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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微黯的天空有雾散开,沾着水汽的青石板映出淡淡的身影,有些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小镇的平静。有青衫少年郎行走于亦真亦幻的街道里,被氤氲着的空气打湿束起的黑发。

      “找人?”略显低沉的声音唤住了少年,少年回头看那桥栏上坐着一位绝色佳人,虽素颜亦遮不住绝世的容颜,深黑的大眼睛像是揉碎了阳光填入其中,眉心点着的朱砂痣映得皙白的皮肤竟闪着柔光。美得妖娆、热烈,红衣,绣着石竹花,栩栩如生地绽放在衣摆出,头发随意散在腰际,偶有星星点点垂于胸前,和怀中的黑猫融在一起,使美人平白多了几分妖媚。

      韩庚抬头看红衣美人,红衣美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莫不是又一个找金希澈的?你认识他吗?”韩庚愣了一下摇摇头,美人轻轻笑出了声,用手拍了拍手中的猫,猫儿跳到地上,像是回头看了看韩庚,跑掉了。

      “如果想见金希澈,先抱我下来。”红衣美人朝韩庚招招手,韩庚轻轻跃起落在美人身边,皱了皱眉头将美人抱入怀中,宽大的衣衫里的身躯很纤细,不是柔若无骨的瘦弱,有一点儿硌人,但并不僵硬。美人的笑容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伸手搂住了韩庚的脖子,在他耳边问道:“那公子找金希澈何事?”冰凉的触感贴在喉咙上,韩庚并不惊慌,低头看怀中的美人,美人也若无其事地偎在他怀里,好像那把锋利的袖里剑不是他在拿着。

      “找他帮忙。”韩庚温文地笑了笑,向怀里的人表达他的诚意。“好,相信你。走吧,追上那只黑猫,你自然知道金希澈在哪里了!”脖子上的凉意没有了,美人的手懒洋洋地指了指黑猫消失的方向。“哦?我以为你……”韩庚用脚点了下地面,身形潇洒,毫不妨碍与怀里的美人说话,美人不等他说完就笑着摇摇头,不再和他说话。

      金希澈,最近江湖上风头正劲的年轻人,有人说金希澈风华绝代,有人说金希澈奇丑无比,但都是“据说”,关于金希澈是男是女,是何年纪,却没有人说得清楚。因为他是“绣神”的传人,世上最厉害的易容高手,易容术出神入化,谁又知道哪张脸是真正的金希澈。倒是有一种看法是江湖公认,那就是求金希澈帮忙,你要付出的代价或许很大或许很小,这要看他的心情。

      韩庚的轻功很好,追上一只黑猫不成问题,更何况那只黑猫像是故意在等他。越过一座座错落有致的小桥,黑猫弯腰钻进了一个小院。韩庚停在门外,轻轻扣响了门上的铜环。传说中金希澈为人乖戾,不然也不会杀了雪翎山庄的庄主,与五大门派结了仇,被追杀躲到这小城里。怀里的美人挣脱他的怀抱跳到地上,纤长的手指推开门,示意韩庚跟他进去。

      “你……能走路?”韩庚问在前面带路的美人,美人回头笑着说道:“我只说让你将我‘抱下来’,没说让你将我抱回家啊!你呀,和小时候一样好玩!”后面的一句话说得很小声,韩庚只依稀听到小时候,不解地看向红衣美人,他却已经转身跑开,留下一抹红色的身影让韩庚不小心发了会儿子呆,看看已经没有人的小院,韩庚走进了主屋。

