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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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巨大的枯木下，三日月宗近与鹤丸国永并肩而立。
“哈哈，所以今天你是教了他一下午的握刀吗。”三日月宗近揶揄道。
可即便是这样的揶揄，由他做出来也是好看的，叫人生不起气来。
鹤丸国永无奈的摊摊手:“你真是...小心幸灾乐祸哦。”
三日月宗近眨眨眼睛，道:“嘛，祸福相依，就算祸事来了，说不定之后也会发生好事呢~”
他倒是极为看的开。
从以前便这样。
鹤丸国永笑了一声，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是吗。”
三日月宗近摇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负手而立，他出神的仰视着眼前的巨木。
它已经‘死’了。
从根，到枝。
“今年，会长出新的枝桠吗？”他轻声低喃。
有形之物终会损坏。
可即便如此。
‘希望’，却仍让人期待...吗。
三日月宗近勾起唇角，笑自己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
像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鹤丸国永挑眉，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放弃，将话咽了下去。
“啊，但愿如此。”
本丸一到黑夜便没有半分光亮，两手一模黑。一到这时候，走廊与屋檐下的长明灯便会被点亮，给漆黑的环境打来一抹暖光。
这些长明灯被付丧神们用灵力供养，一点便是一夜。尽管用不了多少灵力，却也叫人知这是用了心。
毕竟，在八岐来之前，那些长明灯可是已荒废了许久的。
在之前，除了必要，没刀愿意出门，有时候他们也许一月都见不了彼此一面。主要也是没什么可说的，也没什么可做。
当然，去演武场除外。
而狐之助之所以一直极力促进八岐与刀剑们之间的关系，除了私心之外，这在夜间点亮的长明灯，也在无形之中给了它底气。
虽然付丧神们一副‘不要靠近我没打算跟你搞好关系’的伽里伽气的样子，但内心其实是很柔软的呢!
四舍五入等于付丧神们也喜欢审神者!
我真是善解刀意!
末了，还得自卖自夸一番。
这夜，屁颠颠检查了一番审神者的被子有没有盖好，狐之助蹑手蹑脚走到离床有些距离的窝里，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
闭上眼睛，狐之助在心里缕了一遍今日发生的事件。
除了回来时因它太过急功近利而被审神者用眼神杀死之外，今天的一切都非常顺利。
不说别的，就光髭切今天的表现，就已经够狐之助飘飘然的了。
总结:
革命尚未成功，狐之助仍需努力!
嗯!睡觉!
而当它美滋滋的睡着后，八岐的被子却是轻轻动了动。
修长的手指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妖瞳在黑暗中划过一抹紫色的流光。
掀开被子下了床，八岐拿起被挂在墙上的木刀，轻轻将它从刀鞘里抽了出来，神色不明的盯着它。
半响，他将木刀插回去，重新板板正正的放回墙壁上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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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吃完了今日的烤红薯，八岐用水净了净手，狐之助在一旁随之给他递上锦帕。
别的不说。
这种高档的锦帕手帕什么的，他们本丸管够!
“现在就要去吗？”见八岐起身去拿墙上的木刀，狐之助疑惑的道。
这才早晨呀。
八岐伸向木刀的手一顿，也没转头，低低的问到：“...嗯？”
察觉到他心情似乎瞬间就变得不太好，狐之助连忙补救道：“啊，那，那个，您想去就去。”
八岐却是收回了手，转身坐回椅子，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摇摇头，八岐面无表情：“不去。”
狐之助：“...啊。”陷入沉思。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狐脸疑问jpg.
他既已做下决定，狐之助自然是不敢反驳他什么的，只好用比平日更小心的语气问道：“那大人，今天上午还是看书吗？”
这里的书，指的是前审神者的那些关于灵力使用方面的书。
前审神者自己的灵力不怎么样，这方面的书倒是收集了不少，塞满了整整一面墙。见八岐在这里实在是无所事事，狐之助便自告奋勇的从书阁里打包了一摞背了过来。
一方面是解乏，一方面是想托八岐看看里面有没有黑气的解决之道。
而付丧神们之所以不阻止，是因为书中的内容他们根本看不了，连打开都打不开。——这应该是时之政府的手段。
就算可以看，他们的灵力回路和身为人类的审神者也是不一样的。
他们是容器，容量一旦到底了便会失去行动能力。审神者则不同，即使灵力消耗一空，也能源源不断的恢复。
所以，这一条路根本就行不通。
他们虽看不了，却也不会刻意去阻止别人看。
狐之助背来后还有些紧张，生怕八岐对这些无感，它还得原路背回去。而幸运的是，八岐对这些书也很感兴趣。
他对此方面似乎有特殊的天赋，无论是什么样的灵力术式，都能极快的背诵和学习下来。
翻开已看了一半的《灵力——杂术篇》，当视线撇到书页上【98.净安祛邪术】时，八岐微睁双眸，朝狐之助勾勾手。
不明所以的上前，狐之助歪歪脑袋，卖了个萌，“怎么啦，大人。”
八岐把书往下放了放，给它指指那净安术。
“净.安.祛.邪？哎？哎哎哎哎哎哎——!!!!”
