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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相亲 ...

  •   展月哲走到路口的时候,电话又一次响了。
      展月哲接了电话,声音有点儿无奈:“喂,妈,还有什么事情吗?”
      展月哲今天可真的是没了办法,训练赛的推掉了,碍于他妈的要求,去参加相亲。
      他倒是完全不急,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天天早出晚归,生活忙碌充实,算是有了新的人生轨迹开始的样子,比在警察局负责各类刑侦大案的时候好了许多,展月哲母亲并没有太多苛刻期望,只是希望展月哲能幸福。
      现在的展月哲看起来十分幸福,展月哲的妈妈觉得要趁热打铁,让展月哲考虑一下人生大事,别再过分沉迷在工作之中。
      “哲哲,今天一定要去。”
      “好的,我知道。你们两位也别太心急,这种事情……”
      随缘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母亲抢先道:“又是随缘是吗?哲哲,爱情是要培养的,妈妈和爸爸是给你提供一个机会,你一天到晚忙工作,将来是准备和工作结婚吗?”
      还有私心就是展月哲母亲希望能让展月哲彻底忘记之前的事情。
      当初让他进入部队展月哲母亲就后悔,后来中途退了部队展月哲母亲还以为孩子能回归平静生活,结果又去了不太平的刑侦大队。
      “好好好。”展月哲声音透着无奈,他从小到大都是父母邻居口中的乖孩子楷模,他父亲对于他的私生活从不干涉,只要不违法乱纪都由着展月哲。
      展月哲母亲是清华大学的教授,学术上造诣也是极深的,其实母亲花在展月哲身上的心思远没有她花在自己的博士生多,展月哲自强自立性格也是因为父母长期工作忙培养出来的。
      今天相亲对象是人民检察院的检察官,父母也是北京本地人,女儿出国留学深造归来,现在在检察院工作,年纪比展月哲大3岁,是个优秀的检察官。
      “我现在就去约定的地方,妈妈你就接着忙你的研究吧。”展月哲挂了电话叫了出租车,到两人约好的目的地。
      实话来说,展月哲并不喜欢相亲。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去相亲。
      相亲的是时间是下午七点钟,他一般习惯提前到。
      目的地是一家西餐厅,装修小资透着奢华,虽说现在已经饭点,但是餐台里面并没有多少客人,零零散散坐着几对情侣和角落一家四口。展月哲想自己应该买一束玫瑰花才对得起这里的气氛。
      看了看腕表,现在是6:45分。
      提前预约的位置十分不错,只是气氛因为旁边都是情侣的缘故,显得有些暧昧,并不太合适第一次见面的两人。
      展月哲略微想道:这样的环境是不是太容易让对方误会?
      餐厅内的冷气让人很舒服,展月哲里面穿的一件西装,里面套着白色的衬衫,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6:50
      展月哲坐下还未翻阅菜单,就见一个衣着干练,头发盘在脑后化着淡妆的女性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朝自己走来。
      展月哲站起身来,礼貌问道:“请问是胡昆函小姐吗?我是展月哲。”
      展月哲轻撇了一下她的上衣,袖口还有残留着的棕色痕迹,细心整理过的头发有好几撮已经翘起,定眼扫过她的手指,圆润的指甲并没有涂抹任何指甲油,只是食指上有一抹黑色残留物,低下头看靴子,那是一双很经典款的高跟鞋,从鞋尖和侧跟的磨损程度来看,应该是第一次穿着,但是这双全新的靴子顶端有一条两厘米棕色划过的痕迹。
      痕迹从头到尾都呈现出尖锐状态,没有扩散也没有变大,显然是快速移动中导致的。
      结合对方的穿着,这个痕迹很有可能是突发性,不然她不可能穿着这双鞋子来相亲。
