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渣我老攻[快穿]》谢亦

147、渎神 029

　　第一百四十七章

　　[渎神 029]

　　草原上的风，一年一年也没有什么不同。

　　一转眼，就吹过了五个雪季。

　　在大焰部落日益强大，收拢了蛮荒大陆上所有人数过百的部落，剩下不成气候的小部落或是藏在山野里的野人部落，已经再构不成威胁。

　　大焰，已经成为这片大陆上，当之无愧的王邦。

　　与此同时，陆眠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

　　三年前，神殿在大焰部落和大森部落之间的平原建立。

　　蛮荒神殿，和中大陆的神殿不同，取自神迹之意。

　　这里有专门的医部，学部，种植地，饲养地，来疗伤治病的人，来学习神迹的孩子，负责种植和饲养的部落人和奴隶，加上负责防卫的战士加起来，俨然已经有了一个中型部落的规模。

　　后来，老大巫干脆把教导部落孩子数数，说话，以及炼制骨器的场所都搬到了这里，人口越来越多，一栋栋石屋在这里平地而起。

　　而巫眠的声名，更是在大焰部落广为流传。

　　每个人说起他时，都十分尊敬爱戴，称呼他为“生命之神的宠儿”，有他为了部落人驱赶走死神的诅咒，不说那些投靠看来的附属部落或是被俘虏的奴隶部落，就是青狼族人也不能否认，就算火神这样的坏脾气，也无法拒绝像巫眠这样的朋友。

　　更何况，他是首领的伴侣。

　　这些年下来，在大焰人的心目中，他已经和自己人无异，地位更是仅次于首领，隐隐都在巫焰之上了。

　　这一天，神殿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

　　一个战士抱着孩子匆匆跑进来，身后还跟着哭哭啼啼的女人。

　　“谁来看看我的孩子，谁来看看他啊！巫眠大人，巫眠大人！”

　　战士一边跑一边喊，刚刚送走一个病人的阿果先看见了他，大声叫道：“你家孩子怎么了？巫带着人在里面给战士做手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先把孩子带过来，我先看看。”

　　“好的，好的，麻烦阿果小巫了。”

　　战士把孩子送过来，他才三四岁大，此时整张脸红通通的，紧紧闭着眼睛。

　　战士拍了拍儿子的脸，说：“你看，怎么都叫不醒他，身上还这么烫……我的孩子，是不是被火神叫走玩耍，回不来了？”

　　魁梧的战士露出脆弱的恐惧，眼睛都红了。

　　“先别慌，我看看。”

　　阿果耳濡目染，学了陆眠的三分风骨，也是临危不乱，总是带着笑容，温温和和的。

　　孩子的母亲被安抚住了，总算不哭了，哽咽地说：“他没有下水，也没有靠近火塘，我就在院子里挖白薯，准备煮肉的这一点功夫，进屋就看到他在屋子里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就像现在这样。之前他还有声音，在说话呢，现在都没声儿了。阿果小巫，这可怎么办啊？”

　　阿果正在给孩子把脉，脉象强劲有力，并没有热症和中毒的迹象。

　　听了女人的说法，她摸了摸孩子的脸，有点烫手，还在出汗。

　　阿果皱了皱眉，把巫说过的相关病症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都没找到相似的。

　　她的心提起来，却没有表现出疑惑和为难，还是温和带笑的模样，说道：“巫说过，病从口入。我看他，应该不是在外面碰触到死神的诅咒，而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你仔细想一想，之前他吃过什么没有？”

　　这么说着，她凑过去闻了闻小孩身上的气味。

　　闻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阿果心念一动，有了一点猜测。

　　女人正说：“没有啊，就喝了点水，肉还没煮好呢。我听巫眠大人的话，把水用火神的庇护驱走了死神诅咒，才给他喝的……”就看见阿果捏开了孩子的嘴。

　　一股特别的味道从孩子口腔里传出来，不说阿果和战士，连孩子的母亲都闻到了，话头一下子停住。

　　阿果笃定道：“他喝酒了，这是喝醉了。”

　　“喝醉了？”

　　女人有些懵，“我、我们家没有酒啊，那太贵了，一小竹罐就要一百个骨币，都能换十根兽骨或者一张兽皮了……”

　　战士却是脸一红，有些不自在道：“我，我买的。”

　　他妻子瞪大了眼睛，好啊，竟然背着她藏私房钱！

　　战士不敢看她，骂了一句：“这个臭小子，居然偷酒喝！”

　　他买回来，都没喝上几口呢！

　　又问阿果：“阿果小巫，我看别人喝醉过，也没有这样的啊。他没事吧？”

　　阿果摇了摇头，“巫早就说了，酒虽然好，但战士也不能多喝，喝多了会让火神生气，把你们烧死的。这孩子还怎么小，更不能喝酒。”

　　“啊，那怎么办啊？”

　　战士和他妻子都着急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阿果。

　　阿果却有点拿不定主意，“我这里是有解酒药，不过都是给大人吃的，不知道小孩子能不能吃。我看这孩子的脉象，只是睡着了，还没有什么危险，还是等一等，等巫出来了，再给他看看。”

