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炼器机械师》不卖夏天的大伯

2、2、有了徒弟的那些年

　　这天，蹭完课，杨瑞准备去食堂领人。找了两圈都没找到，问了几个小弟子，才在林子里见到人。招新那日李悦说这孩子狂，杨瑞还觉得完全瞧不出来，这回才算瞧见，不是说狂，而是很拼啊。
　　林清挽此刻正被一群杂役弟子包围着，看起来领头的那个应该是个内门弟子。虽然明显是来找麻烦的，但不知为什么，竟还算讲规矩，选择一个个单挑。但林清挽毕竟才入门没多久，又一直在做杂活，身体也不算强壮，就算是单挑也占不到便宜，但即便明显处于被碾压的境地，满身尘土，嘴角还挂着血，却完全没有认输的意思，神情带着一丝凶狠，目光却很冷静。抓着一个机会，就地一滚，居然直接把那个比他强壮的多杂役弟子撂倒在地，随即抓住机会就扑了上去。
　　“肋下三寸。”
　　说话的是领头的内门弟子。杨瑞忽然一阵心急，这明显是在指点高大的那个杂役弟子。
　　但没等杨瑞动作，林清挽看似杂乱，却凶狠异常的王八拳已经劈头盖脸的落下，高个弟子忙着呼痛格挡，完全没有理会那句指点。
　　内门弟子暗骂一声“没用的东西。”正打算换个人上，一回头瞥见不知何时已经靠近的杨瑞。这内门弟子算不准杨瑞是不是来管这个闲事的，看不出修为多少，但看衣料和气质，应该是内门弟子，但这食堂后的林子烟火油腻，寻常高阶弟子是从来不屑于来这里的，自己如果不是为了完成师父的指令也会来这里，便收拾了仪容，客客气气的道了一声：“小仙君可是有事？”
　　虽然自己现在所为虽有点持强凌弱，却也并未违反门规。而且向来门规都是袒护内门弟子的，外门的杂役弟子就算受了什么委屈，也没地方说，只要不出人命，基本上没人管。不管这位小仙君是何身份，都管不着自己。
　　杨瑞和善惯了，对着笑脸更加不可能凶的起来。随即礼貌性的回礼道：“无事，就是寻个人。”
　　“可曾寻到了，需要在下帮着找找吗？”
　　“寻到了，寻到了，还望仙君手下留情。”
　　这边两人还一片祥和。那边林清挽因见着杨瑞，两眼又开始冒星星，一晃神的时间，被压的高个靠着蛮力把两人掉了个个，一拳照着林清挽脑门而来。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林清挽睁开眼，只见那拳头在距离自己三寸不到的地方，似乎被什么托住了似得，高个正一脸错愕，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阵风掀了出去，落地虽然狼狈，但也只是摔的。可见这阵风并未有伤人的意思。
　　“明明已经输了，却还偷袭？”杨瑞端了个略威严的声音冷冷道。
　　其实心里有点虚，刚才林清挽不也是偷袭的嘛，不过这场子明摆着就是在欺负林清挽，自己这么先声夺人也不算太颠倒黑白吧。
　　苍梧山素来是允许弟子们切磋的，甚至如果事前立下生死契，打死了都不管。不过上台前会确认双方是否都是自愿的情况下定的契约。而且一般都是同阶一战，低阶挑战高阶明显是找死，高阶弟子自然也不会不要脸的去跟低阶弟子打架。只是一般同阶一战都是在各大峰的演武场，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但确实从未见过有外门弟子上演武场的，难道外门弟子间是另外一套规矩？撞到知识点的空白区了。刚才看到这群人选择单挑，而且还是真是同阶一战，两个都未曾正儿八经修炼的杂役弟子。所以杨瑞才没有贸贸然插手。只是肉搏长得瘦小的明显会吃亏很多。杨瑞当然看得出来这是借着切磋欺负人呢。
　　那内门弟子没想到眼前这个温润和善，气质若仙的小仙君真的会管这些乌糟事。微微有些惊讶：“仙君要找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又补充了一句“家师特地嘱咐我关照、指点一下这位小弟子。”
　　这是一句真话，只是这个关照很显然不是真的关照，但这么说，不论是那种意思，看在同门的面上，一般人不至于为了这么个杂役弟子闹。自己也只是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而已。没有专门的工具，不去仔细探查，寻常很难一眼就能看出灵根天赋。招新已经过去很久了，一般人自然会认为此时留下的杂役弟子，基本上这辈子就这样子了，就算运气好被哪位仙君要去做个贴身的仆人，天赋所限，也不会走太远。眼前的小仙君一看就是活在云端的人，没准是见不得人间疾苦才多管闲事的，但也不愿意这个被师父嘱咐过要关照的小人物忽然走运。
　　此时林清挽又拉了拉杨瑞的衣摆，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此刻满身尘土，又赶紧放开了。杨瑞瞧了瞧惨兮兮的林清挽，对那内门弟子说：
　　“尊师是哪位，一会儿我去跟他说。”
　　“家师名讳何琪，不知仙君如何称呼？”
　　“……”又是何琪，何琪是第四代弟子里公认最有前途的，却没想到气量还挺小的。
　　“我叫杨瑞，这个人我就先带走了。”
　　说完直接拉起林清挽就离开了这片林子，那内门弟子喃喃问周围的人“杨瑞？是不是玉华峰的那位？”周围的杂役弟子自然是回答不了。
