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美人殇之郑国》彩色莲花

35、香消玉殒

　　申子玉成婚三个月后就跟着父亲申不害出城巡查韩国各地办学情况，这样一晃两个月过去了。等回到新郑，他赶紧拜别父母，前往紫阳山庄，紫姬已经在家中等候。
　　申子玉一看到紫姬，笑得像一朵花，快步走过去，想要抱住紫姬，紫姬微微一闪，避开了，轻柔地说道：“我已有了身孕。”
　　申子玉突然有些发懵，手臂悬在半空中，不敢相信地问道：“夫人的意思是我就要当爹了？”
　　紫姬点点头。
　　申子玉收回手臂，抚掌大笑道：“好玩，好玩！”
　　第二日，申子玉起了个大早，去药店买安胎药，去菜摊上买瓜果蔬菜，还买了很多小孩衣裳和玩具……买了满满一车子的东西。
　　回到家，立马展示给紫姬看，嘴里说道：“你看，这小衣服好不好看？这玩具很有趣，你看，这样一搓，它就飞起来了……”
　　紫姬微笑着摇摇头，“子玉实在是太像个小孩子了。”
　　两个月后，子墨来看怀孕的姐姐。
　　子墨在厨房里找到了正在为紫姬熬汤的申子玉，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他。
　　申子玉抬眼瞧见子墨，笑道：“你别那副表情，一看就知道你又嫌弃我了。做饭其实很好玩的，我第一次学做鸡汤时，将糖当作盐放进去，差点没把自己齁死，哈哈，现在好多了，等会你也尝尝我做的汤，保证还不错……”
　　申子玉一边熬汤，一边叨叨。
　　子墨翻了个白眼。
　　“对了，听说你家公主也怀孕了，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家可能是女孩哟！”申子玉炫耀道。
　　“男孩。”子墨答道。
　　“那也挺好，若是你家生了个男孩，你就可以把你那身绝世武功教给他。而我家是个女孩，咱们还可以亲上加亲。”子玉继续说道。
　　“姐姐自会安排。”子墨说道。
　　“唉，都是驸马，‘嫁’过来的果然比较没地位，我就不能说了算一次嘛！”子玉抱怨道。
　　子墨又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走了。
　　数月后，紫姬诞下一个女婴，一头紫发，俨然就是一个小紫姬，申子玉非常高兴，起名紫玉，申紫玉，然后每日抱着小紫玉乐呵呵。
　　不过申子玉没高兴几天，紫姬生产之后一直卧床起不了身，医生说：“可能是血崩之症，无药可解。”
　　申子玉一下子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疯了一样到处寻求名医来给紫姬看病，皆无可奈何，眼见紫姬紫发渐渐变白，身子也越来越虚弱，子玉再也不出门，整日整夜守在紫姬身边，陪着她，生怕再也见不到紫姬最后一面。
　　这一日，紫姬许是察觉大限将至，颇有回光返照之状。她强撑起身，简单修饰了一下自己的容颜，命下人将紫玉抱来，怜爱地看了几眼，然后将孩子交给子玉，说道：“你不必过于悲伤，生死有命，人皆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你要好好照顾紫玉。”
　　申子玉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点点头又摇摇头，子玉将女儿递给子墨，握着紫姬的手说道：“夫人，你不可以抛下我，我才刚刚和你在一起，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紫姬笑着摸了摸申子玉的脑袋，然后就慢慢闭上了双眼。
　　申子玉哭得撕心裂肺，拼命摇着紫姬的手，让她不要睡，不要睡！
　　子墨用力抱住子玉说道：“申子玉，你冷静点！姐姐平生最喜欢安静，你如此喧嚷，会吵着她的！”
　　申子玉停下哭喊，轻声说道：“好，我不吵，夫人，你快点醒过来，我就呆在你身边，你醒来就能看到我了……”
　　子墨见子玉看上去有点疯癫，连忙点了子玉的睡穴，他晕了过去。
　　待申子玉醒来后，家中已经一片白。子墨布置好了灵堂，子玉踉踉跄跄地走到棺椁旁，看到一身素服一头白发的紫姬躺在里面，依然美丽无边，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子玉没有哭喊，好像怕把紫姬吵醒，他埋着头低低地哭泣，不愿相信紫姬就这样死去了。
　　子墨拿着素服走向申子玉，哽咽道：“子玉，换上衣服吧，等会你爹就要过来了。姐姐也该早点入土为安。”
　　申子玉抬起头，子墨发现他嘴角流着血，惊道：“子玉，你怎么了？！你不要胡闹，姐姐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子的！”然后扶着子玉回房休息。
　　申不害匆匆赶来，也是痛不堪言，他悄悄看了一眼躺在棺椁里的紫阳公主，心如刀割，却什么也不说不能做！
　　申不害听子墨说了大致情况之后，又去申子玉房间看他，想宽慰儿子，其实他自己心乱如麻，不过还是强忍着悲痛去敲门，房内灯亮着，但子玉就是不开门。
　　子墨劝说道：“申老师，子玉受刺激很大，先让他休息一晚，明日或许能好点。”
　　申不害点点头，和子墨去准备丧事。
　　申不害一宿无眠，模糊中似乎有人在他卧室外磕头辞别，他迷迷糊糊以为自己在做梦，天一亮，他就起床直奔子玉房间，推开门一看没有人，床褥也整整齐齐，好像并未有人用过。他又赶紧奔向灵堂，果然看到一身素服的子玉靠在紫姬的棺椁旁。
　　申不害缓缓走过去，对子玉说道：“玉儿，生死有命，你不要太过悲伤……”
　　申不害看子玉一动也不动，就走上前想拍拍子玉的肩膀，却发现子玉嘴角有血，手无力地落下来，两封书信滑落到地上。
　　这时，子墨也来了，看见这种情况，立马上前试探子玉的呼吸，又查看子玉的血，皱着眉头说道：“申老师节哀，子玉他已经服毒身亡。”
　　申不害听到此话，如闻晴天霹雳，眼前发花，脚步不稳，差点晕倒。
　　子墨一把扶着申不害，扶他在椅子上坐下，子墨又捡起地上的书信，抽出来看了一眼，喃喃道：“晚了，晚了！”
　　……
　　信中千言，终是亡者托辞。
　　岁月无语，生死只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