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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情愫暗生 ...

  •   不久后,江湖上对于赵鸿煜的传言又多了一条:当今圣上亲自指婚,婚配护国将军之女,即将入赘将军府。

      轩辕族,亲王府,书房
      啪的一声重重拍击桌子的声音,摄政王震怒:“谁让你带神女出府的?我不是说过不准让她出去的吗?”
      “属下知错,属下只是见神女大人终日闷在房中无聊,便带她出去走走,反正她没有武功,也逃不走。”轩辕無焱低头解释道。
      “就算她没武功,万一她被人认了出来怎么办?”
      “属下自是知道其中要害,所以并未让她露出真容。”轩辕無焱说道。
      摄政王似乎想到了什么说:“是了,听说你近日与神女走得很近?”
      “呃,算是吧。”
      摄政王笑道:“很好,你擅长易容,既然如此不如就与她更近些,也好替我控制她。”
      “主上的意思是……”轩辕無焱其实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却装作不解问。
      摄政王眉头一弯道:“她既然想见夫君,那就让她去见,或是与她同住也好,只要你……”说到最后,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待我登基之后,还要用神女之血长生,若是你能替我控制住她,日后好处自然不会少你。”
      轩辕無焱在心中咒骂:好个歹毒的计谋!好个阴险狡诈的摄政王!面上却是恭敬的低头称是。

      翌日清晨,姚雁一大早就起了床,昨日轩辕無焱说今日会给她送豆腐脑来,所以她心里很是期待。洗漱完毕后,她就坐在庭院里等着了,好一会院门才缓缓打开,轩辕無焱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和一碟亮岑岑油条。
      他一进院子,姚雁就已经闻到了味道,一脸跃跃欲试的望着他,不,是他手中的豆腐脑,直到他将托盘放在桌上,她满脸欢喜的拿过一碗豆腐脑就吃了起来。
      看着她如此模样,轩辕無焱勾着嘴角笑:“慢点吃,别心急,这些都是你的。”
      姚雁看了另一碗豆腐脑,又看了看他:“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他说。
      “哦。”姚雁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放缓了动作,细细品尝着,他安静的看着她吃完一碗豆腐脑才开口:“味道怎样?合不合你的胃口?”
      姚雁点了点头回答:“嗯,很好吃,没想到你竟然会做这个。”
      “来,吃根油条。”他将油条往她面前推了推,“我在中原那会儿也很喜欢这么吃,你尝尝,很好吃的。”
      “嗯。”姚雁很是乖巧的吃着,他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里想着若他不是穿着这身装扮此时一定是个美好的回忆,看着她吃完半根油条还留下半根,他有些疑惑:“怎么了?不好吃吗?”
      姚雁摇头,拿起另一碗豆腐脑,用勺子搅了搅放在他的面前,他笑着推脱:“这些都是为你做的,你吃吧。”她也不说什么,舀了一勺递至他的嘴边,他无奈低头吃下,她将碗往他手中一放,然后趴在桌子上看着他吃完。
      等他吃完放下碗,她将两只碗叠在一起:“从今往后,你要每天都做给我吃,潇哥。”
      轩辕無焱身子一怔,转而起身拿着托盘:“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去见摄政王。”正要走却被她扯住衣角,她抬头看他:“是不是今天之后你就不戴面具了?”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中有她最熟悉的宠溺:“女人有时候要笨一点才可爱,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的聪明。”

      亲王府正殿,断了右手一直避而不见的摄政王今日终于现身了。姚雁由轩辕無焱领着缓步入殿,摄政王正襟危坐在殿上,见到她也没有过多的礼数,甚至没有起身恭迎,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走进。
      直到姚雁走得近了些,他才开口道:“神女大人,请坐。”嘴上称呼虽然恭敬,语气却并非如此,甚至带了些命令的语气。姚雁缓缓入座,他道:“近日本王公务繁忙,怠慢了神女大人,还请神女大人海涵。”
      姚雁嘴角抬笑:“王爷不必客气,如今本宫已是王爷阶下之囚,自然不敢对王爷有所不满。”
      摄政王眨了眨眼,好似突然明白了一般笑道:“呃哦,您瞧我这脑子,当真是糊涂了。”转而对轩辕無焱说道,“無焱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神女大人即是本王的贵客,怎可限制她的自由呢?传令下去,从今往后不可怠慢了神女大人,不仅要让其可在府中自由走动,并且多派些人手好生保护神女的安全。”
      “是!”轩辕無焱立在殿中,恭敬的略微弯腰应道。
      摄政王转头笑对姚雁:“神女大人这下可满意?”姚雁正要开口,却被他截下,“对了,我差点忘了您的夫君还在地牢。”说着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神女大人,这边请,我这就带您去见云大侠。”
      “那就有劳王爷了。”姚雁面上客气,心中却暗道:好个老奸巨猾的主,好话都被他说尽了。

      地牢,石门轻转,现出一个手脚被缚的白衣男子,衣衫褴褛,血迹斑斑,隐隐若现的伤口有些已经愈合,疤痕未退,有些却已经腐烂。他默默低着头,碎发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潇哥!”姚雁唤着他的名字正要上前,摄政王呵道:“是谁私自用刑的?还不快给云大侠松绑?”
