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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拨云见雾(1) ...

  •   阎王府内.

      丧执抢先一步作出反应向罹明道:“你留下来照顾二公子,我去找阎旭。”

      暗阁内,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向门喊道:“豹尾,随本王走趟阎王府。”

      狱火中的石道上 ,

      丧执运着真气操纵着一支悬浮的笔。

      那笔先是硬气的悬立在空中不肯动,随看丧执手上的运转,那笔头也随即画起圆来。

      那沿绵不绝的狱火霎时从中间被撕裂了一条口子,裸露出了狱火覆盖住的通往狱火下方无冥之境的石道。

      阎王府内,

      罹明紧闭的双眼已牵动了眉头,单手紧握着阎烬的五指。

      一缕白色纱状物缠绕着罹明的手腕到手指,自上而下。霎时便钻进了阎烬的身体里。

      待那缕白色纱状物完全不见了踪迹,一抹暗红悄无声息的从罹明嘴角溢出。

      罹明缓缓睁眼,余光便看到桌旁既然坐了个人。

      罹明警惕地转身正对桌子,看着来人瞳孔瞬间放大,又连忙作揖道:“老王爷。”

      坐在桌旁的男人边斟着茶边说:“烬儿现在怎么样?”

      罹明张了张嘴还没发声便合上了。

      男人见罹明有些迟疑,便又开口道:“实话实讲即可。”

      罹明闻言才吞吞吐吐道:”二公子体内多一伏矢魄,按…按理来说,每个健全的个体对于自身以外的魂魄,消遣一番后,是很排斥的,但…但二公子原本的伏矢魄已和新进入的伏矢魄融合了。”

      桌旁的男人闻言后身形一顿,便又听罹明道:

      “而且…而且二公子似乎…似乎是承阳魂之体,之前我们毫无察觉,应是…应是被人用阴魂压制住了,

      只…只不过要压制住二公子的极阳之魂且显阴性,并不容易,小辈愚顿,一时没了意。就用了小辈的一阴魂暂渡二公子体中,仅当权宜之策。”

      桌旁的男人自始至终都在慢慢抿茶,闻言后就缓缓吐出一句:“辛苦你了,等阎旭回来让他把你的阴魂替出来即可。今日之事还望你保密。”

      罹明闻言连忙作揖道:“老王爷言重了。今日之事罹明定当守口如瓶。

      只不过…小王爷去无冥之境仍未归,也不知怎么样了。”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说罢,桌旁的男人就用手捂住胸口咳了两声。

      二魄融合?老阎王想着便扶了扶额。

      无冥之境入口前,

      丧执先看到的是一只被困在光障中吓蔫了的狴犴,那狴犴面对着眼前那根狗尾巴草的搔挠,只是摇头晃脑般地躲躲。

      丧执见此景不自觉得勾勾嘴角,在心里嘀咕:这武器也真是随主人啊。

      主人! 嘀咕完丧执便又愁眉不展的了。

      丧执极有效率地扫视了一圈后,便搜寻到了悬浮在一“波光”粼粼晶状空心球体里不省人事的阎旭。

      丧执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便闪现到那晶状球体旁。运气启动心神共振。

      片刻,便见阎旭揉了揉眼。

      丧执见状,便冲着球体内的人大喊道: “你孙子睡舒服了还不快起来。”

      阎旭站定后看了丧执一会儿,勾勾嘴角一字一顿道:“休得无礼。”

      丧执闻言便反应过来:淬炼过后这阎旭便是正式成为冥界之主阎王爷了。便作势要跪下行大礼。

      阎旭见状便立马扶住丧执笑道:“丧阎君不必多礼,本王刚上位,不宜见血光,不会把你咋样的,可别有心理压力。”

      说罢丧执便鼓着腮帮子捶了阎旭一下道:

      “诶,你这保护罩啥时候练的?这么顶用?”

