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斗》我有旨酒

21、第21章

　　这章太太过来话里话外绝对不提盛明书掴巴掌的事情，一言带过女儿不懂事，便面露难色说这京城议论自家女儿与盛明御拉拉扯扯，盛老太太心照不宣笑骂几声盛明书今日所作所为，话头一转扯到两家婚事：“也是呢，章小姐温柔贤淑，我瞧着也喜欢的很，这不想着家里孙儿们都大了，挨着张罗婚事了。”

　　盛老太太笑眯眯环视两个孙儿：“等着他们两个大哥成婚安定了，就轮着你们两个了。”

　　盛明书一言不发静静喝水，章太太明白今日女儿理亏，在周家灵堂大闹不说，还打了盛明御三伯母。

　　她可听说了，这盛明御比起继母孙氏更加敬重这位隔房的周氏，忙打圆场，露出笑态：“都是自己人，咱就不说外话了，我家就得了怎么一个掌上明珠，柳儿就是被宠坏了，好明书你别放心上，这，我听说你母亲喜欢王阳明的学问，你瞧瞧，这是我家老爷珍藏的真迹呢。”

　　盛家一门三进士，日后必然是朝廷中流砥柱，说句过分的，这不是皇宫没有适龄公主，哪里轮的上大臣女儿们！

　　“不必了。”盛明书起身拱手，不理会盛老太太投来的示意目光，淡淡的说：‘祖母，若无事孙儿就告退了。’

　　章太太面露尴尬，知道这孩子不肯释怀了，盛老急忙太太打圆场，笑了起来：“这孩子孤僻的很，阿御一会给三伯母送去。”顿了顿：“过几日明礼结亲人家要来，章太太也带着青柳过来坐坐吧。”

　　盛明书听闻周氏回来，便这道过去看她，见她脸上还有明显巴掌□□疼不已，周氏连忙开口：“你可别生事端，章家小姐爱慕你二哥，章家也来人了，这日后他就是你嫂嫂，娘受点委屈没事，你可别硬碰硬，娘就求你平平安安的。”

　　柳嬷嬷忙附和：“三哥儿，章家可是太子心腹，咱们盛家皆是太子派系，可不能胡来的，等着她入府了，太太是长辈，轻易不能得罪，再说，三房二房离的老远，她若硬要找茬，二哥儿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二哥儿一向最敬重咱们太太的。”

　　周氏生怕明书越看越气，勉强笑着：“娘累了想休息，今日就不陪你用饭了快些回去处理完功夫早些休息。”

　　回到院子，铜钱把盛明御送来的东西交给他，十分谨慎说道：“二少爷说了必须交到三少爷手里。”

　　她摆摆手让人都下去，揉着眉心无声叹息，打开奏折眼皮立刻狠狠一跳，这人什么时候把他笔记仿的如此出神入化的？连他提笔惯带的墨汁方向都一直，挑不出半分错处。

　　盛明书惊讶的内容都来不及看，先走到书案边提笔照着写了份，两相对比真假难辨。

　　结果是如出一辙！这人什么时候开始偷学她的字迹的！

　　再看内容，没有丝毫避重就轻，除开把章青柳老爹别的干干净净，其他四个字字句句干脆果断就差没有化成刀刃送到他们脖子上，盛明书坐着太师椅，靠着背两指嗯了嗯额头，另外一份就是实证，全部是从大理寺和刑部卷宗抽丝剥茧拼凑而来，有理有据。

　　只要太子朱瞻璋一口咬死不知情，陛下就会拿这四个人开刀，两个案子就算给朝堂和青州交待，而她也算给三殿下交待，为了一个督察院右副都御使的靠山老岳丈，居然来找他低头，简直可笑。

　　正五品的郎中之位这人说摘下就摘下，看来这些年在京城，盛明御这斯是一日都没有闲着的。
　　第二日盛明书代表刑部将折子上达天听，陛下震怒御书房，责令太子朱瞻璋罚跪宗庙一月，涉嫌贪污贿赂官员诛三族，另封暴毙主考官徐晨为太子太傅，将其嫡女许配朱瞻璋为侧妃，算是慰籍老臣之心。

　　出了御书房，眼下秋雨绵绵不断，宫廷里桂花味也被雨水冲刷殆尽，周功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破了此案的人，主动走过去，与她并肩站立，：“本以为你和盛明御那厮都是争权夺利之人，比起什么权臣，争臣，安安心心做个纯臣才是朝堂立身所在。”

　　“是，下官一定以周大人位楷模，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盛明书淡笑奉承。

　　周功冷笑：“小周大人和大理寺少卿这场黑白脸唱的够好。”他转过眸子瞧着面前玉树临风的少年郎：“小心引火烧身。”

　　“周大人言重了。”

　　盛明御拱手行礼目送周功离开，刚刚出了宫殿，就听有人叫她，本以为是那位大人邀请同路，转头就看朱瞻瑢把着朱瞻琮肩头，勾肩搭背过来，还一蹦一跳，毫无规矩可言，死命对她招手，声音大的路过宫人都驻足：“明书，诶，真是你啊，你等等我们，咱们一同出宫呗，顺带搭你个马车！盛明书！是我啊！”

　　盛明书哭笑不得，忙拱手：“见过三殿下，四殿下。”

　　“不用多礼，我和盛明御是哥们，你就是我哥们！”朱瞻瑢大大咧咧开口，就去推盛明书肩膀。
　　朱瞻琮立刻斥责：“什么兄弟不兄弟，谁是你兄弟？自己倒霉还要连累别人？你不活命人家也要给你陪葬！？日后这话你在挂嘴边，别指望我带你出宫！”