　　杨瑞带着林清挽自然没有去找何琪，只要去群英阁登记过，何琪迟早会知道的，路上对林清挽脏兮兮的脸实在看不下去，掏出个手帕让林清挽自己先擦擦干净。
　　大师兄对林清挽终于还是去了玉华峰表示喜闻乐见。
　　群英阁闻道表示“小师叔终于收徒了，可喜可贺。”
　　杨瑞有了徒弟才知道，原来每个弟子登记留下的命牌都会留下两份，一份苍梧山存档，一份存在师父这里，如果徒弟性命垂危，师父是能知道的。想到自己第一次外出历练时遇到危险，追月忽然爆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实力，虽然自己当时就知道是师父，但现在才知道是师父是如何知道自己遇到危险。
　　握着林清挽的命牌，杨瑞觉得，自己如今也是做师父的人了，也要如悦心道人一样护好自己的徒弟。
　　仙人居负责弟子们内务的柳春生问“小师叔这新弟子往后是按照小师叔的风格定做同款白衣呢，还是用我们天极峰的统一蓝色道袍？”
　　杨瑞觉得这种问题还是尊重当事人的选择比较好，但林清挽只弱弱的说了一句：“师父喜欢的一定是最好的。”
　　嗯，不得不说这孩子有眼光。
　　柳春生感叹：“看样子以后玉华峰的道服形制算是定下来了，还是玉华峰省心，一共三个人全部穿同款，广云峰到现在还五花八门的要求。”
　　原本苍梧山是没有对道服这种事情有规定的，但是从第四代弟子开始多起来之后，内务压力就变大了，弄错了习惯喜好啥的发生争执也是常有的事情，大师兄就定下了统一的道服，这样一来有需要直接按尺码领取就好。但也就在天极峰四代以下弟子执行严格。广云峰算上杂役弟子也不过百人，还是习惯按着各自喜好来，已经沟通了好几回，公投了好几回，就是定不下来。
　　主要是天极峰众三代弟子都很认可大师兄的提议，有师父发话，往下规定统一道服自然是没有压力。而广云峰向来散漫，清心道人自己就很跳脱，虽然修为是三尊里最低的，但却同时还是修真界有名的炼器师炼药师。弟子们也学的杂，想法多，创意多，不喜欢拘束。所以才一直连个统一的道服都定不下来。
　　量了尺寸，领取了该取的东西，林清挽终于踏上了玉华峰的土地。
　　玉华峰跟天极峰的景色很不一样，天极峰虽然面积最大，但因为人多，处处都是屋舍，亭台。连剩下的自然景观都有些雕琢、留白的园林风情。而玉华峰因为人少，一片荒林野趣，还保持着灵山本来的面貌，连山顶的主殿和房舍都有些古旧的味道。微风卷过屋前的落叶，格外显得清幽。
　　其实玉华峰的房子多半还都是苍梧山刚刚开山立派的时候建的，只不过天极峰因为多次扩建和维修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而广云峰也因为炼器炼丹的需要，修建了许多丹房，时不时因为弟子们的失误爆炸几回，地貌上也多了不少坑。唯有玉华峰还保持着千年前的样子。
　　杨瑞先领着林清挽回了自己的屋子，翻出了自己几年前的衣服，给现在的林清挽穿着正合适，主要是定做的衣服还得等几天，林清挽在食堂的时候大约经常跟人搏斗，几乎就没有不破损的衣服。
　　又找了伤药给林清挽，指出了几处悦心道人习惯去的地方，让林清挽避开，其他空屋子随便选就好，想着自己能想到的应该都做了，末了道了一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叫一声。”就推着脏兮兮的林清挽去温泉洗澡了。
　　等洗干净的林清挽出现在杨瑞面前的时候，头发还湿哒哒的滴着水，脸颊因为刚洗完的缘故，红扑扑的，虽然额头还有一道浅红的伤疤未愈，但一点也不影响这张脸的清丽好看。瘦小的身体套在宽大的衣袍里，在山间的微风中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但脚步却很稳健。衣袍的长度正合适，刚好到脚面，但林清挽现在的样子明显是太瘦了。
　　杨瑞忍不住招手让林清挽靠近些，顺手拿起梳子，一边替林清挽梳理头发，一边用灵力烘干了头发。不知是不是幻觉，手里的人儿似乎有些微微发抖。杨瑞觉得，林清挽之前被人欺负也是因为入门时得罪了人，林清挽会去得罪那些人，也是因为想来玉华峰，现在被自己带回来了，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世事皆有因果啊。
　　“你可怨恨欺你的师兄？”
　　林清挽抬头看了看杨瑞，一脸认真道：“不怨，如果没有这些事，我也不能成为师傅的徒弟。”
　　杨瑞愣了愣，这孩子悟性很高啊，欣慰的摸了摸林清挽的脑瓜。
　　筑基之前，主要是炼体，那些有趣的小术法都需要灵力支撑，没有灵力自然是学不了了，所以除了为筑基而努力，也就去学学文化课，了解了解这个修仙界的大事和学习苍梧山的门规。这些基础文化课，每个招新的年头都是会开公开大课。杨瑞找石林师兄要了这一期的所有课程时间安排给林清挽，有些课程时间上是冲突的，需要林清挽自己选择。
　　杨瑞觉得自己真的是像老妈子似得，衣食住行到学习的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当年悦心道人可是冷淡的很，自己完全是被放养的。看着悦心道人不好亲近的样子，很多事情只敢去问大师兄。不过悦心道人向来都是这么冷淡的，对旁人就更冷淡了。大概追月就包含了悦心道人所有的关心了吧。

