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系列之云泽迷梦》blue2000moon

5、第五回、帝都风波

　　当雄伟的帝都斟郇远远从地平线上出现时，媚儿整个人都怔住了。从未见过如此宏大而壮美的都城，高低错落有秩的民居紧紧围绕着金碧辉煌的王宫。远从郦山引来的清泉环绕在建筑物两侧，给帝都更添了一分灵动的美。宽阔而以整块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两旁林立的摊贩殷勤地吆喝，熙熙攘攘的车马人潮，让媚儿看得眼睛都不够用了。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从造型奇特的黑陶罐、青铜铸造的酒樽，到玉制的小挂件、桃木雕的面具，件件精美，款款都让媚儿爱不释手。
　　就这么挑挑拣拣，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癸宠溺地看着把东西抱满怀却还东看西瞧的媚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媚儿一惊叫道：“哎呀，你怎么也从马车上下来了？”癸无奈地摇摇头，说：“马车挤不下呀！”啊！媚儿回头瞟了一眼，立刻脸涨的通红。整个马车里堆满了小泥人啊、面具啊、陶瓶啊等等，杂七杂八一大堆，连让人下脚的地方也没了！媚儿低下了头，小声说：“癸，你不会怪我吧？”头上却传来温暖的抚摸，癸笑眯眯地说：“媚儿，看不出来你还挺能花钱的。唉，这个老婆不好养啊！”媚儿立马不乐意了，气鼓鼓地望着他：“我很好养的，才不像你说的那样呢！”“哦，”癸笑的像只偷到醒的猫：“那就是说你愿意做我老婆了？”媚儿惊得目瞪口呆，这都哪跟哪啊！回过神的她立刻追着癸打，嘴里还嚷嚷：“谁是你老婆！不要乱讲话啊！”
　　转眼间追逐的两人跑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突然，癸猛得停住了脚步，紧随其后的媚儿差点一头撞在他背上。“呦，你们消息还满灵通的嘛！从什么时候盯上我的？”阴冷的语调从癸口中吐出，让媚儿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癸一伸手将媚儿护在身后，抽出配剑大吼道：“出来吧！”
　　从巷子深处无声无息钻出了六个黑衣人，一律黑布蒙面，也不说话，提剑就向癸刺来。癸顿时大怒：“只有王族才有配剑的权利！你们是谁？是谁派你们来的？”无人回答，只有一波紧似一波的攻击向他袭来。癸暗想：太卑鄙了，难道是宫里有人泄露了消息？
　　媚儿害怕极了，她是第一次看见人类之间互相残杀。癸又要抵挡刺客的攻击，又要保护媚儿，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转瞬之间，形势大逆转，癸的身上有了多处划伤，血逐渐把他的衣襟染成了暗红色。忽然，一个黑衣人趁癸不备从背后偷袭而至。眼看癸就要被暗剑刺伤，媚儿的双眼忽然变得血红，狐妖的本能被激发了……
　　当媚儿清醒过来，已置身于癸的寝宫之中。她缓缓看向四周，看到的却是两个当值宫女惊恐的目光，为什么呢？她想不通！有滴答的水声从她的袖底发出，她迷惑地低下了头，看到的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她的全身浸满了血，血正顺着她的衣袖向下滴，可她却不觉得疼痛。啊！整个寝宫都回荡着她凄惨的叫声，她知道了！
　　看到惊慌跑来的癸，媚儿再也忍不住了。她一头扎进癸的怀里，大声哭泣着问：“那些人都死了，对吗？是我杀的，对吗？”癸心痛得无以复加，想：或许自己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让媚儿卷入这些是非中，这样下去她的精神会崩溃的。癸的久久不语让媚儿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媚儿偷偷抬眼，看见的是癸充满内疚和自责的脸。她猛得一怔，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答应过要来帮他的吗？那这些杀戮，以后将不可避免的再度发生。如果自己没有跟在他身旁，那今晚死的人就会是他啊！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媚儿彻底清醒了，她缓缓脱去了外衣，低声对癸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请带我去沐浴更衣。”癸看到的是媚儿坚定的双眼。
　　汉白玉砌成的温泉水里，一丝一缕的鲜血四散开来，仿佛一朵诡异的红莲在池中绽放。那莲心中的女子肤色晶莹如雪，透过层层雾气可见她微闭的眼眸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她喃喃自语：“对不起，女娲娘娘。我擅开了杀戒，您会讨厌我吧？”忽然水花四溅，她从泉水中立起，朗声道：“可为了他，即使要我背负满身杀孽，我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