　　朱瞻瑢笑呵呵挠脑袋：“三哥，你别吓我，我知道错了嘛！”

　　感情这是偷跑出宫？还要做他的马车？盛明书默默想着拒绝的话，朱瞻瑢已经先一步夺过她的伞朝外跑，嘴里还嘟囔：“我在外面等你们啊，快点啊，归家楼的桃花姑娘还等我呢！”

　　“四殿下！”盛明书顷刻明白盛明御为啥要动手打人，这幅做派比外面地皮流氓又好了多少？

　　朱瞻琮上前，将她纳入自己伞中庇护，好笑看着朱瞻瑢：“皇子里面也就他没心没肺，成天游街串巷，都羡慕他呢。”他的话里透着骨子凄凉，忽而话语严肃凄凉，：“盛明御手握权势比你想象厉害，你能在他眼皮子下扯下太子四个心腹臂膀已属不易，不要多想。”

　　是在安慰她不要纠结，他摸出白瓷瓶道：“听说你母亲被章青柳打了，这药膏是宫廷御用。”

　　“多谢殿下。”明书接过拱手谢过，就听他问：“立下此等大功，我会设法让你升官，刑部表面隶属与我管辖，你在其中也能帮我撼旋监视，这半月我会设法将太子重要爪牙丢入刑部。”

　　明书点点头，朱瞻琮地给她信笺，语气柔和又带着信任：“里面几位位高权重，用你职位之便处理，你如今官位太低，我无法给你侍卫使唤，一切保重，若要我帮衬只管开口。”

　　正说着，二人走到宫门，盛明书眼皮又是一跳，盛明御怎么还未去衙门？就看朱瞻瑢道跟着个傻子似的招手：“明书！你二哥马车坏了，在等你呢！快点啊，咱们一道！”

　　盛明御目光在盛明书身上走了一圈，才躬身：“见过三殿下。”

　　朱瞻琮把伞丢给宫人，轻轻挑起唇角，就道：“倒是难得见盛大人一次。”

　　气氛冰点，盛明书以拳抵唇轻轻咳嗽了两声：“二哥先上车吧。”

　　四人上了马车，外面秋雨越来越大，朱瞻瑢压根没察觉马车内凝重气氛，撩开帘子看着街道看个不停，吩咐银两朝归家楼绕道，对着三个人：“我就不陪几位了，今日我可答应桃花姑娘要去捧场的，快点快点！”

　　盛明书感觉盛明御和朱瞻琮二人目光相对都是剑拔弩张，盛明御撩开帘子几丝冷气进来，也不晓得说给谁听的，“你怎么和三殿下一块出来了。”

　　回他话的是兴高采烈的朱瞻瑢：“我被母后压在宫里，三哥救我出苦海，恰好看着你弟弟，就顺道一起了，怎么，你还怕我和三哥欺负你这弟弟？哟，都说你们两兄弟面和心不和的，看不出来你怎么宝贝啊？”

　　朱瞻瑢做到盛明御身边，拿着手肘戳了戳他：“跟个木头似的三棒子不说句话，也不晓得京城千金那只眼睛不对都围着你打转，眼睛怎么长得？”

　　朱瞻瑢摸着下巴时有时无打量盛明书：“你说你长得还没明书漂亮，看咱们明书，看着温柔斯文，再看看你——”

　　盛明御侧眸冷冷给他一记眼神，银两非常适时在外开口：“四殿下，归家楼到了。”

　　朱瞻瑢忙跑下马车，忽然撩开马车，啧啧起来：“盛明御你这样日后可娶不到媳妇！”

　　这下马车是无比安静下来，朱瞻琮靠着马车小憩，盛明御撩开帘子目光始终不在车内，盛明书打了个哈欠觉得冷飕飕，亏她今个还加了内衬，看来京城的天气比南直隶更严酷，得让汤嬷嬷弄个绒毛背心在里面了。

　　结果刚刚过了两条街朱瞻琮便让听了马车下去了。

　　看人走远，盛明御揉着脖子看着她，语气淡淡的，但是能够听出两份不悦：“朱瞻瑢嘴上不牢，少与他攀谈。”顿了顿，看盛明书买面子点头，一副哥哥教训妹妹的口气继续说，：“那人和人熟路就爱勾肩搭背，你要是想做四皇妃就尽管亲近。”

　　“盛明御！”盛明书微怒：“你说话注意点！”

　　盛明御也冷笑：“还是说你想做三皇子妃？”

　　盛明书也跟着冷笑：“你这话是不是谁臣服太子，是不是谁就像做太子妃了？”这人是被上折子了？火气到处撒，也没看他对着旁人撒气，盛明书撇头，也是被气的说起来胡话：“就算真如你所说，我看三殿下也比太子好的多。”

　　她看刑部到了，忙要下去，话都不想给这鬼东西说，盛明御皱眉，拉住她胳膊，眼神复杂：“你不能喜欢朱瞻琮，明白吗？”

　　盛明书气急，用力几次居然没把手攥出来，忍不住骂起来：“盛明御你是脑子进雨水了吗？”真觉得她不敢让他淋雨回大理寺衙门？

　　帘子忽然被，乔嫡忽然跳了上来，把盛明书吓了一跳，差点滑一脚在马车里面，就听他厉声：“去清溪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