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帝国少将》荷潋

27、导师

　　苦橙花

　　导师

　　*****

　　“当然，这样说不是很准确，或许，白玉堂组长有另一半了吗？”

　　“抱歉，这是学生的私人问题，我不方便回答。”展昭不喜欢和别人讨论白玉堂，尤其是讨论白玉堂的这种问题。再说了，这事儿和他叶静羽有关系吗？

　　“我还以为在崇尚传统文化的宋帝国，师长如父，会对学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叶静羽一直盯着白玉堂所驾驶的飞行器。

　　“不，我们只在乎人格独立，尊重个人选择。”

　　早些年，辽帝国的“尊武计划”在帝国联盟内掀起不小的涟漪。叶静羽微敛眉目，似乎被这话戳到了内心最深处的痛点，他还以为展昭温和没有脾气，没想到也是有利爪的。他很快又恢复以往的神色。

　　而此时，表演赛结束，白玉堂正从飞行器上下来，刀一旦出鞘上过战场，寒意就收不住了。

　　叶静羽看着白玉堂，心情大好，回头与展昭四目相对，“白玉堂这样的Alpha，会让所有的Omega趋之若鹜。只是他看起来，不是很好征服呢。”

　　征服白玉堂？辽帝王室多奇志。早先，公孙提了这么一句，展昭还不是很懂，这会儿反而被气笑了。他看着叶静羽走到叶静齐身边，将帝国联盟奖章颁发给白玉堂，然后，拥抱白玉堂。

　　那是一个一触即分的绅士拥抱。

　　白玉堂从走下飞行器开始，脸色就很不好。

　　叶静羽很奇怪，为什么有人有机会光芒万丈还要不开心呢？他趁着白玉堂看起来不是很专注的时候，快速地虚抱了一下白玉堂。

　　“祝贺你。”他不禁撇嘴，白玉堂用不用像躲病毒一样往后退一步。

　　表演赛结束后，启动仪式也就到了尾声。

　　叶静齐宣布，今晚在庄园里准备了晚宴，希望大家有个美好的夜晚，以此迎接接下来的友谊赛。

　　回去的路上，除了苏虹一贯冷漠而慵懒。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疲惫。

　　艾虎盯着白玉堂的后脑勺，悄悄戳蒋平。

　　“组长怎么了？”

　　蒋平伸懒腰，在白玉堂背影上溜一圈，叹气摇头。

　　艾虎看到蒋平是这种反应，不自觉地有点惊讶和紧张。

　　“虎子，睁大眼睛看清楚组长的嘴脸，心眼小得像针，脾气像炮仗，一点就炸不说，还到处都是雷区。惹毛兔子不要紧，惹毛他，咔嚓。”蒋平难得认真，顺带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艾虎将信将疑，但还是被虚张声势的蒋平吓了一跳。

　　苏虹无语，兔子不兔子的，总之蒋平的话一个不落地掉进白玉堂耳朵里了。只是白玉堂不像往常那般，估计也懒得理蒋平。她盯着越来越近的庄园，听到越来越嘈杂的人声，别说小白了，她同样很不爽。

　　众人回到小别墅，简单地做了表演赛复盘。无论是从配合还是指挥上，都算是完美，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散会后，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展昭洗完澡走出浴室，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你怎么进来的？”

　　“你又没反锁？”白玉堂坐在床沿，湿漉漉的头发垂在额前，遮住大半个眼睛。

　　展昭返回浴室拿出一条干毛巾，递给白玉堂。

　　白玉堂默不作声地擦头发，只是看起来有点暴躁。

　　“你知道柳青锋为什么不惜违规，也要和我争一下吗？你知道校长为什么要在我和柳青锋之间二选一吗？这两者的原因是一样的。”展昭将毛巾叠好，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白玉堂对面。

　　两人之间算不上严谨的师生关系，而且在过去一年，身为导师的展昭几乎没有面对面地指导过这届巡查小组。从小读私立贵族学校的白玉堂，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再具体一些，是如何把一颗钻石变成源源不断取之不竭的金矿。而真正走进军人的生活，不过是从18岁开始，不顾父母的疑惑考入入军校。

　　展昭不一样，他从16岁起被选入帝国军校预科班，5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军人，见证荣耀的另一面，波谲云诡的阴谋诡计或是权势之间的博弈。

