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养成系神祇撩宠日常》月色清欢

51、第 51 章

　　风之国边境。

　　这里是风之国与火之国的交界地带，既不若风之国内部那般黄沙满天，也不若火之国一般林木葱葱。各种乔木、灌木、草本植物混杂而生，构成过渡地带独有的景致。

　　而此刻，赤砂之蝎正在这遍地的杂草中步步前行。他尚且稚嫩的身躯上罩着砂隐村为防风设计的长袍，此刻却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如火一般的发被风吹散，他也并没有去顾及。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空洞，整个人正像是一具沙忍特产的傀儡。

　　前方有水声传来，赤砂之蝎空洞的眼瞳往那边看了看，继而迈着有些僵硬的步伐一步步走过去。

　　有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赤砂之蝎已经反射性地召唤出了傀儡，只需要一瞬间便能够取下来人的首级。

　　但他没有这么做。

　　不远处正河边踩水的很明显是个小孩子，看上去似乎比他自己还要小上几岁。

　　当然，年龄从来都不是忍者怜悯对手的理由，尤其是这种战争时期。

　　他只是感觉到了那个孩子对自己而言并不存在威胁。

　　很明显那个孩子也看到了赤砂之蝎，小小的脸庞上有几分惊讶。

　　“你受伤了吗？”显然是注意到了赤砂之蝎的满身鲜血，河边的小孩子毫不犹豫地往这边跑过来，白嫩嫩的小脚丫踩在河边的鹅卵石上，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

　　她不觉得害怕吗？赤砂之蝎有些疑惑，且不说此刻满身鲜血的样子，便是只看身旁那蓄势待发的傀儡也必然能够知道他绝非善类吧？

　　是对自己的力量太过自信？还是傻乎乎的以为不会被伤害？

　　怎么看也是后者，毕竟那细皮嫩肉的样子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袍注定了对方必然是养尊处优的贵族，着实不可能是忍者。

　　赤砂之蝎并不喜欢这种人。明明拥有强大力量的忍者们为了不同国家之间的利益而彼此争夺，血流成河。而这些弱小的贵族根本没有力量，却生活优渥，坐享其成。

　　这个世界的不公，从来都如此深刻。

　　杀了吧，赤砂之蝎心想，反正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人知道，不过就算被知道了也无所谓。

　　小孩子已经跑到了赤砂之蝎面前，一旁的傀儡动了，黑色的苦于一闪而过，架在了对方颈间，反射出金属的冷光。

　　“你想杀了我？”那孩子却仍旧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连一丝慌乱也无，一闪而过的惊讶之后就是再平常不过的问句。

　　“可你好像受伤了哎，不需要我帮忙吗？”因为没有得到回答，那孩子指了指赤砂之蝎的身体继续开口。

　　赤砂之蝎垂眸扫了一眼，衣袍上大部分的血都不是自己的，真正的伤口只是肩膀处，并不足以致命，所以之前才没有理会。

　　“好吧，不用的话算了。”等了一会见赤砂之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那孩子撇了撇嘴，兀自转身离开了。

　　对，明明苦于还架在“她”脖子上，就那么视若无物地走了！

　　赤砂之蝎忽然觉得不想杀“她”了。

　　这样的孩子根本就不知死亡为何物，怕是把他的举动都当成了一场游戏，杀一个这样的傻子当真没有任何意义。

　　小孩子又重新走回了河里，这一次不光是踩水，雪白的衣袍被解开，全身上下脱得只剩一条底裤，而后悠然地躺进水中。

　　长长的头发随着水流缓缓飘动，四散而开，像是一团海藻。

　　赤砂之蝎：……

　　这年头贵族姬君都这么开放的吗？

　　索性与自己无关。赤砂之蝎收回视线，在河边坐了下来。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潺潺的水声，伴随着风吹过草木时沙沙的声响，宁静得仿佛不曾有人的存在。

　　赤砂之蝎觉得有一点恍惚。自从父母去世之后自己的世界似乎就再不复原先的样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人生而短暂，只有永恒才有存在的价值。

　　上阵，杀敌，流血，牺牲。赤砂之蝎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年仅八岁已经升至中忍，战场上无情的屠戮带给他天才之名的同时也让他离正常人的生活越来越远。所有人都怕他，表面上的恭敬背后是深深的恐惧。