      “是!”两个守卫匆匆忙忙上前替云潇潇松绑,姚雁急忙上前搀扶,焦急的唤道:“潇哥!潇哥!”
      “無焱,快,快把云大侠扶出地牢!”摄政王吩咐,轩辕無焱上前和姚雁一起扶着云潇潇。

      云潇潇被安置在了姚雁的房中,摄政王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屋子神女大人住的可还习惯?云大侠伤得如此重,我看还是派些侍女来伺候吧!”说完转头又道,“無焱,你去拨两个侍女好生伺候神女大人与云大侠。”
      “是。”
      “神女大人,此事已办妥,您答应本王之事……”摄政王故作低微的开口询问。
      “等他身子好了,本宫自会做到。”姚雁褪去云潇潇的衣衫,一边替云潇潇处理腐烂的伤口,一边回答,“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您好生歇息。”摄政王恭敬的行了个礼退了出去,退出之前还不忘看了床榻边的二人一眼,清咳一声关上房门。
      门外,轩辕無焱扯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摄政王凑近他吩咐道:“看好云潇潇,别让他出来坏了無焱的好事!”
      “是。”那人应道,跟着摄政王离开了庭院。
      听着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是关上庭院大门的声音,姚雁放下手中的棉布和药瓶,往床边的凳子上一扔:“别装了,他们都已经走了。”
      床榻上的云潇潇猛得睁开眼睛,笑呵呵的起身:“还是我的雁儿聪明,都瞒不过你。”
      “是你自己演技太差。”姚雁说着用手指戳了戳那个看似腐烂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
      “哎哟,别戳,这伤虽然是假的,可被你这么戳一下还是会痛的。”云潇潇闷哼道,说话间,姚雁已经将毛巾弄湿了递给他:“喏,你自己擦吧,擦完我给你包上,做戏就要做到底,这几天你就好好躺着装病吧!”
      云潇潇接过手巾擦拭,姚雁摇着头嘀咕着为他准备棉布:“想不到一向光明正大的云大侠竟然也会耍这种手段,真是世风日下。”
      “夫人此言差矣,为夫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吗?”云潇潇将身上的假伤擦去,大刺刺的往姚雁边上一坐,“就连喜鹊都知道我只会为了你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姚雁斜睨了他一眼拿着棉布替他包扎,见到他身上那些个已经结疤或者正在结疤的伤口,小心的用指腹摸索着:“还疼吗?”她问,尤其是他胸膛上那个匕首造成的巨大伤口,至今还没有愈合,想到那日他替她挡刀,她的声音中就带了些哽咽之声。
      “没事了,这些日子無焱给我用了不少好药,你看这些伤不是已经好了吗?”他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这些伤和以前比起来算不上什么的。”
      “可是……”她的眼角挂着泪珠,他伸手替她擦去,拥着她说:“你别哭,我真的没事了,这几天你不是也见到我行动自如了吗?倒是你,真不知道你是如何能狠下心做这些安排的,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会生气吗?”
      姚雁伏在他的胸膛上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你才不会呢,就算生气你也不会怪我的。”
      “你就这么笃定?”云潇潇心里挫败,这丫头明摆着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嘛!
      她点了点头说:“我当然知道,因为潇哥最疼我了。”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抬头看他,却对上他深邃带着情欲的眼眸,她的手本能的缩回,刚要退离就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她一惊忙问道,“潇哥,你做什么?”
