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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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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寒面不改色地抽出那张快被安野褥烂了的白纸，声音冷淡：“导演就是这次你参加的真人秀的导演，鲁哲国，这是他第一次拍摄电视剧，而他向我推荐了你，我认为你刚复出，人气不高，有这种剧本刚好可以锻炼一下演技，开发一下可能性，你觉得哪里不合理吗？”
安野当然觉得十分不合理。
“我认为我的戏路已经锁死了，只能演又高又帅又飘逸的大英雄。”安野神情严肃。
“恕我直言，你对自我的感知太过完美使得你蒙蔽了双眼而产生了盲目自信，你的外貌的确比很多人出色，但是过于柔美，只能演……”
“你说我长的娘？”安野直接打断聂寒的话，眉头愤怒的拢起，眼神狠狠地瞪着聂寒。
从小到大，安野只被人夸过不少次长的帅，注意，是帅，那种很野的帅，从来没人说他长得美。
聂寒不为所动，抬头跟安野对视，眼睛轻微的眯了眯，像是蛇类向猎物发起攻击前的一次凝神：“跟我相比，是。”
安野被他突然极具攻击性的眼神看得后退一步，又为“竟然被聂寒吓退了”这件事恼怒，忍不住道：“没想到你这么自恋！”
聂寒收回视线，“你的艺人素养不过关，我会为你找老师学习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
“等等！”安野当然不甘心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三年前的事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炸弹，他要是去演了就会拖累整个剧组：“我不会演戏。”
聂寒看他一眼，想起了当初在安野家里见到的关于电影的笔记，字迹认真的跟安野这个人一点都不搭边。
“没有人天生会演戏，”聂寒的目光看向电脑，显然是不准备陪着安野继续胡闹了，语气冷淡至极，“不会就去学。”
“我学不会！”安野掷地有声，明晃晃的耍赖。
聂寒：“我要告诉爷爷……”
安野咬牙：“你也就这点本事！”
“……”
“那你不能给我换个角色吗？”安野还是不甘不愿：“这个和尚……我黑粉本来就已经够多了，怎么，你非得让我全网黑啊？”
“这个角色很有争议性，而争议性的角色向来最容易成为大众关注的热点。”
“少来……你敢说你这不是公报私仇？”不管聂寒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安野就一句话：不信！
聂寒很微妙地笑了一下，朝着安野身后的位置看了一眼。
安野也朝后看，这才发现杨珂还没走，正站直贴着墙低着头，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安野“咦”了一声，正想说话，杨珂就打开门蹿了出去。
有一个声音贴上了他的耳朵，声音低沉的惹人耳痒：“没错，安秃子，我就是蓄意报复。”
“打我？嗯？”
*****
下午安野就被助理带着去面试了。
“报复心也太重了吧……”安野揉着自己耳朵，嘴里小声嘀咕着。
他的助理是个女生，个子小小的，比安野低一个头，叫徐妍，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看上去很单纯好欺负，但据说是以第一名的成绩录入的深声娱乐，她小声问安野：“安哥，你说什么？”
安野在女生面前一向酷帅酷帅地，这时候就轻轻地甩了甩头发，一脸的放荡不羁，轻描淡写道：“没什么。”
徐妍眨了眨眼，艰难的逼着自己直视安野，觉得聂总当时对她说的绝对难度果然是绝对难度。
但是为了三倍薪资，徐妍捏紧了手里的计划书，拼了！
“我说啊，你可别对我抱太大期望，我对娱乐圈没兴趣，聂寒找你当我助理就是毁你前途，要不然我帮你拉个线，给你换一个人带？”
安野边说边在心里不断地对聂寒进行殴打，心不在焉地，没注意脚下，走着走着只感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幸亏安野反应快，将将的向前冲了两步没摔着。
往地下一看，是个黄色的小球，安野恼了，刚要说话就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呦，这不是聂总面前的大红人吗？你可得小心点，摔坏了我可赔不起。”
安野转身，看到了一个长相很帅的男人，还有点眼熟。
那男人佯装发怒对自己助理说：“还不快去把东西捡回来？这可是聂总的人，就算是自己眼睛不好踩到了球——那也是我们的错！”
安野笑了笑——对于他这个笑容，他直播间的黑子们感触应该最多，安野要喷人了，果然，下一刻他的脚就踩上了那个球：“这东西是你的？”
那男人——也就是孙辰，点了点头。