　　“行，我就听听你这只野猫怎么说？”

　　“辽改赛程，并不会给你带来实质的影响，但我想，你心里一定对此不屑一顾。拿了东道主的身份便要独树一帜，这叫做小人得志。”展昭与白玉堂四目相对，他忍不住笑了，“白玉堂，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人嚣张又乖戾，别人怎么得罪你的都不知道。”

　　“然后呢。”白玉堂催促，眉心终于松开一些。

　　“表演赛虽然赢得漂亮，但到底是赛制还是故意要摆我们一道，你当时在赛场中间，四组攻方起先四两拨千斤跟逗麻雀似的，你比我更能感受到那种轻蔑，等到兆蕙测完高度，虎子以中弹为代价测试‘死亡’极限，我们组才算拿回一城。直到你和苏虹、虎子冲出包围圈，攻方改变策略将你们视为真正的对手……。”

　　“你真的以为他们把我们当做对手，而不是供他们逗着玩的宠物？”白玉堂嗤笑。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展昭低垂眉眼，盯着地面，他不否认白玉堂的看法，因为自墨月之战后，宋帝国不仅被逐出联盟，而且军事力量掉进谷底。过去十几年间，宋帝国不但受尽帝国联盟的冷嘲热讽，还有远在银河线外的星际强盗的骚扰。从那时起，帝国军校的责任便是重返联盟。八年前，帝国军校重新参与联盟友谊赛的名额，还是宋帝国花钱买来的。

　　“宋帝国在联盟内的话语权是由盛转弱的，这些年，每一次前来参赛的小组都担负着回到联盟会议桌的重任。”展昭叹气，“小白，从校长第一次带领小组参与友谊赛，我们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如果这次也能取得第一，联盟就会兑现诺言，同意我们回到联盟会议桌上来，而不是坐在会场的最角落。但是……辽也好，联盟也好，总有新的掌权人出现，包括当年被挡在银河线外的星际强盗，也在筹划着返回星云大陆。”

　　当事情越来越顺利时，总会有新的问题出现。白玉堂沉默了，如果说他现在面临的是年轻气盛的新一代，那么过去的两届，展昭是不是受到过更多轻视。

　　“重返帝国联盟就这么重要吗？联盟国之间并不是绝对和平相处，各国在其他国家都钉着暗桩，间谍机一个又一个飞蛾扑火似的往别的国家飞。还要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不觉得虚伪到令人恶心吗？”白玉堂薄唇紧抿，察觉到展昭的目光，微微侧头，一下子被展昭眼中的亮光吸引了。

　　这种说出去能让心理指导师给他做一天思想教育的言论，意外地让展昭笑了起来。

　　是那种非常少年气的笑容。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欧阳长官会把你丢进心理室，对你进行轮番教育的。”展昭伸个懒腰，“重返联盟不重要，但联盟是宋一手创立的，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是理所应当。”

　　“射程才是话语权。”白玉堂向后倒在床上。

　　展昭并没有回答和辩驳，走到窗前倒水。

　　“你还没说校长考虑柳青锋的原因。”白玉堂扭头，盯着展昭的背影，不等展昭回答，继续道，“你和我想的一样吧，展昭。”

　　靠本事，不靠手腕。白的就是白的，黑的就是黑的，哪那么多阴谋阳谋弯弯绕。

　　展昭转身，靠着窗台，“那是以前。”

　　“现在变了？”

　　展昭摇头，“我只是明白了一句古语，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及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你信不信，我就算不弯腰，也照样把看轻我们的踩在脚下。”白玉堂侧躺在床上，看起来懒洋洋的。

　　他像正午的阳光一样浓烈。展昭移开视线，“好，我信。”

　　展昭的回答像春风一样烘得心口暖洋洋的，白玉堂心情愉悦。

　　“我可以认为你已经调整好心态了？”

　　“想看爷的笑话，就往死里虐呗。”白玉堂哼笑，“对了，那个打扮的像个花孔雀一样的人跟你说什么呢？”

　　“什么花孔雀？”展昭凝眉。

　　“负责抽签和颁奖的。”

　　“那是辽帝叶静羽王子，他说你今年19岁，明年就可以结婚了，问我你有没有未婚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