      云潇潇将她放在床榻上,俯身望着她:“我觉得有些事情你似乎还不太明白,所以应该让你清醒一下。”说着低头吻上了她的脖子。
      “等,等等!”她急了,连忙推开他,“潇哥,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别……”可是,他完全不给她机会,雨点般的吻密密的落在她的脖颈和锁骨上,直到她最终认命的放弃抵抗,他才笑着退离,抚着她的发丝,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傻丫头,这是给你的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不再也敢了。”她扁着嘴委屈的说。

      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两人一惊赶紧换了个位置,云潇潇闭眼假寐,姚雁整好衣衫替云潇潇盖上被子:“进来。”
      得到姚雁的首肯房门才被人打开,轩辕無焱领着两个侍女走了进来,恭敬道:“神女大人,这是王爷吩咐派来照顾您和云大侠的婢女,往后二位的衣食起居就交由她们了。”
      两个婢女跪地行礼道:“奴婢幽兰,幽若参见神女大人和云大侠。”
      “嘘。”姚雁伸出食指示意他们小点声,“他刚醒来又睡下了,别吵着他了。”语气中满是关切之色。
      轩辕無焱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姚雁:“王爷说是他没有管教好下手人,让他们伤了云大侠,他已经将那二人正法,以解神女之怒并呈上此药为云大侠治伤,此药对伤口愈合有极大的效用,还请神女大人务必收下。”
      姚雁收下药瓶,却发现瓶身分量甚轻,所以没有当场打开,淡淡的开口:“有劳王爷费心了,我夫君还需要休息,你你下去吧。”
      “是。”轩辕無焱恭身退了出去,两个婢女依然跪在一旁,姚雁看了她们一眼道:“起来吧,也别跪着了,你们也下去吧,这院子里空屋子不少,你们自己去挑选房间吧。”
      “是。”婢女退出去关上了门,屋内二人这才松了口气,姚雁打开药瓶只见里面立着一张卷纸,拿出卷纸张开,滚出两粒丹药,纸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将计就计。
      姚雁看向云潇潇:“什么意思?”谁知云潇潇却莫名的脸红了起来,姚雁眯起眼疑惑道:“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之前是怎么出来的?”
      云潇潇正要开口,门又被人推开,他连忙闭眼,幽兰捧着一碗汤药走近:“神女大人,这是王爷特地命大夫给云大侠开的药方,说此药对云大侠甚好,快让云大侠服下吧!”
      “放着吧,一会他醒了我会让他喝的。”姚雁说道,“你下去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照顾了。”
      “是,奴婢告退。”幽兰放下汤药退了出去,姚雁冷哼:“这个老狐狸,居然派人监视我们。”
      云潇潇牵起她的手说:“没关系,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云潇潇起身靠在床檐,顺势将姚雁揽入怀中道:“此事要从那日你被带走说起,那日我因为伤痛难忍昏厥了过去,意识也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人替我松了绑,然后我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看到的是来送饭的無焱和他带着侍从,他见我醒了便让我换上他的衣服,又让那侍从换上我的衣服,他自己换上侍从的衣服,换好之后他又给我们易了容。于是,他便带我离开了地牢,将我藏在他的房中,而那个侍从就代替我留在了地牢之中。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药,我的伤好得非常快,后来他见我已经好了大半,就将这府中事宜都告诉了我,让我扮成他的模样接近你保护你,当然每次需要面对摄政王的时候都是他去的。本来我们打算这么进行下去的,可是昨天得知你有孕在身,正愁着不知如何才能瞒住摄政王,谁知摄政王竟然提出那样的要求,所以我和無焱商量下决定干脆就让我这个正主来代替他这个冒牌货。”
      “他提了什么要求?”姚雁皱眉问。
      “呃,这个嘛……”云潇潇踌躇着不知怎么开口,“他想让無焱易容成我的模样亲近你,他还想……”
      “还想什么?你到是说呀!”姚雁有些心急的问他。
      “他还想让你怀孕,好用孩子来控制你。”云潇潇言辞闪躲的开口,下一刻他就捂着脸呼痛了起来,“喂喂喂,你干什么?很痛唉!”
      “我看看你是不是轩辕無焱假扮的。”姚雁松开扯着他脸颊的手说,“现在证明不是了,你继续说下去。”
      云潇潇看着她有些莫名:“我说完了啊,你还想听什么?”
