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 2 章 ...
-
齐渊在心疼美人的同时啧啧称奇,那么多泪水往外滚还能看得清路,还走的这般快,着实厉害!
几步就到了床外的“小木屋”,信哥儿往放着妆奁的左侧走去,回过头来就把齐渊按在凳子上。
......
齐渊不敢不从。
只见信哥儿打开妆奁的第二个屉子,将它拿了出来,把里面的珠宝金簪无情的倒在小桌上,然后小心的在右侧边缘处敲了三下,于是齐渊看着刚刚还完好无损的屉子裂开一个缝隙。
信哥儿把手伸进去,摸寻了一会掏出一个小布包,布包上还沾着些许丝绸碎片。
做着这些的时候信哥儿依旧在哭......
信哥儿抛开珠宝找出一块空地,小心的把小布包放在上面,珍之又珍的拆开,好似里面的东西一碰就会碎一样。
“这,呜,这是你当初给我的信,信物,嗝!你亲口对我说,说以后会骑着七彩战马来娶我的!你,你是大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不能言而无信!!嗝!”
不待齐渊有反应,把从布包取出的玉佩塞到齐渊手里。
齐渊这才看清玉佩的真面目,这是一块龙形玉佩,应是用上好的白玉透雕而成,玉色泛青,龙头上昂而回首,身呈拱形,龙身饰勾连涡纹,而尾部却透雕成凤尾状。
这不是母亲临终前给我保命的那块玉佩吗?!
齐渊回头瞥了一眼仍在抽抽噎噎的信哥儿,我带着它去边关躲避追杀,却在途中生了一场大病,期间的事都记不太清,连玉佩也跟着不见了。
我还特意冒着生命危险在那山上寻了半个月都没有找到,怎么现在在一个清倌手里,还口口声声说是我给的?
等等,那一年是成盛四百三十一年,那个时候,如果这清倌年龄没做假那不是才九岁吗?
......
现在的人都这么早熟??
信哥儿看着齐渊一直捋着玉佩不说话,以为他正想着措辞要反悔,一抹泪水,夺过玉佩就往衣襟里塞,确定玉佩放好了,做什么动作都不会损伤到它之后,对着齐渊“咚”的一声又行了个大礼,还伸出双手抱住了齐渊的小腿。
齐渊被信哥儿的动作吓了一跳,想把脚抽出来却没想到信哥儿看着软软弱弱这时力气却挺大,一时竟动弹不得,反而让他抱得更紧,只能僵坐着听信哥儿声泪俱下:
“将军,您不能出尔反尔!您说过让我等着你,说您当时自己都没有明天更不能带着我去冒险,您把玉佩给我,说会回来娶我,还说过不管天涯海角,不管我以后为奴为婢都会来娶我!您说了这么多您怎么能反悔呢,您是大将军您不能反悔呀!”
说到这,信哥儿抿嘴一笑,含情脉脉的看着齐渊,多情的桃花眼再添风韵,在今日齐渊才真见识了什么叫‘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原来世上真有这种美人,古人诚不欺我。
“您是不是嫌弃我的身份没关系的,我早就想到了,银两都存好了我今……”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又慌忙摆头,惹得本来挺规矩的秀发有了些凌乱,
“我,我都是靠自己才艺赚来的,我是清倌,卖艺不卖身的,您,您别嫌弃我……”
本来就红透的眼眶更添赤色,细看竟还隐隐有了血丝。
真真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哎,就算是太后的人我也认了。
齐渊伸手将信哥儿拉起拥入怀中,擦了擦眼泪,:“别哭了,再哭眼睛要坏了,我也没说我要后悔啊,但是你也别高兴太早,听我说完。”
信哥儿破涕为笑,拢了拢墨发,:“只要你不反悔,说什么我都同意的。”
说着就把头埋进齐渊胸口,手也把腰圈住,好像这样齐渊就跑不了似的。
最难消受美人恩。
齐渊再叹,把信哥儿的头扳出来对着他,开始讲道理,“你说的那些我都记不得了,那年是不是成盛四百三十一年,你是不是才九岁?”
信哥儿长吸一口气,忍住又涌上来哭意,回答道:“是。”
齐渊奖励的摸了摸信哥儿的脑袋,继续说:“那一年因为一些原因我必须得去边关,途中生了一场大病,那段时间的事我都忘了,一直贴身的玉佩也不翼而飞,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它在你这,那段时间你在哪遇到我的,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信哥儿听到生了一场大病的时候就变了脸色,张嘴想说什么却一直被齐渊制止,这时终于能开口,急急忙忙的问道:“怎么会生病呢?和我分别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是......是因为太后吗?”
最后两个字只看到嘴唇在动,听不见声。
我当年一定是鬼迷心窍,不然怎会跟一个九岁孩童说这些??
