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弯不起》星北

3、第三章

　　全场一片死寂。

　　大概一刻钟后，修士们再次炸开了锅，这次比上次吵得更加厉害了：
　　“什么？他要拜师？开玩笑吧，不知道楼渊从不收徒的吗？”

　　“我天，这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想拜楼掌门为师，做梦吧？”

　　“等着吧，我等着他被楼掌门扔出去。”

　　“真是不自量力，楼掌门那是谁都能拜的吗？”

　　听着修士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柳肆这才意识到系统给他挖了一个大坑。

　　柳肆欲哭无泪，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楼掌门，在下仰慕楼掌门的英姿多年，我潜入金銮殿，也是因为听说楼掌门要到金銮殿来，才冒险一试，希望能够见楼掌门一眼，今日一见，更是被您俊秀的身姿迷得神魂颠倒，在下不求别的，只求能够成为掌门的徒弟，追随掌门左右，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柳肆泪流满面，死死抱着楼渊的大腿就是不撒手，楼渊几次想把大腿扯出来，都被他死死缠住，无法脱身。

　　实在是挣不开，楼渊干脆不挣扎了，就这样让他抱着，质问道：“你仰慕我，那你到女澡堂去做什么？”

　　南越菏也觉得奇怪，火上浇油道：“难不成，你以为楼掌门会去女澡堂？”

　　“不是的，不是的，在下之前从未来过金銮殿，根本不知道那里是女澡堂啊！这金銮殿金碧辉煌，宏伟宽大，无处不彰显贵派之气势，在下一不小心便迷了路，真不是有意偷窥仙子们洗澡的啊！”

　　柳肆逮着机会，见缝插针对金銮殿就是一阵猛夸，他的这番夸赞也的确是正对南越菏口味，南越菏眼睛一眯，道：

　　“确实，金銮殿正如你说的那样宏伟气派，你会迷路也正常，可是，你要拜楼渊为师，应当去归鹿台，怎么就想到要来金銮殿呢？难道你别有阴谋？”

　　柳肆心下一咯噔，又开始卖力痛哭：

　　“掌门冤枉啊，楼掌门仙人之姿，我虽仰慕已久，可若不是深思熟虑，下了极大的决心，有怎敢贸然前来，求掌门收徒？”

　　楼渊语气微冷：“那你可知我此生立过誓，今生只收一徒，无缘之人不收，无天赋之人不收，无眼缘之人不收？”

　　这他妈是什么破规矩！

　　三个零这系统怕是给他挖了一个惊天大坑。

　　柳肆咬牙道：“.....我知。可是！”

　　他抬起头，瘪着嘴，大眼睛雾蒙蒙的，一副委屈模样地看着楼渊：

　　“你看我长得不好看吗？不合你眼缘吗？”

　　“噗——”

　　脑海里，三个零不厚道地笑了。

　　柳肆的脸一黑：他这般不要脸都是因为谁！？

　　他居然还好意思笑！

　　柳肆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你给老子闭嘴！”

　　他眨了眨眼，要哭不哭，可怜巴巴地喊道：“师尊，求你收我为徒吧，师尊！”

　　楼渊洁白的额头上青筋微跳：“谁是你师尊？你别乱叫。”

　　南越菏走上前来凑热闹：“不知楼掌门觉得他合眼缘否？”

　　楼渊按了按额角，看了柳肆一眼，柳肆更卖力地做委屈状：

　　“师尊......”

　　楼渊撇过头，轻咳一声：“生的是挺清秀的。”

　　此话一出，众修士一片哗然：

　　“什么？原来楼掌门喜欢长这样的？”

　　“楼掌门收徒竟还要看颜值的吗？楼掌门看我，看我，我长得比他好看，您收了我吧！”

　　“我，我不止好看，还会洗衣做饭，掌门何不选我？”

　　修士中嘈杂一片，柳肆全当没听到，他看着撇过头去的楼渊，心中一阵欢喜：有戏！

　　他眼睛一亮，兴奋道：“是吧师尊，我也觉得我长得不错，而且我从小仰慕你，我们肯定有缘，师尊您就收我为徒吧。”

　　南越菏见状，也道：“是啊，楼掌门，难道有一个合你眼缘的，又不远千里出现在你面前，想必也是有缘，不如就收他为徒吧。”

　　楼渊面容微冷，清冽低沉的声音传入了柳肆的耳朵：“南越掌门说笑了，掌门收徒可是一派之大事，怎能随便收一个泼皮无赖？更何况，”他看了一眼柳肆：

　　“此人天赋如何暂且未知，若是天赋极差，怎能担起下任掌门的重任？”

