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最蓝的时候》夏生四月

53、想看你笑

　　摩天轮上。
　　气氛有点奇怪。
　　唐宋一时间竟然有点紧张，生怕他误会，说：“我，我没想到螺螺会这样，不是我安排的，真的不是我！”好好一句话愣是说的磕磕巴巴的。
　　嗯？
　　唐宋，你在说什么！
　　秦什墨缓缓地说：“我知道，是她自作主张而已。”
　　他看着逐渐变低的地面，说：“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咱们两个好好聊聊吧！”
　　唐宋：“好，聊什么？”
　　“聊我，和你。”他说，说完便看到她猛地抬头看过来，似乎很是吃惊，又想打趣她，“这么惊讶吗？”
　　“没有。”
　　“真的没有？”他站起身，直接朝着她走了过来，然后坐在她身边，故意往里面挤，把她挤到了角落里，然后缓缓靠近。唐宋觉得太紧张，想站起来走开，但是他却霸道地伸出手挡住了她的出路，把她困在自己与车厢的方寸之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你想干什么？”明明是威胁，唐宋自己感觉像挠痒。
　　“你猜。”
　　他没有再靠近她。
　　即便这样，在下边的人看来，已经足够他们沸腾尖叫了。
　　“你拿走了我的初吻，我提醒你一下。”
　　唐宋弱弱的：“是吗？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
　　又靠近了一些。
　　“啊，知道了。”
　　“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唐宋脸红的要滴血了：“补偿？”
　　“对。”
　　“你不是有暗恋的女神吗？找她去！”
　　秦什墨想了一下，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道：“没有，我只是……”那个女神就是唐宋你啊，你不喜欢我，我可不就是失恋了？想接近你不得找个容易接受的理由吗？否则肯定会被你挠死的。
　　“是什么？”
　　“是为了抱抱你，而已。”
　　他已经快亲到她脸上了，鼻尖相碰。
　　“说。”
　　“说，说什么？”声音变得跟蚊子似的。
　　“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说，“如果你告诉我，你心里只有我哥哥，那么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会打扰你了，我发誓。”
　　唐宋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是！”
　　“不是什么？”
　　看着他的眼睛，那么好看那么干净，里面倒映着她自己，她真的有点受不了，快呼吸不动了，干脆眼睛一闭牙一咬，说：“都是你，你先起开！要不然我说不出来！”
　　他放开了她，站起来。
　　“对未未，我弄清楚了，我是喜欢他，也不能说仅仅是迷恋吧，是真的，但是。”看他脸色似乎不好看，她急忙说，“但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而且仰慕居多。你不一样，你那么讨厌，可怎么就放不下呢？我就想看你笑，看你开心我就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后来居上，我想我弄清楚了。”
　　“后来居上？”秦什墨脑壳疼，“你能不能说人话？整点通俗易懂的好吗？”
　　唐宋吃瘪，想了想，决定采用迂回战术，说：“我那天喝醉时不是都说了吗？”
　　秦什墨想了想：“也是。”随即笑的十分开心，“嗯，很清楚。”
　　他的笑容让她再次觉得不对，低嚎了一声：“我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你说，你喜欢我。”
　　“我……”
　　她一下子抬头，正好与他目光相对，忽然就笑了，灿烂如花：“是。”
　　“是吗？”
　　“是。”
　　“是吗？”
　　“是。”
　　“是吗？”
　　唐宋忍不住笑起来：“是啊是啊，我说的。”
　　她徐徐说来：“我知道，你一直是为了你哥哥与我避嫌，我也是，但是螺螺告诉我，这样不对，这是借着爱的名义在伤害。墨墨，你还记得贾王子吗？”
　　秦什墨点头：“记得，那是我儿子。”
　　唐宋：“……能不能正经一点？”
　　“坏很可怕，更可怕的是披着好皮的坏，打着为对方好的名义，实际上却做着伤害对方的事情，这样更残忍。”
　　“是。”
　　“所以要勇敢一些，我坦白，我不喜欢你哥哥，我决定跟着我的心走。”
　　“那你的心是？”
　　面对他满含期待的眼睛，唐宋：“学习。”
　　秦什墨忍住笑意：“明白。”
　　这时候，恰巧车厢升到最高点，远处有五彩的光，身旁有他。
　　而且，他在笑。
　　秦什墨看看唐宋，她亦笑的十分开心。与她并肩站立，心里有一种慢慢被充实的感觉。此刻十八岁的她，那么美好，他想一直记得，一直记下去，到很久很久的以后。
　　“要不……”
　　秦什墨扳过唐宋的肩膀，抬起她低垂的下巴，在她的嘴角落下一个温柔的浅吻。
　　“这是我跟你的约定。”
　　“约什么？”唐宋害羞，又低下了头。
　　“要一直开心下去。”
　　“好，拉勾。”
　　地面上，王螺指着高处的车厢蹦的老高，开心坏了：“快看快看！”谢尧捂住她的眼睛，把她半困在自己臂弯里，笑道：“少儿不宜，不许看，快闭眼！”
　　王螺：“不要！”就不要。
　　越过最高点，车厢开始往下走。
　　他坐下来，敲了敲座位：“过来，坐这儿，好好唠唠这件事，你准备怎么跟我哥说？”
　　“难道不是你去说吗？”唐宋瞪他。
　　“为什么我去？是你说的喜欢我，你去！”心情一好，他又开始嘴贱。
　　“你……”唐宋转转眼珠，“啊，是我说的，我反悔了，你就当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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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真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惩罚她吧又舍不得，不惩罚吧，看她那得意翘鼻子的样子又气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行吧，我去说。不过如果我哥把我给打死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将来找个好人家啊！”
　　唐宋抹抹眼睛，一脸悲伤：“我听你的，我一定会过得很幸福，拜拜，秦杰克，你放心去吧！”
　　秦什墨：“……”
　　“大学里会有很多可爱的学弟学长的，我一定会好好挑挑！”
　　“唐宋，你敢，你试试看！”他话锋一转，自恋道，“到大学里，一定会有很多可爱的学妹学姐的，到时候我就是校草了，我也要好好挑挑！”
　　唐宋：“秦什墨，你敢！谁给你的自信？”
　　“你敢我就敢！你喽，你那么迷恋我，我很有自信呢！”
　　“谁迷恋你了！”
　　“就你！”
　　于是对峙中，活脱脱两只乌眼鸡。
　　五分钟之后，车厢落地。
　　“还是我去吧，我系的结得我自己来解开。”唐宋十分大度，“不劳烦秦少爷您了，来，到站了，闪开！”
　　说着一把推开他，出了车厢。
　　底下几个人立刻凑了过来：“你们俩刚才在上面干嘛了？是不是干坏事了？”
　　唐宋：“没有！”
　　“少来，我们可都看到了，你们俩是不是那什么了，嗯，还装！”说着王螺泼妇上身一把把唐宋推进了秦什墨怀里，“我的老天，一年了，可终于破冰了，太不容易了！”
　　姜琪看着唐宋，也笑了。
　　总觉得很长时间都没见她这么笑过了，大约有他在，她才能放开心怀，笑的那么好看吧！
　　挺好。
　　他想看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