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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误见好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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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悻运气着实不错,一进浔阳县城就发现,今日的浔阳城恰好是个赶集日。
来往客商,贩夫走卒,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叶悻自小生活在千叶岛,平日里虽看过不少讲各地风土人情的书籍,却还是第一次亲眼瞅见,这般的热闹景象,就连她肩膀上的红玉,这一会也是被这热闹的情形,给惊的不说话了。
叶悻觉得红玉好笑,就伸手捅了一下红玉的翅膀问它;“怎么不唱歌了?”
红玉轻轻的鸣叫了一声,用头拱了拱叶悻的脖子,跟叶悻撒娇呢。
叶悻高兴的咯咯直笑;“怎么样,外头比岛上好玩吧。”
“你好好跟着我,我等下给你买好吃的。”
俩人这般说定,就走到了一家酒馆的门口。
叶悻正好腹中饥渴,便带着红玉进了酒馆。
叶悻从岛上出来,带了不少的银票和换洗的衣裳,然而因为她在北斗七星阵差点出不来的缘由,带的那些东西,全都丢在了阵中了。
好在戚二叔从小就教叶悻,凡事都要做二手准备,她贴身的衣服上,还被她小心的缝了几张银票,衣裳的口袋中,还带着几两散银和铜钱。
所以这一会,叶悻到是不担心吃喝问题。
她带着红玉进了酒馆,立马就有好客的跑堂,给叶悻找了个干净的位置。
叶悻坐下打眼一看,酒馆中人不少,坐的黑压压一片。
跑堂见叶悻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面上的笑容便真诚了几分;“这位客官,小店有上好的花雕酒,你可要来点。”
大昭酒风盛行,男女皆爱酒水,女子吃酒并不奇怪,所以跑堂才有这一问。
然而叶悻自小被她娘亲管的严,并不会吃酒。
这一会被这跑堂的一问,她不免有些意动。
然而她出岛还有正事要办,叶悻勉强的犹豫了一下,这才出口;“酒就不用了,你给我上些小菜吧。”
“哦对了,浔阳城中的锅贴不是很出名,给我上一份锅贴。”
跑堂得了信,这才转身走了。
等跑堂的一走,叶臻这才好奇的打量这家酒馆。
这家酒馆的门口,摆了一排的空酒坛子。
酒坛旁边打个一个招帆,写着悦来酒馆四个大字。
叶悻又将视线收回,开始打量店中。
这酒馆的前排搭建了一个小小的擂台,这一会擂台之上,一个小姑娘正抱着一把三玄,在唱着什么。
小姑娘唱的曲音,因为是用的浔阳城中的本地话,所以叶悻听懂了一半,另外一半要用猜的。
过了一会,小姑娘唱完,手上拿着个小碗,下来求打赏。
叶悻的目光,在小姑娘的衣服补丁上,瘦弱的下巴上飘了飘,须臾后她又将目光收回。
等那小姑娘走到叶悻面前时,叶悻就伸手,掏了五文铜钱递给了小姑娘。
叶悻不是舍不得钱,而是给了多了,以这小姑娘的娇小的身躯,也不一定保得住,这五个铜线,够小姑娘吃一顿饱饭了。
小姑娘本是碗中空空,叶悻给的这五文钱,是她唯一的赏钱。
小姑娘得了赏钱,对着叶悻道了谢,这才转身离开。
擂台之上那小姑娘一走,过了一会,却是上来了一名老者。
这老者显然是比那小姑娘受欢迎,这才一上台,就有人哄笑着问;“妙生,今天还给我们说,明月教的事吗?”
