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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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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肆骂完,只觉得身心一阵舒畅,他继续说道:
“你若要对我愧疚,应该要尊重我的意见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意孤行,将我绑在这里。”
方道看着他,兀自笑了起来:“说了这么多,不就想让我放了你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就乖乖地给我待在这里吧。”
他说完,逃也似地跑出门去,脚步十分慌乱。
柳肆望着头顶的纱帐,轻轻地叹了一声。
他被绑到这里来,不知道归鹿台怎么样了,楼渊发现他不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很着急。
方道那人真的是说到做到,虽然给他松了绑,但还是将他关在屋子里,一关就是好几天。
外面有修士看守着,自己的修为太低,打不过他们,更别提逃出去了。
方道关他的地方极为偏僻,一连几天,除了看守他的两个修士和给他送饭的修士,他连个苍蝇都没看到。
方道闲的无聊,坐在门边上,靠着门框,尝试着和外面的修士聊天:
“二位道友,你们知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外面没人应他。
柳肆不管,继续问道:“归鹿台那边怎么样了啊,我听说你们要设上古密阵来对付他,是真的吗?”
外面的修士有些不耐烦:“你给我安静点,小心我进去收拾你。”
柳肆嘿嘿一笑,应承道:“好,我安静点,可是我一个人在这里面真的是好无聊啊,你们不跟我说说话,我怕我还没被你们收拾,自己先闷死了,你们站在外面肯定更加无聊吧?哎哟,可真是难为你们了,这都站了几天了吧。”
柳肆说得好像很心疼,修士冷哼一声:“说得冠冕堂皇,你不过是想通过我们知道外界的情况而已。”
“哇——”柳肆赞叹道:“道友好聪明啊,那道友能不能跟我说说,外面到底怎么样了,你说给我听,我又不能怎样。”
修士不理他。
柳肆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不会是金銮殿打不过归鹿台,所以你都不敢说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
修士呵斥道:“我金銮殿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一帮子邪魔歪道?”
柳肆一惊:“难道赢了?”
“哼,”修士冷冷道:“魔族一帮子缩头乌龟,躲在归鹿台里不敢出来,要是出来了,我们金銮殿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柳肆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么多天还没有打起来吗?
另一个修士拿胳膊肘碰了碰说话的修士:
“别跟他说这么多,要被方师兄知道了可不好。”
方师兄......
这个称呼听着还真有些刺耳。
多话的修士很是听话,说不跟他说话,就不跟他说话,接下来不论柳肆再怎么尝试都没能从他嘴里听到半个字。
柳肆自觉无趣,索性不说了,直到黄昏时,一女修前来送饭,柳肆才开口说话,他笑道:
“这位道友生得好俊俏啊。”
女修不说话,迅速放下饭菜退了出去,柳肆更加觉得无聊了,他高声抱怨道:
“谁都不说话,是想把我憋死在这里吗?”
没人说话,柳肆嘟囔道:
“谁都不跟我说话,就不怕我闷死吗?”
他嘟囔着,拿起一个馒头泄愤似的咬了一大口,刚嚼几下,口中突然有异物感传来,柳肆一惊,忙吐了出来。
在一小堆食物残渣中,一条小小的纸条十分引人注目,柳肆的心脏砰砰直跳,赶紧将纸条拿出来,紧张地打开来。
纸条上写了一行字,纸条进了他的口后被液体弄湿,字被晕染了一些,但还是看得清楚:
亥时来救。
四个简短的小字让柳肆雀跃不已,他心下暗喜,暗暗猜测会是谁来救他,字体有些娟秀,像个女孩的字。
柳肆的脑海里浮现几位师姐的身影,随即楼渊俊朗的容颜也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心里有些担忧:
那天跟他把所有话都说清楚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他时时盼着,终于盼到了夜深万籁俱寂的时刻。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这脚步声很轻,柳肆心里有些紧张,他坐在床上看着门口,仿佛一个待嫁的新娘。
门口传来说话声:“师兄,你累不累,吃点东西吧。”
声音十分娇俏,是个女修的声音,声音很陌生,柳肆听着有些失望,只好继续耐心等待。
守门的修士吃起了东西:
“多谢上官师妹,还是师妹好,记得师兄在这站得累。”
叫上官的女修娇滴滴一笑,道:“今日金銮殿围攻归鹿台得胜,外面都在庆祝,只有师兄二人在这里守门,实在是不公平。”
柳肆一惊,猛地站起身:围攻归鹿台得胜?那楼渊......