　　没有人例外。

　　不，等等，这个例外好像已经出现了。

　　赤砂之蝎僵硬地扭头看了一眼泡在水中的孩子，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不问世事。

　　不过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在意的必要吧？一旦离开庇护就会死亡的脆弱之人，所有的无畏不过都来源于无知。

　　天色暗了下来，泡在水中的孩子终于起身，坐在岸边的卵石上拧干那一头缎子似的长发，而后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袍，离去的步态优雅而矜贵。

　　「主人，就这么走了吗？可您今天甚至都没有和他说上一句话啊！」

　　随着拒霜走远，阿圆在空中显现出身形。因为顾虑到忍者那超乎常人的听力和感知力，阿圆并没有直接说话，而是用了识海来沟通。

　　“不走能怎么办，他可是一点也不领情呢！都想杀我了，我要是还留下那才是真的傻了。”拒霜的脚步依旧，语气随意。

　　对方显然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自然也没必要费心费力地特地探查，所以拒霜正常地开了口。

　　“哎？那主人要放弃他吗？”小狐狸眨了眨眼睛。

　　“当然不，不然我来风之国做什么呢？”拒霜这样说着，面上的笑容却几多意味深长。

　　总觉得自家主人露出这种笑时像极了盯着鸡的狐狸啊……不过既然这样就一定是有所想法了吧！小狐狸甩了甩尾巴，没有再打断自家主人的思考。

　　诚然如拒霜所说，他此次特地跑来风之国边境的主要目的就是今天那个满身是血的孩子，赤砂之蝎。

　　利用阿圆的空间穿越能力，拒霜已经在之前的这两年里短暂地前往了五大国的全部忍村。而在这之中，风之国砂隐村是除了木叶之外天道之力最集中的区域。

　　这也就意味着，即使主角不生在砂隐村，砂忍对于主线剧情也一定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要攻略剧情人物，砂忍这边绝对不能放过。

　　虽然砂隐村身负天道之力的并不只有赤砂之蝎一个，其他的像是千代婆婆、风影等也同样拥有着天道之力。但既然想要接近一个人物，融入对方的生命，那么比起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婆婆或是位高权重的风影，显然一个八岁的幼崽要更加容易的多。

　　赤砂之蝎是千代婆婆的孙子，他的父母都是忍者并且已经丧生。经历了孤独而又绝望的童年之后，赤砂之蝎作为砂隐村新一代的战斗天才登上了战场。犹如杀人机器一般的战斗风格不仅令敌人，也令其他砂隐村的忍者而感到心惊。所以这个孩子一直以来都非常孤独。

　　果然不愧是战争背景，这里的孩子背景未免也都太过悲惨了吧！相比之下轰焦冻的悲惨童年都已经可以算作是幸运了。

　　不过对于这样的孩子，拒霜还是有几分心得的。早前拒霜神殿里的花豹枫晚的境遇便有些类似，孤独地长大而后盘踞一方，睥睨天下却又渴望着温暖。

　　对于这样的孩子，也许没有什么会比无声的陪伴更加有效了。

　　数月后，赤砂之蝎踏着杂草前行，拨开前方繁盛茂密的灌木，潺潺流动的河流出现在他面前。

　　河流水源清澈，不算浅的水深却能直接看到河床，许是因为自山间裂谷流出的缘故，河底并没有淤泥，而是堆砌的石块，傍晚的夕阳将河水映照成温暖的橘红。

　　而此刻，河流之中却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白色的衣袍随水摆动，宽大的袖子被水流撑起，一头墨发四散而开。

　　赤砂之蝎抬头看了看天边，太阳已经沉入了地平线，天地间唯余些许残余的光亮。

　　这是白昼与黑夜的交合，传说中的逢魔时刻。

　　若不是他知道躺在那里的是谁，恐怕会以为是溺死之人怨气所化的水鬼吧？

　　“装成女鬼吓人是你新的爱好？”赤砂之蝎走到河边。

　　哗啦啦水声响起，拒霜从水中起身，“是你嫌我脱衣服的，现在穿着衣服泡又说我装鬼是要怎样！”语气中颇有几分怨念。

　　随着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相对沉默到后来偶尔也能搭两句话，渐渐地也就熟悉了起来。