“那明月教的邪教教主,最后到底死了没有。”
叶悻听了这才恍然,这位叫妙生的老者,原来是个说书先生。
那老者走上台,走不紧不慢,被酒馆的客人这样问了也不着急,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出口道;“今儿在说书前,给大家说个稀罕事。”
“城南的宋员外,大家想必都知道吧。”
“这宋员外,家中良田百亩,商铺十栋。”
“然而这宋员外,虽是家中富裕,四十来岁却还是有一件憾事,那就是他没儿子,这么些年,只得了一个娇娇女儿郎。”
“年轻时的宋员外,为了生个儿子,小妾取了八个,却个个都生不出来。”
“眼看就这一个独苗已经长大成人了,宋员外也不舍得将这女儿嫁出,于是就在今日,在城南搞了个比武招亲。”
“各位老小,可别怪小老儿没给你们提醒,有想做宋员外乘龙快婿的,今儿可是个机会。”
妙生的话一落音,整个酒馆一片顿时喧闹一片。
恰好这时,叶悻的小菜也上了。
店家大抵看叶悻带着一只小鸟,于是就给叶悻,免费送了一碟瓜子。
叶悻将瓜子,往旁边一端,红玉就好像与叶悻心有灵犀一般,从她肩膀上飞下来,落在瓜子旁边,开始吃起来。
叶悻望着红玉咯咯直笑;“你好好吃,等下还让你尝尝浔阳城的锅贴,我从书上看了,这浔阳城的锅贴鲜美溢口。”
“等下上来了,我让你先尝。”
叶悻这边一人一鸟吃的正欢。
酒馆中的气氛,也因为妙生的一席话,变得热烈起来。
有人想去试试,有人在说这宋员外的家产到底有多少,还有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在唾妙生说;“什么乘龙快婿,不过是上门女婿而已。”
“做了上门女婿,连自己的姓都没有了,谁爱做谁做。”
反正一时之间,整个酒馆说什么的都有。
叶悻作为旁观者,听着好玩,心中暗想;“原来外边比书上说的更加有趣呢。”
说话间,跑堂将叶悻心心念念的锅贴端了上来。
叶悻眼睛也不眨的,看了看金灿灿的锅贴,等跑堂下去后,这才伸手,分几个锅贴给红玉,口中还跟着道;“你尝尝吧。”
红玉低低的鸣叫了一声,用头蹭了一下叶悻的手,跟叶悻道谢呢。
等分好了锅贴,叶悻这才夹了一筷子,放到口中。
唔...锅贴外面焦脆,里面的肉馅还带着汤汁,果然是一绝。
一碟子锅贴,被叶悻和红玉吃的干干净净。
虽然有些意犹未尽,然而叶悻毕竟年纪小,在多也就吃不下了。
而红玉的话,吃了瓜子还吃了锅贴,叶悻也不敢在给它吃,怕把它给撑着了。
吃完了早饭结了账,酒馆中,三三二二有人离去,原来大家吃饱了早饭,都赶去城南看热闹了。
而此时,台上的妙生咂巴咂巴舌头,正在哪儿数银票玩呢。
叶悻耳力好,听到那妙生,一边数银票,一边自言自语;“嘿嘿,今儿算是挣到了,不过是帮宋员外吆喝了一声,这位居然给了我十两纹银。”
“这下儿子的婚事,有着落了。”
叶悻听了一耳朵,心想怪不得这位先生连书都不说了,直接把人给引到了城南去,原来是收了人家银子。
叶悻觉得有些好玩,转身带着红玉出了酒馆。
叶悻本来的计划是,在浔阳城中,租一辆马车,即刻赶往京城。
然而她听了妙生说的比武招亲后,就有点想去看看。
叶悻在怎么自制力强,也才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而已。
她从小到大,都在千叶湖长大,还从来未见过比武招亲什么样。
她心中意动,然而又纠结着要去办正事。
于是一人一鸟出了酒馆后,叶悻面色一顿故意与红玉道;“红玉城南那边,在比武招亲,你想不想看。”
