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菜鸡救世主[末世]》南不归

19、噩耗（2更）

　　开颅手术……他要夺取我的晶核！
　　异能者与异能兽一样，脑部会长出一枚晶核。这晶核可以给同系的异能者服用吸收，增强实力。
　　一颗一级晶核，能让普通人变成异能者。大约两颗二级晶核，能把一个一级异能者强行提升到二级。
　　可他们为何会知道这些？上一世，末世开始数月后，晶核的作用才被人摸索出来，在黑市上卖出天价。现在才刚刚开始，他们怎么会知道要剖取他的晶核？
　　张平迅速有了最坏的推测——病毒是他们释放的，他们什么都知道。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优化人类血统，而是晶核培养工厂。使用丧尸病毒感染人类，培养出晶核，然后剖出，成为他们的补养品。
　　这一切，果然是人祸……
　　为了不让对方发现他对此早有所知，他露出惊恐的表情，声音发抖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呵呵，不要怕，你会完好无损的。你这样的美丽皮囊，我一定会让医生们小心操作，保证你完好无损。”
　　通话终止，屋中陷入一片沉寂，两个举枪的汉子，围绕张平所坐的沙发，紧张的监视着他。
　　粗眉和驾驶员阿关早已换上常服，时不时进进出出。
　　张平安静坐着，心中思索得救或求生的可能。如果开颅之时，被发现我并没有晶核，敌人一无所获，决然不会好好帮我缝合伤口，我会被弃尸，姑姑一家也将失去要挟的作用，被他们残忍对待。
　　不能就这么等着被开颅。
　　方木醒来，肯定会立马回警局，全城搜索我。常睿应该也会接到通知。只是不知他们用的什么药，会让方木昏迷多久。抛他下车的地方，建筑物已经非常稀少，鲜有车过，很难被其他人发现送往医院。
　　我在开颅之前，暂且能保证安全。得想个办法通知方木，救援姑姑一家。

