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之园丁日记》一股小清流

5、第五天

　　7月9日
　　我要去见斯凯尔克劳先生了，希望不会迟到。
　　我有了人陪伴，我不再孤独，
　　这样真的很棒不是吗？
　　我喜欢这样，不超出预想的。
　　花费了很久的娃娃已经做好了，他在哪？
　　我想见他。
　　————————————————
　　真神奇，莱利先生和皮尔森先生再也没有争吵过了，他们像是在有意地避开对方一样，艾玛伍兹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见到过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画面。
　　额，也有可能就像莱利先生说的那样，逗弄他这个天真的小园丁比跟皮尔森先生争执更来得有意思。
　　不过，艾玛伍兹可不认为自己很天真。
　　该到了和斯凯尔克劳先生秘密会面的时间，不过去花园前艾玛伍兹需要避开其他人的注意，这虽然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但他必须要这么去做。
　　他可不想让别人发现斯凯尔克劳先生会说话的这个秘密，那一定不是他所期望的。
　　“他怎么会在餐厅里？”
　　刚从入户厅过来的艾玛伍兹看到了出现在餐厅里的皮尔森先生，他好像懒散地站在那里，手里夹着点燃的烟，不耐地等着谁的到来。
　　他的存在真是糟糕透了。
　　艾玛伍兹不知道该怎么隐藏住自己，在皮尔森先生的眼皮子底下过去，他躲在餐桌下面，焦急地缠绕住了手指，谁能来帮帮他？
　　他一点都不想迟到，斯凯尔克劳先生会生气的。
　　“你好，皮尔森先生，请问你看到伍兹先生了吗？”戴尔医生总是那么的及时，不管他是不是有意的，他确实帮助到了艾玛伍兹，跟皮尔森先生说着些什么，看上去他也在找他。
　　“我敢确定伍兹先生在躲着我，不过没关系，他总会经过这里的。”皮尔森先生的态度并不友好，他就像个痞子，充满恶意又漫不经心地说道。
　　戴尔医生的眼里掠过不明显的冷意，他的脸上还是挂着温和地笑容，建议地说道“我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看到伍兹先生的踪影，除了入户厅。我们应该去那里看看，他似乎很中意入户厅那里的工具箱，也许他在维修二楼的那个坏扶手。”
　　皮尔森先生看上去很急迫，想要尽快地找到艾玛伍兹，他满脸的不耐烦，但还是跟着戴尔医生离开了餐厅，去了入户厅那边。
　　真该谢谢戴尔医生的帮助。
　　艾玛伍兹躲在餐桌下面，等到大门被关上，他才松了一口气，爬了出来，慌张地往花园的方向跑去。
　　他迟到了。
　　“真抱歉.......我迟到了，斯凯尔克劳先生，你能原谅我吗？”
　　艾玛伍兹仰起头小心翼翼地去亲吻稻草人先生脸上的茅草，皱着眉愧疚地说道“让你等这么久，都是我的错.......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当然，这不应该是我迟到的理由......真的很抱歉，也许你应该惩罚我。”
　　稻草人先生并没有说话，他像是在等待艾玛伍兹的愿望。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因为我来得太迟了吗？”
　　稻草人先生一句话都没有说，艾玛伍兹很焦急，他上去搂住了稻草人先生雄壮的躯体，红着眼睛不断地亲吻稻草人先生身上的茅草“你要知道我很想你，斯凯尔克劳先生，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我真想早点来见你，然后花费一整天的时间看着你英俊的面容，但是有人阻碍了我们的见面，我没有办法......希望你能理解我。”
　　艾玛伍兹还没有等来稻草人先生的回应，却听到花园的门被打开了，有沉稳的脚步声朝他走了过来，他慌乱地松开紧抱住稻草人先生的手，看到过来的是温柔的戴尔医生，他又穿上了那件洁白的医生大褂。
　　“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戴尔医生愧疚地跟他道歉，柔和下来的脸部轮廓让他看上去亲和很多，艾玛伍兹甚至不好意思埋怨他打扰了他跟稻草人先生的相处。
　　“没关系。戴尔医生，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艾玛伍兹疑惑地问道，他可没忘记从刚才开始戴尔医生就在寻找他的事情。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红印子消了没有，趁没有恶化之前我应该多留意一下。”戴尔医生看到了艾玛伍兹白皙的脖颈，那里已经没有了很明显的红印子，他放心了很多，微笑地看向安静地伫立在一边的稻草人先生“也许，你可以向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你们看起来相处地很不错。”