红玉没说话也没叫,小小脑袋歪了歪,盯着叶悻看。
叶悻见它这般眼睛一亮;“你也想去看是吧,那行,我带你去看看。”
叶悻自顾自的说完,心情十分美妙,脚步轻快的往城南而去。
然而等到了城南,叶悻却有些失望。
因为等她带着红玉赶到城南时,比武擂台周围,已经人山人海,她想挤都挤不进去。
大抵是这比武擂台人气高,周围还有些小贩,在摆摊卖些小吃。
叶悻一时没忍住,买了一包炒瓜子,又买了一根糖葫芦。
随意找了地方,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热闹。
红玉在叶悻肩膀上待的无聊,就扇扇翅膀,飞到一旁的树上去了。
叶悻也不担心红玉会飞走,就叮嘱了一句道;“别跑远了,看完热闹咱们就走。”
红玉没搭理她,一会就飞的没影了。
叶悻吃了一会零食,那擂台周围依旧是人挤人的。
搞的叶悻讪讪的,有点想走了。
叶悻无聊的四周的看了看。
这城南大抵是某些富户的集中住所,个个家中的房子,都建的巍峨广大。
叶悻吃完了瓜子,糖葫芦实在太酸了,她吃了一个就不想吃,而她旁边一个嬉戏的小孩,正看着叶悻手上的糖葫芦流口水。
叶悻想了想,把自己吃完的那颗糖葫芦签给折断,将剩下的糖葫芦递给那小孩。
那小孩得了糖葫芦,一股脑跑的没影子。
擂台一时挤不进去,叶悻有些无聊,正想叫红玉回来,转了一圈却没有见到红玉的影儿。
叶悻有些着急了,倒是不担心红玉回去报信,她是担心红玉跑远了,找不回来。
红玉虽然聪明,毕竟也只是一只小鸟,万一要是丢了,戚二叔要伤心了。
叶悻这般想,走到小径旁的无人处,一个轻功跃到了周围一户人家的屋脊之上。
叶悻的本意是想借着高度,一让红玉可以看见她,二是高度高,她可以尽早的寻到红玉。
她在屋脊一站稳,还未来得及寻红玉呢,却突然听到屋脊的下面,传来一个男子撕心裂肺的叫声。
叶悻本不想管闲事,然而那声音太凄惨了,叶悻听的渗的慌。
她一时没忍住,掀开了这家屋梁的瓦片。
瓦片一掀,叶悻自上而下,先是看到一名男子,一身白衣已被血色染红,被绑在一个木头的架子上。
叶悻见状心中一凌,稍微移动了一下视线。
视线移动后,叶悻这才看清,男子的面前,还站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一身劲装,手上还拿着一把烧红的铁片,正在贴着男子的面说话。
“你为什么不从我,你若从了我,我早就放了你。”
“你不是喜爱骂我贱人吗?我就让你吃吃苦头。”
女子说完,直接将那烧红的铁片,贴到了男子的腹部。
男子痛疼难忍,又是一阵钻心的叫声。
男子叫了一会,大抵还是抵不过这疼,直接的疼晕了过去。
女子见男子晕了,却是不屑的撇嘴,一伸手拿了一旁的冷水,啪的一下,浇到了男子的脸上。
然而男子却并未醒,只皱了下眉梢,又晕了过去。
女子见状,面色十分的不耐烦,自言自语道;“又死了一个,真没劲。”
女子说完,啪的一下扔掉了手上的铁皮,转身出了屋子。
叶悻见状,一边小心的将瓦片放好,一边轻移脚步,到了屋脊的边上。
叶悻从屋檐的边往下看,果然看见那名女子,正好从屋中走出来。
屋外还有俩名看守的小厮。
女子走到门口,直接冲着小厮吩咐了一句道;“老规矩,等晚上处理了。”
那俩小厮显然十分害怕那女子,听到女子的吩咐后,立马恭敬的道;“是,小姐。”
叶悻在屋顶上看完了全程,这一会心还在砰砰直跳。
怎么办?救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