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之妖》blue2000moon

22、第十九章 失落的记忆华章

　　昏迷不醒的凌被咖啡店老板依着身份证上的地址送回家后，忧心忡忡的夕唯主动联系了西泽尔。夕唯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主动拨打西泽尔名片上的号码的一天。可是，她不能放着凌不管。
　　暮色下曾经相爱的两人，如此熟悉的容颜却仿佛相隔着万水千山。夕唯凝视着西泽尔，脑海中出现的却是西斯塔尔当初的样子。没有人知道，在冥府里接触到彼岸花的刹那，夕唯的记忆封印就有了些许裂痕。终于明白了自己被转化为吸血鬼的真相，可那又如何呢？千年的时光流逝早就冲淡了以前身为夕唯•兰度尔时的爱恋。她知道自己欠西斯塔尔很多，可她已经对这份爱无能为力了。夹杂了太多的误会和恨意的感情是否还能称做是爱呢？
　　“放了他，他是无辜的！”夕唯低头道，第一次不敢看西泽尔的眼睛。冰冷的笑声突兀地回荡在屋内，西泽尔一把抓住夕唯的肩头使劲摇晃着低吼：“那我呢？我的爱呢？这不公平！”鲜红的泪一滴滴滑落，夕唯再没有勇气去要求什么，只是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西斯塔尔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吗？”西泽尔嘲讽道。原来西泽尔竟是西斯塔尔临死前留在世上的分身，千年来他只是遵照西斯塔尔的遗言在暗中保护夕唯。可是随时光流逝，他的力量越来越弱就快无声的消失了。他不甘心，所以才有了试图唤醒夕唯记忆的举动。
　　“我不是他，我才不会放任你如此逍遥的活着。你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现在你内疚了、心痛了、后悔了吧？我要你一辈子活在愧疚中！”西泽尔的话语如冰锥般刺痛着夕唯的心。痛苦不堪的夕唯没注意到西泽尔的眼中深深的怜悯和不舍。
　　“杀了我！只是求你放过他！”夕唯安静得看向西泽尔，祈求着这最后的慈悲。“只因为他是无辜的吗？还是因为其实你一直更爱他呢？”西泽尔的嘴角泛起一丝残酷的笑意：“想救他可以！除非你先杀了我，才能拿走这面镜子。只要打碎这镜子，凌自然会恢复。”夕唯的眼瞬间瞪到极大，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再一次杀死西斯塔尔？还记得他的血冰冷地绽放在自己的手指间，难道一切要再重来一次？夕唯知道自己做不到，即使面前的人只是西斯塔尔的分身，可她依然狠不下心。
　　寂静的天地间，哭泣的少女脸上流淌的是鲜红的泪。所谓爱情，原来是如此残酷的事情。西泽尔静静看着这个让他守护了千年，也怨恨了千年的女子，心头茫然若失。为何看到夕唯悲痛欲绝的表情，他的心会针扎般的痛。他不是西斯塔尔，应该不会受那份感情的困扰，可是为何得偿所愿的他会如此难过。
　　千年的时光中，他隐在黑暗中安静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看她每次撒谎都会微颤的眉毛，看她每次闯祸都会微皱的鼻子，看她每次高兴都会微翘的嘴角，原来他自己都没发现已经注视了她这么久，久到足以爱上她。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一直这么走下去，直到凌的出现。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如此的憎恨凌，因为他嫉妒！他嫉妒那个叫凌的男子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拥抱他渴望千年的幸福。
　　呛啷，一声脆响，曾异常坚固的铜镜竟在西泽尔的手中四分五裂。伴随着铜镜的碎裂，一道暗红的光逸出，短暂的呻吟之后，一直昏迷着的凌竟然睁开了眼。迎着夕唯惊诧的目光，西泽尔苦笑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刚刚清醒过来的凌迅速挡在夕唯的身前，警惕道：“西泽尔，你别碰她！有什么冲我来！”“好呀。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伴着诡异的笑声，西泽尔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只有西泽尔自己心里清楚，他已经时日无多了。心愿已了的他只想找个僻静的角落安静逝去。临消失前他再次封印了夕唯的记忆，因为不忍心看她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