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293、凝香楼

　　回到驿站，不知怎得，下午在郑淳义家门口碰到的那女子的身影老在你眼前晃悠。

　　她身材较高，肌肤丰盈，一看就是嫁过人的，可是她那雪白的肌肤，如皎月一样的脸庞，还有……，在这寒冷的空气里不知怎得竟十分惹人动心。

　　你已经有几个月没碰过女人了。

　　算算怎么着好像也有三四个月了吧？

　　那么——

　　既然惊雷山已经快到了，就到城里放松一下如何？

　　到了惊雷山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不敢想。
　　* * *

　　早早吃过晚饭你就往城里赶。

　　这商州城还真热闹，虽然还没入夜，但卖饼的，卖鲜鱼的，卖炭的，卖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似乎比珍珠城还要热闹几分。

　　可是，这青楼在哪儿？这妓院在哪儿？

　　你最讨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假圣人。

　　自己出则大马，入则红颜，小妾养了不知多少，一边高喊着“存天理，灭人欲”，一边都八十了还不忘张罗着娶一房十八岁的小尼姑做小妾！

　　妈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继续找。

　　太可恶了，真是太可恶了，这商州城都怎么回事？

　　你都转了三圈了，还是没找着姑娘，人家的“酒楼”也都是正儿八经的真·酒楼，除了酒菜其它的什么人家那都是绝对的不卖！

　　垂头丧气的又回到驿站。

　　天色已晚熄了灯早点睡，忽然一个家伙提着一壶茶鬼头鬼脑的走进来，低声说：“侍卫老爷，想不想到凝香楼快活一下？我们商州美女可多，知道吗，听说王妃殿下就是从我们商州出来的。”

　　商州出来的？什么意思？

　　你马上道：“你给我闭嘴！提什么王妃殿下，想不想到治安厅去找人（商州城治安官）谈谈？”

　　“我——”那大茶壶被你一吓，似乎要跑，你一把抓住他，迟疑了一下，问：“凝香楼在哪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 * *

　　凝香楼在哪儿呢？

　　商州城的管理官姓简，大名叫简长生。

　　听名字应该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帅哥吧？

　　不，他就是一个顽固的糟老头子，顽固的守着商州城内不得经营青楼妓馆的他自己的信条，而且一经发现啊那都是拆楼，游街，流放，决不容情。

　　据说有一次邢州道的巡抚使董大人（他的上司）为此事为天下男人说了几句公道话，老头子就恼了，说：“怎么，难道女人不去青楼就没地方去了？”然后又拍着桌子对前来参加会议的各州管理官说：“说说看，你们谁打算让自己家的女人去青楼让天下男人‘公道’一下？”

　　然后嘛，呵呵，邢州道的诸位大人们从此就再不理他，于是乎这商州城的青楼妓馆就转到了“地下”——

　　离商州城二十里外的一座大山里，哪里一溜烟的别院，山明水秀。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凝香楼”到了。

　　屋子里灯火通明，暖意融融，姑娘们也都站在楼上扶在栏杆上等客人们挑选。

　　你挑选那一个呢？

　　你一边喝着酒一边眼睛往上瞟——

　　此刻夜已深，大概再加上天冷，好像客人们不多。

　　咦！怎么还有小姑娘？咦？那边那个姑娘不错！

　　脸上泛着醉人的晕红，似乎喝了点酒，披着纱衣站在那里。

　　“我就要她！”

　　你叫过妈妈猛喝了一口酒，朝那姑娘一指。

　　“好的，客官——大人，”妈妈眯着眼，“客官你真有眼光，绣云姑娘是刚来的。”然后又叫楼上的姑娘：“绣云，这位公子看上你了。”

　　你似乎喝的有点醉，由人搀扶着进了朱绣云的房间（门口有房牌）。