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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来到横滨的第1天(已修) ...

  •   “什么嘛,只是这种原因……”星野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一脸茫然地说,“您是什么大善人吗?”
      “不哦,我只是想当个好人而已。”我有些苦恼地笑了笑,“目前还在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而不懈努力中。”
      “但是……”她喃喃道,像是把一个一直积压在心中的问题,好不容易才艰难地说出口,“像我这种人,活下去真的会有价值吗?”
      “我只会给他人带来不幸……”
      “可是你不想死,对吧?”
      她被我问住了,一时无言。
      “对你来说,活着有什么意义,是要你自己去寻找的。”我摸摸她的头,“来,伸出手。”
      她照做了。
      “诶?”她不解地看着手中多出的两颗奶糖。
      “这是给努力生活的孩子的奖励。”我温和地微笑着,“以后记得对自己好一点。”
      “既然觉得生活很苦,那就吃颗糖甜一甜。”
      “嗯,嗯!”眼泪又落了下来,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糖果,尽力地笑了笑,轻声说,“谢谢。”
      那是一个很令人动容的笑容。
      我为什么会救她?若是认真思考,说到底,既是出于本身的利己主义,更多的还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搭档吧。
      我想起当初我们在“救”和“不救”之间发生争论,我劝他不要做多余的事——不,倒不如说,我一向认为,“拯救”是毫无意义的。
      “人终有一死,你不是上帝也不是真主,你没必要拯救每一个苦难的人。”
      “你现在救下她是毫无意义的。”我无不讽刺地对夏尔说,“你准备怎样?你只会也只能救下她这一次,”
      “下次,下下次,她又该怎么办呢?”
      “她迟早要适应,或者就这么死去。”我满脸挂着虚假又伪善的笑容,“就和食物链一样,弱肉强食,我们没必要管这些。”
      “你注意到那个女孩的眼神了吗?”夏尔只是反问我。
      “嗯……漂亮的黑珍珠似的眼睛?”我敷衍地回答。
      “是眼神。”他强调了一句,“她在求救。”
      “‘谁都好,请来救救我’,她的眼神在说。”
      “所以呢?你就要救她?”我拖长调子,语气逐渐有些不耐烦了,“夏尔,你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
      “我知道我不是,但有人在我面前求救,我就无法置之不理。”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想救她。”他的眼中充斥着某种坚韧又倔强的执着,“她向我求救了,我就有拯救她的义务。”
      “我知道这样做很没有意义,但是!”他说,“人本来就是为了寻找活着的意义而活着的。”
      “她想活下去,我想救她!”
      我一直觉得他有时很傲慢,就像现在。
      他的蓝眼睛近乎快哭了一样——但我知道他不会——盈满了悲伤、同情和怜悯的同时又散发着人性的光辉。
      某种无法被摧毁的信念支撑他到了现在。
      我联想到文艺复兴时期,涌现的那一幅幅以人为本,体现人性的艺术杰作。
      圣母在看向她不得不受苦受难的爱子时,脸上流露的爱怜和悲切恐怕也是如此。
      真美呢。那一刻我在想什么,我可能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地注视他的眼睛。
      蓝宝石?不,我觉得再怎么名贵的蓝宝石都比不上他的眼睛。
      蓝得那么纯正清亮,如同明净清澈的贝加尔湖,可细细端详,又能发现在那平静的湖面之下的幽蓝深邃,隐隐约约散发出一种忧郁的气息。
      我们很少争吵,但引发我们争吵的都是涉及到自身理念的事物。
      “走吧,夏尔。”我叹了口气,转身说,“时间来不及了。”
      “但是……”
      我几乎能想象到他即将要反驳我的一万种话。
      “哦,亲爱的,别但是了。”我再次转身,看着他无奈地说,“赶紧去救那个孩子吧。”
      “时间快来不及了。”我重复了一遍,“早去早解决。”
      我总是拿他没辙,谁叫他是我的搭档呢?自己搭档总归要自己宠。
      “可是……”他斟酌着该怎么说,“你走错方向了。”
      “哦。”我强装淡定地应一声,超凶地说,“你带路!”
