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自我拯救与救赎》执先生

12、第 12 章

　　艾丹凌晨过了没多久就悄悄出了门，他沿着黑暗的小巷一路走过去，本来是想避开摄像头的，但他发现这个地方一个摄像头都没有。
　　红发佣兵下意识的驻足在小巷口，啧了一声之后又顺着远处的灯光找了过去。
　　果然不管在哪里，都会有这种彻夜不休的小酒馆的存在。
　　来之前艾丹去巴恩斯的卧室里拿走了棕发少年的衣服，他一点不心虚的连个纸条都没留就这么穿着走了。
　　穿着合适的衣服，艾丹带着一股从雇佣兵里学会的粗鲁如鱼得水的混进了当地人的小酒馆。
　　仰头大口的喝着酒，甚至叼上了旁边人给的土烟，红发佣兵在并不明亮的小酒馆里细心摘取着对他有用的一切信息。
　　对于巴恩斯说的消息，艾丹半信半疑，理智上这一路上看到的景象和观察巴恩斯所得告诉他这确实是1933年，但是感情上他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没有来到一个陌生的年代。
　　甚至这是九头蛇的阴谋都好。
　　“…最近这日子可不好过啊。”满脸胡子的大叔感叹的砸了一下桌子，激起了啤酒杯里的一阵晃动。“说是要打仗，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也没见的要打起来。这算什么？”
　　“说的是，直接打起来也好，省得还要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老子好赖也是当过兵的，干他娘的就是了！”
　　…
　　一石激起千层浪。
　　能说到一块去的，大体都是生活经历差不多的，小酒馆里当过兵的也有好几个。
　　只不过现在都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嘴里冒着酒气，醉醺醺的和旁边的人勾肩搭背，笑声能把房顶掀起来。
　　艾丹端了两杯啤酒溜下了高脚凳，慢悠悠的晃到了角落的小桌旁。
　　“叔，刚才听说您打过仗？能给我讲讲吗？”
　　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瞥了他一眼，看在艾丹端来的啤酒上，给他让了个地方坐下。
　　“打仗啊…没什么好讲的，就是死人不死人的事。”粗鲁的抹掉嘴边的泡沫，这个大胡子男人陷入了回忆之中。“我第一次开枪的时候，还是个半大小子。刚进训练基地没两天就被拉着去了战场。后来才听说是前线死人太多了拉我们去充数呢。”
　　“当时打的时候谁知道那么多呢，第一次世界大战，呵…我们就只知道前面的那一片地，对面的就是敌人，然后没日没夜的打。”
　　“身边来来去去的不是死人就是半死不活的人。我们挖的沟壕里都放不下了，只能扔在地面上，等暂时停火的时候上去摸枪。人就不管了，那么大一块也占地方。”
　　…
　　艾丹从听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眸色就已经开始暗沉。他悄悄离开了还在喋喋不休的男人，裹挟着一身酒气和热气走出了酒馆。
　　那一身不怎么好闻的混合气味渐渐消散在风中。
　　巴恩斯的衣服有些单薄了，艾丹在半夜的冷风中打了个寒颤，有些失落的看向酒馆外漆黑一片的世界。
　　16岁的艾丹还不能做到冷静的处理现在的状况，他只想发泄一下然后有人能出来帮助他。
　　要知道，他才第一年出来做任务就碰到了这样的事，之前在小队里的时候，他只需要按照队长的指令说哪儿打哪儿，做一个优秀的武器就可以了。
　　其他需要动脑子的事情，一概不归他管，甚至出了差错也有人过来帮他处理。
　　艾丹有点想小队里的大家了。
　　红发佣兵叹了口气，转身走进来时的小巷子里。
　　没有路灯的小巷把他的影子吞没了，同时还吞没了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尾巴。
　　拳头打在肉上发出的闷响和不时响起的痛呼声很快归于平静。
　　衣服有些凌乱的艾丹走出小巷是手里多了两个皮夹和一把小刀。虽然比不上他自己的，但送上门的怎么能不要呢。
　　天渐渐亮了起来。
　　巴恩斯醒过来之后，睡眼惺忪的伸手去拿睡前脱在凳子上的衣服，结果一抓抓了个空。
　　棕发少年探过去的手指下意识的攥了几下之后才反应过来。
　　巴恩斯一脸迷茫的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绿色中混着一些灰蓝色的眸子慢慢看向了椅子。
　　椅子的靠背上空荡荡的，昨天穿的上衣不翼而飞，只有裤子的一条腿还搭在椅面上。
　　进贼了？
　　巴恩斯第一个想法就是昨天晚上进了小偷，但也没有只拿上衣的小偷吧…
　　巴恩斯百思不得其解的套上了裤子，光着上半身进了客厅。
　　沙发上不见人影，旁边的一堆东西里也少了好几把枪，只有昨天红发佣兵脱下来的破碎的衣服还放在原地。
　　巴恩斯合情合理的猜测他的衣服是被昨天他们带回来的人拿走了。
　　也可以说是偷走了，毕竟昨天晚上他睡着之前衣服还是在的。
　　这个人，可真不客气啊。
　　巴恩斯这么想着，和推门进来的红发佣兵对上了眼神，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的衣服，它正穿在艾丹的身上。
　　“早啊。”
　　“…早。”
　　巴恩斯被门缝中溜进来的冷风吹了个正着，光裸的皮肤上浮起了一层凸起。
　　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