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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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斯内普从疲惫中醒来，七小时的睡眠并没有让他有多少振作的感觉，三天来他不停歇地为那个恼人的家伙调制了十七种不下三十份的魔药，这让他的头如针刺般的疼痛，可恨的是这种魔力枯竭的表征无法通过魔药或是其它什么手段得以舒解。
感谢梅林，小东西终于在清晨停止了折腾，可能只是暂时的但足以让仁慈的医疗女巫给予他一天空闲进行修整。
他慢慢起身开始打理自己。睡眠既然不能让他的精神得到缓解斯内普也不准备把这天的时间都浪费在床上。慢腾腾开始洗漱，期间还送给了那唠叨的镜子一个禁音咒，他不需要这家伙来告诉他看起来有多么的糟糕。
已经错过了早餐时间，可斯内普没有丝毫的食欲，他觉得自己的胃部好似被什么碾压着，这让他打消了去厨房找点吃食的念头。
沿着走廊随意走着，邓不利多给斯内普安顿的房间是在地窖的一侧，那儿有着他所需要的安静而且十分舒适，这让他感觉十分亲切的是那里距离他原来斯莱哲林（Slytherin）的宿舍很近，这让他有种重回学院的感觉。
由于还是暑假，偌大的城堡显得更加空旷，没有遭遇任何生物这让斯内普很满意，他迈着缓慢的步伐出了城堡，沿着黑湖畔踱着步，这种舒解压力的方法是他从学生时代起就养成的。湖畔通常都很安静，即使不是假期这里也不会有多少学生，那些毛躁的猴子更愿意去魁地奇（Quiddich）球场或是去禁林（Forbidden Forest）消磨他们涨满的精力。
又走了会儿，斯内普感觉头脑变得清醒了很多，于是选了棵茂盛的榕树靠着坐下盯着翻滚的黑色湖水，他希望这样能理清混乱的思绪。
斯内普很了解自己，他并没有一个多愁善感或是勇于表达的品质，就某方面而言他甚至过于胆小与懦弱。
所以当他清楚明白自己喜欢上了莉莉，这个他青梅竹马的女巫时，斯内普并没选择表达而是开始逃避。他称呼莉莉‘泥巴种’，他对莉莉横眉竖眼，他试图与莉莉拉开距离，可惜失败了。这个善良多事的绿眼女巫完全不理会他口中时常冒出的侮辱语气总是笑盈盈和他打招呼，毫不避讳地拉着他一起学习，送他节日礼物，与他谈心。
斯内普默默地接受了现实。他注视着詹姆•波特对莉莉的纠缠，他承受了劫道者们对他的恶作剧并学会了如何反击，当他知道莉莉加入凤凰社后他接受了学长卢修斯•马尔福（Lucius Malfoy）的邀请成为了食死徒，除开因为My Lord（我王，指的是伏地魔）对他的肯定与欣赏外，他还隐隐有种‘也许某天能帮上她’的傻念头。
他傻傻地做了很多，没有告诉莉莉，不愿，也不敢。童年的经历除了给他贫困与伤痕，还加上了更多的孤僻与自卑，他没自信给予红发天使以幸福，所以他选择了退缩。
还是没能迈出那第一步。
他就这么看着，看着莉莉成为波特的女友，看着莉莉接受求婚时的羞涩，最后他收到了莉莉猫头鹰来的婚礼请柬。
那天，他梳洗好自己因为魔药蕴染看上去有些油腻的头发，穿上了最好的长袍，精心打扮好自己，他站在婚礼的一角，看着身穿洁白礼袍的莉莉挽起了她漂亮的红发，翡翠的双眸溢满了幸福，美丽得炫目。她甜蜜的笑着，她亲吻着波特，她在魔法的见证下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在旁人古怪的眼神中，他上前亲吻了新娘的脸颊给予她祝福后便离开了。
最初与最后的吻！一切，都结束了！
那天后，他告别了自己的过往，断绝了与她的任何往来，只埋头于自己的研究，他为My Lord酿造大量魔药并欣喜于他的称赞。
可就在斯内普觉得他已经遗忘的时候，莉莉那封意外而且含糊的信让一切都改变了。
不可思议，他炸掉了自己的坩锅，他在卢修斯诡异的眼神中故作正经的离开，他甚至忘记了My Lord的需要的药水还没能做完，只为了他脑海中不断徘徊的不祥的预感，天知道他从来没有过预言方面的天赋。
想到预言！斯内普觉得好像有什么触动了他的神经。
