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折虚

34、寿辰

　　从那以后周凌和南安变得亲厚起来，起初只是南安喜欢去找周凌一去就是一整天，周凌不催他就不回去，慢慢的宫人们准备了两套餐具，御膳房的菜也不送到偏殿了而是和公主的一起送到正殿。

　　有时南安去蔡之炎那里练武练的晚了周凌也会等着他，等他到了再一起吃饭，还会让御膳房给他熬些补汤。虽然大多数时候她们都各忙各的，但是对南安来说这仿佛是一场岁月静好的梦。

　　流水落花春去复春来，不知不觉就过了五年的时间。宫里的冬去春来辗转离五回。南安也从一个孩童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五官也长开了只那高挺的鼻翼就以称得上是俊俏了，更别说那双细长桃花眼更是摄人心魄。

　　春分过后就是皇上的生辰了，这几日的周凌开始变得神秘起来每天都早出晚归，有时候到晚饭时间还不回来，南安问过几次周凌只说是给皇帝准备寿礼很神秘的样子，南安也就没有多问。

　　等快到皇帝生辰那几日她回来的就更晚了，等她回来的时候南安还在殿门口等她“阿姐这几日越发的晚了，快进来吃饭吧。”他看见周凌的步子有些重便知道她有些累了。

　　在吃饭的时候周凌也觉得有些晚了便说“南安不必等我用膳了，你在长身体的时候吃饭误了时辰不好。”

　　南安边吃饭边随口应了一句“嗯”

　　可等第二天周凌回来的时候南安还是执着的等在门口，听宫人说劝过了只是南安偏要等她，周凌听了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次日回的早一些。

　　到寿辰当日，皇宫设宴，宴请了群臣和京城里的皇孙贵胄很是热闹，南安和王霄瑜坐在一起，王霄瑜今天带了蓝泽来，蓝泽也渐渐有了大姑娘的模样，只是每天吃这么多也没能让她长胖，还是一张小圆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但是看起来并不伶俐还有些呆头呆脑的可爱。

　　她站在王霄瑜旁边，从进来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桌子，王霄瑜和她说什么她也只是盯着菜心不在焉的嗯一声。

　　王霄瑜也长开了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他不停地在南安耳边聒噪，时不时的打趣蓝泽两句，但是南安一直就只盯着周凌空空的座位一言不发。王霄瑜这才发现两个人一个都没心情理他，也无趣的闭嘴了。

　　一曲终，乐坊的舞姬都退了下去，也没有新的舞姬上来，大殿异常的安静了一刻钟，随后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叮....叮....”铃声有节奏的一声一声的响着，随后一个人踩着铃声走了进来。

　　只见她一席青衣踩着铃声走到大殿中间时，清脆音乐响了起来她便随着音乐舞起来，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青色纱带曼佻腰际，嚼着笑意，飘然转旋，明珰乱坠，绮袖并起。踏着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曼舞，衣袂飘飞，飘忽若神，眸光流转间夺人呼吸。

　　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就连蓝泽也暂时遗忘了桌子上的菜，只有高位之上的的周越，他看着周凌轻盈的舞姿，慢慢的和那个魂牵梦萦的人重合在一起，十五年了这一曲《青鸾》再没有人临摹过。

　　周凌跳完以后上前行礼“祝父皇万寿无疆”

　　半晌，周越才回味过来，他站起来走下去将周凌扶起来“辛苦了，好孩子，起来吧”

　　说着将周凌拉到她的位子，自己又回到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坐定的时候朝南安的方向看了一眼，生儿效母他已经有七分像他的母亲了。

　　这时于尚书说了一句“公主殿下舞姿卓绝，艳冠天下，正当是我大周第一美人呀。”这喝醉了酒的于尚书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众人都不敢说话，悄悄去看皇帝的脸色，这些个老臣都知道那第一美人青鸾与陛下的纠葛，现下那还敢符合着他拍这马屁。

　　只见周越没有生气只是站起来心情颇好的说了一句“哈哈哈，于尚书倒是个有眼力的，我的阿凌当得起这第一美人。”

　　然后群臣才开始附和着笑起来，皇后也心情颇好的看了周凌一眼，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皇帝，发现皇帝正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皇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看见今晚的南安，皇帝的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是看着还是在想什么。

　　这时李太师的长孙突然站了起来，在众目之下走到了大殿中央，礼数周全的行了礼“恭祝吾皇千秋长岁，愿我大周千秋万代。”

　　周越这才回过神来，心情很好的说了一声“赏！”

　　那太师长孙“皇上臣不要赏。”

　　周越到颇有兴趣“哦……那志贤想要什么呢？”

　　说到这里那李志贤的脸便红了起来“臣今夜有幸可以看见公主的舞姿，真是如醉桃林，臣惶恐想向公主殿下提亲。”

　　周越只是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少年，并没有说话，到是皇后看起来很满意这桩婚事“呵呵呵，本宫觉得甚好，阿凌今年十七也是出阁的年纪了，志贤德才兼备，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户部侍郎了，是个良婿。”

　　听了皇后的话南安再也坐不住了，他惊恐的站了起来，抬头去看一直一言不发的皇帝。四下的都在看着那李公子，所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

　　王霄瑜一把把他按下，“你干什么！这么喜欢凑热闹！”王霄瑜警告的说了一句。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周越终于开口了“阿凌，这夫婿可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周凌也慢慢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跪地行礼“儿臣旦凭父皇做主。”

　　听见她的回答南安又激动的要站起来，才站到一半又被王霄瑜按住，这回他按不住了，南安挣扎着要站起来。

　　这回王霄瑜也急了，边按住他边飞快的说“别激动，成不了，成不了！你好好想想！”

　　南安这才过神来，皱着眉看着王霄瑜，见他冷静了，王霄瑜才说“这李太师是三朝元老，代表着一方实力，现下整个朝堂之上分为三股势力，一帮是帝臣，一帮是赵家的势力也就是镇北侯和皇后一帮的，剩下的就是这些个刚正不阿的老臣，他们一边都不站，以李太师为首，简而言之他们哪，只为社稷死不为帝王生。”

　　南安这才点点头“谢谢你，我知道了，若太师的长孙娶了阿姐，太师顾及长孙自然会靠向赵家，皇上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王霄瑜看了他一眼颇为赞赏的说“南安聪明，一点就透。”

　　这时周越看着这一前一后跪着的两个人大笑起来“哈哈哈，起来吧，朕还舍不得我的小阿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