　　“斯凯尔克劳先生，是位温柔的绅士，他很可靠。”艾玛伍兹不知道戴尔医生有没有看到他忘情地拥抱稻草人先生的画面，那是在其他人看来很是荒谬的举动，但他依然真诚地向戴尔医生介绍了他的斯凯尔克劳先生，他的梦中情人。
　　当然，这件事情戴尔医生是不会知道的。
　　“我想我很荣幸能认识到他。”戴尔医生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艾玛伍兹不愿意看到的神色，那里的笑容还是那样亲和温润的，他似乎永远这样微笑着，待人友好体贴。
　　他平静善意的表现让艾玛伍兹很放心，这是位温柔的医生，或许他们可以成为更好的朋友。
　　戴尔医生很快就有事先离开了，艾玛伍兹转过身疑惑地望向沉默的稻草人先生。
　　今天斯凯尔克劳先生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在戴尔医生来的时候表现地很冷静，没有一点被发现秘密的慌乱，就像他只是个普通的稻草人，不会说话，不会拥抱他的那种。
　　“亲爱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愿意在其他人的面前说话呢？这样我也不需要躲着他们了。”
　　艾玛伍兹有点难过地低下头，他抬起手拉住了稻草人先生在竹竿上垂落下来的宽大手掌，粗糙的茅草在刺刺地摩擦着他的手，但他并不介意受伤。
　　他很想找个人分享一下他和斯凯尔克劳先生的爱情，但是这不现实，没有人会承认这件事情，而且斯凯尔克劳先生也不愿意公开，不然他会生气。
　　“我觉得我可以找戴尔医生谈谈我们的事情。嗨，亲爱的，你也看到了，他并不排斥我们，也许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艾玛伍兹走出了花园的那扇门，他难受地抓了几下手臂，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开始他的全身就在发痒，特别的难受，也许就像戴尔医生说的那样，他被花园的蚊虫咬了吗？
　　他应该早点去找戴尔医生的，或者之前在花园里就可以跟戴尔医生说一下，但是跟斯凯尔克劳先生相处比这来得更重要不是吗？
　　为了亲爱的，他能暂时的忘掉这件事情。
　　但现在，他忍受不了了！
　　希望戴尔医生还在他的房间里呆着，那样可以免去寻找的时间。
　　敲响了房门，艾玛伍兹礼貌地问道“你好，戴尔医生，你在房间里吗？”
　　戴尔医生开了门，让艾玛伍兹进了他的房间。
　　很简洁的屋子，跟艾玛伍兹住的房间一样的摆设，只是在书桌上放了他随身携带着的医药箱。
　　“戴尔医生，我觉得我该跟你道歉，那似乎并不是一个误会，我的身上在发痒，像是有无数的蚊虫在撕咬我的皮肤，我很难受，我想要忽视它，但这显然更严重了。”艾玛伍兹用力地抓紧手臂想要缓和痛苦，但这并没有多大的效果，他只能歉意地求助戴尔医生。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戴尔医生责备地说道，他拉起艾玛伍兹的衬衫袖子，那里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细细麻麻的红印子，吓得艾玛伍兹倒吸了一口气，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艾玛伍兹惊惶地脱口叫道“怎么会这样？”
　　“你过敏了，伍兹先生。昨晚你就该用那瓶药水涂上，现在这会很难熬，你不能去抓它，那会更严重。”戴尔医生从医药箱里拿出昨天带给艾玛伍兹的同款药水，皱眉看了艾玛伍兹几下，犹豫地说道“或许，你该让我看看其他的地方。”
　　艾玛伍兹身体一僵，沮丧地垂下了脑袋“戴尔医生，你总是这么敏锐，我已经掩饰的很好了。”
　　“所有的病痛都逃不过我的双眼，”戴尔医生轻巧地拿掉艾玛伍兹头上的草帽，弯起唇角说道“因为我是一位医生。”
　　“我讨厌你的眼睛，那会让我感到无措。”
　　艾玛伍兹毫不掩饰自己对戴尔医生的看法，他现在又一次地在其他人的视线下脱掉了身上的园丁服，不过这次不是斯凯尔克劳先生。
　　“我很窘迫，因为现在我除了一块遮羞布，已经是赤裸地站在这里了，而且我没想到身上会有那么多的红印子。”
　　艾玛伍兹不解，他除了跟斯凯尔克劳先生亲密过之外，没有再让身体暴露在别的地方——浴室除外，他洗澡的时候还没有这些红印子。
　　“伍兹先生，你都是那么的坦率吗？对任何人。”戴尔医生笑眯眯地询问道，他没有选择用棉签那样麻烦地对着艾玛伍兹身上的红印子一个个地涂抹上去。他简单地把药水倒在了自己的手掌上，轻轻地搓揉了几下，最后贴上了园丁男孩布满红印子的皮肤上。
　　艾玛伍兹在一开始的时候瑟缩了一下身体，之后就慢慢地习惯了戴尔医生的治疗。他注视着蹲下来的戴尔医生，不解地说道“坦率不好吗？那可比什么都憋在肚子里舒服多了，就像莱利先生、皮尔森先生，还有戴尔医生你，我总是猜不透你们在想些什么。”
　　“受到伤害也没有关系吗？”戴尔医生用力地在艾玛伍兹的皮肤上揉动，确定药水能均匀地覆盖住那些细密的红印子，他像是随意地在跟艾玛伍兹闲聊，这样不会让他的病人觉得烦闷无趣。
　　“唔.......”