两天前他偶然知道一则，是个叫西比尔•特里劳妮（Sybill Trelawney）的女人预言的，整段话听起来模模糊糊像是梦话一般，内容很是荒谬可笑。虽然斯内普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但考虑到她的玄祖母卡珊德拉•特里劳妮（Cassandra Trelawney）是历史上有名的预言家，而且预言是关于My Lord的，斯内普还是决定下次聚会时提一下，哪怕当作笑话谈资。
想到这儿，他在脑海里细细回想了一遍当时听到的预言；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
难道My Lord会被一个婴儿击败吗？
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
坏了My Lord事的人不少，波特无疑是最活跃的之一。
生于第七个月月末……
莉莉的肚子看上去很大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但估计也不会太长时间。
斯内普将话语反复在口中呢喃，他突然意识到这段玩笑似的话语也许会带来可怕的后果，想想如果他说出去了以My Lord性格他绝对会把任何一种可能消灭在摇篮里，只为了披着预言外衣的蠢话。即便事先他不知道莉莉会在这时怀孕……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紧紧握拳，指甲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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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穿透了阴霾多日的云层，淡淡的透着些微金色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这种愉悦的感觉让佩妮紧绷多日的神经舒缓了许多，这是很适合户外的日子，她想。
今天清晨，可爱的医疗女巫很明确地告诉她，小杰德度过了危险期！只要再调养一小段时间，他就能健康的回家了！这个消息让她当场喜极而泣，她无数次的感谢梅林这个巫师界信仰的伟大神明，她亲吻所见到的每一个巫师，这一刻他们是那么的可爱。她又一次守在自己孩子的身边，带着截然不同的心情。她看着孩子微笑，欣喜着他平静地睡脸，她开始想象小杰德如何张开他纯净的绿眸，如何开始呀呀学语，她就这么笑着想着时而哭泣着直到莉莉将她从守了很多天的房间里拖走。
“我们这是去哪儿？” 佩妮疑惑的晃晃手中沉重的野餐篮子，刚刚她的妹妹带她去了霍格华兹的厨房，以一种神奇的方法，然后一大群长相可怕热情也很可怕的小怪物为她们提供了这个。
“下午茶啊！”莉莉扶住腰缓缓地走着，“和西弗勒斯！”
佩妮没去问她怎么知道斯内普在哪里之类的问题，尽管她有些疑惑。这些日子以来她对这些‘神秘’的事差不多有些麻木了，反正说了也不明白她只需要等待结果就行了，这些巫师都有自己神叨叨的一套。
她看着自己的妹妹，看着她轻松地释然地笑着，佩妮突然意识到这些日子以来承受压力的不止她一人，莉莉也是。如果小杰德出事他链接的另一方，莉莉腹中的胎儿也会不幸，可就在她紧张哭泣发泄的时候莉莉更多的却在笑着安慰她拥抱她，佩妮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莉莉的陪伴她可能已经在几天前就崩溃了。
带着感激佩妮上前搀住莉莉的手扶住她的妹妹，莉莉的身材很娇小这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臃肿，佩妮知道这是一种多么沉重和笨拙的感觉这让她越发的内疚，她靠在莉莉耳边诉说着她的感激与歉意带着羞愧。
“别说了，佩妮。”相同的绿眼望着她，带着她全然不同的宽容与坚强，“我也是母亲，我明白的！而且……”莉莉带着羞涩的笑容“我爱你！佩妮，我的姐姐！”
