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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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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期至东宫的时候,已然是黄昏了。
后园的山坡上依旧有着生机,太子晋轩骑着马匹,手持弓箭,后面的几个宫人追赶不及。
前方的那只小鹿始终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晋轩追了他一路了。正当张弓放箭之时,视线中却忽然多了几个人。于是那箭偏了,飞速从少年身边擦过。小鹿侥幸脱离了险境,飞也似地蹿入了丛林之中。
晋轩颇有些扫兴,停了马,继而低头细细打量面前的少年。
少年长得很好看,皓齿明眸,掩不住一段天然风韵。当然无论那人怎么好看,晋轩这样的年纪,显然是对那鹿更感兴趣。
追了一路的,真该死……
“这位是简期简公子,来陪殿下读书的。”
简期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晋轩还在为方才的事情生气,随手扔下手中的弓箭,正眼也没看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个时候......”
说罢他竟骑着马转头离开。
简期是简许的弟弟,虽然一样出落得好看,脾气秉性却和简许大不相同。在家时被自己的哥哥宠惯了,今日一见晋轩这副盛气凌人的态度,心中自然不舒服。只是来之前家中人叮嘱过,因此一忍再忍。
晋轩心里也不舒服,平白无故多了个人,天天盯着自己。
简许的住处离晋轩很近,深夜的时候晋轩推门出去,瞥见侧面的有一点微弱的灯火,于是他向宫人道:“让那人吹灯,我睡不着。”
彼时简期正坐在房间里,就着烛灯看话本看得入神。听见宫人的话蓦地合上了书本。
“这么一点灯也碍着他了,他眼睛是长钩子了还是怎么的?”
那宫人听了,吓得忙摆手:“罢了罢了,简公子哟……”
“诶,你弟弟怎么这么皮?”钟遐看着身旁的简许,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简许一时没明白:“什么?”
“这里人多,等会和你说。”
这日是钟遐的生日,宴上二人挨着一处坐着,私下里只顾悄悄说话。众人正行酒令,刚好又轮到简许,简许只管走神,一不当心又被罚酒。
简许腼腆,别人让他饮酒就饮酒,倒是被钟遐阻拦了。
“小许不会饮酒,我替他吧。”
“酒令大于军令,哪里用得着你来徇私了?”
钟遐听罢方不作声,这群人是认真想灌醉简许,他也不好拦。
简许的酒量并不好,几杯就趴了下去,钟遐含笑揉了揉他的头,向身边小厮道:
“去跟他们说,今日简公子醉了,今晚住我这里。”
这话恰好被邻座的几人听到了,轻轻“哟”了一声,“你们这是……”
钟遐面不改色,起身抱起简许,“怎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钟遐和简许的事情,在长安早就不是秘密了,只是钟公子的这些事情一向不被看好。等钟遐抱简许回房间,宴上各人便开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个说:“我赌三个月。”
另一个:“我赌半年。”
“这次看他挺上心,怎么说得有一年吧……”
钟遐回来的时候,几个人还在细数钟公子从前小情人们,半个月的一个月的。钟遐站在后面一声轻咳,满座霎时安静。
“哟,回来了啊……”
皓月西沉,钟遐回房间的时候,见简许侧躺在床上,脸埋在衾被中,一动不动。
于是他问身边的小厮:“还没醒?”
“才刚起来喝了醒酒汤,撑不住,又睡下去了。”
钟遐听罢上去轻轻揉了揉他的脸,少年的睫毛很长,两腮通红,颇惹人怜惜。
“该醒了,小傻子。”
简许听到钟遐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那人坐在床边,居然起身扑进了他怀里。缕缕发丝在钟遐的手臂上缠绕,痒得可以。
那小厮见了这情景,很知趣地退出去,替他们掩上门扉––––在那里碍事,何况这几天都司空见惯了。
烛火在空气中摇曳着,暖橘色轻轻渲染,暧昧而平静。
“我不在的时候,不准这么喝。”钟遐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太危险了……”
“危险什么?”简许听罢微微睁开眼睛,双眸中也有跳动的小小烛火。
“你把别人当成了我怎么办?”钟遐微微一哂,将那人轻轻抱起,“跟我去洗澡,这一身酒气的……”
简许半梦半醒,这句话却听得分明:“你嫌弃我......”
“就是嫌弃你了,又笨又脏的。”钟遐叹了口气,“几杯酒都逃不掉,除了好看些,你还有什么用?”
“那你还过来做什么?”简许嗫嚅着,意识虽不甚清醒,居然也能接钟遐的话。
“我这是自己娶的没办法。”钟遐含笑逗弄着他纤长的睫毛,“何况你睡了我的床,让我去哪?”