      阎旭闻言心中也充斥着疑惑,皱眉摇摇头道:“先回去吧。”

      阎旭想着跟境主论事时的盛开的曼珠沙华,心头一紧便打算闪现而去。

      “诶,这次境主给了你什么宝贝”丧执的声音暂时阻止了阎旭的离开。

      阎旭闻言先是一顿,眉头皱起,转头回话时已是神色如常,道:“没什么。一个锦囊而已。我们快回去吧。”

      “诶,能给我看看吗?”丧执说着便向前方的阎旭伸出手。

      阎旭闻言眉头又皱的深了一个度。转身时脸上还有些许笑意,一手递出锦囊挑眉道:”嗯”

      丧执向锦囊走近时,阎旭暗自蓄力的单手将凝聚的弹簧状气体推出。

      那黑气将丧执从脚到头都光顾了一遍后便消失了。丧执便缓缓合上了眼。

      阎王府内,

      老阎王扶额沉思了片刻,霎时瞳孔中充满惊愕,看向罹明时如恢复了镇静,道:

      “你去把所有作为药引酒引的魂魄的主人查出来,列份名录, 再把所有已化作希夷的幽冥名录列出,作成对比。

      然后把你已超度使用过药引的幽冥转世后的身份姓名做个名录。现在,尽快。”

      罹明显然很不明所以,但还是应声照做了。

      无冥之境入口处。

      阎旭耸肩掂了掂被扛在肩上已昏迷的丧执,气定神闲地踱到了神兽狴犴旁。

      本是想欺负一下这蠢兽的,没想到还阴差阳错地救了它一命。想到这阎旭就笑笑解了狴犴的光障。

      还没来得及收回他一直流放在外的最后根扇骨就见那狴犴一步一步地的向他走来,抬头望了望他,便单膝跪地地蹭了蹭阎旭的腿。

      阎旭有些受宠若惊,便笑着拍了拍狴犴的头,道:“神兽大人乖,待我有空定来找你叙叙旧。”

      说着便把那根扇骨收回手中晃了晃,又正色道:“神兽大人最近可要把这入口盯紧了,一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便启动这根扇骨来找我。再会。”

      说着便把手中的扇骨扔给了狴犴,自己踩着那十七根扇骨组成的折扇绝尘而去。

      这蠢兽都念及旧命之恩,这猪货倒是这么容易就让人给下套。

      想着便把肩上人的大腿肉拧了个完美的270°才罢休。

      阎王府内。

      孤零零的烛火被风吹的还有些许摇曳,幌了幌床上人欲开还闲的眼。

      老阎王见状侧身坐上了阎烬的床榻。

      阎烬迷离地看了看来人,又揉了揉眼再次看向来人以确保自己未出现幻觉。"父...父王?”

      阎烬带着几分惊讶缓缓撑起身。

      “嗯。烬儿可有想起些什么?”老阎王边搭了把手边道。

      见父王回应阁烬脑海中第一件事便是起身行礼。

      老阎王忙把他摁下,道:“烬儿不必多礼。回答为父问题,可有想起什么?”

      阎烬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目光一亮,笑道:

      “烬儿刚刚倒是做了一个梦。好像...好像是烬儿很小很小的时候。躺在一个篮子里,先是被一川瀑布冲击地迸进而降,然后又在一弯小溪上飘荡。又过了一会儿,前面就是翻涌着的岩浆。”

      说到这阎烬笑了一声,又道:“那岩浆还跟咱们冥界的狱火有点相像呢,眼看烬儿便要被那岩浆吞噬,就被抱了起来。好像是.…是年轻时候的父王救了我。”

      说完后,阎烬满脸笑意地看着父王毫无波澜的面孔,心底泛起了不好的预感,笑容也淡了下去。

      老阎王先把罹明的诊断结果向阎烬陈述了一遍。

      看着眼前人怔怔的神情便叹了口气,微笑道:烬儿,这不是梦。”

      阎烬闻言心头一紧,握住了身下的被单。便又听老阎王道:“你刚刚说的是三界的无禁海。起于天庭的桃源山。

      于天界为瀑布,名曰别来。玉甑倚天,供观赏。

      于凡间为溪流,名曰尚清。白日甘霖,造福苍生。

      于地府为狱火,名曰万劫。火光炽天 ,制炼狱。

      你的确是本王一百年前于尚清溪与万劫江交界处救回的。”

      阎烬听见老阎王以本王自称而不是为父,眼皮便再也承受不在泪水的重量,张了张嘴,

      便又听老阎王道:“令尊为现任天帝冉祯。令堂..令堂是皇室清如渠,现任圣上清风便是她的侄子。”说后半句话时,老阎王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了笑容。