　　天色转暗，快傍晚了，张平坐了一下午，感到肚中饥饿。
　　粗眉和阿关商量片刻，阿关开门离开。
　　忽然，一阵熟悉的铃声从粗眉衣兜中传出。是张平的手机。
　　粗眉掏出手机接通，然后打开外放，把手机递给张平，另一手在半空比了个砍头的动作。
　　接着，两个黑洞洞的枪口被举起，对准了张平。
　　张平无声地点点头，竭力让自己不去看黑洞洞的枪口，接过手机。
　　“张平，在哪？”听筒里传来常睿的声音。
　　一个枪口靠近，抵在张平头顶。
　　张平缓缓吸了口气，沉声道：“还在警局。”
　　“大概几点结束？我去接你。我买了蔬菜、明虾，中午的鱼刺太多了，晚上还是吃虾吧。”
　　中午的鱼？刺多？张平略一错愕，知道常睿已经发现异常，这通电话明显是试探。他面上不表，很快接过话题：“可能要到很晚，你先自己吃吧。”
　　“这样吗？我都快到警局了，”常睿的声音中，传来无法掩饰的失望。
　　张平挤出宠溺的微笑，柔声说道：“对不起，没法和你一起享用晚餐，以后一定补上~好不好？”
　　常睿沉默几秒，却话锋一转，“明天去火车站送你。”
　　张平顿时慌了，忙道：“不用了！…… 你不是手术排期……”话音未落，沙发前的粗眉轻咳一声，张平看去，只见粗眉用唇语道：“让他去。”
　　“怎么了？”常睿道。
　　张平道：“好吧，你来吧。市火车站，下午三点。”
　　常睿似有不满地“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张平递回手机，与此同时，抵在他头顶的枪口，终于缓缓撤开。
　　他松了口气，忍着怒意问道：“你们打算去火车站伏击他？”
　　“不错。”
　　“你们可以现在就在他下班的路上伏击他，或者直接去他家里。为什么一定要等明天？”
　　张平只是随口询问，并未打算得到解答。粗眉却点点头，冷笑一声：“在市内，我们没有合适的机会，让他上我们的车，如果强行带离，立马就会引来关注。”
　　“那你们明天打算……”
　　粗眉道：“我们假装成你叫的出租车，路过医院，带他一起走。因为只有一名司机，无法轻松制服他，你必须配合。”
　　“我帮你们伏击他？？”张平厉声问道。
　　粗眉无所谓地摊摊手，轻笑道：“你看着办呗。”
　　“你！”张平思索片刻，咬着牙道：“好，事成之后，把我姑姑一家放了。”
　　若姑姑脱离危险，他就没有软肋，可以计划逃脱，在逃走时，他愿意拿命保护常睿，作为欺骗的补偿。
　　粗眉嗤笑一声，似乎是讥讽张平的交换行为，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确认，然后道：“好，你帮我们抓住他，我们会放了他们三人当中的两个。你想想放谁。”
　　“不能全放了吗？”
　　粗眉掏出一把手枪，敲了敲张平额头，嗤笑道：“你在想什么呢？别人可不是傻子。”
　　“全放了，我会更努力地配合……”
　　“哼，比起你的配合，我更喜欢把你的软肋，牢牢握在手中。”粗眉用枪柄抵住张平的额头，把他整个人都抵得陷进沙发靠背的海绵弹簧里去。他盯着五官有些扭曲的张平，缓缓钩起嘴角，似乎发现自己极为享受这般压迫他人的感觉。
　　“好，两个就两个。你先把枪拿开。”
　　“那么，想好放谁了吗？”粗眉却没有拿开枪，嗓音略带压迫地问道。
　　“我姑姑和表姐。”张平道。姑父是一个丈夫和父亲，若有生路，必然会希望妻子和女儿先活命。
　　“嗯，按照约定，我们会先放了你姑父。一个人。”粗眉轻声道。
　　“你，你！你这样不讲诚信！”张平抵着枪柄，挣扎起来。
　　“我本来就只打算放一个，诈你一诈而已。”粗眉向左右示意，两人按住张平肩膀，拿来根绳子，把他手脚捆住。“如果你明天不配合，那么连你姑父，也休想让我们放走。”
　　张平被捆住，头也被枪柄抵着，只能小幅度地挣扎。他嗓音沙哑地应道：“姑父也行，我配合你。”
　　粗眉点点头，收回手枪，放回腰间的皮袋里，两旁的汉子重新拿起枪，缓缓退后，直到即将退出客厅，进入另两扇门。
　　粗眉略有些错愕地转身，问道：“你们做什么？过来！瞄准他，一刻都不许松懈！”
　　“老大……”两人脸上堆起猥琐的笑容，其中一人道：“你不想……？国王只是要他的脑袋，不影响你享用他的身子……过几天他就破相了。”
　　粗眉回头瞄了眼张平，啧了一声，“脸的确好看。但他底下也有根棍子，你们不觉得恶心？”
　　“你刚才……我们以为……”
　　“废话，快过来！”
　　两名汉子面上的猥琐笑容消失，举枪快步跑来，重新瞄准张平。
　　张平吊起的心脏，也落了下来。如果粗眉当真强迫，他就必须在继续妥协，和反抗中选一个。他用光剑，对方用枪，必不是对手，但若反抗……姑姑一家，就彻底危险了。
　　此刻他无比庆幸，世间的同性恋还是占少数的。