      “说轩辕無焱的真面目。”
      “他的真面目你不知道吗?”云潇潇奇怪的问,他还以为她早就知道了呢。
      “我只知道他就是雪舞他们说的内应,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我知道一点,你把無焱二字反过来念念看?”
      “反过来?無焱,焱無?焰舞?”姚雁想到了这里惊讶的看向云潇潇,“难道他是?”
      “嗯,他与焰舞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就定了终身。”
      “看不出来啊,焰舞那丫头平时看着挺孩子气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个意中人,回去后我可得好好说说她才行。”
      “你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婆了?”云潇潇搂着姚雁问。
      “你才八婆呢!”姚雁没好气的回他,“好好的躺着装你的病人吧!”

      赵鸿煜郁闷的骑着马,凤凰偷笑着跟在身后,心中默道着欧扬清登基三年来,这件事做得最有人情味,哈哈,她喜欢。
      “你还笑!”赵鸿煜斜睨她一眼道。
      “我为什么不能笑?难不成要我看着你哭吗?”凤凰回瞪他。
      “哼!”赵鸿煜扭头不理会她,这该死的欧扬清,是不是所有的皇帝都从不听人解释,随性而为的?想他赵鸿煜一世英明竟然就这么载在了这丫头手中,心中着实不爽。
      “喂,你闹什么别扭啊!这事又不是我的错,我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啊!”凤凰耸肩道。
      “幸好你没说,要是说了还得了啦?说不定那皇帝还要我们当场成亲呢!”赵鸿煜夸张的挥着手说。
      凤凰掩嘴笑道:“那也不错呀?君子有成人之美嘛!”
      赵鸿煜无语,也懒得再和她多说,鞭子一挥扬长而去,凤凰急道:“嘿!你跑什么?等等我!”

      赵鸿煜与凤凰途径一条结满果子的林荫小道,凤凰见那果树上的果子长得水嫩嫩的,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便拉着赵鸿煜去摘果子。赵鸿煜起先不愿,但想到两人带的干粮都已吃完,这些果子正好可以裹腹便跟着去了。
      凤凰刚接近果园,赵鸿煜注意到果园边上缠着警戒用的红线,红线上还系着些铃铛,连忙伸手将凤凰拉回,可已经来不及了,凤凰的脚已经踩在了果园里。
      咔嚓一声,剧痛从脚踝传来,一个捕兽夹紧紧的卡在她的脚上,她一边呼痛的向后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触碰到了红线,一时间周围铃声四起。
      “凤凰!”赵鸿煜急忙上前查看,捕兽夹牢牢的夹着她的脚踝,血肉模糊痛得她眼泪直流,看得他也跟着心疼起来,“你别急,我这就替你打开!”他说着徒手拉开捕兽夹。
      赵鸿煜扶着凤凰起身站稳,只听一声大笑:“哈哈哈哈!总算给我抓到了吧!敢偷我的果子,简直是班门弄斧嘛!”说话间,一个身影从园中跃了出来,双方看清来人均是一惊。
      “徐在飞?(凤凰?)怎么是你?”两个声音同时问道,然后又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他是谁?”
      小木屋中,梅蝶正在房中替凤凰包扎伤口。房外,徐在飞与赵鸿煜相谈甚欢,当然这只是徐在飞自己这么认为的,他得知赵鸿煜的身份后,格外热情的拿了不少他种植的果子出来款待赵鸿煜。可是赵鸿煜心中却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他的师傅也是他爹所杀,他可不认为会与他成为朋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梅蝶扶着凤凰走了出来,两人急忙上前搀扶,然赵鸿煜先他一步从梅蝶手中接过凤凰,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下,徐在飞微愣了一下也没有多想什么在凤凰的另一边坐下,好心的问:“我说凤凰,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要到哪里去?”
      凤凰狠狠的瞪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我不就偷你几个果子吗?至于这么害我吗?何况我还没偷呢!”