      展月哲意识到自己的职业病又发作了,此刻的对象不是犯罪嫌疑人,而是相亲对象,他这样观察对方,显然有些不太合适。
      显然站在他面前的胡昆函小姐并非她此刻表现出来的淡定和自然。
      她说话声音有些急,并非因为紧张,更像是未从某种情绪中回复。
      握手的瞬间展月哲捕捉到她的右手尾指轻微颤抖了一下,握手很短暂,在展月哲手刚触碰到对方指尖的时候,胡昆函立刻就抽回了手,礼貌笑道掩饰刚才的异常:“很高兴见到你。”
      胡昆函看来并不喜欢和他人有亲密接触。
      服务员很自觉的走上前来等候两人点餐,展月哲看了一眼坐在他面前一口气将温开水喝了接近1/3的胡昆函,示意服务员待会再来,他们先聊聊。
      末了小声在服务员耳边低语,服务员显然第一次遇到这种要求,楞了一下了,然而作为一家轻奢西餐厅,客人的需求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都会尽量满足。
      “听说您是从事电竞行业?”胡昆函说道电竞的时候语速稍微有点儿慢,显然是对这个行业并不了解。
      “恩。是的。”展月哲笑了一下,又道:“叫我展月哲就好,不用太客气。”
      “什么是电竞呢?就是一帮网瘾少年一起打游戏?”胡昆函说话有些尖锐。
      展月哲知道这是普通大众对于电竞选手的刻板印象,温声道:“当然不是。电子竞技作为新兴的行业,里面的选手虽说一开始接触这方面的确是沉迷过游戏。但是作为正规的职业选手,打游戏和我们从事任何一行,都是需要投入精力和时间在里面。毕竟这是一项竞技运动,选手们需要付出的努力绝不是普通大众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抱歉,是我唐突了。”胡昆函听完,便知道刚才那句网瘾少年聚在一起玩游戏是有多冒犯无知的发言,立刻赔礼道歉。
      “没事,没事。电竞少年们其实非常有趣。”展月哲说到这里笑容微盛,他本就好看,笑起来就更加迷人。
      胡昆函见过许多皮囊好看的人,自然是对于展月哲这个笑没有过度留意。
      两人又聊了些东西,展月哲谈吐有度,无论聊到什么都不会使话题僵住,无论是经济金融亦或是冷门偏门的专业。
      “展先生知识面可真是广阔。尤其是部队方面,似乎展先生特别了解。”
      展月哲自然笑道:“说来惭愧,我有一好友正在部队之中,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胡小姐千万不要在意。”
      展月哲并没有说自己也曾经在特种部队里面训练,是顶尖的特种兵,担任过多次跨国救援任务。
      他这一层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胡昆函其实一开始就觉得展月哲气度非凡,精气神特别,坐姿如松,像一把封在剑鞘中的宝剑,寒光外露。
      “原料如此。我还以为展先生曾经是部队里面的人。看来是我想多了。”
      展月哲笑了下,喝了一口咖啡,没有回答。
      胡昆函见过太多仗着外貌学识就自认为高人一定的男人,说实话她对展月哲这种家庭背景都非常优越的男人并没有特别的好感。
      但这一次她觉得和这个男人聊天的时候特别舒服,如沐清风,虽是第一次见面,就有种熟悉感,更为重要的是一股值得信任的感觉。
      在检察院高压工作的胡昆函忽然有点儿羡慕展月哲这样的工作了。
      电竞俱乐部的教练吗?可真是新奇的工作。
      她还没有接触过这方面。
      “客人您要的东西。”服务员的出场成功卡主了两人之间的稍微升温的气氛。
      “给。你的手指应该受伤了,而且手腕的肌肉也有拉伤,回家记得涂抹跌打油。”展月哲刚才是问服务员这里有没有创可贴,这会儿服务员才买到。
      胡昆函迟疑了一下,有些诧异为什么展月哲会知道她手上有伤。微微眯了眯眼,礼貌接过创可贴,然后利落撕开,贴在自己的右手指上面,反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有伤?”