　　时间恍恍惚惚的过的很快。

　　林清挽来玉华峰的第一年。
　　因为不想去天极峰食堂，自己做饭，烧毁了厨房，幸好十年前这厨房被杨瑞烧毁过一次，周围早没了别的建筑，扑火很顺利，就是柳春生派人来修房子的时候，吐槽了一回，不必连烧房子这种事情都教的一模一样吧。

　　林清挽来玉华峰的第二年。
　　杨瑞跟何琪等天极峰的弟子们接了外出的任务，去除个什么水怪，路过沧州，那是杨瑞俗世的家乡，便特地回去看了一眼。
　　多年前杨瑞刚刚筑基的时候，第一次外出历练，也曾回家看过，那时候因为自己的离开，庶出的弟弟开始接手家业，庶母以为可以母凭子贵，开始不把杨瑞的亲生母亲放在眼里。父亲也当做没看见。虽然杨瑞对这对父母没有特别的感情，但总觉得是自己的离开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是有责任的，废了好大劲，找了可以给凡人延年益寿的丹药，也就是被这事耽误，脱离了同门的队伍，才险些遇到危险，幸而被追月救回一命。
　　这次回家，不知道是不是丹药有作用，年迈的母亲竟然又生下一个弟弟，看着牙牙学语的弟弟，母亲似乎又有了生气。如此杨瑞总算略微放心。