      “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这几日老有人来偷果子,我才摆了个陷阱。”徐在飞急忙解释道,“自从三年前分别后,我就带着梅蝶在此隐居,以种水果为生,这一大片的果园都是我亲自种的,今年是第二个丰收年。不久前,我收果子时发现果树上少了些果子,我盯了几天连小贼的影子都没瞧见半个,所以今天就在果园周围设了陷阱。刚才听到铃声响动以为是抓到小贼了,谁知道贼没抓到却抓了只凤凰。”
      “你抓贼?你这不是贼喊抓贼吗?”凤凰没好气的说,“这下好了,托你的福我们又得拖延几天回去了,也不知道我哥和雁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云大侠和姚雁姐姐出事了吗?”一直在一旁不出声的梅蝶一听到云潇潇有难忙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我瞧你们这方向怎么好像是去关外?”徐在飞也问道。
      赵鸿煜回答:“实不相瞒,我师兄与雁儿如今被困在轩辕族的亲王府中,雁儿的安全到还好,可我师兄却是生死未卜,我们此去就是为了救他二人的。”
      “轩辕族?”徐在飞眉头一簇,“这名字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师兄,你怎么忘了?小时候爹不就是从轩辕族那里偷回来一把宝剑吗?”梅蝶提醒他。
      徐在飞惊醒道:“对对对,我记得那把剑叫什么玉来着?”
      “可是绯玉剑?”赵鸿煜问。
      “对对对,就是绯玉!”徐在飞激动的跳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突兀后尴尬的坐好,“那把剑的剑身在月亮底下泛着微红,若是见了血那就更加殷红了,就像会吸血一样。”
      凤凰将剑往桌子上一放问:“你说的可是这把剑?”
      徐在飞拿起剑仔细端详,抽出剑只见那隐隐泛着红色的剑身上赫然刻着绯玉二字:“就是这把剑,你们在哪里找到的?我记得当年我们把它丢在了关外一个叫,叫什么来着的地方?那里遍地都是剑!”
      “无忧山庄?”
      “呃,对,就是无忧山庄!”徐在飞回忆当年道,“那年师傅拿回这把剑,原本我们还挺喜欢的,直到有一次梅蝶不小心割破手指,血顺着剑身流下,整个剑身就像吸了血一样红得吓人。后来,我们再也不敢碰那剑,师傅听说无忧山庄庄主好藏剑,就将这剑送给他了。还好我们没有留着这剑,听说不久之后那个无忧山庄就出事了,整个山庄百来口人一夜之间就没了!你们说这剑邪不邪?”
      赵凤二人听了相视无言,凤凰这几日一直抱着这剑也没觉得有什么邪乎呀,可是她至今都没让这剑出过鞘,会不会……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慕容顼珩的兄长就在轩辕族里,赵鸿煜又问:“你们可知这剑是在轩辕族何处所盗?”
      “好像是个将军府,据说是那个将军打算儿子成年后作为成年礼物送给他的,所以一直将这剑供着,不过当年师傅本打算去还剑的,却得知那个将军全家被问斩了,这才把剑送去了无忧山庄。”徐在飞如实回答。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什么原因要全家问斩?当真没有一人存活吗?”凤凰追问道。
      “我想想,大概有十五年了吧!哦,对了,听说是弑君之罪!”
      听了这些,赵鸿煜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拱手笑道:“多谢徐兄,这几日凤凰就劳烦二位照顾了。”
      凤凰听了他的话,急忙拉住他的手怒道:“你想丢下我?”
      赵鸿煜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你在此好好养伤,我必须尽快回去查清这十五年前的旧事,或许与此事有所关联。”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凤凰不依不饶道。
      “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去?你好好在这养伤,地图我给你留着,等你伤好了就自己跟上来。”赵鸿煜说话的语气极其温柔。
      “你就不怕我在路上遇到危险?现在江湖上好多人都知道我是跟着你的,万一你不在,他们欺负我怎么办?万一我被他们侮辱了怎么办?还有,你怎么能这么放心把我交给别人呢?”凤凰声声泣沥的控诉赵鸿煜,赵鸿煜挫败的低头认错,而她所说那两个别人正一脸莫名的交换着眼神。
      徐在飞的表情在刚才凤凰说别人二字的时候变得有些奇怪,看向凤凰的神色也有些复杂,他对赵鸿煜道:“赵兄还是留下吧,凤凰的伤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修养很快就能好的,你若是真丢下她走了,指不定她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就是就是,还是在飞你了解我。”凤凰喜滋滋的说,“你看,他们都这么说了,你还不留下来?说不定还能帮在飞抓小贼呢!”