　　战士摸了摸儿子，虽然还有些着急，但也知道药不能乱吃，只能耐着性子等着了。

　　这期间，阿果又接待了三个病人。

　　神殿医部有很多石屋，除了病人暂时落脚的住处，有十几个石屋都是诊室，里头都有专门的医徒坐镇。

　　老大巫和巫焰各自都有一间独立的石屋，其他石屋里就是三五个像阿果这样的学徒组织起来，一起负责了。

　　学了五年的时间，天资不差的基本都出师了，能够坐镇一方了，但人们对巫眠还是最信任，出了事第一个就往他的石屋跑，就像这个战士一样。

　　所以，哪怕陆眠不在，来这里求诊的病人也是最多的，都爱往这里凑。

　　陆眠出来之后，看过那孩子，笑道：“不用吃药，他酒量不错，就是喝多了。你给他喝一点盐水，等他睡醒了，让他吃一顿清淡的。要是还不舒服，再来找我。”

　　末了，他温声叮嘱道：“孩子还太小，在参加狩猎训练之前，不要让他们喝酒，容易伤身。”

　　战士和妻子当然都是满口答应，好一番千恩万谢。

　　老大巫则笑眯眯地对女人说道：“对男人不能太大方喽，他们战士团里立了功就有酒喝，平时别太惯着了。”

　　女人瞪了战士一眼，却也没说是他用私房钱偷偷买的，在老大巫面前笑着点头答应了。

　　等出了门，才一路追着战士打出了神殿，“我让你买酒喝！我让你藏私房钱！把骨币都给我拿出来！”

　　耳聪目明的老大巫听见动静一路远去，笑得停不下来，“自从有了骨币，有了酒，这些大个子就不老实喽。”

　　陆眠看着他摇了摇头，一个巫这样幸灾乐祸真的好吗？

　　大焰部落的改变，是陆眠一点一点看在眼里的。

　　阿森族的食谱和大焰部落融合，现在家家户户都会习惯在煮肉烤肉的时候，加上阿森族的素菜，用植物做出来的调料了。

　　最醒目的就是，很多人家，都在石屋外种上一块菜园子。

　　当然，最大的改变还是骨币的出现，和买卖的确立。

　　青狼族对骨头情有独钟，骨头，在大焰部落是一种珍贵的东西，和兽皮一样，是以物易物的常见等价物。

　　骨币的推行，在于晟的一言堂下，进行得很顺利，人们的接受度也很高。

　　大焰部落中就划出了专门的交易地，平常在大焰部落只有在祭祀或者战士洗礼的大场合上才能喝到的勇士酒，现在只要有骨币，在那里就能买到。

　　但是最受大焰部落欢迎的，还是陆眠让阿森族人用谷物酿造出的酒，又烈又够味，那喝起来才是真痛快。

　　瞒着老婆偷偷攒钱，也要买上一罐子。

　　阿果送走了又一个病人，走过来，亲昵地喊了一声：“巫。”

　　陆眠眼神温和，笑着道：“阿果来了，雪山兽那边怎么样了？”

　　阿果之前就是去巡视雪山兽的饲养情况的，当初巴掌大的幼崽，已经长成山那么大了，还生下了小幼崽。繁衍同化，和阿森族人的关系亲密，在阿森族里的地位，和青狼也差不多了。

　　见他关心，阿果忙道：“都好，之前生病的那只小雪山兽已经没事了。巫，我还见到了长生族巫，他说有事情想跟您说。”

　　虽然长生族幼苗现在就养在阿森族里，由长生族巫守护，但除了陆眠，高冷神秘的长生族巫从来不在人前出现。

　　这一次竟然主动和她说话，阿果非常兴奋，在陆眠面前藏也藏不住。

　　陆眠笑起来，“我知道了。”

　　老大巫若有所思道：“长生族巫，是为了那件事吧？”

　　陆眠和他想法不谋而合，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老大巫叹了一口气，“首领的骨船快造好了吧？我就早就知道他不会长久地待在部落里，没想到，是被你拐走了。”

　　陆眠对他露出一个谦和的微笑，“您说笑了，不管在哪里，他永远是大焰部落的首领。”

　　老大巫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但在那之前，他先是你的伴侣啊。”

　　那个有了伴侣就不要部落的男人，他早就看透了。

　　陆眠回到家，长生族巫果然很快就来了。

　　“孩子，你和你的伴侣，就要离开这里，去往斯特兰亚了，是吗？”

　　“是的，巫。”

　　陆眠将树根托在手心，温声道：“他曾去过那个地方，我，也很想去看一看祖地。您知道的，这是阿森族巫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心愿。”

　　阿森族的祖地，并不是说阿森族先祖从前居住的部落。

　　而是阿森族人祭祀生命之神的圣地，那是在长生族的地盘上，藏在无尽森林里。

　　对此，长生族巫没有说什么。

　　哪里还有什么祖地在呢，早在大地分裂，就已经消失了。

　　长生族巫沉默了一下，用树根拍了拍陆眠的手心，说道：“若你到了那边，见到其他长生族的话，请将我们的消息带给他们。我也希望，能够再听到他们的近况。”

　　陆眠自然没有拒绝，“好的，巫，如果遇见的话，我会将您的话带到。”

　　长生族巫欣慰地笑起来，给了他一截自己的树根作为信物，最后道：“勇敢的孩子，生命之神一路保佑着你。”

　　陆眠目送他离开，催着轮椅走到了石屋的后院。

　　在一块腾出的空地上，一艘巨大的骨船就停在那里。

　　在骨船上镌刻青狼族战士刺青图腾的于晟回过头来，对他招了招手，“忙完了？”

　　陆眠推着轮椅上前来，仰视着骨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起航？”

　　于晟看到他眼里的期待，俯身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很快。我带你去征服星辰大海。”

　　陆眠哈哈笑出来，俗，真俗。

　　不过，他还是很捧场地道：“好啊，我们一起！”

　　他说着，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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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码字的时间都融入生物钟了，肿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