着个巨大的金属盒子，走出仓库大门。
　　张平问道：“不用穿隔离服了吗？”
　　方木拍拍金属盒子，“这就是铅做的。”然后他从飞机上取下一个背包，递给他，“没给你准备武器，这是伞包。”
　　张平接过伞包，走上飞机，靠在椅背上休息，飞机外的忙碌的声音慢慢变得不真实，半睡半醒间，张平心中蓦然产生了一种强烈到疼痛的不舍，他预感这一去，他或者常睿会死。他猛地睁开眼，打开手机，拨通常睿。
　　电话响了几十秒，然后被拒绝接听。几个工作人员忙完，走进飞机，启动螺旋桨。
　　张平再次拨通电话。“怎么了？”方木回身看他，“如果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再等一会。”
　　张平摇头，“武器带足了么？”
　　“请放心，组以轰平一整个市。”
　　“那市里的武器防御足么？”
　　“围墙正在建，进度在1/10左右。其他地区已用简易铁索、铁板区隔。”
　　“好……”他只是太担心，产生了幻觉吧？张平点点头，“我没有疑问了，出发吧。”
　　正在这时，警局大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骑车驶来，他右手把着车，左手提着个电脑包，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头发也乱糟糟的，形象虽狼狈，却一脸杀意地冲了过来。
　　“常医生？！”方木连忙下飞机道：“医院更需要您。”
　　常睿停车走下，绕过方木，来到飞机门口，“张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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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中午12点没有2更……之后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