齐渊摇头,“途中的事都记不清了,”随即一笑,满脸不正经:“我还以为你会质问我怎么偏偏把你忘了呢?”
信哥儿虚瞪了他一眼:“这怎么能和你的身体相提并论,再说了,这又不是你控制的。”
说是这么说,嘴翘的都能挂酒壶了。
鬼事神差的,齐渊揪了下那红嘟嘟的嘴唇。
好软!!又软又糯,不知尝起来……
咳咳,打住!
小鹌鹑又被惊着了,埋在胸口一动不动,齐渊无奈,伸手把他头提出来,无视小鹌鹑羞红的脸蛋:“你不想给我讲我们之间故事吗?不讲我可就走了。”
说着就做势要拉开信哥儿,信哥急了,手紧紧圈主齐渊的腰,张口就来:“成盛四百三十一年九月初三……”
成盛四百三十一年九月初三,信哥儿,不,当时还不叫信哥儿的严槐拿着自己的小凉衫,跟着自家爹爹去离家不远的大河里洗澡。
严槐可喜欢大河了,大河里有好多好多大鱼和龙虾,每天爹爹都会装满一箩筐,然后去换钱,有了钱就可以买许多新衣服。
爹爹每天抓大鱼辛苦了可以买两件,娘亲每天做饭也很辛苦,也买两件,阿槐还小,听娘亲说正在长个,可以先买一件,到时候不能穿了再买。
剩下的钱要分成两份,一份用来日常开支,虽然阿槐在跟着私塾先生习字认诗,但是先生还没有告诉他开支是什么意思,只是听着娘亲在讲。
另一份要存着给阿槐娶媳妇,媳妇阿槐知道,就是阿槐要给她抓一辈子的鱼,还不能反悔的那种。
小阿槐其实很不愿意的,我辛苦抓的鱼为什么要给她吃,还要给一辈子!
但是娘亲说她也会给我煮一辈子饭,就像爹爹与娘亲那般,这样的话,好像也能接受了。
正想的入迷,严爹已经到达河边,回头一看严槐还在身后磨磨蹭蹭,出声催促:“阿槐,赶紧啰,大鱼都跑出来看你嘞!”
严槐被严爹的大嗓门一把拉回现实,严爹已经蹲在河边的沙丘里展开手臂等着他了,抬起小短腿向前奔去,“来了!”
扑进怀抱的时候严爹依惯例把严槐抱起来,指着大河声如洪钟:“这是谁家的大河?!”
“皇上的!”
“皇上又拨给谁的?!”
“我们老严……!爹!爹!有人!”
严槐突然指着河边的芦苇丛里惊叫。
严爹也惊了,那芦苇丛里他不止一次看到有长虫,平时都不敢让小阿槐靠近,谁胆子这么大竟然还到里面去抓鱼?!
严爹顺手从地上拿起扁担抱着严槐走过去,“阿槐,走,咱们去瞧瞧!”
严槐小手紧紧抓住他爹的肩膀,头却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里的人,嘴上还不停歇的给严爹讲解情况,
“那个人穿的白衣服,趴在一个,是一块木头上,腿好像被芦苇缠住了……”严槐忽然拍打他爹的肩膀,“爹!他在下沉!!”
听到这严爹还有什么明白的,前几天河里发了大水,估计是哪家小子下河不慎,被冲到这来了,也不知是死是活,先把人拉上来再说。
严爹加快脚步跑过去,果真有一位白衣男子,身下抱着的木块已经沉入水里,情况紧急,严爹把小阿槐往沙里一放,嘱咐他离远点,连衣服都没脱就跳进河里朝那男子游去。
而这白衣男子就是齐渊。
抓着人也没空检查死活,这芦苇里长虫多,太过危险。
而岸上严槐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鸭崽羽毛,没有听话的离远点,就站在原地等着他爹把人救上来。索性这时严爹也没注意他,上岸立刻拿出绳索把齐渊倒绑在柳树上。
严槐伸手把湿漉漉的头发往两边耳后拢去,露出了一张小麦色俊脸,年龄不大,最多也就十六七岁,脸一眼看过去是最标准的成盛脸,但分开来看却又有些异族味道。
最先注意的就是眉毛,又黑又长,就算现在闭着眼睛也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鼻挺眼窝深,有点像鲜卑族。而且一看就是那种富贵人家,就算白衣现在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但是一摸就知道是上好的丝绸料。
“阿槐,把羽毛放他鼻子下拿着!”
“嗯!拿好了爹!”
“阿槐,盯着羽毛,动了跟爹说知道不嘞?”
严槐睁大眼睛瞪着那根羽毛,“知道!”
说话间严爹已经把少年的胸口露了出来,双手交叉放在他胸口上,按下去又收回来,如此十几下那男子依旧没甚反应,严爹弯下腰正打算给他渡气时看到他喷出几口污水。
......
嘿!这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爷们,来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