      凤凰全然不知她的无心之话却让徐在飞伤怀了许久,他看得出来凤凰是喜欢上赵鸿煜了。可一见到赵鸿煜他就好像见到了云潇潇,他们师兄弟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再加上他每次提到姚雁时,眼中流露出来的深情,他担心凤凰喜欢上赵鸿煜之后又会是一次情伤。
      而赵鸿煜嘛,则是莫名臭着一张脸,或许凤凰刚才并没有注意自己对徐在飞的称呼,可是他却注意到了。

      轩辕族,亲王府
      “潇哥,慢点走。”姚雁扶着云潇潇在院子里晒太阳,两个婢女忙前忙后的给他们擦石桌和石凳,姚雁扶着他坐下替他理了理衣襟,关切的问,“这两天有没有觉得身子好些了?”
      “嗯。”云潇潇伸手握住姚雁的手,“雁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有你在,这些都不算什么。”姚雁幸福的摇着头,转而对两个婢女道,“兰儿若儿,潇哥的药怎么还没煎好?你们快去看看。”
      “是,奴婢这就去。”幽兰欠了个身去厨房查看,见幽若不动,姚雁又道:“若儿,我有些饿了,你去看看厨房有没有什么吃的。”
      “是。”
      支开了两个婢女,云潇潇这才得以伸了个懒腰。他一生光明磊落,这些天为了姚雁他做了不少暗地里的勾当,着实是把他鳖坏了。姚雁知道他的心思,这才支开婢女让他舒展一下筋骨,好好晒会太阳。
      “天哪,没想到装个病也这么辛苦!”云潇潇左右扭着手臂感慨道。
      “所以当初我才没让你来这里,谁知道你最后还是寻来了。”姚雁托着腮帮子说。
      云潇潇叹气:“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得下?虽然说有卓雄在我应该能放心,可是我以前就是因为这样把你一人丢下,才会有后来的分别,所以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直到现在,我也常常在想若是三年前我早些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分别了?现在或许我们早就过着幸福的隐居生活了。”
      姚雁摇了摇头道:“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反倒是很庆幸那时候犯了错。”
      “为什么?”云潇潇不解问。
      “你想呀,若是当年我们没有分别,如果没有那些事情,我们隐居了起来,那么等我们携手过完一生之后,我会重生,而你却已经不在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独活?”
      经姚雁这么一提醒,云潇潇适才想到这事,拍了一下脑门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其实,我很喜欢现在,因为我有了爹娘,也有了你和孩子,我觉得自己很幸福。”说到这里姚雁突然兴奋了起来,拉着云潇潇的手道,“潇哥,等我们离开了这里回到中原,我们去找你娘好不好?”
      听到这话,云潇潇满是笑容的脸上一僵,眼神暗淡了下来,姚雁见他如此表情心中一慌:“怎么了?你不想见你娘吗?”
      “不是。”他摇头,随后再次扬起笑容拉起姚雁,“此事我们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话还没说完就一阵咳嗽,同时只听院门开启的声音响起,只见幽兰和幽若端来一碗汤药和一些餐食。
      姚雁拿起药碗试了试温度递给云潇潇,后者苦着脸说:“可不可以不喝?”姚雁知道他怕药太苦,从袖中掏出一个玲珑盒子放在他的手上:“喝完药吃一颗。”
      云潇潇见到那玲珑盒子,脸上的笑容展开,高兴的拿起药碗喝得一滴都不剩,然后打开盒子拿了一颗糖丸塞进嘴里,弯着眼睛满足的品尝了起来。姚雁见他当真将那碗汤药喝完,心里不禁升起一丝钦佩之情,心中直道他这戏演得够实在。

      当天晚上,一个身影自如的穿梭在亲王府中,像是在寻找什么,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没入了亲王府地牢之中。
      那人来到地牢最深处,那里有个和云潇潇一模一样的人正闭目养神,听到他的脚步声慌忙起身:“少主,可有眉目?”
      黑衣人摘下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清秀的脸,与那逐月山庄的庄主倒是有几分神似之处:“没有找到,那个老狐狸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那人递了一杯茶水给黑衣人:“少主,会不会是我们想错了?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不会,我确实在这府中见过他,那个人我绝对不会认错的!”那人一掌拍向身旁的石桌,将那石桌打得向后移去半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决不会放过他们!”

