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渣我老攻[快穿]》谢亦

49、不死者 005

　　第四十九章

　　[不死者 005]

　　白水洋，三水街道。

　　这里散布着很多店铺，因为东西便宜，进的都是山寨时兴货，客流不少。

　　当然也有生意比较差的，像陆眠的二手手机店，就很冷清。

　　大中午的，门可罗雀。

　　陆眠盘腿坐在转椅里，一边吸溜吸溜地吃着泡面，一边看少儿动画，很是有滋有味。

　　肥狗瞅着他碗里，涎着脸说：“三哥，你不爱吃火腿，我帮你分担分担呗？”

　　“滚犊子。”

　　陆眠横他一眼，继续吧唧嘴。

　　黑仔塞了一嘴的面条，含糊不清地说：“三哥，别看动画片了。听说《怪兽入侵·三》网上有种子了，咱去下他一个？”

　　菠萝拍他脑袋，“吃完东西再说话。”

　　这时肥狗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来一看，乐了。

　　“三哥，看我给你做了一笔大单子！”

　　他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个数，厉害吧？”

　　陆眠看向他，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皱起眉头：“什么人，要这么多货干嘛用的？”

　　一次性拿三十几件货，别是勾搭上传销窝了吧。

　　肥狗忙说：“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是个销售公司，卖紫砂壶的，要给底下人配工作专机，又舍不得花钱。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单子拉过来呢。”

　　陆眠摸摸他脑袋，赞道：“干的不错。”

　　“说起销售，”菠萝放下泡面桶，表情严肃，“昨儿三哥说的事，我回头打听了一下，天空之城确实有个女话务员死了。”

　　“好像是电梯故障还是怎么的，那边没声张。

　　那女的业务能力不咋滴，但是特卖命，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听说，死的时候，还在跟人打电话推销他们家房子呢。”

　　黑仔和肥狗想到陆眠说的，女鬼从推销电话里爬出来用电话绳勒死人的事，都觉得背后发凉。

　　恰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

　　几人差点吓出个好歹，黑仔更是一口面呛在嗓子眼里，噎得直翻白眼。

　　陆眠赶紧给他捶背，好不容易吐出来，黑仔眼睛都憋红了。

　　高卫安：“……”

　　高卫民：“……干什么亏心事呢，大白天的吓成这样？”

　　肥狗叫屈：“我们刚在说鬼故事，你们就来这一手，能不吓人嘛！”

　　“咳。”

　　菠萝警告地看了肥狗一眼，堆起谄媚的笑容，迎上去说：“两位大驾光临，是要买什么？我们这儿的货保证都是九成新的好东西，一年保修，七天包换哦！”

　　高卫安被他一口生意腔逗笑了。

　　正要调侃两句，他哥就说：“不买东西，找陆眠说点事。”

　　“……哦。”

　　菠萝吝啬地收起笑脸，回头看向陆眠，让他拿主意。

　　【哥，我说什么来着，咱们的神助攻肯定会自己送上门来的吧？】

　　【好好干活，别BB。】

　　【哼~】

　　昨晚从地铁站回来，系统就将这个世界的基础攻略传达给他了。

　　“鬼怪文化兼容性差，在科技文明的大背景下，它不可能成为全民共识。

　　但是人类高层必须对此有相当的认识，并就此组织相对有效的处理机制，维护住第二次元的秩序。

　　其次，鬼怪同样是你的任务目标。

　　尤其是，逗留在人间的这部分。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要让绝大部分鬼怪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与此同时，让他们的生存环境得到飞跃性的改善。

　　你的任务就是做到这两点，有什么问题吗？”

　　系统看向陆眠，见他耸肩，便抬手敲了敲虚拟屏幕上的资料。

　　“就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这两个人是这次任务的最佳突破口。

　　高卫民，你今天见过的。

　　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民警，但是两个月前，他还是燕京市局刑侦大队的总队长。

　　就算没有跟鬼面对面，却实实在在地跟它们打了十几年交道。你看他的履历，上面的未结案件是一件接一件。

　　没有一个事业心重的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失败。

　　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非常愿意亲手收拾这些“凶手”。”

　　陆眠摸了摸下巴，说：“有道理，继续。”

　　系统：“还有他的弟弟，高卫安。”