　　虽然尚且称不上有多么深厚的友谊，好歹也是可以心平气和聊聊天的对象了。而以拒霜所了解的赤砂之蝎的情报，这样的对象除了自己之外恐怕也没有几个了。

　　当真是了不起的进步。

　　“而且我是男孩子！就算是鬼也不会是女鬼的！”

　　拒霜湿漉漉地从水中爬上来，坐到赤砂之蝎身旁的河岸上。许是试衣服贴在身上不太舒服的缘故，便胡乱扒拉了两下衣领，裸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赤砂之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任拒霜动作，衣服被甩上了水珠也并不在意，对于拒霜裸露出的犹如名贵瓷器一般的身体亦视而不见。

　　实际上，之前嫌弃拒霜脱衣服是因为当时赤砂之蝎以为对方是女孩子觉得会很麻烦而已，但现在知道了事实的他也并没有澄清一下的意思。

　　反正穿着湿漉漉衣服的又不是自己。

　　“今天没有受伤吧？”拒霜开始今日的攻略大计，歪了歪脑袋打量着赤砂之蝎，今天身上的血迹似乎少了很多？

　　“没有。”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赤砂之蝎的实力飞涨，速度令敌我双方都瞠目不已。一手出神入化的傀儡操控术，已经几可与自己的祖母千代婆婆比肩。

　　千代婆婆最近的状况不是太好，原本砂忍占据优势的局面因为木叶纲手的加入而被打破，千代婆婆擅长的毒攻也被破解。

　　天才的医疗忍者，纲手的确担得起这样的名号。

　　而赤砂之蝎毕竟年幼，即使天赋卓越，也不可能让他来对付那些近乎影级的强者，而普通忍者现在已经很难对他造成有效伤害了。

　　“是嘛！”拒霜随口应到，他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小伙伴，一时玩心大起，忽而抬手推了赤砂之蝎一把。

　　识海中的阿圆紧张了一小下，毕竟现在的拒霜为了演的更逼真丝毫没有动用神力（或者现在已经可以叫查克拉了），万一赤砂之蝎暴起伤人恐怕不是那么好全身而退的。

　　还好接下来的场景让阿圆放了心，也让他更进一步地体会到了自家主人这段时间以来的攻略成果。

　　诚然，这样的力道对于赤砂之蝎而言着实太过微不足道，但他没有反抗，只是顺着力道同拒霜一起躺倒在鹅卵石河岸上。

　　拒霜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因此对于赤砂之蝎的配合而感觉到些许讶异，继而弯了眉眼笑起来。

　　吸收了一整天太阳光热的鹅卵石暖烘烘的，躺上去很舒服。两个小孩子沐浴在落日的余辉中，看着天色一点点被黑暗浸染。

　　“这边就是有这样的不好处，空气太干燥啦！简直难以想象遍地黄沙的风之国内部人们都是怎么生活的。”拒霜望着漫天的火烧云开口。

　　“沙漠也是有绿洲存在的。”赤砂之蝎为小伙伴解答疑惑。

　　“是这样吗？听说那里昼夜温差很大，而且经常会有沙暴。”

　　“是，不过人们会穿长袍来保温以及抵御风沙。”

　　“就是你身上这种吗？”拒霜扭头打量着赤砂之蝎的衣着。

　　“对。”赤砂之蝎没有隐瞒。虽然战争中随意暴露身份从来都不是明智之举，但从第一次见面时赤砂之蝎就没有刻意隐瞒过，风之国特色的袍子和满身鲜血足以让别人猜到他的身份了。

　　“这样啊，我都没去过风之国呢！还真想去看一看，漫天风沙什么的一定很壮观吧？”拒霜的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色。

　　“我也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半晌，赤砂之蝎道。从诞生以来就一直生活在砂隐村，开战后上了战场也只是在风之国边境，赤砂之蝎确实还尚未踏足过其他国家的领土。

　　如果有机会的话，能去看一看就好了。

　　不过，身为一个忍者，能有机会走出风之国的时候，根本不需要思考便可以相到会是什么情况。

　　只是为了……上战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