　　吃过盒饭，夜幕降临。粗眉上楼休息，另三人拿着枪，轮流看守张平。

　　半夜，屋中变得极为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张平睡得并不安稳，幼年的场景纷纷入梦。
　　在梦境中，他忽然听到了熟悉而遥远的铃声，猛地睁开眼。
　　铃声从二楼传来，是他的手机！
　　二楼卧室内一片黑暗，粗眉握着手机，手指微微发抖，手机的荧光，把他的脸照得一片惨绿。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京都区号-警方短号。
　　粗眉接通电话，“喂？”
　　“您好，请问是张平同志吗？”
　　“是我，怎么了？”粗眉声音平静地问道。
　　“亚兰共和国的巡航舰队，在我国海域内发现了一架非法入境的直升飞机，在声音警告无效之后发射示警导弹……”
　　粗眉的额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电话对面继续道：“直升机被迫降落于海上。我们非常心痛地通知你，舰队靠近后，在直升机内发现了你的姑姑一家三口的尸体。应该是犯罪嫌疑人逃脱无望，做出了疯狂举动。”
　　“那其他人呢？”粗眉问，俄顷发现问法不对，立刻声音愤怒地补充道，“凶手呢？”
　　对面听到他的反应如此平静，仿佛松了口气，“嫌疑人已被拘禁，正在送回京都的路上。包括你姑姑一家的遗体，会在明天中午时抵达京都。请问你打算如何处理？请问是火化，还是冷冻运输？”
　　“火化。”粗眉道，“帮我寄到荣锦市。”
　　“好的，张平同志，我们为此感到非常痛心，一定会尽快调查案情，找出所有凶手，给予法律制裁。希望您能节哀。”
　　“我非常难过，谢谢你们。”
　　挂断电话，粗眉皱着眉，眼中露出一丝狠意。
　　他握着手机，粗鲁地打开门，“嗵嗵嗵！”下楼。
　　一楼的沙发上，张平早已坐起等候。
　　“怎么了？”阿关迎上去，忐忑问道。
　　“情况有变，转移！”粗眉几乎是吼着讲出，恶狠狠瞪了张平一眼，从沙发后捡起白天用过的麻袋，当头罩住张平。
　　难道常睿报了警？警方有动作，惊动了他们？
　　他们气急败坏之下，会不会伤害姑姑？
　　常睿怎么能报警，怎么能惊动他们？就算不知道我姑姑一家被绑架，也应该知道我处境危险，应该小心啊！
　　张平心中忐忑不已，被他们推着，往外走去。
　　坐上车，开了整个半夜，等到达目的地时，张平甚至能感到麻袋外的微光，天亮了。
　　被推下车，张平感到侧方巨大的阴影，他们靠近了一片巨型建筑。
　　张平被推入巨型建筑中，巨大的铁闸门从后面关上。空中灰尘弥漫，隔着麻袋都感觉微呛。
　　张平被推进一间隔间，头上的麻袋被打开。
　　这隔间没有窗户，灰尘遍地，墙壁材质看似铝铁板。屋中有一张办公桌和数张椅子，桌上还展示着一些泛黄的机械结构图纸。
　　是工厂厂房。但似乎荒废了许久，所以完全没有人烟。
　　买下这里，需要不霏的钱财，而且身份一定合理，不会引起警觉。显然购买厂房之人，早已安插过来，融入社会中，隐藏了许多年。
　　如此处心积虑地开启末世，太疯狂了。
　　粗眉按住张平的肩膀，逼迫他坐在布满灰尘的椅子上，情绪不太稳地道：“之前的约定作废。”
　　张平心中把他骂了前遍万遍，表面却非常真诚地道：“情况有变，我能理解。希望之后还有交换的机会。”
　　粗眉点点头，自己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两名全副武装的汉子，再次举枪，警惕地盯着张平。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驾驶员阿关出去买饭，原本闭目休息的粗眉，也睁开眼监视。
　　你们都完全不困的么。张平暗暗吐槽道。
　　一个小时后，隔间外传来敲门声，应该是阿关买饭回来了。
　　一个汉子举枪对准了屋门的开口处，粗眉起身过去开门。
　　张平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他真的有些饿了。
　　阿关提着盒饭进屋，表情有一丝僵硬，肩膀产生了不正常的颤栗。
　　粗眉皱着眉问，“怎么了？”便要关上门。
　　阿关张开嘴，一句话都未来得及说出。
　　一道银色亮光，在粗眉的脖子附近一闪而过。
　　呲溜！
　　一股尖细的鲜血，从他脖子侧旁喷射而出。
　　粗眉抬起手，捂住脖子，却发现鲜血越喷越大，从指缝尖，哗哗流出。
　　他错愕地抬眼，目光穿过阿关的肩膀，看到一个穿着衬衫，表情阴冷的青年。
　　青年动了动手指，一道带血的银光飞回他手上，那是一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它是那么薄，那么窄，在空中快速飞行时，任谁都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锋利的刀刃上，鲜红的血珠子缓缓滴落，落在积灰的地面，激起薄薄的尘埃，然后被灰尘裹成团，滚向一旁。
　　粗眉浑身抽搐着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