　　“之前也在燕京市局刑侦大队工作，这次追随他大哥到了白水洋派出所。

　　你应该看出来了，这家伙对他哥非常信赖。同样的，高卫民也很重视这个弟弟。基本上，他们俩就是买一送一的关系。

　　另外，他的体质特殊，小时候总被鬼物骚扰，还因此被视作异类。可以说，深受其害。

　　说服他，对你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谢谢夸奖~”

　　陆眠朝系统抛了一个媚眼。

　　然而系统无动于衷。

　　它推了推眼镜，平铺直叙：“最重要的一点。高家在公安系统里扎根深厚，不说他们家里在军方和警界的人脉，他们的亲叔叔——”

　　系统放大另一个人的照片。

　　“这个人，高栋梁。现在是治安部的一把手，掌握绝对的话语权。搞定这位大佬，你这次的任务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

　　陆眠听完就笑了，“这两个人，可比我心急得多呀。”

　　瞧，这不就迫不及待了么。

　　陆眠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半点不露。

　　把剩下的面汤喝完，他一抹嘴说：“两位大哥，行行好！不砸场子就换身皮过来好吗？现在被你们一搞，我的客户特么得有一半撒丫子跑了，这损失算谁的？”

　　“……”高卫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住，是我们考虑不周。”

　　高卫民可不管这个，“少啰嗦，找你有正事。”

　　“行，惹不起二位大爷。跟我来吧。”

　　陆眠转头叮嘱菠萝他们看着店，就带着人上楼去了。

　　老头年轻时干过几票大的，买下这栋三层楼的平房。

　　一楼开了店面，二楼主卧空着，供奉着老头的灵位。陆眠住在次卧，还有一个大客厅和厨卫。三楼则是肥狗他们的房间。

　　陆眠其他几个小弟满了十八就搬出去了，偶尔来借宿，也是住那里。

　　三人在客厅落座，高卫安就说：“小佛爷，失踪的孩子找到了。昨天半夜，就在城北地铁站里。”

　　说着，他和高卫民一起盯住了陆眠。

　　陆眠面露意外，而后高兴道：“是吗？高队就是高队，厉害啊！这下一面锦旗跑不了了，恭喜恭喜！”

　　说话间，他瞅了一眼水壶，笑说：“喝水自己倒，千万别跟我客气。”

　　从他的表情实在看不出什么，高卫民直接问道：“陆眠，昨天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你在什么地方？”

　　“我？”

　　陆眠诧异，像是很疑惑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不在家能在哪儿——两位大哥，干嘛这样看着我？先说好，我金盆洗手之后就没下过海了，不管丢了什么都别找我！”

　　高卫民听了一阵头疼。

　　见陆眠装傻，他干脆亮出证据：“你先看看。看完了，再说话。”

　　摆在陆眠面前的是两张图。

　　一张是陆眠昨晚在刘平额头上，画的朱砂符咒特写；另一张，却是失踪儿童额头上，CT扫描合成的矿物痕迹图。

　　陆眠的脸色蓦地一变。

　　高卫民看在眼里，乘胜追击：“我专门找人做过笔迹鉴定，相似度超过97%。陆眠，你还想怎么糊弄我？”

　　陆眠咬了咬牙，看着他们的眼神变得犀利而戒备。

　　“你们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兄弟俩见状，相视一眼。

　　唱白脸的高卫民歇声了，高卫安缓声说：“小佛爷，我大哥说话直，你别生气。我们今天过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想跟你求证一下……”

　　顿了顿，他接着道：“听说，你的养父说过，他是某个天师宗门的传人，专门对付厉鬼。其实，他说的都是真的，对吗？”

　　陆眠面有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高卫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陆眠则有些烦躁，抓抓头说：“就算是真的，也跟你们没关系吧！”

　　高卫安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小佛爷，之前我说我见过鬼，不是糊弄你们的。”

　　“昨天我听了黑仔说的事，没敢声张，自己私下去查了。结果，真的让我匹配到了一个体貌特征完全吻合的人！”

　　他放出一份资料，点着上头的一寸照片说道：“就是她。不可思议的是，她两年前就死了！”

　　陆眠看了一眼，果然是王莲。

　　高卫安继续道：“我说服了大哥，连夜赶去地铁站，却在那里遭遇了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

　　他描述了下昨夜的遭遇。

　　一段不到百米长的地铁巷道，分明两边尽头就在眼前，他们却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只能在原地打转。

