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山狱]地下铁的风》闲云野鹤某

17、初次约会的大雨

　　在并盛町的大多数人都被寒风吹得加了一件外套的时候，山本随着学校去了他国游学。

　　狱寺照常三点一线的打工弹琴地下铁吹风，只是少了身后一边打哈气一边写作业的黑发少年。

　　少了山本武的凿壁偷光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他也只当并中的琴房不像操场一样是兵家必争之地，直到那天几个穿着棒球服的男孩子冲进了琴房要找山本武，狱寺才一下子心虚了。

　　“他们年级去游学了。”他一边装着正常乖巧，一边在心里问候了山本一千遍，这个笨蛋都不知道请假的吗？？？

　　“哦，可能队长忘记说了。”高中生互相看看往外面退去，其中有一个还是有些疑惑的看了钢琴前的狱寺一眼。

　　“你是哪个年级的？怎么没有见过你。”

　　“嗯我不怎么爱集体活动。”狱寺非常淡定地回看了过去。

　　高中生皱着眉头还想再问，被身边同伴拉了一把，勾肩搭背地扯了出去。

　　狱寺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外，翻了个白眼，把琴谱塞进包里合上琴盖。

　　得，凿壁偷光被发现，只希望小高中们不要太好事的去告状把洞给彻底堵上。他背着包溜出并中的大门，沿着并盛的街道慢慢地走着。天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乌云挤挤挨挨的凑在天边，只觉得压抑着的空气里风也凉了几分。

　　他想起和棒球笨蛋的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随之就下了一场措手不及的大暴雨。

　　两人皆没带任何的雨具，踩在街上匆忙的节奏匆匆躲在一方屋檐下，互相看着淋得湿哒哒的对方哭笑不得。

　　等雨停时却没了再去玩的心情，带着一身狼狈无言的一起走回家。

　　身边人突然停下脚步的时候，狱寺顶着一头潮湿的雨水转头，不明所以的瞪着他。山本武却神经大条的在几步外冲他招手，示意他过去，眼睛直直地看向远方。

　　他皱着眉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是寻常街边的一树新生的渐变绿色郁郁葱葱，疑惑间被那人突然搭在自己肩上的一双手轻轻拉着退后了几步。眼见那一团绿意之后随着自己步伐渐渐升起的光芒，越发明亮，狱寺才发现方才还灰蒙蒙下着雨的天空不知何时化成了柔和的灰蓝色，隐在云层后终于露脸的太阳将周遭一圈染成浅浅的橙黄。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个景色。那一片从水色晕染成潜橙的天空，阳光将还积水的街道照得闪出粼粼波光，身后少年微微俯下身子将下巴垫在自己肩上时穿来的温度。所有的一切都打破了狱寺隼人的常规，像长时间黑暗里行走的人突然回身，就驻足在了一片云淡风轻的午后，

　　措不及防、却难以割舍。

　　“隼人”

　　“嗯？”

　　“我盯了太久眼睛好像有点难受...”

　　“......”

　　“你是笨蛋吗！”

　　他回身给了那个瘦瘦高高的人影一拳，看他吃痛的弯下腰摆手，却依然没收敛唇边棒球笨蛋专有的笑容。只好转身插着兜走在一条波光粼粼的街上，身后的人赶上来，一条胳膊自然而然的揽上他的肩膀。

　　“刚才，挺好看的。”半响，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

　　山本武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转头看他，大约是看见他因为倔强而非常扭曲的笑容，突然哈哈的笑起来。

　　“隼人，你鼻子上有个好大的黑点哦。”

　　“棒球笨蛋！那是你刚刚看太阳眼睛看瞎了原因吧！”

　　他余光看见山本闷声不吭的低下头，嘴角的笑意却收不住。

　　那个少年的轮廓在雨后浅浅的阳光里那么清晰明亮，狱寺都快要分不清是这份记忆太过完好，还是这个人在他脑海太过深刻而细节完好。

　　他踢了踢面前的一颗石子，远远地望着乌云密布的那片天，轻轻地撇了撇嘴。

　　不知道他国现在，有没有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