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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

  •   “红儿,你去把母亲给我的笔墨纸砚放在里面,对了,现在天凉了,听说私塾里寒冷,把我昨天晒好的斗篷拿给秀秀。”
      “还有玉儿,别再哪里玩了,看看秀秀吃饱了吗?不要晚了私塾上课。第一天上课,不要给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
      赵秀趴在桌上大口吃着,见顾娇儿为她忙前忙后,倒是觉着稀奇。
      吃饱后,赵秀拎起书,瘪瘪嘴,说:“好好地非要我去读书!”
      顾娇儿把自己的最好的一件斗篷给赵秀披上,用自己的绣帕给赵秀擦嘴,温柔的说:“秀秀是人中龙凤,早晚是要出人头地的。你见那个大人物是没学问的。”
      一旁的红儿听得小姐的话,那表情像是在听人说太阳从西边出来差不多。
      赵秀瞅着顾娇儿,她到不觉着顾娇儿可能是在讽刺她。赵秀什么人!顾娇儿就是夸她是天王老子,都觉着顾娇儿说的是实话。
      赵秀觉着自从治好了顾娇儿的梦魇,顾娇儿完全是把她当做是救命恩人对待了。而且看人的眼光都好了,也会说话了。许久没被除她亲妈以外的人夸了。赵秀开心的拎起书去学堂了。
      走之前赵秀还回头看看顾娇儿,见顾娇儿温柔的对她挥手,眼神还不舍的望着她。赵秀哼了一声,昂着脑袋走了。
      红儿见赵秀小人得志的模样,小心的啐了一口。
      她又担心顾娇儿,这些天顾娇儿不仅日日关心赵秀有没有磕着碰着,而且只要赵秀缺了什么东西,顾娇儿立即送过来。
      甚至顾娇儿还去求了父亲顾耀祖,让父亲送赵秀去读书。
      读书多花钱啊!顾耀祖虽然不缺这钱,但是他也不愿意为别人教养孩子。能给赵秀一口吃的,顾大官人就觉着自己是绝世大善人了。
      顾娇儿求了许久,顾耀祖才答应的。甚至觉着自己女儿是不是看上赵秀这个杂毛小畜生。想着要赶紧为女儿寻个婆家。
      他女儿生得如此貌美,还孝顺父母、温柔恬静,又认得字,四书学的比男子都好,将来是要嫁到官宦人家的。
      赵秀刚来学堂还觉着有趣,但坐了一会儿,就烦了。
      顾娇儿坐在绣房里正在做鞋子。
      玉儿看着小姐做活,笑着说:“姑娘你的鞋做的真鲜亮,比外面买的还要好。”
      顾娇儿笑着说:“我见秀秀脚上的鞋有些破了……对了那边的金线给我拿来,我再添个纹样。”
      玉儿有些不愿,说:“那么贵的金线,她也配穿!”
      顾娇儿放下鞋,整住脸,说:“越来越放肆了!我说的话都忘了吗?以后不许再说秀秀的不好!”
      玉儿被吓哭了,自从跟了顾娇儿,她还没挨过一句重话。红儿在一旁哄着。
      顾娇儿就当听不见玉儿哭,只是认真的为赵秀做鞋。
      她现在还记当时的绝望,是赵秀为她报仇……后来还封她的女儿为县主……
      想着赵秀当时身着广袖长袍,杀伐果断的昂藏伟岸的模样,顾娇儿甚至哼起歌来。
      难怪那么多高官贵族都纷纷把家中的最爱的女儿嫁给她。只是秀秀子孙缘薄,那么多宫妃都没给她生个一儿半女的。
      上一世做鬼时,因为此事顾娇儿不知为她哭了多少次。这一辈子她绝不会让赵秀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使赵秀辛苦从外族夺来的江山让那群没本事的宗室抢走。
      听太医说,赵秀是因为早年十二三岁就失了元阳,又……百无禁忌……伤了身子,难有子嗣。
      顾娇儿又想到当年做鬼时看到赵秀在这事上的荒唐,忍不住羞红了脸。
      玉儿见小姐一边做鞋一边羞答答的,吓了一跳,小姐难道是看上赵秀了!我的老天爷啊!小姐这是伤到脑子了吗!
      顾娇儿想着赵秀在那事上的荒唐,为她担忧。想着怎么才能帮她。
      仔细想想,赵秀荒唐,根子还出在她娘赵芸儿身上。
      赵芸儿……这个被赵秀尊为圣母皇太后的女人……
      且不说赵芸儿在赵秀为她建的行宫的作风如何,就连在顾府的作为,也担得上一个……□□……的称号!
