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帝国少将》荷潋

38、夏天

　　38

　　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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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眼中的光芒过于炽热，展昭几乎被灼伤。

　　作为一个军人，他第一个反应是白玉堂太疯狂了，将自毁蓝图的钥匙完全交给另一个人，还这样理所应当。他突然觉得自己喜欢得还不够，不，是没有理由还不够资格去接受白玉堂这份沉甸甸的爱。

　　“这样做是很疯狂很危险的。”展昭认真而诚恳。

　　养生粥的热气在餐桌上盘旋。

　　“可小爷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白玉堂似乎永远这样随性，想什么就是什么，这点不计后果的冲动，让他像太阳一样热烈和光芒万丈。

　　“如果我是你的敌人，或者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没有办法对付你的时候，我就会成为一颗可以威胁你的定时炸弹。”展昭收拾碗筷进厨房。

　　白玉堂皱眉，这猫儿不怕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却担心成为他的累赘。他跟过去，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展昭洗碗。

　　展昭专心致志地洗碗，等洗好之后，在挂着的干毛巾上擦了擦手，然后走到门口，站在白玉堂面前，戳戳皱成一团的眉眼，“我觉得可以。”

　　“猫儿，我再想想。”白玉堂开始犯难，他不想让展昭有一丁点危险，如果这危险因他而起，他更不会原谅自己。

　　“你后悔了？”展昭唬着脸。他怕成为白玉堂的累赘，更怕当年那位科学家的悲剧在白玉堂身上重演。

　　“不是。”

　　“你怕我会有安全隐患？”白玉堂侧身，展昭走出去，边擦桌子边说：“我不会是你的敌人，也不会轻易被别人威胁。”

　　这话白玉堂是信的，“这倒是，野猫爪子是利的。”

　　“噗。”抹布砸在脸上，白玉堂扯下来，嫌弃地看着没什么油污但肯定有灰尘的抹布，“猫儿，你其实不会洗碗吧？你该不会连洗洁剂都没用过吧？”

　　洗洁剂？展昭下意识地摊开手，所以没用那东西的话，洗好的碗也是油腻的。

　　“闭嘴。”展昭凶巴巴地回头。

　　白玉堂闷笑，朝扒在柜子边的止息招招手，“你家先生在导师……。”

　　止息是个机灵的，迅速检索一遍——展夫人有时会让厨师过去，但夫人先生不是很愿意，一日三餐大部分都是用外卖解决的。夫人先生不怎么进厨房的，食材过期了都不知道。笨笨。

　　夫人先生？？白玉堂开始怀疑，照雪是不是给止息设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指令。

　　白玉堂发现展昭动手能力和学习能力很强，下午从主脑室出来，客厅窗帘紧闭，半面墙大的投影仪上正在播放食谱。

　　他走到沙发后面，勾住展昭的肩，下巴放在圆乎乎软乎乎的栗子脑袋上，“我又不会饿着你。”

　　“但我能超过你。”展昭盘腿坐在沙发里，膝盖上放着本子，正拿着笔勾勾画画。

　　白玉堂挑眉，“猫儿，你学过绘画。”

　　这不是学做饭的，而是做了个速写食谱吧。

　　展昭全神贯注，“是啊，这些都是必修课程。”

　　绘画这样安静的事情，似乎和内敛温润的展昭很配。

　　两个人就这样老夫老妻似的过着平淡的生活，展昭陪白玉堂做编程、画星系、做枪械研究，像个专业的助手，偶尔碰上白玉堂的盲区他的专长，就变成了白玉堂做助手。而白玉堂大部分时间是看展昭画画，做展昭这位新手料理的小白鼠。

　　大半个月后，照雪的自毁指令已经彻底完成。

　　展昭担忧，“你做件事照雪知道吗？它会不会已经……。”留了心眼。

　　“在没有办法保证自我安全的情况下，我不会给它太多权限，让它知道太多秘密。”白玉堂让展昭站在主控桌前。

　　桌子中间升起六棱形的泛着蓝色光芒的封闭仓室。

　　白玉堂拉着展昭的手放在仓室内，让他摊开掌心按在指纹屏上，前方的全息3D屏幕开始走代码。十五分钟后，又扫过展昭的虹膜。

　　半个小时间的时间，展昭像是踩在云朵上，他对人工智能没有研究，更不会复杂的编程代码，可是现在，这样的他可以遏制宋帝国最先进的智能AI。

　　——主人，您为我准备了一份礼物。滴滴答答的电子声里，突然传来照雪的声音。

　　展昭有点紧张。

　　白玉堂亲吻展昭的头发，“是啊，喜欢吗？”

　　——嗯，只是没想到主人现在才做这件事。照雪似乎有些意外，他停顿片刻，继续道——主人，允许我破解吗？

　　展昭脊背都僵住了。

　　白玉堂却从喉咙里轻笑出声，“也行，正好让猫儿看看你消失时会发生什么事。”换句话说，照雪一旦自我破解，就会触发自毁指令。

　　——我会为您保密的。照雪说完又沉睡了。

　　“玉堂，这样好吗？照雪会不开心吧？”展昭转身，担忧地看着白玉堂。

　　“没事，它受得打击多了。”白玉堂亲亲展昭，“以后，你可以随时关掉照雪，也可以让真人形态的照雪出现。”他说一句话，便亲一下展昭，他慢慢地发现展昭不仅鼻尖是红的，连脸颊的热度都不正常。他心里一动，整个人开始散发出捕猎的压迫感。