      “刚从看见的。虽然伤口很小。”
      “是的。伤口不大。”
      其实胡昆函来相亲前可谓是憋了一肚子气,本来准备把展月哲当成出气筒的,没想到交谈间,怒气也散的七七八八。
      胡昆函其实来这之前的确出了事故,她负责的一个案件的被告人今天险些畏罪潜逃,要不是她察觉,这桩经济犯罪又要等跨国警方协助了。
      偏偏当她忙完这些之后还要去相亲,相亲对象是被自己母亲险些夸上天的一个男人。
      前提是她母亲已经在她耳边夸了不下6个男人了。从律师到牙医再到法医最后到现在的展月哲,胡昆函觉得自己再不发威,她妈妈真的要把她当病猫了。
      “函函,妈妈跟你说,这个展月哲可和你平日见到的男人完全不同。首先家世清白,父母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他妈妈是清华教授,经常出国参加讲座,你应该会和他妈妈有共同话题。”胡昆函此刻想想都觉得脑仁一抽一抽的痛。
      事实证明,她妈这次还真的没有看走眼。
      坐在她对面的展月哲确实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
      “其实我就在半个小时前刚把一个嫌疑犯抓了回来。中途发生了摩擦。”这些事情按理说是不应该告知无关人员的,胡昆函或许是在检察院憋了太久,终于开口了。
      她其实在检察院工作并不算顺心,体制内的同僚关系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太多,人情世故和领导无能,让她像一只尖锐的刺猬,见人就竖起利刺,非要扎地对方流一滩血,她才能收起尖刺。
      更难受的是迷茫。
      当初想着改变社会改变国家的想法,似乎在洪流之后,被吞噬了。
      从小到大都是天才的她,拥有着改变社会和享受社会的欲望和冲动。
      天才的通病。
      但现实似乎再用行动一次又一次告之她这个曾经的天才在社会面前,也不过是庸人罢了。
      一颗随时可以被替换的螺丝钉。
      这话题有些沉重,展月哲没有直接开口安慰,而是换了个话题:“其实我们家养了一只猫,不是什么宠物店的名贵猫,是在清明扫墓那天在车底下遇到的,就蹲在车底下。”展月哲平日里说话的时候声音柔和低沉,像是街头摇着蒲扇专门讲故事的人,“那么小一只。”
      说道这里展月哲忍不住笑了一下,“你都不知道它现在多胖,我要两只手才抱得起来。”
      不得不承认,哪怕阴着表情的胡昆函内心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
      展月哲这个时候认真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胡昆函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她仿佛看见一道光落在她前面。
      展月哲没有继续说了,他指了指身后的服务员:“刚好菜也来了,先用餐吧。”
      服务员立刻将托盘放到桌上。
      就用餐而言,美味的食物成为绝佳的调和剂,只是点缀期间的是果汁并非红酒显得有点儿不合情调。
      “为什么会点果汁?”胡昆函抿了一口橙汁,橙汁酸甜可口确实解油腻,只是她还是习惯了喝红酒,就展月哲这个独断的行为,她并不喜欢。
      展月哲沉默了。
      胡昆函毫不客气的指出她的看法,“控制欲亦或是大男子主义?”
      展月哲只得尴尬一笑,并不作答。
      这个姑娘,性格比自己想的还要尖锐一点,不愧是极其优秀的检察官,但凡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这点展月哲还是十分欣赏她有话就说这一点。
      展月哲放下刀叉,对方显然在等她回答:“血腥味。”
      “血腥味?”胡昆函觉得这个理由简直有些滑稽,莫非他不能接受牛排的血腥味,可他点的也是七成熟的,黑胡椒和粗盐精心腌制过的牛排和红酒烹饪的牛排并没有血腥味。
      再看了看他面前的牛排,残留着的只有食物汁液以及装饰点缀的食材。
      谈话间积累的好感似乎变成泡沫,在指尖碰触的那一刻,彻底碎裂。
      抬起头正视着他的双眼,不可思议,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剔透,亮晶晶的,像是凌霜花枝头上最璀璨的冰晶。
      血腥味……?