      主屋里除了几张桌椅便再无其它装饰,简单得像不能住人,但对着门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翩翩美公子,白衣上的石竹花像是燃烧起来一样,原本散着的头发也已经用白色的发带束起来,漂亮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过来坐!”看韩庚进来,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你果然是!”韩庚坐在他身边有些好笑地看着这时男时女的金希澈。“我是什么啊?”金希澈装作不解地看着他,眼波流转。“红衣美人啊!”韩庚戏谑地说,不知为何,金希澈让他觉得像多年好友,说话随意了很多。“错了错了!我是那只黑猫!”金希澈给韩庚斟了茶,一本正经地回答。“噢!”韩庚喝了一口茶,随便应道,看起来并不惊奇。“你相信?”希澈用手敲敲桌子,盯着韩庚问。“相信啊!我小时候和父亲打猎,在山里还遇到过美貌的山鬼……”韩庚在茶的热气里眯起眼睛,陷入记忆中,回想自己儿时迷路的时候遇到的小小山峭,很可爱很漂亮的孩子打扮。“真无趣!原来你已经遇到过山鬼啊!”希澈趴在桌子上泄气地说,神态里带着些许孩子气,说不出的可爱,哪像是传闻中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金希澈,韩庚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你,很好玩!”

      “呿!说我金希澈好玩的,你是第一个。你叫什么名字!”

      “韩庚。”

      “跟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三皇子同名,你也不怕犯忌讳!”

      “不怕,我就是‘他’”

      “你倒也诚实。”

      “你知道我?”

      “易容之人自然通晓天下人的容貌,更何况三皇子风采绝世,文武双全,连在江湖上都有几分威望。”

      “金公子倒夸得韩某有些无地自容。”

      “客气!不知三皇子找在下有何事?”

      真正切入主题,韩庚反倒沉默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画卷递给希澈,希澈不解地展开画卷,画中之人剑眉星目,比之韩庚的儒雅高贵之气,此人带着一份英武的正气。

      “定邦将军郑允浩?”希澈抬头问韩庚,发现韩庚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初见时的落寞、悲伤。
      “没错。果然是郑允浩比较有名吧?”韩庚勉强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要金公子帮忙易容的正是此人。”

      “可是郑将军不是已经战死沙场,连尸骨都运回了京城?”

      郑允浩原本是江湖有名的游侠,因救了小侯爷金在中,被他举荐给朝廷,被朝廷重用立下赫赫战功。他出身江湖,又人缘极佳,自然关于他的消息江湖中也是众人知晓。

      “我知道,可是有人需要他活着。”韩庚叹了口气,一字一字吐出,仿佛被每一个字刺得生痛。
      “一兔走,百人逐之,非以兔可以百分也,由名分之未定也。那个人是金在中吧?这郑允浩一死,金在中定成了众人追逐的对象,只是我不知道连三皇子都……”希澈将自己喝空的茶杯倒满,口气里带着几分轻佻。

      当朝男风盛行,王侯将相们都以养男宠为流行,但其中有名到惊天动地的就是这小侯爷金在中和定邦将军郑允浩。郑允浩战功卓越,当今圣上有意赐婚于他,问他可有中意之人,郑允浩就这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牵起金在中的手让皇帝赐婚。虽是金口玉言,但这事着实有些荒唐,皇帝也有些不知所措,居然问起金在中是否愿意。金在中倒也是性情中人,点头应允,完全忽视金王爷已经气得发白的一张脸。只是有一个条件,郑允浩要立下第一百件战功时,方可与他成亲。此事传开后,世人众说纷纭,说皇帝荒唐者有之,说郑金二人□□者有之,但也有人说郑金二人情比金坚,说起金在中的冷艳姿色,颇有几分羡慕之意。

      “是我对他们不住。郑允浩……是因救我而……”韩庚攥紧了拳轻轻地叹道。

      希澈收起调笑的神情,将画卷放在桌上,手抚上了韩庚泛白的关节,“在这里住半个月,我给你做这个人皮面具。”

      韩庚从怀中又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锦盒放在希澈手中让他打开。希澈打开锦盒,一股冷冽之气扑面而来,屋子里霎那间涌出一股梅香。“师傅的‘清梅傲雪’!”希澈惊喜地从盒子里拿出一排细针。“绣神”自北海极寒之地用玄冰神铁倾尽毕生精力锻造了这“清梅傲雪”,却因故丢失。

      “这个就是报酬。”

      希澈盖上盖子将锦盒推到韩庚面前,道:“哪个说这东西可以作为报酬的?我金希澈接生意报酬是我定的,可不是你们客人说了算!好了,不与你说了,你去找间客房自己住下,我要去研究这画像了!”