抱他去洗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钟遐的占有欲很奇怪,凡有关简许的事情,手指也不肯让别人粘一下。一个人掩了门,低头替他脱衣服,
醉了的简许比平日还要安静,昏昏沉沉,任由钟遐摆弄着,偶尔也有不听话的时候,吻一下就乖了。
没入池水中,简许靠在浴池边沿闭上眼睛。钟遐穿着单衣跪在池边,轻轻揉捏他的肩。
其实钟遐有些害怕和他赤身裸体地相对,自己是什么样的自己最清楚,那种场面根本把持不住。
何况刚才替他脱个衣服就……浑身燥热。
那水恰到少年的肩,湿润的空气里弥漫白色的烟雾,视线有些模糊。钟遐从背后看去,恰能看到少年优美的颈部线条,
太喜欢了……
钟遐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简许红着脸说自己走错了地方。那时的钟遐也没动多少心,看到好看的就习惯性地招惹。知道那人喜欢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有些惊诧,然后就开始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喜欢他。
方才宴上的人私下在说什么其实他都听到了,从前的那些事情他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可是他了解自己,简许和他们不一样了。
热水一激,简许有些清醒了,抬头含笑看向钟遐。
“遐儿下来。”
钟遐自然不肯下去:“别闹。”
“下来。”
水花飞溅,钟遐一个不小心,被简许连脱带拽地拉到了水里。简许虽然生得清俊,究竟是个男孩子,力气其实不小。
因为热水的缘故,少年白皙的肌肤有些微微泛红,睫毛上挂着水珠,干净而晶莹。
水汽弥漫,他的身体钟遐有些看不清,触碰时却有感觉。少年是偏清瘦的那一挂,骨架好看,瘦而有肉,隔着水汽也勾人。
那正是钟遐喜欢的那种。
可,该忍着的还是得忍……
钟遐忽然觉得自己是给自己找罪受,干什么不好给非要他洗澡。
其实简许早就答应了自己,只是第一次不应该是在他喝醉的时候,他怕他酒醒后生气。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钟遐才替他穿好衣服带他回房间。这一个澡洗得够煎熬,钟遐将简许安置在床上,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心里热,向铜镜内看时,鼻血不知在何时已然淌出。
钟遐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想,今夜先在他身边胡乱睡一晚,明日再找他算账。
擦去血迹,移开纱帐,钟遐自己却先吃了一惊。
“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热……”
那人的酒根本没醒,光着身子将钟遐拦腰抱住。缕缕青丝在钟遐腰间摩挲着,轻而痒。
钟遐低头轻轻扳开他的手,“别闹,我也热。”
“这样舒服......”
简许微阖着双眸,将整个脑袋轻轻靠在钟遐腰间。这人现在很依赖他,钟遐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终于绷不住笑了:“小许你这样我……”
本来这事不急,早些晚些都是他的人,何况小许身上还带着伤,还喝醉了。
常言道,君子不趁人之危……
可他又不是什么君子。
这个样子,自己忍得住才有问题吧……
钟遐想了想,低头脱了衣服。
烛火灭了,唯剩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黑暗中还有那人带着温存的笑意。
“小许太紧张了,放松些……”
翌日清晨,简许睁开眼睛,头有些疼,连记忆都是破碎的。
略微动一下,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
简许有些难以开口:“我衣服呢?”
“你自己脱的。”
简许的脸霎时变红了。
钟遐早就醒了,侧过身来含笑看着他,“以后不准你碰酒了,真是受不了你。”
简许其实挺怕在这人面前失态的,听他如此说,自己心里自然紧张,好半天方低声道:
“昨晚发生什么了?”
钟遐听罢“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敢情我昨夜累得半死,你都不记得了?”
简许一听就明白了,其实自己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就是有些记不清,只当做了个梦。知道原委后便有些羞赧,看着钟遐沉默不语。
钟遐自然察觉到了,含笑捏了捏他的脸:“我媳妇和我睡一晚怎么了?”
其实这也是早晚的事情,简许想了想,忽然有些好奇:“那遐儿感觉如何?”说了半句,他又怕他理解错了意思,补充了句,“和他们那些人比......”
钟遐平日里玩得很刺激,简许乖巧顺从又无经验,于他其实有些寡淡。
不过喜欢他,那些事情也不放在心上,钟遐听简许问便“嗤”地笑出声,“小木头,你怎么连个声也不出?”
钟遐惯会给他取绰号,一分嫌弃九分宠溺,哪想这无心一笑,简许却失落了。
钟遐看他的神色,又是心疼又是哭笑不得:
“小许这是第一次嘛,没事的,以后有我呢。”
“我怕你嫌弃我……”
“我还嫌弃你?含在嘴里怕化了。”钟遐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就是一点,以后不准叫我‘遐儿’。”
“?”
“叫‘哥’。”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呜呜呜考试什么的断了几天呜呜呜呜呜呜
哪个小可爱给了我一个收藏又掉了呜呜呜呜呜
酷爱回来!!!呜呜呜我回来更新了!!!
作者现在无比悔恨呜呜呜呜呜
我一定会好好做个码字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