　　林清挽来玉华峰的第三年。
　　林清挽成功筑基了，比杨瑞还早了半年，单灵根果然是有优势的。
　　杨瑞觉得也得送个剑，名剑是买不起的，但自己DIY的大约也能显得足够诚意。自己这些年一直陆陆续续送了悦心道人许多鸡肋的东西，反而是做失败的半成品经常被林清挽当个宝贝似得拿走，杨瑞觉得自己也得诚心诚意专门给林清挽做点什么才好。
　　幸好杨瑞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用自己做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仙市换了自己需要的材料，又找广云峰的瑾轩师兄借了炉子，也幸亏杨瑞日常人缘不错，又经常在广云峰帮忙打杂，瑾轩也好奇杨瑞这次用这些寻常的材料，又能做出个什么东西来，居然就肯借出自己的宝贝炉子。
　　杨瑞忙活了七天七夜，总算在林清挽筑基的前一天完成了，虽然比不上追月，但在苍梧山，已经比大部分三代弟子的佩剑都要好了，造型是仿着追月来的，极薄，闪动着莹莹白光，这些年，工艺造型对杨瑞来说已经完全没有难度了，做出来的东西总是极致的风雅，好看。
　　瑾轩看得啧啧称奇。虽然自己也能炼出这个等级的剑，但是对材料的要求要严苛的很多，许多东西可遇不可求，所以好的剑才会价格高昂。如果能用如此寻常的材料炼制这样的法器，成本将会降低很多。追着杨瑞问方法，其实就是铁矿炼铁再炼钢而已，但说起来有点复杂，杨瑞结合了一些前世的理论和这个世界所拥有的条件，但杨瑞赶着林清挽筑基的日子，只得承诺下次再说。
　　林清挽的筑基过程很顺利，杨瑞在外面守了一夜，悦心道人也来看了一眼，还让杨瑞放心。
　　林清挽看到杨瑞送的礼物开心的差点扑倒杨瑞。给这剑起了名字叫山木。
　　杨瑞觉得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高大上，但是林清挽喜欢就好。这次实验杨瑞还有别的想法，如果有机会试验含碳量，杨瑞觉得自己还能做得更好一点，以后有机会再给清挽换个更好的就好。
　　不过瑾轩却因为得了机缘闭关去了，之后也没再来追问，反正广云峰的人都习惯了杨瑞总能弄出些小奇迹。

　　林清挽来玉华峰的第四年。
　　瑾轩闭关一年突破到了出窍境，是三代弟子里继杨行之之后的第二位出窍境。
　　何琪突破了元婴，是四代弟子里第一位达到元婴的。
　　李悦也筑基了，分明是在这一届的新弟子里算快的，但因为比林清挽慢了将近一年，暗自气了很久，之后便格外努力了。
　　不过这一年最大的事情还是悦心道人达到了渡劫境，距离真仙只有一步之遥了，降下的天劫惊动了整个苍梧山。
　　悦心道人很是爱护环境，特地去了苍梧山的无人峰，所以玉华峰一点都没有被天劫破坏到。
　　事后，常年没什么存在感的掌门也前来道贺，对苍梧山在上修界的地位更加稳定而乐呵了好久。
　　也不知是悦心道人的好友还是仰慕渡劫大能的修士，之后一段冷清的玉华峰很是热闹了一段时间，杨瑞和林清挽为招待各路人马忙的学业都只能先放一放。最后悦心道人大概也烦了，在天极峰大殿公开讲了一回道，就彻底闭门谢客了。这一回论道，来了不少人，不仅有上修界的修士，甚至遥远的下修界也有人前来。整场轮道持续了七天七夜，场面不可说不壮观。
　　作为悦心道人目前唯一的徒弟，杨瑞一边仰慕师父的光芒，一边觉得压力很大，自己的修为真是低的不能看，得格外努力才是。