      “好,我带路。”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其实这样也不错,我们总是能相互理解、互相妥协,磕磕绊绊地共同走下去。
      我终究被他影响了很多,如果可以,我想按照他的话去做,我想当一个好人。
      ———————————————————
      “警官先生,如果可以的话,笔录就免除吧。”我从警官的手中接过海伦娜。
      女孩扯扯我的衣角,我立刻会意地把她抱起来,她亲了一下我的脸颊,我则低头,亲昵地回吻她的鼻尖。
      “你的上级应该已经向你告知过我的身份了,我猜得没错吧?”注意到他的神情,我轻笑道。
      “一字不差。”他苦笑一声,“没想到像您这种大人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不巧让您亲身体验了这类事件……”
      “若是今年东京的评分因此下降了,可是我们全体警员的失职。”
      “享受甜食可是每个人都有的权利。”我轻快地眨眨眼,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而且这样其实也挺不错的,给人一种热闹的感觉。”
      高木涉下意识地就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只能感到一种莫名的恶意。
      一旁并未离开的杰诺斯,原本因为此次事件对这位风评不太好的总局长有些许改观。
      可当听到这句话时,他的好感度就又疯狂下降,在心中把这位的危险度往上调了好几个档次。
      一个喜爱混乱的人,终会犯下滔天大罪。
      若不是琦玉老师就在身边加之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场所,杰诺斯几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想要冲上去就揪住斯卡特的领子,质问他有何阴谋。
      海伦娜的秀发埋在我脖间,有些许痒意。
      我对不知为何发愣的警官说:“那么,我们是时候该离开了,原定计划中东京可不是视察的第一站。”
      “所以请放心,视察还没有真正开始,东京在我心中仍是繁华而又和平的一座城市。”我对他友好地笑笑,逐渐远去。
      ————————————————————————
      终于,历经千辛万苦,我到达横滨了。现在正坐在前往武装侦探社的车中,织田作,我来了,耶比!
      说实话,我有点紧张,毕竟上次见面已是4年前了,还是那样紧急的状况下,之后虽然一直保持书信来往,但碍于我个人不愿透露的原因,我始终没有署名。
      这时那封信应该已经送到了,我既担心他是否介意我先前的刻意隐瞒,又有种面基的忐忑不安。
      好,等会一定要冷静!我在心中给自己暗暗打气,至少不能一上来就哭,也不要吓到人家,问有没有结婚的意愿什么的。
      到了,我的下属替我打开车门,我抱着海伦娜下车,吩咐他们在此等候,不必随我上楼。
      他们低下头,表示明白。我满意地微微颔首,牵着海伦娜走上楼梯。
      对于她而言,摸索着爬楼梯确实是个漫长而艰难的道路。但我乐得等待,像是牵着一只小蜗牛散步,慢吞吞而又坚持不懈。
      我看着她一步步向上,一点点进步,每时每刻都有变化,一种甜蜜的喜悦充盈我的内心。
      等我们站在门前时,她微微有些气喘,我“噔噔噔”地敲了三下门。
      大门随即便被打开,我都做好扑到织田作怀中的准备了,结果开门的却是个白发的小少年。
      哇,是敦敦,实不相瞒,除了那个狗啃的引起强迫症严重不适的刘海以外,我觉得他超好看的,我特别喜欢他的眼睛!
      而且大老虎,想rua,只要体积不小,我完全不带怕的。
      “贵安,小先生。介意让我先进去吗?”我摘下帽子,维持表面高贵冷艳、沉稳成熟的人设,“我是兰奇.K.斯卡特,不久前应该有信件送来。”
      中岛敦是第一次被人尊称为“小先生”,羞赧地挠挠脸,侧身让出一条道路。
      我点头表示感谢,走进武侦,有种难以言明的激动,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织田作站在一旁,与他的同僚似乎在谈论某些事务,可能是看见我了,他朝我挥挥手。
      我要冷静,我超冷静的。
      我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心中的各种情绪像是碳酸饮料般咕咕冒着泡,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我难以抑制也不想抑制,快步走到他面前,微微欠身行脱帽礼,微笑道:“许久不见了,亲爱的作家先生。”我俏皮地眨眨眼,“这算是来自于你的忠实读者的问候。”
      “果然是你。”
      “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吗?”这倒让我有些讶异。
      “嗯,因为时间刚好符合。”他说,“而且我的第一感觉就认为是你。”
      “那还真是荣幸之至。”我这么说着,却根本无法遮掩脸上的红晕。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允许我直接称呼你……”我停了一会儿,才有些小心翼翼地接着说,“织田作?”
