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胃王顾草》贰贰得瑟

88、进入尾声3

　　她眯着眼想了好一会儿，才搞懂这没头没尾的信息是警方发来的消息。
　　两天前她答应了警方当诱饵，帮忙诱捕药头后去反追踪Faster，只是没想到任务来得比龙卷风快，她匆匆干了一杯关东煮，回家换上布料最少的衣服马上打车到CBD的夜店去。
　　只是等了一整夜，卖毒品给Faster的药头是现身了没错，却压根儿没注意到在角落拼命要吸引他注意的顾草，守株待兔一晚泡了汤，警察大哥们把她喊到了小房间给了建议，“顾小姐，那家伙喜欢洋妞，妳得穿得再性感一点，戴顶金色假发怎么样，目标是靠近他讨到那张名片，我们有了线索才好继续往下查。”
　　顾草低头看自己的洋装，心底暗自叫苦，她的衣服都是可爱路线，还能怎么露骨。
　　没法子了，她还是得找上韩天乐。
　　“别慌，看来是把我的压箱宝搬出来的时候了。”

　　再一次踏进那家恶名昭彰的Pub是两天后的深夜两点，强烈的电子音乐声沉重地撞击在耳膜上，带给本就害怕的顾草连连不安。
　　这种场合她鲜少会来，更不要说是自己前来，以前她要来这种地方会让关常蔚给打断腿的，现在来却是为了挽救他俩的未来，日后要跟关常蔚说起，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动的落下两滴男儿泪……
　　一进到Pub里头，照惯例都是要点杯酒充充样子，花了一张毛爷爷点了杯不知道加了多少色素的鬼玩意后，她开始端着酒到处乱走。
　　根据内行人的消息，药头最喜欢找她这种落单的女子，毕竟乖女孩不会来这恶名昭彰的地方，会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失意来这找乐子的，第二种就是所谓的玩家：来找人玩儿，也乐意给人玩儿。
　　顾草要扮演的绝对是前者。
　　一个刚失恋的失意白领，鼓起勇气来这地方想找遗忘，不怀好意的男人会先给妳来根烟，然后慢慢闲聊，聊到最后才会进入正题……
　　果然，顾草一走到角落，就有几个男人靠了过来，她婉拒对方递来的烟，自顾自点起韩天乐事先给她做样子的凉烟，装模作样吸了两口。
　　抽烟这件事顾草是从内心厌恶的，但在来这之前，她已经跟着韩天乐练完了一整包Dunhill，说是练，事实上是让她点着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跟头发都熏一熏，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人类沾了鬼气一样才能在这鬼地方到处横行。
　　“姑娘，有没有兴趣一起乐一乐？”
　　果然，一根烟叼在手上，就像是拿着入场券一样成功了第一步。
　　男人靠得很近，鼻尖几乎要搭上她耳尖。顾草庆幸事先让韩天乐给上了浓妆，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根本看不清原本清纯的样貌，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虽然不怕人家骂，但也得有分寸，总不能真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吧。
　　眼看男人还在那里等着，顾草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个有门路的人，只好小心翼翼地问：“玩我没兴趣，但我想买雪茄，知道上哪买吗？”
　　药头在这家店代号就叫雪茄，顾草按照嘱咐，靠近一步低声问：“就买点试试，晚上都睡不好。”
　　男人低头端详她好一会儿，大概是觉得她脸生，冷着脸摇头，“睡不好就吃安眠药，雪茄？妳抽得起？”
　　平白无故挨了闭门羹，顾草有点胆怯，但想着这事不能再拖下去，又开始四处走寻找目标。
　　只是化妆可以遮盖原本的样貌，却掩饰不了单纯的气质，她端着杯一点儿也没减少的酒碰壁一整晚，却没得到丁点有用的消息。
　　待在这鬼地方折腾了一晚，顾草身心具疲不说，还被烟味呛得脑子晕，她打算就此打退堂鼓改日再战，朝Pub门口一面走一面低头掏着手机要打滴，身后突然撞上一堵肉墙，那人不由分说直接捂住她的嘴，以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给拖进女厕里。
　　顾草这辈子还没遇过这种危机，心底一慌反手就给来人一个肘击，耳边随即传来一道熟悉闷哼，她飞快转身，意外看到一个不该在此刻出现在此的身影——
　　“关常蔚!”
　　关常蔚一身潮牌打扮，头上戴着顶黑色鸭舌帽，现在正因为她刚刚的肘击而蹲在地上发抖。
　　顾草赶紧蹲下身去抱着他，急得满头热汗，“你怎么样了，我不知道是你，我不是故意的……”
　　见面的喜悦还来不及涌上，就让他两管鼻血闹得心慌。
　　关常蔚抽下纸巾捂着鼻子，一双明亮的眼恶狠狠地瞪她：“妳穿这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她低头看自己，才发现韩天乐的V领紧身洋装因为遇上自己的贫乳，一晚上的折腾过后已经垮垮的吊在身上，她赶紧把衣服拉好，一双红通通的眼委屈的瞅着关常蔚，可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关常蔚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教训，只是一看她那样子就什么脾气也没了。
　　他把到嘴的话吞下，反正甜蜜情话都不如肌肤相亲来得踏实，他空出一手扣住她后颈，用力把人往自己一带，狠狠地吻上。
　　平日里关常蔚跟她歪腻时总带着点逗弄的意味儿，他这人平日里是翩翩君子，但私下可不如表面那样，喜欢把她吻得喘不过气后再进入正题，但这会儿地点跟时间都非比寻常，他吻得特别狠、还带着点急切，几次把她舌头咬得有点疼，她呜咽两声抗议不成，他只是更收紧扣在她腰上的手，似乎是恨不得就地将她给办了。
　　一墙之隔外有另一对男女也正打得火热，□□声跟啪啪声源源不断渗透进顾草的耳膜里，她用力捶了关常蔚后背两下，好不容易才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
　　关常蔚喘着气抵在她唇上，声音里含着警告，“别乱来，我伤口还没好，今天是偷跑出来的，要是伤□□开脏器外露看妳怎么办。”
　　他这句话很有遏止效果，顾草立马高举双手呈现投降姿势，只是一双黑黝黝的眼睛还是不死心在他周身绕来绕去，那眼神带着赤裸裸的狠劲儿，简直像是自带光束要将他拨得精光看个仔细。
　　两个礼拜了，这半个月来她简直度日如年，以前刻苦时她不懂什么叫命运多舛，遇到关常蔚后的起起伏伏才让她深刻了解到什么叫磨难。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好端端站在这儿。”
　　“你不懂，你不知道，我这半个月为了见你一面干了多少蠢事……”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声音带着沙哑，紧紧将孩子一样无助的顾草抱在怀里，“都让人给放上微博了我怎么还不知道，妳怎么那么蠢，妳是什么身份，都不怕以后回不去了？”
　　她擦擦眼泪，露出坦然地笑，“怕什么，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了，身在这个堕落的世界，忍受键盘侠的谩骂跟非议也是一种修行，我在心里对老天爷说了，如果受点业障可以换回你，从此以后我每天都吃早斋，现在看来他是应许我的愿望了，关常蔚，你算是回到我身边了对不对，不管苏老师怎么说，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
　　他的拥抱是那么温暖且扎实，顾草用力蹭了蹭他胸口的肌肤，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讨承诺。
　　“是不是啊，别不说话啊……”
　　看她那样坚持着要个答案，像只被丢弃在路边的小猫那样彷徨与胆怯，关常蔚忍不住叹息，嘴唇轻轻地压在她的眼睛上，用亲吻覆盖她所有彷徨与不安，“对，赶我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