泪湿润了眼眶，佩妮发现一个事实，当初那可爱的贴心的妹妹并没有随着当年那张奇怪的通知书飞走也没有被那些古怪的奇异的事务蕴染改变。她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佩妮自己的感觉将她们的心隔阂开了。总算现在，一切都回来了，真好！
“我也爱你！莉莉，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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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芮夫人挥舞手中的魔杖，低声吟唱出长长的咒语，涩口无意义的单词拼接成的咒语在空中萦绕听起来却像是圣音降临，孕育液包裹着婴孩缓缓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地光泽，像神圣的仪式。
站在不远处，佩妮仿佛重新经历了一次新的分娩，再一次感受了孩子的新生。她贪婪地看着，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没有了以前会有的恐惧与排斥只剩下全然的感激欣喜与些微紧张。
她的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像是祈祷。医疗女巫已经告诉过他们这只是一个将孕育液分离出来的简单过程，完全不具备任何危险性，可佩妮还是固执地选择守候这漫长的仪式，同样陪伴她的有莉莉，还有，西弗勒斯•斯内普。
清晨，这个在夏初时节依旧用一身黑色装束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走进小小的房间，用查看自己魔药成果的借口旁观了整个过程，这让佩妮完全没有想到。期间她数次观察，这个男人一直双手环胸靠在墙上，神情严肃看不出关心但至少没有恶意。
佩妮有些诧异，对男人的印象还保持在童年记忆中的那副乖僻难以接近的样子，即便昨天下午她与斯内普有过一次短暂的下午茶聚会，也没能起到多少扭转的作用，大部分时间那个男人只是默默地吃着茶点想着自己的事情偶尔回应莉莉几句而且大多都是讽刺的语气，对于佩妮只有几声短暂的鼻音。
医疗女巫开始了最后一步的吟唱，孕育液慢慢消散开来，孩子的身体逐步显露出来，佩妮振荡了很多天的神经被拉到了顶点，她的身体紧张的颤抖起来，她担心自己会忘掉呼吸晕厥过去，还好什么也没发生，就像庞芮夫人最开始说的那般，这是个安全的过程。孕育液完全消散在空中，半浮着的孩子白白胖胖，完全是个健康孩子的样子了，女巫最后一次抖动魔杖，她满意的点点头让孩子落在佩妮伸出的双手上，“恭喜！佩妮！”
佩妮兴奋的将孩子搂在怀里，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许是因为用力过大让还在沉睡中的小杰德发出几声抗议似的呀呀声，听见儿子小声但有力的声音，佩妮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含泪笑着环顾向她表达恭喜的众巫师，看到预备开门离开的斯内普，不知为何她抱着孩子走到他的面前。
“抱抱他吧，西弗勒斯，这是你的功劳！”
“说的我像是期待这个似的！” 斯内普不屑地说，但还是伸出手僵硬地接过孩子，等着他哭泣。
沉睡中的小杰德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怀抱的变化，他皱了皱鼻子却没有像斯内普想象那般嚎哭起来，他好像很满意这件外袍上蕴染的魔药气息他抓住男人的拇指将脸整个埋进斯内普怀里睡得更加香甜了。
“西弗勒斯，他喜欢你！”莉莉笑得很高兴。
斯内普僵硬着脸没有答话，他试图将孩子转交但没能成功，只得抱着孩子向大厅走去，一路祈祷这粘人的东西别把口水滴落在他身上。