　　艾玛伍兹被问住了，他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那会让他很难过。
　　下意识地鼓起了腮帮子，艾玛伍兹缠绕着手指，低头闷闷地说道“我不想回答你的这个问题，戴尔医生，这件事情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思考，我不愿意这样。”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为难别人。”戴尔医生温柔地抚摸过艾玛伍兹的脸颊，他抬起头温热的呼吸倾吐在园丁男孩的鼻尖，他低笑着说道“那么我们换个问题怎么样？比如，你和那位斯凯尔克劳先生相处地怎么样？”
　　艾玛伍兹睁着黝黑的眼睛认真地看向戴尔医生，沉默后说道“我们相处地很好，但也不好。我总是惹他生气，就像今天迟到一样，他不愿意搭理我，也没有惩罚我的过错。”
　　“他应该更温柔一些，我是说那位先生，他甚至没有察觉到你生病了。”戴尔医生轻柔温和地嗓音传来，他的声音轻拂过艾玛伍兹跳动的心脏，柔和地想要忍不住沉浸在里面，如果他去做个催眠师，那一定会很成功。
　　“我庆幸他没有发现，不然斯凯尔克劳先生会担心我的。”
　　艾玛伍兹因为这个事情松了一口气，他朝戴尔医生欢快地笑了起来“我真的很开心，你能跟我谈论斯凯尔克劳先生的事情。”
　　“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不是吗？”戴尔医生微笑着回应道。
　　................
　　艾玛伍兹在戴尔医生的安抚下好了很多，至少不再表现出沮丧难过的样子，在戴尔医生涂抹完他全身的红印子后，艾玛伍兹就急匆匆地穿好衣服，跟戴尔医生道了谢就离开了。
　　戴尔医生有些无奈，看来园丁男孩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好过的。
　　真是脆弱啊.......
　　逃离戴尔医生的房间，艾玛伍兹拿出兜里的钥匙要打开自己的房门，一道有些阴沉愤怒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
　　“我都听到了，在埃米.戴尔先生的门外。”
　　皮尔森先生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的眼睛像毒蛇一样紧盯住艾玛伍兹，那里面正被愤怒占据，这个时候的皮尔森先生看上去非常的危险。
　　艾玛伍兹身体一僵，害怕地倒退了几步，背紧紧地贴上了房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皮尔森先生.......”微弱的，也是惶恐的。
　　皮尔森先生看起来快气疯了，就像吃错了药，为什么会这样？
　　“你在拒绝我，你的全身包括你的眼睛，都在拒绝我。”皮尔森先生慢慢地逼近了艾玛伍兹，他抓住了艾玛伍兹的头发，言语里充满了野兽的侵略“你这个愚蠢的贱人！为什么？你宁愿对着那个埃米.戴尔发情，亲吻硬邦邦的假人，也要拒绝我的靠近！难道我不比他们好吗？”
　　“你知道的，只要你愿意，我会是个好的情人。”
　　皮尔森先生的话把艾玛伍兹吓住了，他恐惧地颤抖着身体，睁大眼睛恼怒地说道“皮尔森先生，你冒犯到我了！”
　　“冒犯？”皮尔森先生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他低下头靠近艾玛伍兹的脸，那双注视着艾玛伍兹的眼里充满了恶意和嘲讽“我想你此时需要的正是冒犯，你该好好的学习怎么做一个乖孩子了，伍兹先生。”
　　皮尔森先生用力地握住了艾玛伍兹的手腕。
　　“放开！”
　　皮尔森先生的话让艾玛伍兹觉得毛骨悚然，他猛地推开挡住自己的皮尔森先生，想要逃出皮尔森先生的控制，他应该敲响戴尔医生的房门，让那个体贴的男人救救他，但是......他不能把戴尔医生牵扯进来，皮尔森先生已经够愤怒的了！
　　这个混蛋！
　　艾玛伍兹逃向了花园的方向，但是通向花园的门似乎被锁住了。
　　“怎么会？”
　　他绝望地一步步后退，看向逐渐走来的危险男人。
　　皮尔森先生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那眼里的疯狂毫不让人怀疑他会去撕碎园丁男孩的身体，艾玛伍兹被恐惧占据。
　　“你应该乖乖听话的，伍兹先生。如果你想要回通往花园的钥匙的话。”皮尔森先生上去抓住了艾玛伍兹，他不顾艾玛伍兹的挣扎，扛起他心爱的园丁男孩回去。
　　“你放开我！”
　　艾玛伍兹踢打着皮尔森先生，奋力地挣扎，但皮尔森先生就像强大的石头巨人，牢牢地扣住他的身体，不让他逃脱。
　　园丁男孩被皮尔森先生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会后悔的，小艾玛。”
　　7月10日
　　医生是对的，老鼠很危险。
　　我怎么会以为那个家伙是个好人呢？
　　我应该听医生的，离老鼠远远的，或许更小心一点......
　　又剩下我一个人，
　　很愤怒，我还是被欺骗了，那个稻草人已经失去了他的价值。
　　我得赶紧见到他，现在我更想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