　　南越菏笑道：“楼掌门说的极是，可若此人当真仰慕你，数年如一日不变，可见心性之沉稳，被众人追堵，仍可脱身，巧舌如簧应对众人，可见心思之机敏，至于天赋，我见他面相不错，说不定正是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呢？”

　　他身旁，一着紫衣，面容绝色的女冠也笑道：“南越掌门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难得有一人能对楼掌门这般执着，楼掌门何不成全他？”

　　此话柳肆是相当同意，忙点头如捣蒜道：“是啊，师尊，我对您是一往情深，此情天地可鉴，绝无半分违心，您就从了......成全我吧。”

　　楼渊道：“这天下仰慕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若是个个成全，那归鹿台岂不全是我的弟子了你想让我对你另眼相看，可有过人之处？”

　　一青衣老者上前道：“楼掌门不肯收他为徒，想必是因为不知他天赋如何，若他天赋绝佳，是不是就愿意收他为徒了？”

　　楼渊点头，道：“他若有过人之处，我当然会另眼相看。”

　　“既如此，不如就由我来为他测天赋吧，若他天赋极佳，便是有缘当你的弟子，若无天赋，那只能说你二人有缘无分了，这位小公子也别在执着于楼掌门，安心地过自己的日子吧。”

　　楼掌门沉思片刻，道：“也好。”

　　柳肆见他答应，心里有些慌：“三个零，三个零，测量天赋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的天赋如何，该不会差得一塌糊涂吧。”

　　系统好像有些无语，他无奈道：“你放心，我既选择你，肯定不会差的。”

　　柳肆听了他的保证，微微有些宽心，这才敢松开楼渊的大腿，走到老者面前：

　　“这位，额......”

　　系统提示到：“玉尘谷掌门，楚南溪。”

　　柳肆连忙道：“楚掌门。”

　　楚南溪点了点头，伸出双手，道：“来，小公子，将手伸出来，放到我的手上。”

　　柳肆依言伸手，这位老者虽是苍颜白发，但他的手却不像平常老人一般鸡皮松老，反倒有些像年轻人那样细腻柔滑。

　　柳肆微微一愣，看向老人的脸，老人的脸虽已苍老，沟壑纵横，但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周身气质更是绝佳，这位老人，年轻时想必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他正出神，老者突然说话：“专心。”柳肆连忙回神，将心思集中在两只手上，看着老人闭上了眼，他也闭上了双眼。

　　有暖流自手上而来，柳肆不由放松了身心，暖流自手心而上，穿过脑海，遍及全身，仿佛置身于温泉一般，柳肆忍不住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老者突然睁眼，全身的暖流瞬间回收，全部收回了掌心，紧接着，掌心的那股暖流也不见了，那双如年轻人一般柔滑的手收了回去。

　　柳肆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怔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紧张问道：

　　“我的天赋如何？”

　　老者道：“筋脉通畅，识海浩瀚，心纯质净，小公子根骨极佳啊。”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根骨极佳？我的天啊，这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有这样好的天赋，怎么会是偷窥女修洗澡的登徒子？你们女修是不是冤枉他了？”

　　女修们同样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柳肆心里犯嘀咕：这本书难道是以修为为尊，天赋好的人才会受尊敬吗？

　　系统道：“修仙天赋越佳的人心思越单纯，自然不会做偷窥女修洗澡那种事。”

　　原来如此，柳肆恍然大悟。

　　楼渊大概也没有想到柳肆会有这么好的修仙天赋，薄唇微抿，楚南溪道：

　　“既有缘，又有天赋，楼掌门看来是真要有徒弟了。”

　　楼掌门面色看似稍霁，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他笑道：

　　“我千年不曾收徒，看来徒弟的缘分是在这里了，也罢，看你真心拜师，我也的确缺一个随侍左右的人，既如此，你就入我门下吧。”

　　柳肆喜不自胜，立刻跪在他的脚边，连磕三声响头：

　　“多谢师尊收我为徒！”

　　南越菏哈哈大笑：“恭喜楼掌门喜得佳徒。”

　　他身旁的老者，女冠，还有一从未开口说过话的灰衣道士也恭祝道：

　　“恭喜楼掌门。”

　　柳肆猜测能站在南越菏身边的人必定不凡，楚南溪是掌门，楼渊也是掌门，灰衣道士和紫衣女冠想必也是一派之长，于是起身拱手道谢：

　　“多谢各位掌门。”

　　楼渊面上看不出高兴与否，只是说道：“拜师礼等回了归鹿台再行，如今五大派正商议要事，南越掌门，”他看向南越菏，说道：

　　“还要麻烦你安顿一下我这新徒弟了。”

　　南越菏笑得十分乐呵：“好说，好说，符夏。”

　　符夏上前：“掌门。”

　　“你去，安置一下这位道友。”

　　符夏不高兴地瞥了一眼柳肆，不情不愿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