大厅里，詹姆正最后检测里面的布置。他知道庞芮夫人正在为小杰德做最后的治疗，毫无疑问待会儿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就能结束他人生第一次历险并且得胜归来，詹姆觉得应该好好庆祝一番，不仅为了那像极了莉莉的可爱孩子还为了放松这些天来众人紧绷的神经，阿不思也很赞同这个想法，他吩咐家养小精灵准备丰盛的餐点并同意詹姆他们重新装饰大厅。为此詹姆叫上了自己的好友忙碌了大半天总算赶在午餐前完成了最后布置。
“兽足（Padfoot），你那里怎样？”
“我办事有什么不放心的？”棕发棕眼的英俊青年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咧嘴笑道。
“月影（Moony）、虫尾（Wormtail）你们呢？”
“做好你自己的吧！”
“那好！让我们开始吧！”
随着大厅大门的推开，房间瞬间陷入漆黑宛如午夜，星空银河在头顶闪动，很快房顶正中炸开无数光点，不停转化各种颜色飞舞起来，在空中划出美丽的轨迹，拼出各种图案后汇集成祝福的话语。很快室内回复了明亮，夜空被蓝天白云所替代，洋洋洒洒的花瓣和彩色飘带不知从什么地方落了下来，伴随着飞舞的蝴蝶和小仙子。
抱着孩子的那人成了重点的‘袭击’对象，花瓣和彩带几乎将他包裹了起来，佩妮看着妹夫和他的朋友热情的围了上来，手中拿着不停喷洒的彩球说着祝福的话语。
不过有人肯定不会欣赏这种热情。
“波特先生，你是不是试图用你手中的凶器将这个我们好不容易拯救回来的小子重新送回死神的怀抱？不过这回是闷死的！”
“该死！”“见鬼了！”“鼻涕虫？”“斯内普怎么是你？”
西弗勒斯•斯内普没有回答的兴趣，他黑着脸开始清理自己和孩子身上的堆积的垃圾。
天狼星•布莱克（Sirius Black）冲过去将孩子‘拯救’出斯内普的怀抱，粗鲁的动作将熟睡的男孩惊醒了，他不安的扭动，任凭天狼星怎么安抚也不停止在詹姆接手过去时甚至开始哭闹。
“求求你！别哭了！”手足无措的詹姆带着乞求不停地摆弄姿势，没有任何效果。
佩妮想上前接过孩子，一双手却先于她将孩子抱在手里，那是一向以严肃著称的麦格（McGonagall）教授，原来参加聚会的教授们都到了。
“你应该这样”麦格教授示范了一个正确的动作，“婴儿的头骨很软，你得托住他而不是预备将他摔死，记住这点，波特，你也快要是父亲了！”她熟练的安抚着孩子，但奇异的没有多少效果，孩子还是在不停地哭闹，这让麦格教授有些尴尬，“好吧！有些孩子会过分依赖母亲，这点你也要记住！”她将孩子递还给了他的母亲。
可惜没用，小杰德不停地挣扎好像什么在拉扯他一样，佩妮这下慌了。每个人都尝试抱着安抚孩子，除了在莉莉怀里他只是哭泣没有挣扎外其他人都是一场灾难四周的玻璃陶瓷器皿开始炸开。
最后斯内普黑着脸接过了这个移动炸弹，很快小杰德停止了挣扎，他小手扯住男人的外套止住了哭闹，打着嗝疲惫地睡去了，留下面容古怪的众人。
“呵呵！真是有活力的小巫师啊！” 阿不思笑着挥舞魔杖清理了一片狼藉的现场。
“该死的杂种！” 詹姆红着眼冲了过去，“你对这孩子下了什么咒？”
“詹姆！这和斯内普先生没多大关系！” 老校长阻止波特的鲁莽，他开始仔细的检查婴儿，难得严肃的样子让众人都有了一种信心，毕竟他是公认的最强大的巫师之一。
“看来我们的小杰德有种很杰出的巫师天赋，” 结束了检查，阿不思笑着说，“这会让他以后有很大成就的！”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糖果，挨个塞进嘴里，“谁想来块草莓蹦蹦跳？”
“阿不思！”
“好吧，好吧！小杰德会这样是由于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只是在莉莉和西弗勒斯身边能起到压制作用，可惜现阶段这种优秀的天赋只会给他带来麻烦，我建议暂时给予封印，等到上学时再给予有计划的训练以助他掌握，这样就没问题了！”
“邓不利多校长，拜托你了！”
“放心！不过，真的没人想来块草莓蹦蹦跳吗？很美味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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