      “抱歉,是我自作主张了。”道歉能解决的问题,展月哲并没有兴致跟一个女孩子在饭桌上闹得不愉快。
      胡昆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站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如果说一开始胡昆函对展月哲十分满意,但此刻他的回答有些不高兴。
      她的个性容不得半分被人左右。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胡昆函换卫生巾的时候得到了答案。
      答案是:她自己蛮不讲理又自以为是了。
      展月哲说的血腥味应该是指她身上月经血的味道,胡昆函此刻简直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比较好。
      这个人细节观察力简直卓绝。鼻子也有些敏感的夸张了。
      从洗手间出来的后,胡昆函一直想着要不要道歉,毕竟刚才咄咄逼人的是她。
      “我可以送你回家吗?现在也不早了。”展月哲见她迟疑,赶紧补充道:“就送你到你家附近。”
      见他急着解释,似乎真的怕自己误会。
      “那就麻烦展先生了。”
      “谢谢。”
      两人沉默并肩而行。
      “你刚才说的血腥味是指我身上的血腥味对吗?”
      展月哲看了看胡昆函,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是我在饭桌上失礼误会展先生了。”胡昆函觉得这个时候再不道歉,实在是说不过去。
      “没事,是我鼻子太敏感。可能是我想多了,以为女孩子月经期间不能喝酒。刚才查询了一下,发现红酒是可以的。抱歉。”
      越发礼貌的两人反倒有些束缚,少了刚才饭桌上的自在。
      胡昆函很想说下一次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请他吃饭。
      可这句话直到展月哲送自己到了小区附近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的手腕肌肉记得用跌打油揉一揉,不然几天后有明显疼痛感。”就在胡昆函下车的时候,展月哲叫住了她。
      一瞬间,胡昆函觉得自己脸颊一红,夸赞道:“好的,谢谢。展月哲你可真是心细呢。”这一次,她叫了他的名字。
      “那我先回去了。”展月哲似乎没有察觉到胡昆函的主动,依旧客气无比。
      “……请问你下周有空吗?”胡昆函可算是把握住了。
      “不好意思,下周我要去杭州带队比赛,可能会没有空。”
      两人对视了几秒,展月哲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胡昆函知道对方并没有意会到自己的意思,只得笑道:“好,那我先回去了。”
      这是胡昆函第一次主动对一个男性动心,对方是母亲介绍的对象,是个优秀的男人,谈吐得体,性格更是甩了之前相亲的对方几十条街。
      这是这个男人似乎只把这场相亲当初普通的应酬。
      胡昆函有些不甘心。
      她从小到大就是聚光灯下的人物,她想要的东西,绝对是属于她的。
      想到这里,胡昆函露出得意的笑容。
      另一方面,回到家发现父母都不在家。
      展月哲刚准备开灯,就敏锐捕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再定眼一看,鞋柜把手上残留着一滴水珠,在灯光下反着光。
      房间里面还有人。
      思维以极快的速度运转着,这里是市委小区,每个门口都有警卫站岗,没有证件陌生人绝难进来。
      进门的时候门锁和电子锁都没有异常,进一步排除小偷盗贼选项。
      在七点的时候展月哲曾收到父亲的微信说正在和远道而来的朋友聚餐,但没有指明是哪个朋友。
      父亲朋友并不多,而且大都是北京的,远道而来的朋友也只有他家了。
      答案在逐个排查之后渐渐明朗。
      戒备转为一股无可奈何的笑意。
      故意打客厅的开灯,脚刚向前迈出第一步,原本站直的身体忽然弯下,然后一个肘击朝躲在红酒柜后的人袭击去。
      藏在柜子后的人反应也是极快,不过瞬间,双手就扣死展月哲的手,展月哲心疼自己西装,不敢用蛮力推开对方,怕撕裂自己西服,可双腿却毫不犹豫狠狠朝对方膝盖踢去。
      “怎么,九爷好久我没有见你,一见面就准备踹废我吗?”一个嚣张又跋扈任性至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理直气壮地似乎闯入别人家的不是他而是展月哲。
      一双极其锐利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展月哲。
      如同黑夜中的猎食者。

  • 作者有话要说:  喜闻乐见的相亲章节来临了。最近的更新可能没有办法连续了,因为要忙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请见谅。
    下一章新角色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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