守门的修士抱怨道:“还不是那个方道,从归鹿台抓了个人过来,也不见他有什么用,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还要人守着,这种麻烦事他自己干嘛不来做?”
女修很是同情他,突然,她笑道:“那不如师兄去吃宴席吧,这里我来守着。”
“这......不大好吧。”
守门的修士想去,又有些不好意思。
女修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去吃宴席,这里上锁就好了,我留在这里,看着。”
“那,那就多谢上官师妹了。”
“嗯,师兄快去吧。”
两个守门的修士高兴离开,柳肆心头一动:
这不正是离开的好时机吗?
这念头一生,他立刻走到了门边,刚要开口说话,门上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柳肆一惊,正要退后,门打开了,一个女修出现在门后,看到他,眼前一亮:
“恩人!”
柳肆有些惊讶:“你叫我什么?”
女修关上门,脸色微红,道:“恩人不记得我了,那日在何须境险些遇难,是你救的我。”
她这样一说,柳肆倒是有些印象,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副大蛇攻击女修的画面,立刻就想起来了,指着她,吃惊道:
“原来是你!”
女修有些害羞,她十分感激道:“上官书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柳肆挠了挠后脑勺,摆摆手道:“小事,小事。”
“不是小事!”女修十分严肃道:“若不是恩人,我就命丧蛇口了!”
“呃......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女修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恩人没看到纸条吗?”
柳肆想起那张纸条,惊讶地看着她:“亥时来救,是你写的?”
女修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柳肆一慌,门外传来了声音:
“书儿,你们说完了吗?快点吧。”
柳肆疑惑地看着她:“这位是?”
上官书脸色微红,道:“是我朋友。”
柳肆看她脸色,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打趣道:
“恐怕不是普通朋友吧?”
上官书的脸色更红了,她急忙扯开话题:
“我们快一点走吧,宴席子时就会结束,我们要快一点才行。”
上官书说着就要拉他离开,柳肆却没有立刻离开:
“等一下,这宴会是怎么回事?”
上官书道:“听说归鹿台的楼掌门突然下山了,掌门知道这件事后,立刻联合白掌门和天净子掌门围攻归鹿台,没有楼掌门坐镇归鹿台,归鹿台差点就出事了。”
柳肆有些急:“那归鹿台怎么样了?”
上官书道:“归鹿台虽没有掌门坐镇,但长老弟子的实力并不若,伤亡不大,只是山门被毁,一些小弟子已经退师了。”
柳肆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不严重。
上官书说着,有些担忧:“只是三门联手围攻归鹿台,如今他们又在研究上古密阵,若是研究出来,恐怕就算楼掌门也......”
说到此,上官书神色沉重:“算了,不说了,恩人,我们快走吧。”
柳肆没动,还是有些担心她:“你把我放走了,你怎么办?”
上官书笑着安慰他:“你放心,金銮殿道德败坏,我已经待不下去了,把你送出去以后,我就会退出师门,从此隐居。”
柳肆还是不放心:“金銮殿势力极大,他若想要杀你,就算隐居,也没用啊。”
上官书笑了笑,道:“你放心,我父亲在朝中还是有些地位的,皇帝忌惮我父亲,南越菏也不敢把我怎样。”
柳肆这才安心些,但他还是没动:“上官道友,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上官书奇怪道:“什么事?”
柳肆道:“能不能帮我......把天净子掌门青来?”
“天净子掌门?”上官书很是不解:“你要见他?可天净子掌门嫉魔如仇,你虽然不是魔,但你是归鹿台的弟子,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柳肆安抚她道:“上官道友,我找他自有原因,你放心,我保证他不会伤我。”
见柳肆神色坚定,上官书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那好吧。”
上官书答应下来,便走了出去,不多时,她竟真的将天净子给请来了,柳肆有些惊讶,心中暗忖:
这位上官道友,在金銮殿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天净子看着他,脸上满是厌恶之色:
“与魔族为伍之人,也敢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