　　林清挽来玉华峰的第五年。
　　杨瑞不知道是不是努力的方向走歪了，修习灵纹术的时候，因为想着实地研究研究，就研究到了苍梧山的护山大阵上面去了，护山大阵极其复杂，一环扣着一环。不知道该认为杨瑞是天赋高呢，还是真不擅长，居然把渡劫大能的护山阵弄出一个窟窿，其实杨瑞自己也没想到。结果就是造成了小股企图染指苍梧山的小妖魔入侵，寻常妖魔不敢这么随便入侵苍梧山，这一股大概就是脑子秀逗，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好的时机，杨瑞就是这么运气不好的闯祸了，这小股妖魔自然很快就被镇压了，也没造成什么损失，但杨瑞破坏护山大阵的罪名，还是要受到处罚的。
　　戒律堂岳阳师兄看着这个破坏护山大阵的罪名，感叹了一句：“你可真能耐。”就打发杨瑞去清扫峭风广场通往凡界的石梯了。
　　杨瑞除了当年上山求学就没再走过这条路。通过峭风广场的石梯一共有三处，共计四万五千八百二十二阶。大约是打扫的过程太无聊，杨瑞把台阶的数量也顺手给数了。
　　这个打扫可不是寻常的扫地就完了，石梯常年没人维护，也没人走，只偶尔有一些上山的凡人，走上来就累个半死，石梯自然早就破损的厉害。有破损的地方要修护，有荒草越界的地方要除草。杨瑞忙活了一个多月才算打扫完。
　　杨瑞觉得，这打扫的不长久啊，以后还是会破损，杂草还是会越界，忽然就想到玉华峰的主殿，千年来虫蚁不侵，风沙不损。其实是有结界保护的。这种小结界对现在的杨瑞来说不算太难。用了自己私藏的灵石，选了合适的位置，布置好灵纹，就开了个结界，这才觉得完美，就开心的回戒律堂交差了。结果岳阳师兄根本没派人来检查，本来是想给杨瑞放水的，但杨瑞做的很认真啊，反倒是有点失望。
　　结果此后三个月峭风广场都在没有凡人前来，驻守峭风广场的弟子赶到奇怪，这天下何时这么太平了？就把这个怪异的现象报给了广云峰。杨行之师兄亲自来查看了一番，自然是发现了杨瑞的结界。阶梯保护的的确好，但是凡人走上来总会迷失，就跟鬼打墙似得。
　　这一回，杨瑞又被罚去灵药峰种地去了。
　　这一种就是大半年，杨瑞觉得这一年过的真是多灾多难的。

　　林清挽来玉华峰的第六年。
　　杨瑞去年从灵药峰回来，顺了不少灵药种子，开春之后就拉着林清婉一起在玉华峰开荒种地，把仙山的生活活成了“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田园生活。
　　秋收之后收了许多一年生的灵药。杨瑞忽然想试试炼药，但是话能乱说，药不能乱吃。就让林清婉去后山抓了些小兽来试药。试来试去也看不出个结果，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估计这个世界的很多炼药师本来也没个医师资质，但这个乱嗑药的世界居然没人重金属中毒，估计这个修真的世界的人体结构都跟上辈子不一样了，但是又不能血腥的去拉个尸体解剖，弄不好被人当做魔道妖人去了。

　　林清婉来玉华峰的第七年。
　　“师父，你看。”林清挽晃了晃手里的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总是偷灵药的兔子终于抓到了。”
　　“哦豁，没想到长得这么可爱。”杨瑞伸个手指戳了戳，“兔子”扭动了几下，但挣脱不开又不动了，“一定很好吃。”
　　这时候忽然响起另外一个声音：“愚蠢的人修，那是香草精。”
　　整个玉华峰只有三个会说话的，两个排除了，显然那也不是悦心道人的声音。两人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关试药的小动物的笼子。
　　“这里面有谁成精了吗？”
　　“我觉得是这只猫的概率比较大，刚才看过来的时候只有这只抖了一下，现在又装作无知的样子，一看就是灵智比较高的。”
　　“再说几句听听呢？”
　　“喵~”
　　“看来是凡猫，炖了吧。”杨瑞说完就拂袖离开，不再看一眼。
　　林清挽十分配合的把香草精关好，换了这白猫出来，所有试药的动物都套了杨瑞特制的御兽环，防止万一有被药物激发出灵力的妖兽乱跑闯祸，所以打开笼子也不用担心逃走。
　　林清挽一手拎着白猫，就往厨房走，就像往日准备去做饭了一般。白猫忽然就急了：“放我下来，本座可是灵兽。”
　　“小小猫妖还挺会自夸。”
　　“谁是猫妖，本座是白虎。”
　　“那你变个白虎来看看。”
　　“你锁着我了，我怎么变？”
　　“我看你根本就变不了，关回去试药吧。”
　　“别啊！”白猫没想到自己暴露了居然还是逃不过试药的命运，“你那破药根本没用……啊，呸！你的灵药对兽类是没有作用的，也就是本座体质好，才没被你毒死。本座好歹也是个灵兽，被关在这里试药，很没面子啊。”
　　“你说对兽类没用是什么意思？你对炼药有研究？”
　　“也不是有研究，只是你的药，我感觉到是针对人修的，人修体弱，很多药性都被刻意弱化了，针对妖修的丹药不是这个样子的。”
　　“先关回去吧，我去一趟藏书阁。”
　　“啊，为什么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