　　安静的主控室里，苦橙花的味道越来越浓郁。

　　展昭呼吸急促，攀着白玉堂，他从以前就发现了，白玉堂的信息素和别人不太一样，不同状态下的味道不尽相同，比如安静时、战斗时以及现在充满欲望时。浓郁的龙涎香熏得他头脑发昏。但却像搁浅在岸边的鱼儿重新回到海里，渴望又急切。

　　白玉堂关掉照雪，将展昭放在主控桌上时，被压着的人终于清醒了些。

　　“玉堂，等等。”展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情热，他来不及思考封闭剂的问题。

　　白玉堂压抑而克制，“不进去，只蹭蹭。”

　　展昭脱力地躺在主控桌上，拉下白玉堂的领子，继续接吻。

　　——呀。一声惊呼在门口响起，止息慌忙退出去，顺便撞到了照雪。

　　“嗯……。”展昭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白玉堂。

　　白玉堂在上方盯着一片春色的展昭，突然泄气地趴在展昭颈侧，然后打开照雪，瓮声瓮气，“什么事儿？”

　　——主人，关闭主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儿，下次建议您和先生回卧室。十分钟前，蒋平先生出现在半山公路上，此时蒋平先生已经顺利到达别墅门口。照雪话还没说完，外面响起持续不断的铃声。

　　可视对讲电话里传出蒋平的声音，“老五，你干嘛呢？照雪出问题了？怎么都没人开门了？”

　　白玉堂心累，蹭蹭展昭的头发，“可是Ying了。”

　　“……。”展昭满脸通红，“别瞎说。”

　　“明明是你勾我，是你先引得我。”白玉堂已经很久没在展昭身上闻到过信息素的味道，他努力平复心情，等待着交织在一起的信息素淡下去。

　　“你快点。”展昭急，外面的铃声越来越急促。

　　白玉堂耍赖，“你让我咬一口。”

　　“……。”展昭一下子僵了，好半天，才揽住白玉堂的脖颈，撑起上半身，主动露出柔软的后颈。

　　“傻猫儿，骗你的。”白玉堂揉揉展昭的头发，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向外走，“一会儿再出去。”直接关上了门。

　　展昭整理好衣服，坐回椅子上，白玉堂不说，他也不会现在走出去。他用手背贴住发烫的脸颊，想了想，问，“照雪，你在吗？”

　　——乐意为您效劳，先生。

　　“可以模拟通讯器吗？”

　　——当然，请先生将食指放在右下黑色指纹器上，并授权通讯权限。

　　展昭找到公孙策，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公孙 ，封闭剂失效了。

　　两分钟后，公孙策请求通话。

　　“怎么了？你在哪儿？理论上有半年的时效。”公孙策一连串问题砸过来，“你和白玉堂在一起？”

　　“嗯。”展昭瞒也瞒不下去，索性招了。

　　公孙策沉默了，“在有效封闭期內，你的信息素是不会出现的，别人的信息素对你是无效的。小昭，也许不是封闭剂失效，而是……。”

　　展昭听懂了，脸又开始发热，如果真的失效，他最近和白玉堂亲亲抱抱，早就那什么了。所以和封闭剂无关，而是他想和白玉堂在一起。

　　“所以，在这之前，白玉堂对你做了什么？”公孙策明显放松下来，甚至带上了笑意。

　　展昭舒口气，白玉堂把“命运”与“信任”交给了他。

　　“对了，陛下有和你联系过吗？”公孙策问。

　　“没有。”展昭顿了顿，“是出什么事了吗？”

　　“也没有，”公孙策不耐烦的轻叹一声，“大概是你消失，包拯这边有压力，各部各司递给你的邀请，要求暂时扣押，由军校保存不发。”

　　这代表着已经毕业的展昭，没有地方可去。

　　“我知道了。”展昭揉眉心，陛下的怒意他是避免不了的，“我会找时间和陛下说清楚。”

　　他挂断电话，沉默了许久。

　　——先生。

　　展昭这才想起还有照雪在，“刚才的事情不要告诉白玉堂。”

　　——您可以选择删除。

　　“不删除的话，你会信守承诺吗？”展昭笑问。

　　——当然，某种程度上，我和主人是一样的绅士，而且，您现在也是我的主人。主控桌上方，和白玉堂一模一样的全息形态的照雪，静静地看着展昭——先生，您的人生大可以交给主人。

　　展昭一愣，然后起身，温柔的人难过不会超过一刻钟，他笑眯眯地看着照雪，“无论是他，还是我，我们都不会将人生完全地交给对方。这和喜不喜欢没有关系，而是最好的爱情，不只是陪伴，还有互相扶持让彼此成为更好的人。”

　　——抱歉，这条指令我无法解析。照雪遗憾。

　　“没关系，照雪有照雪的星海。”

　　——我只是AI，先生完全不用同我解释，或是安慰我。照雪收起通讯模拟器——外面有一个聚餐在等着您，另外，通过查询主人的行程备忘录，其中有几位和主人有过感情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