      阎烬闻言后,脑海里一片空白,唯有那不停下坠的眼泪能证明他是个活物。

      老阎王起身,跪下道:“今日殿下能想起这些,应是您母后的伏矢魄与您的相融合。唤醒了殿下被封存的记忆。

      殿下本天之骄子,生在彩云间,却辗转于冥界。本王无能,至今仍未全然掌握此事来龙去脉,不能周全地护殿下返回天界。还要委屈殿下继续在冥界蛰伏一段时日了。”

      阎烬连忙翻下床跪在老阎王对面扶住他,哽咽道:”生父养父皆为父,父王是..折煞烬儿了。”

      老阎王闻言笑笑,便被阎烬掺着起来了。

      阎烬摇摆不定地站起来身,面无表情。原本还蒙有水雾的眼睛也失去了色泽。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问。今日之事便够他品味好久了。

      老阎王见状便把步伐不稳的阎烬又送回了榻上。

      阴司街上,

      只见一个翩翩公子御扇而归,肩上扛人一举实在不太入画,两旁的骷髅灯一丝不苟地亮着,像是恭候着来人的神圣检阅。

      道路两傍挤满了人头,女幽冥居多。都冲着阎旭撒花瓣撂手绢地祝贺着阎王淬炼归来。阎旭一路都笑着欠身。

      真是这么重大的日子还要委屈本王肩扛一头猪。阎旭想着便往丧执的大腿肉上又拧了一下。

      不一会儿,阎旭便看见斜前方有家小店被重兵把守着,还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便闪现了过去。

      那熟悉的身影先认出了来人,作揖道:“小....王爷。”小字出口后男人才意识到今日眼前的公子已正式册封了。

      阎旭道:“豹帅无须多礼,这是怎么了?”

      兽族冥帅豹尾道:"二公子从这家酒馆出了事,丧阎君便下令将这先封锁起来,老王爷不放心便让在下来帮衬帮衬。”

      阎旭闻言皱了皱眉,便飞速向王府赶去。

      走时还扫一眼小店的名字一一思无药酒馆。心里就浮现出四个字:矫揉造作。

      阎王府内。

      阎旭急忙推开了阎烬的房门,扫视了一眼床上熟睡的阎烬和办完事回来的罹明,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坐在桌旁喝茶的男人身上。

      阎旭手已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似乎是忍耐般的咽了咽口水,缓缓跨过门槛,合上房门,向老阎王作了一揖,无言,便向罹明走去。

      老阎王也没计较,放下茶杯道:“我在你房间等你,处理完过来一趟。 ”言罢,便不见了踪迹。

      阎旭听完罹明陈述的病况,先是怔了一会儿,又自嘲般地笑了笑,便利落地把罹明的阴魂给替了出来。

      阴间盛阳之人,一易伤人,二易暴露.阎旭作王兄多年,还是不介意继续护着这个名义上的弟弟的。

      渡完魂后,阎旭调整了一下内力,便打算走。

      “等等,那个,丧执..”没等罹明说完,阎旭便打断道:“我给他送回鬼判殿了,还有劳你等会再跑一趟。”

      罹明的声音再次阻止了阎旭的离开。“那个,我今天再次诊了二公子的脉。他的旧疾,似乎..似乎并不是体内药效所致,而是…是因克制药效所致。”

      阎旭闻言心头一紧,又回想起今日境主制造的第三境无念。

      嘴唇颤抖道:“你的意思是……烬儿的病,是因压制杀我的药效所致?”

      罹明不忍看好友脸上似是刀绞之痛的神情,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

      原来....……

      杀我真不是他的本意。

      呵……我竟站在别人心伤处顶风作案了这么久。

      我究竟与世上薄情之人有何区别……

      阎旭想到这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少年手握匕首时痛苦挣扎的那双瞳。心里仿佛被人掏出了几个血窟窿似的。

      阎旭一个踉跄险些向后方栽去。

      罹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阎旭。

      阎旭张张嘴,罹明知道他要问关于解药的事,不等他开口,便答道:

      “我也从未听过这种药效之药,倒是老王爷给了我一锦盒的药丸,说能暂时压制住二公子体内的药性。他不是让你去找他吗,快去吧。”

      阎旭闻言后明白了好友的暗示——老王爷或许都知道。

      点点头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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