      果园中,经过多日的休养,凤凰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来,确实每日都有人来偷果子,虽然每次就偷那么几个也本并不是什么大事,可若不除去这个隐患总有一天果子会被偷光,尤其这两日被偷的果子数量有所增加。
      徐在飞和那个贼子卯上了劲,发誓拼上他神偷的徒弟之名无论如何也要抓住那小贼,可无论他设下怎样复杂的陷阱,那贼子却总能毫不费力的绕过陷阱成功偷得果子,气得徐在飞拼命抓耳挠腮。
      赵鸿煜实在看不下去他的笨拙,终是答应替他抓贼,却让他撤去那些繁复的陷阱,这让徐在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设陷阱他要如何在这若大的果园中抓贼?然赵鸿煜却胸有成竹的向他保证今天就能抓到那贼子,关于这一点不仅徐在飞一人表示怀疑,就连梅蝶和凤凰也表示怀疑。
      于是这日一大早,徐在飞就把大家叫起,催促着赵鸿煜去抓贼,可赵鸿煜却说为时尚早,要等到晌午再说。于是一整个上午,徐在飞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转得三人眼花缭乱,最后凤凰终于忍不住将他呵住。整个上午,赵鸿煜都只是安静的喝着茶,时近晌午也不见他有所动作,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赵大侠,请问你……”就在徐在飞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时,赵鸿煜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三人不要出声。
      三人听话的闭上嘴,周围顿时一片安静,四人就这么静静的面对面而坐,除了赵鸿煜一人气定神闲外,其他人个个紧张的伸长脖子聆听却什么也没听到。徐在飞再此开口询问,只出了半个音就被赵鸿煜拦下,只见赵鸿煜耳根微微动了两下,刷得一下飞身跃起,在树林中穿梭。
      徐在飞跟在他的身后,看见赵鸿煜从在一颗树飞至另一棵树,又从另一棵树飞至下一棵树,好像在追赶着什么。最后,他在一颗树下停了下来,脚尖轻踏,向上跃去,身子没入了茂密的枝叶之中。
      只听一阵奇怪的响动和惊叫声传来,片刻后,赵鸿煜从树上跃下,手中拽着一只猴子,猴子的双手正抱着一只果子正在啃,一边还张牙舞爪的向赵鸿煜呲牙咧嘴。徐在飞看到这样的景象之后,直接张大了嘴:“这……”
      赵鸿煜拎着那猴子回到屋子,将猴子往桌子上一放,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绳子将它手脚束缚了起来。凤凰与梅蝶二人傻傻的看着在桌子上不断闹腾的猴子:“你不会是想说它就是偷果子的小贼吧?”
      赵鸿煜理所当然的看着她们:“是啊,就是这家伙干的,猴子一般都躲在树上,所以无论徐兄怎么设陷阱都是没用的。”桌子上的小猴子还在呲牙,赵鸿煜伸手温柔的抚着他的头上的毛,小猴子奇怪的变得格外乖巧,“看这小家伙应该是个离群的孩子,找不到吃的才会偷吃果园里的果子。猴子有灵性,若是好好管教还可以帮你们看守果园。”
      “让它看守?还不得把我这果园给吃光了?”徐在飞不悦的说,“我这果子可还得卖钱呢!”那小猴子似乎听得懂人话似的,知道徐在飞对它有敌意,对着他呲牙裂嘴的吱吱直叫,如果不是手脚被束缚着现在一定会冲上去给除在飞一猴爪。
      “一只猴子也吃不了多少,你每日喂它些吃食它也就不会去偷果子了。”赵鸿煜抚着它的头说。
      凤凰第一次见到猴子,又见它很是可爱,也忍不住伸手去摸,小猴子转头对她呲牙,她吓得缩回了手。可见到它圆溜溜的大眼睛,抵不住它那可爱的模样,小心的再伸出手试探,小猴子见她没有恶意也配合的凑近她的手闻了闻,竟用头蹭着她的手,她开心的笑了起来:“小猴子好可爱,梅蝶,在飞,它也怪可怜的,不如你们就收留它吧!”
      梅蝶也很是喜欢这只猴子,也伸手去摸:“师兄,我们就收下它吧!”
      “不行!我才不收留这个小贼!”徐在飞坚决不同意。
      凤凰冷哼道:“你自己都是个贼,凭什么看不起人家小猴子?”
