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横滨开事务所》阿凛

44、真相

　　“异能研究所，那是什么？”

　　有这种疑惑地不止是乱步，织田和Q显然也对此并不知情。

　　并非是他们无知，事实上，就连太宰也只是在很久以前有幸了解过一些皮毛。

　　异能研究所，这是作为政府军事所用的最为机密的一项计划——

　　将异能与现存生物所结合的、用以实施军用研究的设施。*

　　通俗点来讲，也就是研究军用人工异能的地方。

　　在研究所内，所有用于研究的实验体，都会以数字为名作为各类试验区别所用。他们所做的试验，则全都会以最机密的文件形式隐藏在最安全的地方，以至于至今都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

　　而凑巧的是，他正好认识一位曾经与那个地方有关、甚至来自那里的熟人——

　　曾经引发了轰动横滨的研钵街“荒霸吐事件”的当事人，中原中也。

　　如果时真的是在那里的话，也难怪他们耗费这么大力气都找不到。

　　如此机密的地方，常人定然无法轻易想到，自然也就没办法去探寻。

　　“所以，我们现在只要去那个地方，然后把那位少年带出来就可以了吗？”乱步听完太宰的解释后这么问道。织田想了想，提出问题关键所在，“这么机密的地方，仅凭我们几个要怎么才能进去把人带出来。”

　　太宰点头。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只不过现在困惑着他的问题还多了一个——

　　为什么时会和那种地方有关系？

　　想到中也特殊的身世起源，以及两人都明显异于寻常异能者的能力，太宰不禁微微皱眉。

　　难道说时也是……

　　算了，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用。太宰摇摇头，将那些无关的问题抛在脑后，他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才能从那种地方将少年带出。

　　曾经身为全世界仅数十人、持有“超越者”级别异能的欧洲异能谍报员的兰堂先生，在想要将中也带走时，都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放弃原计划，以他们现在的战力，又该如何去做？

　　太宰没能思考太久，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断了他。

　　是安吾。

　　“太宰，我找到了！”

　　“是异能研究所，对吗？”太宰问。

　　“你已经知道了吗？确实是那里没错。”电话里的安吾肯定道。

　　“但是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又没办法闯进去。”

　　乱步正因这个委托的难度忽然提升而烦恼，闻言颇为烦恼地说道。

　　“闯进去？为什么要闯进去呢，你们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可怕的事情！”安吾明显有些着急了，在电话那边边吐槽边道，“你们要想送死的话尽管去，不过我这边找到的关于他的资料，可是被归纳在研究所旧址中的！”

　　太宰听到这里，立刻便明白了安吾所想说的话。

　　“也就是说，他现在所在的异能研究所的位置，是在龙头抗争中被意外摧毁的那个已经被废弃掉的旧研究所，而非战后重新建立起的新研究所？”

　　“没错，正是如此。”

　　*

　　如果事情真如安吾所言，那么太宰对自己记忆的猜测只能说又更加清晰肯定了几分。

　　几人商议之下，未免夜长梦多，决定立刻找到那个研究所旧址。安吾怕他们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乱整，决定跟着几人一起。

　　于是在月色掩盖之下，一行人汇合之后，便在安吾的带领下悄悄往研究所旧址方向找去。

　　研究所旧址距离研钵街并不算远，却是离他们现在所在之地有些距离，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几人才摸到研究所附近。

　　本就因战乱被毁坏的面目全非的研究所，此刻依旧是残垣断壁，碎石遍地，仿佛在那之后没人再来清理。

　　不过这也只是在表面看来罢了。

　　顺着那条被碎石掩盖住入口的地下楼梯往下走，大约拐了两三次，几人便来到了地下研究所的内部。

　　也许是四周墙壁采用了密度较高的材料制成的原因，这里比起外面来说，保存的意外地完整，不过此时已经空无一物，甚至让人一眼看不出来之前这里是做什么用途的。

　　然而他们要找的人并不在这里。

　　“是找错地方了吗？”织田开口问道。

　　太宰摇头，被用作军事研究的研究所，构造必然不会这么简单。

　　他环视四周，沿着周围墙壁转了一圈后，在某处光洁的墙壁面前站定，抬手敲了敲。

　　“这后面还有密道。”

　　说着便在周围翻找起来。

　　安吾见状叹息：“这里的所有的墙壁都是用最坚固的材料做成的，即使是炸也不一定能炸的开。而且开启的方法只有当时的研究人员才知道，看来这一躺我们是白来了……”

　　只听他话音未落，在太宰的动作下，一声咔哒声在墙壁中响起，随后像是连锁反应般，在一阵墙壁内部机械齿轮的运作下，那个被太宰找到的隐蔽的门，在众人面前缓缓打开。

　　安吾：“……”