      顾娇儿听到的赵芸儿的作为,都吓得捂住耳朵不敢听。
      不是和二娘屋里的小厮勾搭上,就是和五娘四娘一起欺负三娘。天天在家里生事,母亲被她气病了好几回。
      也不理解,赵家宗室的老爷赵鹤怎么看上这么个破落户。
      说起来赵秀的身世也算是尊贵。她是国姓,她亲爹是正经的宗室子弟。她身上也流着皇家血脉。可她也实在是命途多舛……
      顾娇儿只是心疼赵秀怎么有这么个妈,却不知道,赵家的江山已经传了十代,宗室子弟已有贰拾万之巨,赵秀的亲爹是里面比较穷的。家里没有几亩地,靠着朝廷养着。
      这赵鹤也不是个正经人,看上了舅妈的丫鬟也就是赵芸儿,两人一来二去有了首尾。这赵芸儿看上赵鹤长得俊,却没想到赵鹤是个始乱终弃的混人。
      事情一败露,赵鹤就跑了。赵芸儿也被主人家招来人牙子卖了。卖给外出跑生意的孙老财后又卖给顾耀祖。
      赵秀就跟着母亲的肚子里一路被卖。
      顾娇儿知道这些也是在后来,赵芸儿为了给情人求情,抱着赵秀的腿哭诉当年她们娘俩受的苦。
      顾娇儿心疼赵秀受的苦,让红儿炖好老母鸡汤,等着赵秀放学回家。
      只是还没等到放学,赵秀就回来了,还是被夫子送回来的!
      只一天的工夫,赵秀就成了学堂的一霸。就因为夫子骂了她一句,她就怀恨在心,带领学堂的学生和先生作对。
      这家私塾是有名的学堂,顾耀祖本来看在赵秀救了女儿的份上,女儿又苦苦哀求,才花大钱把她送进去的。这被退回来,钱也要不回来了。气的又拿起扫帚打起赵秀。
      顾娇儿和赵芸儿纷纷上前拦住,但赵秀还是被狠狠打了几下。
      还把赵秀关在柴房里。
      顾娇儿怕饿到渴到赵秀,带着鸡汤和细粥来看她。
      顾娇儿给看门的老婆子五十文,来到柴房里。
      这要是在上辈子,谨遵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顾娇儿绝干不出来的。这次顾娇儿一是怕赵秀受罪,二是怕赵秀心里记恨父亲。
      这辈子顾娇儿怎么也要守住父母,不让父亲在三十六岁便去世了。
      顾娇儿进来一看,见赵秀睡在棉被里,嘴边还有一圈油,显然是吃饱喝足睡着了。
      看来是赵芸儿来看过她了。
      顾娇儿见她睡得香甜,心里也就放心了。转身要走。
      赵秀听到声音,恍惚间醒来,看到一个身披兔毛斗篷的女子缓步离开。
      看着她袅娜的身影,赵秀下意识的想到母亲给她讲的仙女,仙女来看她了。
      赵秀拉住顾娇儿的手:“仙女,别走!”
      顾娇儿转过身来。
      柴房里没有灯,赵秀看不清怕仙女跑了,握紧她的手。
      “秀秀,是我。”
      赵秀看清了人,见顾娇儿像是玉人,在兔毛斗篷里莹莹的像是发着光,对她温柔的笑呢。
      顾娇儿挥挥手,说:“怎么呆住了?”
      赵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顾娇儿挣开手,不让她再握着。
      见赵秀一直盯着她,有些臊,说:“我担心你饿着冷着,给你带了鸡汤。看来是不用了。”
      赵秀不想顾娇儿走,说:“谁说不用了?我还有点饿呢。”
      顾娇儿只能低头为她从食盒里拿出细粥和鸡汤。
      赵秀本来不饿的,可是看着端碗放筷的那双素手皓腕,觉着又饿了。
      食不知味的喝下两碗鸡汤。
      见赵秀心情不错,顾娇儿为父亲说话:“你不要生我爹的气,他也是对你爱之深责之切。”
      赵秀哼了一声,但终究没说什么。
      顾娇儿见多了她坐在龙椅上生杀予夺时气势,这时赵秀孩子气的哼声,顾娇儿还觉着有些可爱。
      低头笑了。
      赵秀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顾娇儿脸上的笑靥,只觉着心砰砰跳。
      顾娇儿接着劝说:“也不怪父亲打你,好好的不上学,在外面惹事。倒不是说你,只是怕伤到你,你不知道家里人为你担心。”
      赵秀向来是是个软硬不吃的混人,可是今天,她觉着顾娇儿说的话样样顺耳。
      顾娇儿见赵秀听进去了,又接着说:“明天让管家去求求先生,还让你上学。”
      赵秀说:“我才不去,那里太无趣!”
      顾娇儿蹙着眉,说:“秀秀你认字吗?”
      赵秀骄傲的说:“斗大字不认识一箩筐!”
      顾娇儿都被逗笑了,又有点伤心,上一世,因为认字不多学问不足,赵秀不知道在那些奸猾的朝臣手里吃了多少亏。
      赵秀见顾娇儿面露忧愁,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怎么了?不认字的人多了。”
      顾娇儿柔声说:“不认字的人是多。但他们都是一介草民。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怎么和他们比。你不识字,我怕你到时遇到那些读两本书烂了肠子的混账,借着书中圣贤的话,做自己的利剑,用这些骗你,让你吃亏受气。”
      从未有人和赵秀说过这话,赵秀虽不大明白,只是觉着心里暖暖的。第二天也乖乖的去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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