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菜鸡救世主[末世]》南不归

3、第3章 救人

　　这味道很淡，时有时无，似乎是从较远的地方传来。
　　他转头看了眼周围，大家都在购物忙碌，没有一个人发觉异常。
　　他不确定梦中的嗅觉记忆对不对，但不管怎样，过去看看，不是最好，万一是的，他就得及时预警，让官方早些着手应对，末世来时，不要那么快溃败倒塌。
　　比起上一世那样，各个安全区各自为政，被不同的公会控制，人分三六九等，他还是更希望所有的城市，都能被一个统一的官方组织管理运作，保障所有人，特别是弱者的生命安全。
　　他选了根最长的水果刀，又取了锅铲、厨房手套、三套全身套长袖围裙、防油面罩，然后，朝惊讶看过来的大叔大妈们，露出略微尴尬的微笑，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循着腐尸气味，他来到步行楼梯间，安全出口门口。
　　腐尸气味颇有加重，更像丧尸了。
　　两名服务员守在这里，见他过来，微笑道：“感谢光临，欢迎下次光临。”
　　张平问：“你们闻到腐烂味了么？”
　　一名服务员略作思考，指指一个方向：“是那个吗？”
　　张平随着她的指引看去，那是个放置在海鲜冰柜旁的盒子，盒子中，冰块和已经不那么新鲜的海产品混杂在一起，散发出初腐的气味。盒子旁边挂着一张纸板，写着：“免费猫粮狗粮~”
　　张平神情严肃地摇摇头，然后没有任何耽搁，疾步走向灯光昏暗的步行楼梯间。
　　楼道中没有旁人，他站在昏暗的灯光下，凭借嗅觉，感受了一下腐烂味道的来源。
　　是楼下。
　　他提高警惕，往楼下跑去，拐过一个拐角，看到两层楼中间区域的公共卫生间。这种老旧区域，人迹罕至的卫生间，味道颇有些遮盖性。他绕着楼道拐角处走了一圈，判断出腐尸味还是从楼下传来。他没有着急下楼，走进卫生间，闪进一个隔间，关上门。
　　他拆掉刀子包装，取出水果刀，割断一个围裙上的细绳，把刀柄绑在锅铲上，延长水果刀的长度。然后套上三件围裙，用细绳在腰间绑紧。
　　戴上长筒橡胶手套，把刀藏在巨大的口袋中，全副武装，兜插锅铲的张·厨娘·平，开门走出隔间。
　　一楼安全出口的门半掩着，张平停步，稍作判别，然后继续往下。
　　前方是-1楼的地下停车场，阴冷潮湿，水气弥漫，如蒙了一层薄雾。
　　潮气带着浓烈的腐尸气味，一波一波，涌出门框，扑面而来。
　　即便张平做了心理准备，还是差点给曛吐了，他居然只买了防油罩，忘了买口罩。
　　他深吸一口气，疾步跑出门框，不远处死气沉沉的灰绿色景象映入眼帘。
　　五条狗，满身伤口，有的耳朵眼睛掉了，只剩窟窿，有的肠子挂到地上，它们却都似乎还活着，围着一辆车的驾驶座外侧，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围攻一个背靠车门的青年。
　　真是丧尸！地震前就有，而非从地震裂缝中释出远古丧尸病毒！
　　心绪飞转间，张平快步冲向了被围攻的青年。
　　那青年穿着白色衬衫，打一条藏蓝色领带，容貌英俊，戴着黑边的圆框眼镜。
　　他不是别人，正是有着特殊审美爱好，一条横髭，四撇八字胡，强势又拥有天才带队能力的，常龙工会会长——常睿。
　　常睿的裤腿已被咬得稀烂，鲜血混着布料，撒了满地。
　　他背靠车门，一手伸到背后，似乎抓住了门把手，却因为眼前的围攻，无法打开门。他英俊的面庞，惨白无血，表情惊慌而疼痛。
　　忽然，他手撑车门，一脚蹬地，飞跳而起，另一腿横空劈出，狠狠踢在最近那条狗的头上，丧尸狗应声飞了出去。
　　它飞出的路线，撞到了另一条狗，给常睿让出了一小片空间。
　　趁着另三条狗挤过来的空挡，常睿打开车门，便要仰身滑入。
　　一条狗追了过来，咬住他的脚踝，往外拉扯，紧接着，他的另一条腿，也未能逃脱虎口。
　　他双手死死抓住车顶，不让自己被疯狗拖走，半眯着眼，深深呼吸蓄力，准备下一次出腿。
　　下一刻，右腿上拉扯的力道陡然变轻，他刚要借机攻击，便听到一个温和镇定的声音：“别动。”
　　这声音如同天籁，常睿心里的绝望和恐惧倏然消散，然后，便看见一个穿着大红战袍，带着长筒红色手套，如同战神的高大青年，手握一柄长剑，来到他身边。
　　他像一位久经沙场的侠客，手起剑落，那疯狗便身首分离，无头身体掉了下去。
　　但狗头，依然死死用力，咬进他的脚踝。
　　青年弯下腰，把剑捅进狗头的后脑中，快而准地搅动。
　　向内的咬合力终于消失。
　　青年把剑柄伸到狗嘴里，轻轻一撬。尖长的带血黄牙张开，从肉窟窿中，慢慢退出。
　　常睿紧盯着对方动作，在牙齿离开的瞬间，清晰的剧痛，陡然占据了他的全部感官，他几乎无法坐稳，两手死死攥住车底边缘，让自己不至于痛哼出声。
　　“我扶你进去，配合一下。”身旁，那个富有安抚力量的温和声音道。
　　常睿点点头。张平弯下腰，偏过头，尽量不去看常他肉模糊的腿，忍着不适，一手伸到常睿腰后，一手伸到他膝盖后面，帮助他借力，移到驾驶座位上。他关上常睿这边的门，来到另一边，开门上车。
　　常睿身体歪斜，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摸到锁门键上，咔嚓，两侧车门死死锁住。常睿连呼吸都不敢放得太开，他声音沙哑，断断续续问道：“会开车？离市一医院，只有七分钟车程。如果不会，帮我，打120。”
　　张平冷静道：“会开车，换座位，你还能动么？”
　　“帮我……座位旁，有一个按钮。”
　　张平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放平两侧靠背，双手伸至常睿腋下，托起对方上身，“用力。”
　　常睿撑住座椅边缘，张平一起发力，把他移到后座，为避免触碰到受伤的腿，他小心调转常睿的身体，横放在后座上。
　　这次移动，耗尽了常睿全部力气，他斜靠着椅背，目光昏沉地望着退至前座的高大身影，轻声道：“谢谢了……”然后闭上眼。
　　这个常睿，倒是与梦中听别人说的，或公告屏幕上看到的那个强势高冷的常睿不一样。
　　他收回驾驶座椅背，捡起座椅上的车钥匙，然后坐下，眼睛盯着车顶悬挂的内后视镜，心中默念：
　　3，2，1……
　　常睿因为疼痛，皱起的眉和紧绷的唇角，缓缓放松下来。
　　他昏迷了。
　　张平没有遵照常睿所说，送他去医院，而是开门下车。他按住两个未死透的狗头，熟练地捅进它们的后脑，直到它们的嘴，再也无法开合。他脱下一件围裙，扎成一个布兜，将其中一条狗尸，和最后那个未死透的狗头放进其中扎紧，然后打开后备箱放入。
　　如果这里的狗，直接被当作垃圾处理掉，未引起官方警觉，他会把这个“活着”的狗头，送去警局。
　　处理完现场，他拿起锅铲水果刀，绕着停车场检查了一圈，确认再无其他丧尸狗，才再次回到车中。
　　他按住方向盘，陷入矛盾。
　　“他会自愈，激活风系异能。如果送到医院，对他本人来说差别不大，但我与他的缘分多半结束于此，再无其他交集……如果让他第一时间就看到我，知道是我救了他，以后等他创立常龙公会，肯定会因此对我照拂一二。”
　　“也说不准，也许会因为我看过他最凄惨难堪的样子，他就因此怀恨在心，想对我除之而后快呢？”
　　“况且，我而今有了光剑，未必会落到到上辈子无法自保的地步。这明目张胆施恩求报的心思，也太狭隘了些。”
　　正矛盾之间，胸口挂着的戒指微微震动，一道机械音少女声，传入他脑中。
　　“首次战斗，实力增强 1 点。”
　　张吐槽道：“你能不能更小气点，发个0.1点？”
　　系统没有理会他的吐槽，继续道：“新任务：带伤员回家。完成奖励经验10点。”
　　张平不再犹豫，启动引擎。
　　就算不考虑其他，他现在正缺一辆车，只能用自行车装货，效率太低。把常睿带回家，就能理所当然地借他车一用。
　　回家只有十分钟车程，张平很快就来到了小区入口处，刷脸开门后，张平把车停到了地下临时停车场。

