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家的大将军》千言胜刀

8、神医清羽

　　“瑾儿前些年遇到一个老人，见他可怜，便留他住在家中住了几日，那时瑾儿被秦国人下了毒，当时身上大部分已经溃烂，老人一粒解毒丹，不仅毒解了，而且内力大有长进，后来老人临走前，说与我有师徒之缘，在我没反应过来时，便将我带到了一座深山中，将自己平生所学都传授给我，但，瑾儿天资愚钝，武功和兵法虽学了十之八九，医术虽会一些，但是却并未学过解毒，如果不是哥哥的体内毒素作怪，瑾儿早就来给哥哥医腿了。”
　　“瑾儿，哥哥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师父，是何人？”
　　“师父不出世的，但是曾听师兄说，老师年轻时，江湖上都称他为医神清羽，但是师父脾气有些怪异，有三种人不救。”
　　“一是不救不忠不孝之人，二是不救不仁不义之人，三是不救无缘之人”笙华麟薄唇轻启，想起前些年听到的传闻。
　　“那是连国盛世之时，能人异士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而医神清羽，则是里面的佼佼者，清氏家族一族的嫡系子孙就他一个，从幼年就被整个家族的人赋予重任，学医术，学武术，连琴棋书画都有专门的老师教授，而清羽天资聪颖，学什么会什么，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清羽被世人所熟知是因为，当时城中百姓感染瘟疫，医者都避之不及的时候，清羽孤身一人，在城中待了七日，以身试药，救助了一城的百姓，那时候，众人都说，清羽日后定是一位神医，连国圣上也曾邀请清羽进宫做御医，可那时的清羽只想着为穷苦百姓治病，拒绝了连国圣上，独自一人游历天下，这三不救，便是当时立下的规矩，那几年中，清羽走遍天下，救下的有百姓，有商人，也有朝中的大臣，也正是那时，清羽认识了一个姑娘，姑娘擅用毒和土方救人，而清羽则是用药，因清羽抢了姑娘即将痊愈的病人，并且一不小心用药害死了姑娘养了很久的蝎子，姑娘便说清羽救人乃是不顾后果，如果不是那只蝎子，清羽现在已经将病人害死了，而清羽则是觉得如果不是姑娘的毒，用的重了，他也不会将剂量多下了几分。”
　　笙华麟的眼中满是崇敬，手指微微用力的抓着轮椅的把手，喝了口水，继续给连瑾讲着当初的陈年旧事。
　　“当时，姑娘缠着清羽，非要让清羽赔她蝎子，清羽一气之下说姑娘是胡搅蛮缠，姑娘气急了，说清羽不过是凑巧救活了病人，事实上并没有真本领，要用自己的医术，来教教他怎么做人，清羽答应与姑娘斗医，约定好三日后，两人在姑娘的家中斗医，他们斗医的方式也很特别，不是找来相同病人的，然后行医，而是对自己下毒，而后由另一方解毒，清羽的毒，很容易的被姑娘解开，但是姑娘却为了赢过清羽，自己将师父留下的秘毒服下，而解药的一位药引，则是泪，一个人对中毒人的相思泪，此毒的作用，连姑娘都不清楚，只知道服下后，每个人的中毒反应都是不同的，师父留下解药后，慎重的告知姑娘，此毒的解药缺一味药引，而这药引，是在一个医生身上，姑娘的用意，不过是猜到了清羽有这味药引，便以身试毒”
　　“那要是猜错了呢？”连瑾为笙华麟添上水，想不通姑娘的意思，用性命博得一人的情意，值吗
　　“很多人都听过这个故事，却并未有人问过，原因以后，你会明白的”笙华麟满眼温柔的看着眼前对爱情懵懂的连瑾，宠溺的揉了揉连瑾的头发，继续讲述着当初羡煞旁人的爱情。
　　“姑娘服了毒，虽一开始看不出任何问题，但是在清羽解毒时，眼睛一日比一日模糊，短短十日，眼睛里便再无光泽，清羽调配的药无半点结果，情急之下以身试药，就在清羽中毒的第三日，姑娘配制出了解药，原来，从最开始，便早已情根深种，清羽服下了药，毒很快就解了，在清羽追问如何解毒的时候，姑娘只提了三个问题，第一，为何以身试毒，第二，可以放弃清家的一切，专心做一位医者吗，第三，可有心上人”
　　“那，师父当日，可有回答？”连瑾为笙华麟添着水，有些心急的追问道。
　　“清羽只回答了前两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清羽在姑娘古井无波的眼中看到了答案，那些时日，是她们最快乐的时光，姑娘的眼睛康复了，姑娘的小医馆多了一位医生，平日医生开药，姑娘抓药，二人琴瑟和鸣，配合的极为默契，慢慢的，村子里都知道医馆里的小姑娘，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而清羽也不负众望，在一个黄道吉日，迎娶了自己心爱的姑娘，姑娘很快就有了身孕，在清羽满心欢喜的迎接自己的小宝贝的时候，清家找来了。”
　　“他们是被清家拆散的吗？”
　　笙华麟摇了摇头，笑着说“恰恰相反，清家知道姑娘有了身孕，将清羽和姑娘接回了清家，好生伺候着，姑娘安心在家养胎，清羽则是白日在城内免费给百姓看病，那时候，大家以为清羽和姑娘这一生都会是如此，变故却发生在了姑娘怀胎九月的时候，那天，清羽按例去给城中百姓看病，太阳落山回家时，清家大门上，印着数十个手印，清家数十人，只有清羽一人逃脱了仇家的杀害，清羽找到姑娘时，已成型的孩子，被活取出，像垃圾似得丢在地上，姑娘遭到了那帮禽兽的侵犯，死不瞑目，清羽一夜之间，青丝变白发，第二日清晨，当清羽站在清府门口的时候，街上的百姓瞪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人，皱皱巴巴的长袍，往日整齐的束在头顶的华发，散乱的披在肩上，再无半点黑色，通红的眼睛瞪着路上的行人，那时候，人们就知道，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神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