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346、官与贼

　　替孟家堡那些明白的还没明白的一起松了绑你就带着他们来到了菜花楼，菜花楼原名松花楼，原应属于金度，杀死金度收回他的所有产业后你就把它改做了官有，但你又觉得它犯了“姐姐”的讳就让人把它改做了菜花楼。

　　菜花有什么不好，春风得力总繁华，不论桃花与菜花。

　　一共摆了二十六桌，你让掌柜的伙计们尽管拣好的上，并且你还给了他一个钱袋，里面有三十金币，虽然你是大人，虽然这惊雷山现在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但你也不能吃饭不给钱不是？

　　饭菜摆上来，好酒端上来，大家开始吃开始喝。酒过三巡，尉鉴先过来敬酒，敬过你他又敬孟金刚道：“孟大哥，听说你能拳打飞马，手下的兄弟们也都能暗中视物，百步之外百发百中，我敬你一杯。”

　　“好。”

　　孟金刚喝了一杯。

　　不是，他只是浅尝而已。

　　莫非这酒不好喝？

　　你给自己斟了一杯，嗯，喝着还可以，上好的谷物酒，醇而不辣，余味绵长。

　　“来，孟大哥，我也敬你一杯，多谢前几日你都叫孟家堡兄弟们手下留情。”

　　是戴煊杰，他好像酒量浅，才几杯就有点晕。

　　“来，孟大哥，听说你和咱们大人是拜把子兄弟，我也敬你一杯。”

　　是郝维声。

　　一个腼腆的平时你都不怎么注意他的小伙子也前来敬酒。

　　他是先敬曾不疑，再敬你，然后是孟金刚。

　　孟金刚还是浅尝则止，黑着脸。

　　怎么，这酒真的不好喝？

　　你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突然你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将酒桌拍的粉碎，道：“曾大哥，去，去让人到官署把他们孟家堡的马、弓箭都带来，咱们就在菜花楼前那块空地上咱们实打实的拼一场，看到底谁是英雄谁是狗熊！

　　“麻僻的，什么玩意儿！给脸不要脸是吧？摆脸色给谁看呢？是不是觉得自己会两下武八叉就天下无敌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封自己个什么狗屁堡主就了不起了是吧？是不是觉得离了你这惊雷山我就找不来当官的了是吧？

　　“我告诉你，孟金刚，就你那两下子，在大漠在草原的时候被打的装孙子，在那个什么回山（无回谷）的时候若不是我脑子好使你他妈的能出的来？”

　　说着你目光又向下一扫（除了你和孟金刚曾不疑，你特地安排他们都坐在楼下，曾不疑带来的人在楼上另一间），“你们也觉得你们自己作为孟家堡的一份子很骄傲是吧？我告诉你们，你们他妈的什么都不是，你们就是一群流寇，马贼！

　　“你们觉得自己箭术无双很了不起是吧？那你们为什么被人打的像兔子、跑到我惊雷山来？当然你们也可能会说对方人多，奸诈，我告诉你们，当今这世道就是人多脑袋瓜好使或者靠山硬的人获胜！

　　“你们或者以为我这惊雷山或者这珍珠城的官太好当了是吧？心里觉得无所谓是吧，我告诉你，你们出的门去，到商州到邢州，到珍珠城去，看看谁要你们谁会给你们入籍！或者入籍之后再去给我当个官看看，看看你们的祖宗三代谁家清白谁经得起查！

　　说完你又看向孟金刚，恶狠狠的道：“孟金刚，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看不清天下大势？天下哪里还容得下你这样治外之民存在？天下又哪一块领地没有主？什么，给你通融一下，把白杨山让给你们？想都别想。北国虽大，没有一块儿领土是可以让人的。一寸山河一寸血，北国的领土是无数烈士或是用北国无数百姓的血和骨堆起来的，不是谁想占就能占的！

　　“孟金刚，你给我站起来，马上就给我滚，真要不服，明天咱们就到白杨山决战。”说着你把户籍薄从怀里拿出来扔到孟金刚脸上，冷笑道：“我就不明白了，天下的人怎么就那么贱，给机会不要，给官不做，非要当‘贼’，非要当‘刁民’，非要当无主的‘野鬼’！不过孟大哥也你请放心，这号人我一向是见一个杀一个，决不会手软，也决不怕别人说闲话！”

　　说完，你目光又回到楼下，道：“楼下的兄弟们你们也都请放心，明天你们的箭尽管的射，放心的射，射死了我们还有商州治安厅，商州守备厅的兄弟们，射死完了他们还有邢州道，再射完了还有珍珠城的都护府，都护府再射完了还有忠节军，呵呵，范老爷子手下不算地方，常备军还有五万，麻烦兄弟们也一起射了，好一统天下。好，告辞。”

　　说完，你乐呵呵的去了，只剩下孟金刚还在楼上发呆。

　　回到家，不，官署，你继续煮你的茶，不，泡茶，你要泡给和伦妹子喝。

　　什么？天下？天下那都是别人的。唯独，媳妇，还有媳妇给你生的娃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