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娱乐圈]》潭想

8、第 8 章

　　祁明修没觉着他对江小野有多好，或者说江小野口中的好，不过是他力所能及的范围里，能够出的一份力罢了。

　　能帮就多帮点，这是他知道江小野的遭遇后浮现出的想法。

　　他还没等回复江小野的话，便听江小野问道：“你对我，是不是比对待别人好很多？”

　　祁明修隐约觉得江小野好像误会了什么，直接否认：“不是。”

　　“那你在公司为什么只和我说话离这么近？”江小野不依不饶。虽然知道祁明修有喜欢的人，却依旧想试探一下，所以继续追问，“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祁明修一怔，不知道江小野哪来的自信把这句话问出口。他三十多岁了，早就过了谈论喜欢的年纪。

　　他上大学喜欢连嘉慕的那会儿，没敢拉住连嘉慕的手，对连嘉慕说我喜欢你。那时候他在想，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让他觉得心里喜欢的人了。

　　后来他想谈爱，发现生命中连个能讲爱的人都出现不了。所以他放弃了，认为一个人过也挺好。

　　但是连嘉慕就像一根刺，在心里扎得太深。他每天入睡前都会想，甚至反复梦到连嘉慕追车的情景。他深知自己执念太重，可是就是不想放下。

　　如今江小野问出这句话的表情又让他想起连嘉慕了。明明不一样的脸，不一样的声音，就是让他不受控制地把江小野和连嘉慕联想到一起。

　　祁明修对着江小野看了好久，才发现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江小野的目光带着憧憬和希望。

　　当年连嘉慕也经常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只可惜被他亲手打碎，眼看着连嘉慕的目光一点点地黯淡下去。

　　见祁明修沉默不语，江小野重复了一遍：“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祁明修叹气，开口说：“不...”

　　“算了！”一个不字开头，江小野也算是知道答案了，及时打断祁明修，闷闷地说，“我知道你喜欢一个叫嘉慕的人，就连睡觉都喊人家的名字。反正我也不喜欢你，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才十八，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江小野说完往嘴巴里塞了几口米饭，米饭有点噎人，他一连喝了好几口水往下压。

　　吃完饭跟在祁明修身后往电梯里走的时候江小野又觉得有些丢人，觉得自己就不应该什么话都敢问。

　　现在好了吧，气氛弄得比刚认识的时候还要尴尬。江小野连扇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

　　祁明修倒没像江小野那样不太自在，同先前一样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等走到办公室门口时，见江小野要溜，他在门口来了句：“把剧本拿走再溜。”

　　江小野身形顿住，只能跟着祁明修进办公室拿剧本。他对着剧本翻了几下，才抬头看着祁明修：“这戏什么时候进组啊？”

　　“下周一。”祁明修说，“剧本读熟了，虽然戏份不多，但是角色吸粉。”

　　江小野：“我知道。”

　　祁明修“嗯”了一声，又说：“等会我让赵秘书带着给你配的助理去找你，进组了让他照顾你，有什么需求就说。”

　　江小野点头，心里寻思有什么需求就说。话都到这个地步了，也不叫喜欢吗？但是他嘴上不敢问，只能说：“好的。”

　　接下来的几天江小野都在苦读剧本，没事儿的时候就拉着助理小张对台词。有时候跟祁明修一起来公司，或者从公司往家走的时候也会让祁明修陪他对。

　　剧本里的台词无非情情爱爱那几种，江小野对着祁明修说出来的时候脸会发热。可每次看到祁明修面无表情的那张脸，和跟他对台词时没有温度的声音时又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热度瞬间就被浇灭了。

　　这个时候他都会不由失落，即使不懂失落的缘由，但就觉得心里不太好受。

　　在进组的前一天晚上，江小野忽然就想明白了。他之所以会这样，可能是因为他喜欢上祁明修了。他这个年纪本来就是容易心动，这份感情几乎毫无预兆地就开始生根发芽。

　　江小野整宿没睡，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敲祁明修的门。

　　祁明修开门，以为江小野是等自己送他去公司，说了句：“走吧！”

　　上车之后江小野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过了很久才看向祁明修，说：“我下午就跟着小张要往片场赶了。”

　　祁明修回他：“我知道。”

　　“所以？”江小野郁闷地想咬人，“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比如说“我会想你”之类的！

　　祁明修想了想，说：“一路顺风，拍戏顺利。”

　　“......”江小野彻底无语，他就知道不应该对祁明修抱有期待。

　　他气了一下午，后来扭头一想，祁明修又不喜欢他，怎么可能说出他想听的答案。身边的小张开始催他快点上车，他回了句：“你等我一下。”

　　然后便往祁明修的办公室走。短短的几步道里，江小野想把对祁明修说的话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

　　等到推开祁明修办公室的门，他开口就对着处理文件的祁明修说：“我马上就要走了，但在进组的这些日子里，我会想你的。”

　　末了，江小野还补了一句：“是很想，很想，超级想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