      “等一下!”韩庚喊住要离去的金希澈,将桌子上的锦盒抛到他怀里,“既然做不得报酬,送给你罢了。”

      “啊,忘了问你,这东西哪来的?”希澈对他展开一个大大的笑,晃了晃手里的锦盒。

      “就是我小时候遇到的一个漂亮的山峭,他说是他偷来的,硬要送给我。”

      “说谎!不过信你啦!”

      韩庚住了下来,每日里练剑、读书,或是与希澈聊天、下棋,并不提面具之事。希澈也是一副悠闲的样子,只半天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准别人打搅,另外半日却用来和韩庚调笑或是捉弄自己的侍女小竹。这样的日子让韩庚产生些许“在山中”的错觉,忘记了诸多尘世的烦恼。偶尔也有人来打扰他们的清净生活,叫嚣着打打杀杀或是夜里充当着不速之客。以韩庚的身手对付那些人足矣,所以他无缘得见传言中希澈华丽到羞煞花神的招数。小竹在每次打斗之后总是要做上几样精致的点心给韩庚送去,说是感谢他保护希澈。韩庚暗笑,以希澈的武功,理应不须他的保护吧。问过那都是些什么人,希澈将晶莹剔透的糕点放入口中,小声的嘀咕,江湖上的事三皇子还是少管为妙,这人在江湖,没有三两个仇家能算江湖吗?口气里有两人都没发觉的撒娇成分。韩庚笑着将希澈唇边的糕点屑抹去,两人这才发现这动作多少有些越礼和暧昧,各自避开视线不再言语。

      小竹和希澈一模一样的脸,也不知道是谁用的谁的。韩庚一直在想自己第一日里见到的红衣美人到底是希澈还是小竹,每每问起,希澈都趴在他肩上指着小竹说:“自然是她!我都说了我是猫妖!”小竹抿着嘴不说话,任自己的主子自说自话。

      希澈确是猫一样的风骨,慵懒到骨子里,总是或倚或靠在韩庚身上,但动作、神态又有着几分狡黠,笑得媚到骨子里。

      “认识你我才知道,这世上雌雄难辨,美到超越性别的,除了在中,还有一个金希澈。”连韩庚也忍不住赞叹希澈的美,虽然其实希澈与在中的美,并不是一样的。国人具知那倾国倾城的金在中,端的是雌雄难辨,有着男儿的爽气和女儿的娇羞。“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在中就是这样的感觉,清清爽爽的美到七魂六魄。希澈却是带着一直黏黏的妖媚,看一眼便要醉在他的笑中。

      一日里韩庚去希澈房里,开门的人让他手足无措,迟疑地唤了声:“在中?”“庚。”疏冷精致的容颜、温和的眸子确实在中,就连声音都像,只是这人一笑,眼中泄出了灵动狡黠,“跟你开个玩笑不生气吧?”声音恢复成了金希澈,摘下脸上的面具,有些担心的看着韩庚。不,不气,只是心一抽一抽地痛。

      忍不住再一次想起在中,韩庚记得自皇宫中初见,那雪般在阳光里近乎透明的小小身体,用稚嫩的手抓着他的衣摆,很好听的声音叫他“庚哥哥”,其实那时的他也是很喜欢漂亮的在中,但骄纵的三皇子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让缠着自己的小人“滚开”,这样恶劣的态度持续了整个童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别扭的少年终是敛了心性,待人少了几分无礼,变得随和、亲切,独独对在中如儿时般的差劲,只是为了证明在中的特别。当在中说出“倾心”二字时,少年转身离开,怕被在中看到羞红的脸和遮掩不住的笑意。第二日再去王爷府找在中却只看到在中留下的信,在中会错了意,将他的害羞当作了拒绝,他第一次慌了神,到处寻找在中。再见时,喜欢已不能说出口,在中挽着别人的手,那人便是郑允浩,与他不同的郑允浩。