　　也许应该建议上面把现研究所的防御措施再加强一下。

　　“以前的老设施防护措施真的是——”

　　太宰话说一半，笑眯眯地走过来，示意他们先进，却唯独将Q拦在了最后。

　　“别怪我没提醒你，接下来的地方，你最好不要跟来。”太宰见Q看向他，开口说道，“这是看在你之前所做的事的份上，给你的一个小小的忠告。”

　　说罢，太宰率先抬脚走了进去。

　　密道里很暗，从外面一眼望不到头，不过走进去便能发现，这个通道大概仅有十余米长。

　　走在最前面的织田已经将通道尽头的门打开，太宰听着身后静默片刻后便果断跟进来的脚步声，耸耸肩没再说什么。

　　“怎么了？”

　　看到前面的人都在出口处站着，太宰快速上前几步扫视了这个房间一圈，随后狠狠皱眉后退一小步，无意间却将Q想要往里看的视线挡住。

　　也许是研究所曾经做过试验的地方，只见这个实验室内大大小小的塞满了装着幽绿色液体的罐子，有的空无一物，有的却浸泡着类似人类的残肢断臂或各种器官，甚至还有一个看上去像是不规则圆球状的生物，就好像是——

　　一个在母胎中尚未成形的婴儿。

　　几人中，只有安吾的表情如常，但也只是表面上。

　　安吾清楚研究所的存在，也清楚这是为了政府和国家利益所必须要做的，但当这个画面真实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情感还是在一瞬间占据了上风。

　　眼前的一切都令人感到极端的不适，进来的几人都无心在这里停留太久。

　　他们迅速穿过这个房间，默契地沉默着开始埋头找人。

　　像之前那个实验室一样的房间还有很多，他们在寻找了近乎十余个房间后，终于在最后那间实验室里找到了他们想找的人——

　　那是间显得有些特殊的房间，整个实验室内除去桌椅外，仅有一个装满了幽蓝色液体的罐子。

　　他们要找的那个黑发少年，如同在胎内般蜷缩着身体，安静地沉睡着。

　　*

　　明明想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众人却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之前只觉得这座地下实验室阴森可怖，令人作呕，可如今看着面前的景象，却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绮丽和梦幻，让人不忍心将之打破。

　　把他叫醒？太残忍了。

　　等他自然醒？又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抱着这种想法，众人回头看向太宰，想看看他怎么说，却见他垂眼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太宰？”见他迟迟不说话，安吾犹豫片刻后喊道。

　　沉浸于自己思维世界中的太宰这才像是被惊醒般抬起头。

　　“抱歉，刚刚——”太宰刚想说些什么，却见自己左手边的身影晃动了一下，他下意识扶住快要倒地的人，眉间紧皱，“织田作，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织田此刻只觉得头痛欲裂，那些他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画面，一幕幕在他脑海中上演，之前被压抑住的感觉伴随着零碎的记忆片段，如同海浪般汹涌而来。

　　等到疼痛慢慢减轻后，他才抬起头，目光先是看向太宰，随后转到Q身上，最后落在了那道蜷缩着的幽蓝身影上。

　　“太宰，我——”话出口，织田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声音有多沙哑。

　　太宰看着面色苍白的织田，从他未说完的话语中听出了什么。

　　他微微叹息，“你想起来了。”

　　“……是他吗？”沉默许久后，织田问。

　　“是。”太宰答。

　　像是不喜他们两人的忽视，乱步孩子气地开口表达着自己不满，“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

　　而旁边的Q却忽然咬住下唇，似乎明白了太宰之前那番话的意思。

　　织田闭上眼睛，回想着之前种种被他忽视的不协调感。

　　为什么会记不起收养久作的时间，为什么总是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临场感和熟悉感，为什么会在心里下意识地认为久作会喜欢吃零食，为什么会在久作的身上，看到了少年的身影……

　　织田忽的睁开双眼，看向蜷缩在幽蓝液体中安静的黑发少年。

　　太宰的声音低沉，在这间并不算大的实验室内，却显得异常冰冷和清晰。

　　“就像之前所猜测的，我的异能确实是发挥了作用，因此才能与这个世界的作用相互抵消，不过却因为他的能力太过霸道，所以被迫连同身体一起被带入这个世界。可既然我的异能成功了，你又是因为什么而存在的？我想了很久也想不通，直到那天晚上，我明白了——是因为他。你不是我的执念，不是安吾的执念，不是我猜测的任何人的执念，而是他的执念。而你记忆中的差错，只不过是因为他忘记了一切，在久作的强烈执念下，阴差阳错后造成的结果。”

　　“织田作，第六个孩子，从来都不是久作——”

　　他话语停顿了片刻，目光越过Q，看向那个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安静至极的身影。

　　“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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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标注的地方来自文豪野犬剧场版特典2 太宰、中也、十五岁 官方原文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