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406、归去来

　　贪官！庸医！

　　你才撞邪了，你们全家都被女鬼缠了！

　　仙红，安歌妹妹，三小姐……快来救救我啊，别放弃，都是秦沐珂那贱货，都是她的阴谋，都是她的错，你们千万别放过她，我不服，我是为了天下，为了天下人，为了北国啊……

　　律，有可守不可守，法，有可行不可行，人，有可杀不可杀，但，老树盘根，用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今日的恶是为了明日的善！

　　若天下，天下人，人人欲做大善人，北国则终将无法可守，沦为极恶之地：如同天地有阴阳，四季有寒暑，人间有男女，极阳不生，孤阴不长，这才是天道……人间之大道啊……

　　可是，有谁听？

　　你好像还是死了，眼前是一片苍茫，一片迷雾，有一个女子提着一盏灯在迷雾中行走，远方有一座塔，白色的塔！——

　　“相公！”

　　“我打死你，我掐死你，叫你做梦都要娶媳妇！叫你做梦都想娶八个小妾！”

　　“我咬死你，我要馋死你，你个衰人，烂人，一天到晚就想到城里，啥活都不想干，就知道闲逛，做梦都想吃肉，做梦都要喝酒！”

　　……

　　似乎有一个女人在你身上又踢又咬又打。

　　这是谁家的恶婆娘？

　　这又是谁在呼唤你？

　　“源慎行，源慎行，回来吧，归来吧，你的妻子在等你，你们的孩子必将成为天地的化身，天地也必将成为她的陵寝，归来吧，快回来吧！”

　　一瞬间，天地间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缝，缝隙中出现一道阶梯，通向那白色的塔，恍然之间，你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继父，还有姐姐都在向你招手，你再没犹豫便踏了上去……

　　* * *

　　这是什么地方？

　　似乎穿过了一道道石壁，似乎穿越了千山万水，终于，你停了下来，来到一座石屋。

　　这石屋甚是简陋，一张床，一个妆台，一个简陋的衣架，床上似乎还有一双男女，你呆呆看了半响，暗自苦笑正要离开，忽听床上的女子道：“我打死你，我掐死你，你个衰人，你个烂人，我叫你做梦都想娶八个媳妇！”

　　你惊呆了，这恶女子是谁？为什么你又听到了她的声音？为什么她的声音这么大，这么响，还这么清晰？

　　还有，这石屋为什么如此宽广、这样高大？四周漫无边际，高可见云端。

　　还有，这女子为什么也如此巨大？躺着就好像是眼前横亘着的一座山。

　　还有，床上的男人是谁？为什么你对他有一种奇怪的、熟悉的感觉？

　　正在这时床上的男人似乎醒来了，“谁？为什么身上这样疼啊，谁在打我？”他摸着身上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坐起来，然后忽然向你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