      “真的,毫不相同。郑将军丰玉神采、沉稳机智又为人率直,我,真的比之不及。”韩庚对希澈讲与在中的过往,诸多的无可奈何在希澈面前轻易地一一道出,带着毫无理由的信任。
      “是不一样,这相同的面具戴在您的脸上,也不会骗得了谁。只是,希澈认为三皇子才是神骨风流呢!”希澈说得很认真,没有平日里的玩笑。

      对上希澈深幽的眼眸韩庚不知该如何应对,低头看自己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像是说服希澈也像是说服自己:“如果在中不再强装欢颜,暗自神伤,这世上多一个郑允浩,少一个韩庚,又如何?”
      “如何、如何……三皇子也将这江山社稷看得太轻!连我这小小的荒野之民都知道皇上早有意立您为太子,只等您有所建树,这次您代父出征凯旋而归,庆功宴应该也是立储大典吧?”

      料不到自称“荒野之民”的希澈对朝中形势看得透彻,韩庚有些意外,问他:“不知这样心如明镜的金希澈怎会得罪这么多人?”

      “我敛不住这性子啊!”希澈笑得毫不在意起身告辞,笑声“叮叮当当”撒了满屋。

      天,抵不住那寒意,终于洋洋洒洒铺了满地的雪,还有三日,那人皮面具便可做好。韩庚与希澈,已算得上很好的朋友,也说过面具做好了让希澈搬去他那里,躲过纷争,希澈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说等几日待面具做好,韩庚应了他的报酬就可以走了。笑意盈满的双眼看不出不舍,反倒让韩庚又小小的失意。

      天太凉只见希澈披着红色的大氅偎在暖炉旁不曾动过分毫,韩庚看着好笑,唤来小竹温了几壶秋露白端到希澈房里。两个人就着窗外的美景浅酌对饮。酒温暖醇厚,喝得希澈双颊绯红,烛光微晃幻化出许多美好的画面,韩庚只觉得眼前的人一会儿熟悉一会儿陌生,那一声“庚哥哥”令他的心洒落满地。

      是彻底醉了,有冰冷的手抚过他的眉眼,点着他的唇。已经分不清这是不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揽住那人的腰将自己的唇印在那个人的唇上,凉且柔软,任凭自己沉湎其中,就这么将那个人抱到床上,天确实很冷,他需要一点儿温暖和慰藉。

      帘外雪初飘,翠幌玉凝火未消。香幛衾暖春梦长,乱乱,天明房空梦断。

      醒来韩庚看希澈一人站在院子里赏雪,他轻唤“希澈”,希澈看他的眼神平常,令他怀疑只是做了一场梦,尽管凌乱的丝被和涂靡的气息真实地存在着。

      最后一日希澈去找韩庚,告诉他面具没有了。“我嫉妒金在中而已。”希澈满脸笑容,笑得亦真亦假,韩庚扬起手,却终究没有落在希澈脸上。两个人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里,这么对峙着,像是隔着山隔着水。

      韩庚收拾东西离开,只跟小竹道别,小竹请他不要生希澈的气,他答应着,记得是自己先越了规。只是从此,再不见金希澈。

      一路且思且行回到宫中,韩庚有些看透,与其让自己活成一个影子,不若好好地照顾在中,待他再爱上自己。果然如希澈说的,皇帝立了他为储君。逝去的郑允浩封了爵。封爵那日韩庚紧紧抓着在中的手一起看为允浩建造的那个奢侈的墓。

      “我见过允浩,”在中很小声地说,“允浩来过,他说在他之后第一个牵起我的手陪我来看他的人,可以托付终生。”泪止不住地从在中脸上流下,韩庚心疼地用手一一拭去,将在中紧紧地拥入怀中。

      允浩已躺在地上,生前不管多爱也不会来看在中,于是韩庚便知道,那人是希澈。又去了希澈的小院,开口想要道谢,看着希澈淡白的脸和从容的笑,却不自觉地回了个微笑。

      终于一步步将在中自阴霾中带出,看他恢复了往常的倾国倾城,听他甜甜地叫自己“庚哥哥”。
      陪他去拜祭郑允浩,带他去父皇那里请求赐婚。日子混乱、忙碌而又令人兴奋,最后连父皇都无奈地默认了二人的关系。韩庚看着帮他研墨的在中,将在中璀璨的笑容记在自己的笔下,眼前不自觉也浮现了另一个笑,骄傲妩媚如猫,心里有种压抑的难受。