念到最后一个字，狐之助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原地起飞。
被它叫唤的脑壳疼，八岐轻咳一声：“闭嘴。”聒噪!
狐之助却是按捺不住此时此刻的心情，即使被警告了，也一股脑往八岐身边凑。
“祛，祛邪，是我想象的那个祛邪吗？!”
黑气，不就是邪吗!
没有比它更邪的了!
八岐却没被冲昏头脑，仍然冷静：“不一定，要试验。”
说完，又道：“你不要那么早就开始高兴...”要是这个祛邪祛的不是那个邪，会很失望的...
认真看着书页上的那四个字，狐之助咬紧牙关，高声道：“大人，我可以试验，我可以!您在我身上试验吧!”
它英勇献身的原因也很简单:
——不，不就是试个验吗!还能死狐咋地!
都净安、祛邪了，肯定要不了狐命!
它情绪如此高涨，八岐失语片刻，失笑道：“行吧。”
净安祛邪术听起来简单，但真要实施起来反倒有些麻烦。
它要求施术者有极为深厚的灵力和高超的术式技巧，光是要跟着运转的回路图就弯弯绕绕，更别提这期间要一直贯冲的灵力。
简单在手里不用灵力的试着画了几次，八岐自觉学的差不多，开始在狐之助身上实验了起来。
先用灵力开了眼，八岐随之将书上所示回路在空中虚画。
最后一笔画成，指尖轻点，霎时间，无数金色的光芒便沐浴在狐之助身上。这些光芒如同精灵，喜悦地亲吻着狐之助的毛发，浸入它的肌肤。
而狐之助身上如附骨之蛆的黑气则像是遇到了克星，被金芒逼的一步又一步的退让，在狐之助的大尾巴上缩成一个团。
见身后已无退路，黑气张牙舞爪的在尾巴里躲来躲去，却最终还是没逃过宿命，被金芒啊呜一口吞了下去。
黑气消失的那一刹那，神奇的是，狐之助黑色的皮毛也随之褪了色，露出金色与白色相间的的柔软内里。
晃来晃去的尾巴尖是白色，蓬松的大尾巴和身体则是金黄色，在后腿两边还饶了两枚红色的神纹。
四只爪如白云踏雪，脖子上则圈了一袭白毛。
再加上耳朵上的红毛和脸上的神纹，天底下简直没有比它更美貌的狐狸。
八岐：“...”
好神奇。
这就是丑小鸭变天鹅的感觉吗？
偏生狐之助还没觉察自己‘褪了色’，还在一脸紧张的询问八岐，“大人，有用吗？”
八岐刚想回答他，就在这时，却见刚才刚消失不见得黑气又从狐之助体内散发了出来。
这一次没有金芒在一旁虎视眈眈，黑气很快就猖狂的重新占据高地。
眨眼间，那只美貌狐狸便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依然是那个平平无奇的黑毛狐之助。
快的好像刚才那一幕不过是八岐的错觉。
八岐无声的叹了口气：“...算是，有用吧。”一次性的那种。
续航时间还不长。
狐之助：“...啊？”那这意思是有用还是没用啊？
真是急死狐了。
简单跟狐之助描述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八岐一脸遗憾。
好看的狐狸总是要比灰扑扑的狐狸要好的。
听完他的简述，狐之助一脸呆滞。
金色...的自己。
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净安术是有用的。”八岐道。
他轻指狐之助的心脏处：“或许，你该换个思路。”
“【黑气】，究竟是来自前审神者，还是来自于...”
——“你们的内心。”
“内心...？”狐之助小声重复了一遍。
八岐嗯了一声，将狐之助从头到尾的扫视了一遍。
看不出来啊。
平时咋咋呼呼的，心里竟然装着那么多事儿。
果然人不可貌相。
嗯。
狐狸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