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331、老爷们

　　忽然，那被绳子绑着的女人挣开手跑了过来，跑到你面前，抓起你碗里的饭就吃。

　　这是你在路边点的一份糙米饭，有点难吃，你就吃了两口。

　　“哈哈，邱三，你不饿女人？若不是你觉得她还能卖俩钱你早就把她打死了吧？若不是怕遭瘟你早就把她给睡了吧？从你手里卖出去的女人能有几个干净货？”

　　“你——”

　　邱三“噌”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尖刀来，酆五也顺手抄起一根木棍来，你一下，我一下，打了十几个回合，突然，邱三一尖刀扎进酆五的肚子，酆五一板凳砸在了邱三的脑壳上，顿时两人都仰面倒地，一个肚子上汩汩冒血，一个脑袋上红中泛白，眼看都是活不成了。

　　呵呵，真是坏人自有坏人磨，坏人自有天收。

　　你付了钱正要走，这时那个卖饭的老板来到你身边轻声道：“客人，我看你是个好人，这邱三死了这女人你就带走了吧。虽然是个哑巴，但模样好像还可以，回去给你烧个水啥的好像也可以，随便给她一口饭吃就行。在这惊雷山女人没男人护着可不行。”

　　你扭头看了那女人一眼，只见她呆呆的蹲在街边，一脸的茫然，又一脸的泪水，瑟瑟发抖。

　　那——

　　你忽然看了那老板一眼：“你怎么不留下她？在这里给你洗个碗给客人端个饭啥的？”

　　“这，”老板尴尬的笑了一下，“我这是小本生意。”说着停了一下又道：“你不愿意就算了。让他们接回去接着卖。一个哑巴卖出去了也是遭罪，活不成。”

　　正说着话，忽然街上来了一群膀大腰圆的汉子，领头的……还是一个小个子。

　　“谁、谁在打架？啊？是谁把我邱大哥和酆大哥都给杀了？是你吗？”

　　街上的人见了他（们）就像是在躲瘟神，要么低着头走开，要么关上门，只有你还那么直挺挺的站着。0302

　　“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给我带走！还有这个小娘皮——”

　　这时，他身旁有个大汉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呵呵笑道：“原来还是个遭瘟的啊，看着身材还可以。那么，既然，就把她扔到东边的矿井里吧。这邱大哥也真是的，这种遭过瘟的女人也往惊雷山带！”

　　说着赶紧将手在身上抹了抹，好像怕真的沾染到什么似的。

　　“那——这个人呢？”

　　“这个嘛，把他和这个女人一块儿送到矿洞里，哈哈，说不定明天早上就能生个遭瘟的儿子。哈哈，说不定他们早就睡过了呢！”

　　麻僻的，骂谁呢？还骂我儿子！我媳妇还没娶呢！

　　正要发怒，你忽然想，你这是做什么？骂吧，骂吧，先让他的嘴痛快两天，过两天你一定把他的头给割下来当球踢……

　　忍了忍，压住气，你上前一步，陪着笑道：“这位大爷，我就是个过路的，跟这位姑娘不认识，跟邱大哥、酆大哥他们也都不认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放兄弟一马），再说我好像也没犯什么事啊!”

　　“没犯什么事？哈哈，”那小个子笑了，他身后的大汉们也都笑了，“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少爷是谁不？是副巡官大人老爷的公子，是……”

　　是什么？副巡官大人老爷？

　　为了防止冗员，为了防止一职多官，为了防止官员们互相扯皮，为了防止国家付出不必要的开支，自康成王时代起，珍珠城就废除了副职，一职只能有一官，一个坑只能站一个萝卜，出了问题就得这萝卜负责。

　　至于副官长，那得是大城，人口确实众多，还得纪行周亲自批……反正你来珍珠城什么都听说过，还真没听说过什么副巡官！

　　巡官能有副的吗？芝麻绿豆比芝麻绿豆还小的官，十八级，就一个跑腿的还能找个副的？

　　你忍住笑，眨了眨眼睛：“兄弟，我家有个亲戚也是当官的，我什么官都听说过，好像就没听说过有什么副巡官吧？”

　　那小个子，不，小伙子“腾”地红了脸，道：“卜大哥，你将这小子送到副官长老爷哪里，让副官长老爷亲自审！这小子打杀人命，一定要治他的重罪，让他死的心服口服！”

　　副官长？什么？还心服口服？

　　不对，等等。

　　副官长，谁的副官长？

　　珍珠城为了限制官员数量，根据地域根据户口数，惊雷山怎么着也够不上资格设置副官长吧？（注：为了员额限制，源慎行实际上还兼任着镇长职务，实际职务只相当于商州一个督察长，但因为是侍卫兼任边镇长官，权力要大的多，有临机处置权。）

　　再说即便有这副官长，特事特办，怎么着也得知会你一声或者官薄上总得有个记载吧？

　　好吧，不看不知道，那就去会会这位惊雷山的副官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