      “我!”徐在飞哑口无言,想了半天正想反驳,却见赵鸿煜已经将那猴子放开,小猴子也没有逃跑,反而蹲坐在桌子上两只前爪抱在一起对着他拜了几下,像是在向他求饶,一双圆滚滚的眼睛里闪着泪光,那模样甚是可怜。
      徐在飞见他如此,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下来:“好吧好吧,我收下它就是了。”

      经过半个月的修养,凤凰的伤已经好了,这日赵凤二人与徐在飞他们道别,徐在飞听说他们没了干粮特地给他们包了一些水果,梅蝶则做了些糕点给他们当干粮。小猴子经过几日的接触意外的与徐在飞相处十分融洽,此时它正站在徐在飞的肩膀上,调皮的挥舞着双臂。
      凤凰摸了摸小猴子的头,小猴子十分温顺的低下头给她摸:“小猴子,你要乖乖的知道吗?不可以给在飞和梅蝶添乱。”
      徐在飞反手摸着小猴子的后背得意的扬起嘴:“它才不会添乱呢,是不是?小猴仔?”小猴子相当配合的吱吱叫了一声以做回应,还伸出双臂给徐在飞一个大大的拥抱,梅蝶在一旁掩嘴笑着。
      “嘿,你瞧这一人一猴,当初互看对方不爽,现在倒是熟得跟兄弟似的。”凤凰指着他俩调侃道。
      赵鸿煜将包袱和干粮绑在马背上,转头道:“好了,别废话了,该上路了,你还要不要救你哥了?”
      “急什么?我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凤凰回头喊道,徐在飞将小猴子从肩膀上抱下交给梅蝶,对赵鸿煜道:“我借凤凰说几句话,不会耽误你们赶路的!”说着拉着凤凰走到一边。
      “哎哎哎,你要说什么就说嘛!干嘛这么拉拉扯扯的?”凤凰嘴上不悦的说,回头见赵鸿煜黑着脸的样子甚是好笑。
      徐在飞拉过凤凰问:“凤凰,你是不是喜欢赵鸿煜?”
      “是啊!”凤凰十分爽快的承认,她向来都是敢爱敢恨的性格,喜欢一个人从不会藏着掖着。
      “那你和云大侠……”徐在飞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触及她的伤心处,当今武林谁都知道她曾是未来的武林盟主夫人,可一夕之间就变成了姚雁。
      “他是我哥啊!”凤凰毫不犹豫的说,徐在飞完全看不出她的脸上有丝毫伤神的表情,好像她根本没有受到一丝影响,可徐在飞心中却更是心疼:“所以你是将赵鸿煜当成了云潇潇吗?”
      “你在胡说什么啊?”凤凰皱眉道,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真是我哥!是我亲哥!”
      凤凰的辩解看在徐在飞的眼中就变成了另一番味道,他只当她是在自欺欺人:“唉,你会把他当做云潇潇也是在所难免的,他确实和云潇潇很像,就连对姚雁的那份关心也一样。但是凤凰,你已经伤心过一次了,难道你还打算再伤一次吗?难道你看不出他对姚雁……”
      “我当然知道。”向来开朗的凤凰难得严肃的说,“他对雁姐姐的特别我又怎会不知?可那只是他的单相思罢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雁姐姐和我哥才是一对壁人,何况我知道他的心里也是有我的。”
      凤凰说到最后一句时,脸上浮现出憧憬的神色,徐在飞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只道这丫头又一头热的往坑里跳了,真是怎么劝都没用:“唉,我知道劝你没用,我只希望你能及早跳出来,不要让自己陷得太深。”
      “晚了,我已经泥足深陷了,不过我很清楚他就是那个陪伴我一生的人,所以你就等着喝我们的喜酒吧!”凤凰伸手拍上他的肩膀,“作为好朋友,我给你打个折,你家两个人加一只猴子,我就收你一人的礼钱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哈哈哈!”
      凤凰说完,也不给徐在飞机会,像只兔子似的欢快的蹦跳至赵鸿煜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对徐在飞愰了愰。赵鸿煜一脸莫名的从她手中抽出手,跃上马背催促她快走,她屁颠屁颠的骑着马跟在身后,还回头对徐在飞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徐在飞望着他俩离去黑线了,这人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着?怎么越劝越固执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情愫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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