      太不容易了,这年头粉个作家都不容易,可能别人都根本无法理解我这种“我的本命还活着”的激动之情。
      我可是干出过织田作新书一出就全包这种事的人,好书买多少万本都不嫌多,只是可怜我的下属把日语当做第二语言来学了。
      “这么叫我就可以了。”织田作点点头。
      “嗯……我很抱歉我先前的隐瞒。”我露出个乖巧可爱的笑容,“因为总觉得在别人看来我并不是对日本文学感兴趣的人。”
      “但是实际上你在这方面造诣高深。”他诚恳地说,“你提的那些宝贵意见一开始对我的作品有很大帮助。”
      “嗯?那个,你还留着书信?”我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对啊。”他很坦然地一点头,“因为我觉得你的书信中有很多富含哲理的人生感悟,所以我有好好收藏起来。”
      对不起,我不行了!我感觉自己的脸整个都在发烫,我就算现在从武侦的窗口跳出去也没关系了。
      “麻烦请给我一个签名……”我的声音在颤抖,感谢我运转过载的大脑还记得提醒我要呼吸。
      “哦,好的。”织田作先是一愣,然后问,“要签在哪里?”
      “婚姻届上可以吗?”我发誓我说这话时是绝对真心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一边害羞得都快哭了,一边又看着织田作的眼睛认真说。
      “?”织田作歪头表示疑惑。
      “不好意思,您说什么?”曾经的旧墙头跳到我面前,一本鲜红的《完全自杀手册》盖住他的半张脸,他言笑晏晏地说,“可否请您再说一遍?”
      太宰治感觉自己身为织田作第一粉头的地位受到了重大威胁。
      我偏头对他笑了笑,随即避重就轻。
      “介意给我个拥抱吗,织田作?”我伸开双手说,“只是种打招呼的方式,如果你介意……”
      我还没说完,他就抱住了我,毫不介意地抱住了我,我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烟草味索绕鼻尖。
      还是习惯在写作时抽根烟吗?又或是为了孩子们的事情而操心。
      我感觉自己此时像只猫一样死皮赖脸地待在他怀中,依恋地嗅着他的味道,如果我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开心地飞快摇摆。
      他摸了摸我的头,是把我当作孩子们对待了吗?
      我的脸烫的惊人,但想必我的眼睛也是亮得惊人,因为我眼中满满地都是他啊,他就像颗星星,坚定散发着自己内敛的光。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我突然有点委屈,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成为被他收养的孩子,可以随心所欲地向他撒娇。
      我和他相差8厘米的身高,以往常常让我愤愤不平,但在此时这并不坏,让我能够自然地埋入他的脖颈,用鼻尖摩挲那片细腻的皮肤。
      他像是抚摸猫咪一样轻轻抚上我的背,我几乎想要从喉咙深处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声。我听见他说:“意大利的话好像更流行贴面礼?”语气无辜极了。
      这个人是天使啊,呜呜,我要娶他!
      热气缠绕我的耳尖,我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般立刻撒手,退开他几步,用一只手捂住脸。
      我能称得上是呜咽着说:“拥抱就好,亲吻的话,实在是过于热情了,我还不适应这种。”我在说些什么,我想原地爆炸。
      我放下手,露出红通通的眸子,毫无形象地缩在武侦的沙发上,满脸都是“我这辈子值了,我死而无憾”的神情。
      武侦的其他人:这人其实是织田作的脑残粉吧?
      太宰(严肃脸):不,他是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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