　　哪怕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想起来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陆眠嘿笑一声，幸灾乐祸道：“听起来是鬼打墙，小鬼们孤单寂寞冷跟你们闹着玩儿呢。”

　　高卫民瞧了眼他笑眯眯的脸，有些怀疑所谓的鬼打墙跟他脱不开关系。

　　高卫安倒没有多想，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样。”

　　“大概过了一刻钟，这‘墙’自己消失了。

　　然后我们就听见那孩子在哭，找过去，发现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候车道上。

　　事后我们查了红外监控，还是什么都没找到。甚至是那孩子，也是突然出现在那里，就跟他消失的时候一样，毫无预兆。”

　　“哦，这事我在网上看到了。”

　　陆眠眨眨眼睛，“听专家说，那里可能存在看不见的空间维度，把那孩子吞进去又吐出来了。哎呀，真神奇。”

　　高卫安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嘲笑，想到专家的言辞凿凿，也觉得有些好笑。

　　高卫民却不如他们俩轻松。

　　这一席话几乎颠覆了他的世界观，沉默好半晌，他才吐出一口气来。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东西？我、我还是没办法相信。”

　　陆眠撇了撇嘴，“这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不相信，它就不存在了。”

　　高卫安点头，不能更赞同。

　　见大哥还是一脸纠结，他不由道：“哥，事实摆在眼前！如果不是这些东西作祟，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天衣无缝的犯罪？那些封存在档案室里的未完案件，难道真的都是刑侦能力不足——”

　　话音顿住，高卫安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面露后悔。

　　陆眠也反应过来了。

　　高卫民的调令上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大字：办事不利。

　　凭他的背景，想粉饰太平就是两句话的事，但他没有这么做。

　　可见，对于工作上的失利，他本人深感挫败。同样的，也未尝没有一雪前耻的决心。

　　陆眠想了想，提议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高队既然说服不了自己，不如小爷带你去见见世面？”

　　一听这话，高卫安就紧张起来，追问道：“又有东西作怪吗？”

　　高卫民却反应很快，当即道：“是不是刘平？难道说，他昨天真的被谋杀了？那东西还不打算放过他？”

　　陆眠呵呵一笑，“等着吧。最迟明天，他肯定哭着来找爷。”

　　当晚八点二十七分。

　　刘平正在家喝闷酒——他前妻又找他讨要女儿的生活费。

　　刚离婚就找了下家，还不让他和女儿见面，要钱的时候倒是亲热！

　　刘平给了钱，心里却非常不痛快，想着为数不多的银行余额更是抑不住的苦闷，抓着酒瓶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正骂前妻丧良心，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也不看就接起——完全没有想过，昨天晚上，同一个时间，他也曾接到同一个号码拨来的电话。

　　“喂，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了——”

　　一听到这个耳熟的声音，刘平就觉得怒火往脑门冲，当下丢开酒瓶破口大骂：“又是你！”

　　“我说，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别这么恶心！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了不买，不买！一天到晚骚扰别人，你们就不觉得不好意思？死八婆，你也姓刘对吧？我现在就去投诉你！什么玩意儿，看老子这回不——”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突然响起，就在他背后！

　　刘平吓得一哆嗦。

　　下一瞬，他只觉得手机发烫，一道刺眼的金光亮起，手机屏幕现出一张威严的神像。

　　女人的叫喊更加尖锐，惊怒交加。

　　“啊！！！”

　　刘平的脑袋像是生了锈的滑轮，咔咔咔地转了过去。

　　在手机发出的金光里，他清楚地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人凌空站在自己身后——她手里拉着的电话绳，已经套上了自己的脖子！

　　“！！！！！！”

　　刘平差点吓死过去，僵在原地，叫都不会叫了。

　　金光越来越强烈，女人终于抵挡不住，怨毒地看了刘平一眼，不甘心地逃走了。

　　接着，金光渐渐暗淡，直至消失。

　　“……妈，妈呀……”

　　刘平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趟，顿时冷汗如瀑。

　　他顾不上擦，急促地吞咽着口水，抖着手在相册里翻找起来。

　　可是不管他怎么翻来覆去地寻找，都找不到那张花了一百块钱买回的神像。

　　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在手机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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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候推销电话真的不能忍，可是如果电话线那一头是一只鬼的话……那乐子就大了，你们觉得呢？
平时，明天小攻正式登场啦，再也不是打酱油的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