　　回来路上，w信一直响个不停，但没有时间看，这时停车熄火，张平才拿出手机打开。
　　“你迟到了？”
　　“怎么还没来？林总工要查岗了！”
　　“对方发起了语音通话，您没有接听。”
　　三条消息都是阮一凡发来的，张平心中一软，回复道：“朋友被狗咬了，今天要请个假……”
　　他原本打算在临近上班时间11点时请假，避免过早就接到林总工的夺命连环call，浪费筹备物资的时间，也可以好好酝酿一下请假原因。
　　给阮一凡的消息还没输完，钉钉界面跳了出来，开始了，夺命连环call。
　　张平立刻接通电话，拿远手机，一阵巨大的咆哮传了过来：“张平！你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无顾旷工超三天，公司是可以无责开除的！”
　　张平陪笑道：“啊林总工，不好意思，我一朋友被狗咬了，我现在正送他去医院。刚才情况紧急，没来得及请假……真的抱歉啊，我现在提交。”
　　“被狗咬？你糊弄人呢！现在打狗打得严，哪有什么野狗？！”显然林总工自觉排除了家养的宠物犬。
　　张平道：“是真的……我会在请假申请里，附上照片。”
　　“行吧！事完了赶紧来上班！”
　　张平打开“请假”页面，对着常睿血肉模糊的腿，拍了一张，提交2天请假申请。
　　不一会，就传来请假被驳回的消息提示：“请假人必须入镜，不许拿网图糊弄！”
　　这么血腥的图，你在如今干净的网上找个试试？
　　无奈地瘪了瘪嘴，张平回头，望向常睿的小腿。
　　他压下椅背，挪到后座，身体几乎贴着常睿，蹲下，屏住呼吸，然后后仰，脸部贴近常睿血肉模糊的腿，却又要时刻注意着，不被血液蹭到，斜面45度仰望天空，举起相机。
　　“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