      作为储君去邻国祝贺新皇登基,出行之前韩庚去看过希澈,还是猫一样的蜷缩在暖床上,见他来居然也不起身,只让他坐在自己身旁。韩庚坐近了觉得这一个冬天希澈瘦弱了几分,话不禁说出了口:“要不,搬去我那里住吧?”希澈愣了一下,咯咯笑了起来:“太子殿下还是算了吧!我不爱见那金在中。”韩庚无奈,又坐了一会儿说要离开了,在中还等他收拾出行的东西。“韩庚,倘若先遇上的是我,你会爱上我吗?”希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淡淡的不真实。韩庚回过头狠狠地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如果真是先遇到希澈,也许他真的会爱上也不一定。

      在邻国多待了一个月,只因在中喜欢那里的美景。也会挂念希澈,但有在中在身边,韩庚知道自己曾经错过的已经找回了,应该,没有再错过什么了。

      回国途中韩庚听说一个传闻,不可一世的金希澈中毒而死。韩庚不信,回去之后马上去了希澈的小院,发现除了桌上的尘土什么都没有。韩庚在希澈的卧房里发了一天呆,有人推门进来,一袭红衣,他冲过去立刻失望了,一样的脸他却知道这是小竹。小竹看他的眼神很冷淡,将手中的信递给他。“江湖事江湖了,江湖儿女江湖老。”短短几行字已经让韩庚泪流满面,他没有开口问希澈的下落,宁愿相信希澈在某一处妖娆地活着。原来他给了在中一生所有的宠爱和笑,那泪却都让希澈得了去。

      此身如朝露,惟惜与君缘。相逢如可换,不辞赴黄泉。

      昭德十五年,韩庚出宫找寻传说中“绣神”的徒弟金希澈。
      “公子!那个人……”
      “嘿嘿!小竹真聪明,既然他带着‘清梅傲雪’,那他自然就是了!”
      “看他武功那么高,说不定可以拿到解药救公子!”
      “别告诉他啊!本公子的毒自会想办法解了。他,不是江湖人。”

      一日后,金希澈答应帮韩庚□□。
      “他的生意您接下了?”
      “那是自然!小竹,你说最后我要的报酬是他本人怎么样?”
      “可是公子,制作面具需要半月,您身上的毒……”
      “小竹,没关系的。看他那样子,我都觉得痛。”

      半月后,韩庚离开金希澈小院,金希澈去了金王爷府。
      “小竹,我见着了金在中,他真好看!”
      “公子才是美呢!您真是的!还要帮他,去冒充郑允浩!”
      “那个傻子去肯定会被拆穿啦!所以只好由本少爷出山了。我告诉金在中,韩庚一定会让他幸福……”
      “可是公子您……”

      一月后,韩庚出使邻国,去金希澈小院告别。
      “公子,他走了。”
      “嗯!小竹,觉得我演戏演得怎么样?小竹啊,把帘子拉上吧,反正我也看不到。”
      “公子……”
      “小竹别哭,虽然看不到可是听听他的声音我也很高兴了。可惜最后他还是没回答我……小竹,他也走了,我们去找解药吧,我觉得还来得及哦!”

      昭德四年,三皇子韩庚随父去围场打猎迷了路,遇到自称山峭的金希澈。
      “小竹,我把师傅的‘清梅傲雪’送人了!”
      “公子,那是主人让您以后送给心上人的。可是什么是心上人?”
      “我也不是很懂,可是那个人就是啦!以后长大了,我要去找他!”
      “公子好不害臊!”
      那一年,韩庚10岁,金希澈11岁。

      昭德五年,金在中随父入宫识得三皇子韩庚。
      那一年,金在中8岁,韩庚11岁。
      辇路。江枫古。楼上吹箫人在否。菱花半璧香尘污。往日繁华何处。旧欢新爱谁是主。啼笑两难分付。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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