“你就这么捡回去，不太符合你尊敬聂寒的样子，”安野弹弹自己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用下巴点了点惊讶的孙辰，“来，给哥道个歉。”
孙辰呵呵一声，“不就是靠卖屁股上的位？我恭维你一句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没聂总你屁都不是！”
“你再说一遍？”安野脚放下，人却不紧不慢的朝着孙辰走，最后走到孙辰身边的时候猛地揪起了孙辰的领子，眼神危险：“你再说一遍？”
他的眼神极危险，孙辰腿有点抖了，但还是骂道：“你不就是靠走后门上的位？不然像你这种没名声没作品的小演员，能上鲁导的戏？”
“你除了有张脸还有什么？我告诉你，聂总有一天肯定会腻，到时候我看你嚣张个屁！”
安野在心里缓缓的吸了口气。
这时候聂寒的门外出来了个人，所有人一看，是杨珂。
杨珂像是没发现他们剑拔弩张的氛围似的，摆了摆手：“聂总让我跟你们说小声点，安野，我记得你不是要去面试吗，快去吧！”
“还有孙辰，我记得你不是要赶一个通告？”杨珂看了眼手上的表，“还有半个小时，你也给我走。”
安野放开了孙辰，孙辰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转过身去讨好杨珂了。
杨珂虽然表情不变，但是孙辰讨好他的话也给了回应。
安野一声没吭，转头就走。
刚刚一直在旁边当个背景板的徐妍赶忙追上，气喘吁吁地：“安、安哥！”
安野瞥她一眼，脚步却是慢了下来。
徐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安野，说道：“安哥，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叫孙辰，最近因为一个流行甜剧小火了一把，对谁都趾高气扬的。”
“我听说他最近也在争取鲁导的这个角色，他经纪人钱花了人情也欠了，都志在必得的开始拍档期了，结果……”
“结果被我截胡了？”安野面无表情的接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哥，”徐妍的语气依旧小心翼翼的，“鲁导是个对镜头负责的导演，他既然一直没选择孙辰，那就说明他不适合那个角色，而你能拿到这个角色是因为鲁导亲自跟聂总开的口，这说明您是鲁导心中的不二人选，所以我觉得您应该好好对待这个角色，没名气的艺人前期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你为什么不想待在娱乐圈我不知道，但是既然我是你的助理，我就要对你负责，不管你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艺人，我都要尽我的责任，直到你辞退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安野烦躁的转身，上了车。
心想聂寒可以啊，找的人跟他一样能说。
鲁哲国选的影棚离这里不远，没一会儿，车子拐了个弯就停下了，安野率先跳下了车。
“安野野！”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打乱了安野的脚步，他朝着声远处看去，没想到看到了五六个举着牌子的女生。
安野一愣，那边的女生对着他狂招手，安野朝着她们那边走，却又被她们的大吼劝退：“别过来了！快去面试！你要迟到啦！”
今天的太阳有点大，热的人烦躁，几个女生都不同程度的出了汗，但是她们自见到安野开始，脸上大大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安野记得这几个粉丝，他们陪着他一起经历了三年前的那场风暴，陪着他直播，陪着他被骂，其他时候也没少见过面，但是安野此刻才发现，就算剧场这里的太阳多大，环境多差，她们脸上的笑容都是最开心的。
“祝贺安野野开始拍戏啦！”
“祝贺安野野开始拍戏啦！”
“……”
安野想对她们说一句我不想拍，但是看着她们费劲又兴奋的样子却如鲠在喉。
“祝贺安野野重新开始了！”
“祝贺安野野重新开始！”
“……”
粉丝们又连着吼了好几声。
见到安野愣在原地不动了，还急的对他直挥手：“赶紧进去啊！你愣着干嘛？”
那模样跟她们甜美的长相一点不符，没办法，跟安野待一起久了，怎么着都得沾上点匪气。
安野心里的阴郁一下就清扫一空了，他对着粉丝们飞了个吻，又变成了以往的吊儿郎当样子。
只是转过身的时候却在回味那句“重新开始”。
这一刻他心内忽然充满了一股气，连带着当年无法辩解的委屈，让他迫不及待地想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地来。
在这些难以言明的晦涩日子里，终归是有人陪着他的。
比他更加的坚定不移。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阿修写这章的时候是有点难过的，可能是因为滤镜和泪点低的缘故……你们啥感受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